江與硯關上病房門,將受害人一家的吵鬧聲關在了里面。
他疲憊的靠在墻上,揉著鼻梁。
“江醫生。”
江與硯抬起頭,看到一個女人領著個小女孩兒站在他面前,和他揮手。
“周許?”
“您還記得我啊,您今天也是來這邊辦案子?”
“見個受害人,你這是?”
“我女兒喉嚨痛,我帶她來看看。”
“你女兒都這么大了。”
“對啊,這都多少年了,誒?您和梁警官……”
“小許啊,帶閨女來看病啊,快過去吧那邊叫號呢。”
付雪走過來打斷了周許的話,推著她和孩子離開了。
“她也就是問問,不是每個人都看那么讓人添堵的新聞的。”
“沒事,你還是過來采訪?”
“主要是看看你,警隊的人說你最近情緒看起來很不好,是她有什么情況嗎?”
“不好,她很不好。”
“帶我去看看。”
兩人走到ICU病房,這里有一間單人病房,門常年關著。
付雪把臉貼在小玻璃窗上,往里面看。
正常情況下的ICU,沒人說話,沒有搶救,只有呼吸機檢測儀,和各種泵的聲音。
病床上趟著個小小的人,比五年前更瘦。
她戴著幾乎和臉一樣大的呼吸面罩,面容平靜。
童話故事也有不騙人的,原來睡美人真的會容顏不老,她看起來和五年前一樣年輕。
而門外的兩人,看起來都憔悴了很多。
心電圖上的線條起起伏伏的跳的,跳的付雪心顫。
“怎么回事?”
“這段時間一直這樣,她可能,要撐不下去了。”
“那怎么辦?”付雪激動的喊出了聲。
走廊又傳來腳步聲,這次是范隊長過來了,他身后跟著又回來的周許。
“對不起江醫生我不知道梁警官她……”
“沒事,沒關系。”江與硯嘴上回答著她,眼睛卻一直盯著病房里的梁尚秋。
周許走過去趴在玻璃上往里看。
梁尚秋破窗而入將她從歹徒手里救下并護在身后的樣子仿佛就在昨天,但此時她已經幸福美滿,救她的人卻停留在了原地。
“你要的人和場地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開始。”范隊長摸出跟煙,想起是在醫院又放了回去。
“你們要干什么?”付雪回頭。
“準備一場集體的意識催眠,還原真相。”江與硯閉了下眼睛,“然后,送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