鈕祜祿貴人被禁足了半個月后, 終于學會了乖巧,至少面上乖巧了許多。解了禁足后,親自到咸福宮門外給貴妃賠了罪。
乾隆也開始招新人侍寢,第一個侍寢的是柏答應, 沒幾日她就被晉為常在了, 看起來頗得乾隆歡心。嬪位以下的晉位, 說到底不過是乾隆一句話的事情, 只是后宮畢竟是富察皇后再管著, 乾隆為表對皇后的尊重,一般晉位都會讓皇后出面。
一個常在之位, 只得了幾句酸言酸語便過去了。倒是同為新人的其他人,頗為在意。
儲秀宮里。
張答應和柏常在住東西側殿的對門, 若是一個宮里住的嬪妃多了,側殿一般只有貴人位份才能住的。但現在諾大的儲秀宮也只有她們倆人, 所以她倆便得住了兩側殿。柏常在占著出手大方得了位置更好的東側殿, 張答應只能住到了西側殿。
柏常在晉位,皇上賞賜了不少好東西,內務府的人也早早的過來按照常在位份給柏常在更換宮中陳設擺件。
對面熱熱鬧鬧的, 倒是顯得西側殿越發冷落寂寥了。
蕓兒看了對面一眼, 眼眸里頗為羨慕。柏常在只侍寢了幾日,便晉位了,可她們答應還沒能侍寢呢。
“蕓兒。”
“答應!”
聽到張答應叫自己, 蕓兒連忙疾步進去。
“外面什么聲音,吵吵鬧鬧的?”張答應問道。
“是柏常在晉位, 內務府的人來送東西。”蕓兒小心的說道。
張答應看不出臉色是好是壞,她這邊兒連頓像樣的飯菜都吃不到,對面倒是熱熱鬧鬧的人人奉承。
“這幾日看著些, 皇上若是去對面了,及時回稟我。”張答應突然說了這么一句。
蕓兒沒有害怕反而還有幾分歡喜,宮中自是如此,不爭寵就會被別人欺負。如今只差了一點分位,回頭答應得寵了升上去,也不怕柏常在如何。
“是!”蕓兒歡喜的應下。
不想陳若雪倒是看差了眼,原以為四位新人里面最老實的就是年紀小的張答應,不想也是個心機女孩。
她正試驗著《千金方》里面的美容方法那個有效呢,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已經很久沒有伴駕侍寢了的事。
倒是茴香沒事兒會念叨兩句,時間久了荷香也會忍不住念叨一句。陳若雪就當左耳聽右耳冒了,宮里一直是狼多肉少,如今又多了四匹狼,搶肉難度加大。她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連小鹿子都說王泉念叨著各宮小廚房要人參、老母雞這些東西多了起來。她們一貫為了保持身材,都是貓食兒胃口,這些補身體的東西自然是為乾隆準備的。
這食補加色/誘……陳若雪忍不住在心里給乾隆點個蠟,一兩位美人是情趣,可若四五位一起來,腰子能受得了嗎?
乾隆的腰子……應當是受得了的吧。
這不今日得空,乾隆轉悠到了后宮,去看望自己新得的小美人去了。
張答應早早的吩咐了蕓兒無事的時候到外面看著點,乾隆的御駕一出現蕓兒立刻回去稟報張答應。
張答應點點頭,迅速吩咐了起來。
“將那件銀色的衣裳拿過來。”
說著自己對著銅鏡速度不慢的描眉梳妝,張答應的容貌比之柏常在是不如的,而且她年紀小,容貌上就更不如了。不過進宮這段時日她也不是什么都沒做的,借著請安的時候關注宮里的嬪妃娘娘們。她便發現了婉嬪容貌雖然不是最好的,但卻每段時間都不一樣。
她回來便問蕓兒,這也不是什么秘密,婉嬪娘娘擅長琢磨這些東西。早先得寵也是因為這些東西呢。
張答應知道后,第一次拿了些銀子讓蕓兒去內務府要了這些陳若雪出主意由內務府制作的宮廷彩妝。張答應也不是摳門,是她實在沒有多少銀子。進宮時總共帶了不到三十兩的碎銀,若是打賞了御膳房,她哪里還有銀子了。
安安靜靜不去爭寵也不是她老實,還是因為沒銀子。張答應早就算計好了,與她同住一宮的柏氏容貌不錯,等到她得寵后,她踩著柏氏上位要容易的多。
張答應是個心靈手巧的姑娘,光靠觀看陳若雪的妝容便自學了七七八八。經她手畫出來的妝容,瞬間跟變了一個人似的。遮蓋住了面容上稚嫩的部分,上挑的眼尾難得的平添了一絲嫵媚,瞧著倒和嘉嬪的眼睛有些相似。
清宮版妝容大師苦練化妝技術,今日便到了檢驗成果的時候了。
乾隆到儲秀宮,別管是來看誰的,儲秀宮的妃嬪都該出來迎接。也不是所有人都像陳若雪這么有眼力見兒,住鐘粹宮的時候從不到純妃面前礙眼。
柏常在歡歡喜喜的出來迎接乾隆,便見到對門的張答應正在一臉嬌羞的和皇上說話。眼眸閃過一絲恨意,連忙過去。
“嬪妾給皇上請安。”
“起來吧。”乾隆隨意的揮揮手。
張答應這點小心思乾隆自然不會看不出來,但他也不在意。只要懂事,他還挺喜歡自己女人為了討好自己耍的小心思,只當做情趣了。
也忘了自己是要過來看柏常在的,現在對張答應感興趣后,揮揮手讓柏常在退下,去了張答應住的西側殿。
氣的柏常在臉都扭曲了,心里不敢怨乾隆無情,只能恨死了搶人的張答應。
“果然是會咬人的狗不叫!”
回屋以后,柏常在咒罵道,但也不敢太大聲了,怕對面的乾隆聽到。
“主子別氣壞了身子,咱們一時不注意才讓張答應鉆了空子,主子比張答應美,皇上能喜歡她幾天?”伺候柏常在的宮人連忙勸慰道。
柏常在這才緩和了臉色,但還是低聲罵了句賤人!
張答應花光了家底才把乾隆勾搭過來,自然是小意伺候著,拖著到用膳的時候。提前給蕓兒使了眼色,故一會兒乾隆便在桌上看到了一桌簡陋極了又難以下咽的飯菜。
張答應連忙跪下。
乾隆不辨喜怒,看了一眼桌上簡陋的飯菜:“去查!”
李玉這還不明白,這是御膳房那群老家伙故意欺負張答應呢。不過張答應也是個敢鬧的,竟然直接鬧到皇上面前。嘖嘖~終日打雁今日卻被雁啄瞎了眼,御膳房那些個狗奴才倒是倒霉。
“是!”
李玉連忙應下,讓人去查。
也沒什么可查的,御膳房怠慢張答應克扣張答應膳食,皇上都讓查了,打板子吧。御膳房不少人都因此被打了板子。
王泉站在屋里,看著外面一排太監被噼里啪啦打著板子,嘿嘿一笑。其中可有他的老對家,他是后來才升上來的,在御膳房根基不穩平日里沒少被擠兌。要不然皇上記著他,婉嬪娘娘又時常點他的手藝,王泉弄不好早就他們給擠兌出去了呢。
今日這些人挨了打,王泉幸災樂禍的同時,心頭也激動,這可是他的好機會。
二十個板子也沒想打死人,故打完了御膳房的人還能起身呢。
御膳房的管事太監劉得財忍著疼,起身拉住來傳杖的進寶公公。
“進寶公公,進寶爺爺您提點提點奴才,今個兒是怎么了?”
進寶想了想,這話倒也不是不能說,左右一會兒也該傳出來了。
“皇上今日在儲秀宮瞧見了張答應的飯菜。”
這話一聽,劉得財臉色一白,倒是想起了張答應。新進宮的四位新人主子就張答應沒給賞銀,下邊的奴才故意怠慢飯菜他是知道的。但是沒管,不想張答應不聲不響的,卻是個狠心人。
“謝謝進寶公公。”劉得財借著馬蹄袖的遮擋將一個水頭不錯的鼻煙壺塞給進寶。
皇上為了張答應打了御膳房的奴才們,消息就跟長了腿似的傳遍了整個后宮。
連一貫消息最不發達的陳若雪都知道了 ,她沒掏銀子打賞過各處的宮女太監讓她們給她穿消息,一應八卦都是聽茴香小鹿子說的。他倆平日里還要當差,只有不當差的時候才會八卦兩句,知道了什么有趣兒的事兒轉頭和陳若雪學學。
這事兒是小鹿子回來告訴陳若雪的。
“御膳房一半的奴才都挨了打,連管事都挨打了,張答應真是厲害!”小鹿子道。
“平時瞧張答應不聲不響的,沒想到還有這么一手。”荷香點點頭。
陳若雪也有些驚訝,想想平時請安時張答應謹小慎微的模樣,還真不像是能干出這事兒的人。
“只是張答應這么做了,可是個御膳房結了死仇了。”
茴香到底謹慎一些,現在是痛快了,可以后呢。誰能保證自己一直得寵,而且張答應現在還不得寵呢,為了一時痛快,實在不值得。
陳若雪點點頭:“有些聰明,卻又不夠聰慧。”
乾隆沒注意這些,或是根本不在意,對張答應感興趣,見她跟自己告狀。好歹是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讓奴才欺負了,隨口一句話便給張答應報了仇。以后呢,張答應以后的日子他可不管,也不在意。
一個答應一時樂子罷了。
一個答應失寵后的日子,乾隆怎么會在意呢。
當日便是張答應侍寢。
消息傳到后宮,果然都皺了皺眉。連太后聽了,也說了一句不省心。都是千年的狐貍玩什么聊齋,太后當年也是從王府格格一路走過來的,這些個彎彎繞繞還能看不懂?
她對張答應又不了解,更不會心疼張答應受奴才們的欺負,只會覺得這是個不省事的人。不過這種小事,也沒人會在皇上對張答應還有興趣時提,等皇上自己過了興頭兒,張答應便會明白自己做錯在了哪里。宮中生存不是一點小聰明就能夠的。
……
永壽宮里。
“今天是誰侍寢?”嘉嬪問道。
“是張答應。”
嘉嬪嗤笑一聲:“這位容貌不顯,倒是不聲不息的。”
“剛侍寢就鬧出這么大事兒,自有貴妃她們對付她呢。”胭脂奉了一杯清茶過來。
嘉嬪勾著紅唇輕笑,掀開茶杯剛要喝,突然一陣惡心之感涌上喉嚨。
“嘔~”
“主子!”
胭脂嚇了一跳,連忙給嘉嬪拍著后背。
“主子……您不會是有喜了吧?”胭脂驚喜道。
嘉嬪撫著胸口:“會……嗎?”
“您這個月的月事推遲有……八日了,奴婢去叫個太醫過來瞧瞧!”胭脂算了一會兒,說道。
“不!不行,不能叫太醫。”嘉嬪一把拉住胭脂。
“皇后現在不知道到底查到了什么,我若現在叫了太醫讓后宮知道了本宮有孕,前三個月最是危險,皇后難免會對付本宮,若是那時能不能保住這個孩子都是問題!”嘉嬪擔憂道。
“那……那怎么辦?主子若真有身孕了,也瞞不了三個月啊?”胭脂急道。
“這樣你悄悄的……”嘉嬪美眸轉動,示意胭脂附耳過來。
……
卻不知這個消息當日便傳到了長春宮,富察皇后耳中。
“嘉嬪有身孕了?”富察皇后不辨喜怒。
“似乎是,沒有太醫診脈倒也不確定是不是真的有了。”
青玉點點頭,隨即又說道:“娘娘奴婢看嘉嬪定然是有問題的,若不然有孕這么大的喜事她為何連太醫都不敢看,如今妃位上只有嫻妃和純妃兩位娘娘,嘉嬪平日里又得寵,如今若有了身孕皇上豈不會給她晉位?倒是現在躲躲藏藏的,還不是心里有鬼!”
娘娘從未對有孕的嬪妃下過手,還悉心照顧著。高貴妃平日里會說兩句酸話兒,可當時黃氏仗著肚子那般冒犯貴妃,貴妃也是氣的放兩句狠話,也沒真如何。嘉嬪連太醫都不敢叫,還不是心虛是什么?
“娘娘!只要把胭脂抓過來,撬開她的嘴,真相不就一了百了了!”青玉見富察皇后還是不應,生氣的說道。
“住嘴!本宮是永璉額娘的同時,也是大清的皇后,為了后宮祥和本宮如何能任意妄為。”富察皇后呵斥道。
“可是……難道就放任有謀害二阿哥的嘉嬪不管,讓她有孕生子晉位嗎!”青玉既心疼富察皇后又生氣,言語都有些犯上了。
憑什么嘉嬪能夠肆意傷害二阿哥,娘娘如今都有了懷疑,卻要顧忌著身份連明著查問都不能查問!
富察皇后一怔,那句話反過來說,她是大清皇后可也是永璉的額娘!
青玉見富察皇后態度松動,連忙再次勸說起來。如今事情過去了這么久,嘉嬪沒證據不能動,只有從胭脂身上下手,才能得一真相。
富察皇后是個完美的皇后,這不是假話。也正因為她是皇后,才在懷疑嘉嬪后依舊許久都沒有動手。青玉就是明白這一點,娘娘是絕對做不出讓嘉嬪母子俱亡的事情,也因為這樣她再不去勸娘娘早下決心,謀害二阿哥便會一直逍遙在外,不得報應。
富察皇后又想起了那個夢,夢中永璉在她懷里慢慢的閉上眼睛。
半響,富察皇后點了點頭。
青玉瞬間露出笑容:“娘娘放心,奴婢一定會做的十分謹慎,不出任何差錯的。”
……
監視了永壽宮這么久,青玉知道胭脂會在每個月的初九偷偷和宮外聯系,嘉嬪平日里喝的坐胎藥藥方就是這么得的。原來只是想盯著胭脂的一舉一動,如今倒是個拿住胭脂審問的好機會。
這月初九,胭脂等入夜后,再次去了約定好的地方。原本也不用這么危險的聯系宮外,可因著之前的事金家在宮中的經營被一掃而空,這條路子也是好不容易才留下的。
胭脂一到,倆邊交換了一個包袱。下一秒便被巡邏的侍衛拿了個人贓并獲。當夜便被送進了慎刑司。
嘉嬪因為懷孕早早的睡下了,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才發現胭脂不在。
“胭脂呢?”
嘉嬪皺眉問道。
小宮女嚇了一跳連忙回道:“胭脂姐姐不在,奴婢們去她房間看了,也沒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蠢貨,胭脂不趕緊稟報本宮!”嘉嬪砰的一聲手掌拍在了桌子上。
昨天是初九,胭脂會聯系宮外嘉嬪是知道的。但永壽門都是打點好的,胭脂不會一夜不歸,嘉嬪瞬間臉色煞白,整個人都擔憂了起來。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
嘉嬪一時間慌亂不已,城府心機竟像是都消失了一般。
……
什么事兒都不知道的陳若雪昨天晚上,興沖沖的親自試了《千金方》上的一個按摩方子,今早起來便落枕了。
荷香滿臉愧疚:“主子叫太醫來看看吧,奴婢不懂這些,再給主子摁壞了……”
說著說著荷香都要急哭了。
“沒事沒…嘶哈~”
陳若雪剛一擺手說沒事兒,扯著了脖子,疼的叫了一聲。
“跟你沒關系,我昨晚沒睡好。”
陳若雪慢慢轉了轉腦袋,落枕不是什么大事,她上輩子小時候淘氣,總能睡落枕。
“今日請安……”
茴香早早的勸說過就算是從《千金方》里得的方子,也沒主子自己親自試驗的。可主子偏不聽,非說只有自己親自試了,才知道有沒有效果。
“沒啥事兒,給我梳頭吧。”陳若雪自己轉轉腦袋,覺得疼痛尚在可忍耐之中。
再說她也不想因為睡落枕就請太醫,她也是很好面子的人的。
到了長春宮,陳若雪發現嘉嬪今日來的很晚。都以為嘉嬪出了什么事兒,今日請安不來了,嘉嬪才到。
往日嬌艷的臉龐,今日涂了一層粉,但依舊像是被暴雨打過的花朵一樣,整個人氣質上透著焦慮?
陳若雪一驚訝,她好久沒有仔細關注過嘉嬪了,嘉嬪怎么變成這樣了?
“嬪妾來晚了。”嘉嬪道。
“嘉嬪坐吧。”富察皇后神色如舊,看不出什么。
嘉嬪想問皇后,可又不敢開口。總覺得自己一開口了,有些事便如同紙包著火,再也瞞不住了。
富察皇后還是如往日那般先說了幾句閑話,等到嘉嬪忍不住先開口:“娘娘,嬪妾身邊的胭脂不見了。”
眾人這才發現,嘉嬪身后跟著的并非她的大宮女胭脂。
“不見了?什么叫不見了?”高貴妃一愣,宮里還能不見人了?
富察皇后面色淡然:“正要說這件事呢,今早青玉稟報本宮,說昨夜巡邏的侍衛拿住了兩個私相授受的宮女太監,送去了慎刑司才知是嘉嬪身邊的胭脂。”
聽到胭脂進慎刑司了,嘉嬪手都抖了一下。
“怎么可能,胭脂怎么會與太監私相授受?”嘉嬪下意識說道。
說一出口,便覺得有些不對。
“本宮也是疑惑,嘉嬪不必擔心慎刑司那邊查問過后,便會放胭脂回來的。”富察皇后道。
“只是……嬪妾一貫由胭脂伺候慣了,突然少了胭脂,今日請安都險些遲到。”嘉嬪穩住心神,笑著說道。
“皇后娘娘都說了查問過后便會把那小宮女放了,你這話說的你的婢女行事不檢點,倒是怪上皇后娘娘了?”高貴妃不耐煩的說道。
一對上嘉嬪,她都不瞪昨夜又侍寢的張答應了。往日里就嘉嬪與她爭寵最多。
“嬪妾不是這意思,只是不敢相信胭脂會如此罷了。”嘉嬪神色不變的說道。
“你不信便管好自己的婢女,大半夜的不在永壽宮待著,讓侍衛給拿住了,也是稀奇!”高貴妃優美的翻了一個白眼。
“是呀,查問過后便回去了,嘉嬪妹妹你也別擔心。”純妃倒是替嘉嬪說了句話,只可惜不是嘉嬪想聽的。
高貴妃撇了一眼純妃,見她那幅小心翼翼的樣子便沒繼續為難。
嘉嬪衣袖下的手指狠狠攥緊,她最擔心的事情發生了。胭脂被抓絕不是這么簡單,是皇后……
“嘉嬪妹妹看著臉色不太好?”純妃擔憂的問道。
“嬪妾沒事。”嘉嬪連忙搖頭。
“嘉嬪身子不適,可要請太醫來看看?”富察皇后在上首問道。
“不!謝皇后娘娘關心,嬪妾沒有身子不適,只是太過于驚訝而已。”嘉嬪下意識拒絕,一手摸了摸小腹。
眼下,她更不敢暴露有孕了。
胭脂忠心嘴又嚴,慎刑司不會查問出什么的。只要等她腹中孩子滿三個月了,就什么事都不會有,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嘉嬪不斷的在心里安慰著自己。
只是,與其說是自我安慰,不如說是自我欺騙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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