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女孩老氣橫秋的說,說完,輕輕靠近女孩,想要撫摸一下白狼,看到白狼那兇狠的模樣,又是膽怯的將手縮了回來。
“沒事的,你想要摸,就摸吧。”元嘉公主盯著白狼看,“白兒,她是個花容月穡的美人兒了,你這有眼不識金鑲玉的,讓人家摸一摸你,算是你三生有幸呢。”
“哎呦,這是真的狼啊。”女孩幾乎沒有一屁股跌落在地上。
“是個真的狼啊,狼里個狼,好摸嗎?”
“不好摸啊,摸起來硬邦邦的呢。”女孩說,元嘉公主一笑,“嘿嘿嘿,這也就是我不撫摸白兒的原因了,狼的毛其實不是用來撫摸的,而是用來欣賞的,就啊好像女孩一樣,不是讓男人始亂終棄的,你那個男朋友差得遠啊。”
“其實,我也知道啊,但是我先愛上他的啊,在愛情這個游戲里,誰先繳械投降,誰就輸了嘛,你雖然證明了他的自私自利給我看但我還是不能離開他。”
“去你這不長進的狗屁邏輯,好了,我也就是提醒你,你愛不愛渣男那是你的事情,現下,我倒是想要問你,我的男朋友和我在客棧呢,今天早上醒過來,人就不翼而飛了,我描述給你聽,你看看有什么沒什么線索呢?”
“你說。”
“他是一個高高瘦瘦的男子,比我高一些,大概有七尺上下,劍眉星目,看上去很傲嬌的模樣,走失的之間穿的是一件紅色的衣裳,他看起來很高貴,反正就是從天而降的那種人,你一看就過目不忘的,笑……笑什么啊?”
元嘉公主想不通,好端端的,給人形容蕭子焱呢,人家怎么就笑不可抑成了這模樣。
“哈哈哈,哈哈哈。”女孩捂住了嘴巴,忍著。
“你真的……你笑什么啊,你怎么傻不愣登的啊?”
“不是我傻不愣登,在我們未央國人人都喜歡白色或者紫色,再不然就是寶藍色了,你剛剛描述的模樣那似乎不是我國人之打扮,倒是讓我想起來一個人,不過,那個人怎么可能出現在這里啊?”
“你……”元嘉公主遲疑了一下,問道:“想起來了誰?”
“那個人啊,就是郾城的王爺蕭子焱啊,蕭子焱才是謫仙的模樣呢,而且對紅色是情有獨鐘,在我們未央國,幾個男人能駕馭紅色啊,除了夜榕,勉勉強強能穿紅色,其余人只怕都……都不成個模樣呢。”
“我要找的就是蕭子焱啊。”元嘉公主將實情吐露了出來,這女孩聽完,目瞪口呆。
“他如何就是你的男朋友呢?”
“我問你問題呢,換做你問我問題了?”元嘉公主變成了丈二和尚。
“那個,我可沒有看到。”這一刻,那女孩的眼神變的那樣復雜,那樣奇怪,有怔忡,有羨慕,還有一抹抹因為嫉妒而呈現的陰冷,元嘉公主也發現,這樣找人簡直等同于是大海撈針。
她想了想,用了另外的策略。
元嘉公主因不能找到蕭子焱,只能求助于旁人,好在帝京有專門為人寫信的人,這是一群屢試不第的秀才,老秀才無所事事的模樣,坐在天橋下面你一言我一語閑聊,元嘉公主騎著白狼就靠近了他們。
人們哪里見過真正的狼啊,更何況還是白色的。白色的狼,已經驚世駭俗到了極點,更何況,那狼的后背上,居然還騎著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兒,人豕突狼奔去了。
一片落葉被風席卷到了元嘉公主面前,元嘉公主看到這一幕,實在是怒不可遏,一拳頭就落在了桌面上。“喂,都跑什么呢,我找你們有事情呢。”
“姑娘,姑娘,你……你是人是鬼啊?”老遠的,菜筐后,一顆花白頭顱的老者,一邊說,一邊舉眸看向元嘉公主,元嘉公主道:“是人怎么樣,是鬼怎么樣呢?”
“鬼的話還請姑娘莫要……莫要在這里嚇唬我們。我們可都是安分守己的良民呢,要是人,姑娘找到這里想必是有什么事情求助我們了,您……您說也就是了。”
元嘉公主聞聲,一笑,道:“這還用說啊,我自然是人了。”
“姑娘既是人,那么姑娘找我們做……做什么呢?”
“你幫我張貼一張……一張逮捕令!”元嘉公主眉飛色舞的模樣,那老人好不容易從筐子后面出來了,盯著元嘉公主看了許久,不解的蹙眉——“什么逮捕令,姑娘,姑娘,逮捕令是朝廷刑部才能發的,我們一般人,哪里就能寫逮捕令了?”
“那么,我一個朋友走失了,你們如何幫助我找回來呢?”
“這個簡單啊。”這人也想摸一摸究竟那白狼是真的還是假的,但剛剛伸手,那白狼的眼睛就光火了,看上去很不好欺負的模樣,那人訕訕的將手縮回來。
“我們一般遇到這種情況,都是張貼尋人啟事的呢。”
“尋人啟事?”元嘉公主經常都主宰深山老林里,她是很脫略行跡的,卻哪里知道這所謂的尋人啟事是什么啊?
“你能用這個找到我那個朋友?”
“只要他在帝京,十有八九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尋人啟事的話,是要銀子的呢。”
“怕,銀子啊,我等會兒給你送過來,你先給我寫就是了。”
“姑娘,過現,過現啊,我們寫東西這筆墨紙硯可都是損耗呢,姑娘。”那老者不著急寫,只是一個勁兒的將袖口捋起來。
看到這里,元嘉公主點點頭,從白狼后背上下來,拍一拍白狼的肩膀。“你去回家找銀子過來,我和人在這里聊。”
“嗚”的一聲,那白狼就回去了。
“姑娘的寵物居然是一只狼啊,還是白色的,少見,少見啊。”那人不著急寫,卻對眼前的女孩有了興趣,盯著元嘉公主聚精會神的看。
元嘉公主惱恨的挑起來一邊的眉梢——“我,讓你!寫你那所謂的尋人啟事,你卻在這里胡言亂語東拉西扯!”
“哦,哦,姑娘且請姑娘告訴老朽,你那人究竟是什么模樣,老朽也好給你畫影圖形啊,這樣找人,成功率就高一些呢。”那老人說。
“好,我說,你畫出來啊,他呢,是一個玉樹臨風的人,唇紅齒白!”元嘉公主哪里有什么太多的詞匯量啊,只能用這種弄大眾化的說——“眉毛很黑,長,至于眼睛,眼睛也很黑。”
“但是人家的皮膚卻是很白的,鼻梁呢,是立體感比較強的那種,就好像雕塑家雕塑出來的,嘴巴很好看,厚薄適中的那種,對了,他的發髻和我們的不同,他是郾城的皇族呢……”
根據這種描述,能畫出來的究竟是什么東西,卻讓人也不能去想象,好在,那老人的的確確很厲害,一忽兒,居然果真就描摹出來了一個男子,只見,那是一個惟妙惟肖的男子。
那男子除了面頰比較瘦削點,其余的五官居然和蕭子焱如出一轍。看到這里,元嘉公主心花怒放,一下中就歡欣鼓舞的跳起來,高叫道:“哎呦,真好,真好啊,真好,你畫出的簡直和他一模一樣。”
“這可是一個美男子呢,嘿嘿嘿。”
“誰說不是呢,接下來呢?”元嘉公主繼續問,愛不釋手的捧著那張紙看。“姑娘,這是模版罷了,接下來,我們用年畫的方式給您去印刷,將您那人在哪里走丟的,究竟在哪里去聯絡您等等,都寫出來,那人就……就會讓人找到的。”
“好,好,我呢居無定所,地址的話,就寫在你這里。”元嘉公主說。
“哦,好,好。”那老人點點頭又道:“對了,姑娘,您找人,這不能白白的讓人找啊,還需要銀子呢,一般找個人,銀子是五十兩,不一般的情況,就是一百兩了。”
“找人就找人,怎么還一般不一般呢?”女孩迷惑了,眼神彷徨。
“我的好姑娘,可見您是壓根就沒有找過人的,我如果老婆走丟了,你在大街上看到我老婆為什么要白白的帶給我呢,所以啊,姑娘,這人情世故的還是那個的事情,您不能蠲免呢。”
“哦,也是,蕭子焱呢,是價值連城的,就……我看就寫個一千兩黃金吧。”
“姑娘,姑娘,怎么就需要一千兩呢?還是黃金?您要知道啊,找回來一個大活人呢,是五十兩,要是死人就一百兩了一般的情況,找到的死人,不是從護城河里打撈起來的,就是讓人給咔嚓掉了的,那模樣,不很好看呢。”
“啊!”元嘉公主聽到這里,驚跳起來,面上恐懼的神色增加了不少, “我要的是大活人啊,我可不要死了的蕭子焱啊。”
“罷了,罷了。”那老者又道:“姑娘,您可不能給人開空頭支票啊,這一千兩黃金不是小數目呢,人家帶著人來了,您是要將黃金給人家的,否則官府就……就來抓您呢,您這就是敲詐罪。”
“不就是一千兩,我總會給你帶過來的,你放心好了,你的居間服務費呢?”
“我這個費用不需要很多的。”那老者好不容易看到生意送上門,還是一個傻乎乎的很好欺騙的丫頭子,立即獅子大開口,“我這個只需要五十兩就好了。”
“五十兩!?”元嘉公主想,找蕭子焱那樣一個大活人回來,少說也要有個一百兩吧,怎么就只要五十兩呢?
“哦,不,姑娘……”這人一敲竹杠,看到元嘉公主那模樣,立即改口道:“十兩銀子,給姑娘您打折。”
“打折做什么啊,現如今,可不需要打折呢,我給你們,還有他們每個人一百兩銀子,讓大家都過來,都好生的去尋找,多多印刷呢,錢不是個問題嘛。”
雖然看到這姑娘衣裳很華貴,但是這個老人還是不怎么相信這姑娘有那樣多的,更兼,好像這姑娘對銀錢方面,是有一種沒有量化的概念,他倒是不敢立即給這姑娘下單了。
白狼去帝京找夜榕要銀子了,這種事情,白狼已經做得多了,以至于,帝京的羽林郎都認識白狼,他們對白狼也是畢恭畢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