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看到白狼從殿宇屋頂跳躍到了另外的殿宇里,也都熟視無睹,今晚,夜榕朕準備休息呢,那白狼可就到了。
“白色,你來了?”夜榕看到白狼從屋頂下來,拖著大尾巴靠近了自己,他喜滋滋的將一杯酒給了白狼,那白狼在侍衛眾目睽睽之下,居然模擬人的動作,將那酒杯舉起來,和人一模一樣喝了一杯酒。
“多少呢?”夜榕看向白狼,月光之下,那白狼就好像帶著異域風情調的舞娘一般,白狼用自己鋒利的指甲,在他那紅酸枝的木頭上,接二連三的畫出來一些痕跡。
“哦,五千兩?皇妹真的是越發的不將錢當做錢了。”夜榕哪里知道,她要銀子的目的是為了尋找蕭子焱啊,但夜榕卻理解皇妹。
一來,夜榕是感覺皇妹可憐的,因為自己沒能答應皇妹和皇妹在一起,所以,有了虧欠的心。這二來,皇妹雖然與眾不同了點兒,但做事情卻還有根有據,并不會亂來。
此際,夜榕回頭,對旁邊的侍衛說道:“立即準備五千兩銀票,給白狼。”
“是。”那侍衛連忙去準備了,將銀票裝在一個皮囊里,給了白狼,白狼似乎笑嘻嘻的接過皮囊,離開了帝京。
“皇妹在搞什么鬼東西,要這么多的銀子?”
“需要……末將去追蹤嗎?”旁邊的侍衛自作聰明。
“不需要!”夜榕起身。
無塵也沒有休息,一連很多天,無塵都沒有休息,非但沒有休息,還比之前更能煎熬了,他開始一個勁兒的胡思亂想,胡思亂想,想了很多很多的問題,這些問題,本不應該是她去考慮的。
夜榕到客寓里,看到無塵這模樣,握住了無塵的手——“明日,安排你回去呢,如何現下還在這里思考問題呢?卻有什么問題,讓你這般思考?”
“夜榕,我怕。”無塵的懼怕,是從骨頭里一點一點滲透出來的,回到郾城,究竟還會發生什么,是鳳無塵并不敢去想的,根據夜榕的計劃,他們要連起手來對付蕭子睿。
然而,蕭子睿究竟是何人呢?無塵現在越發感覺迷惘了。
“莫怕,始終有我在你身邊呢。”夜榕抱著無塵,輕輕撫摸無塵的腦袋。
第二日,原計是一大清早就趕路的,但因為其余的事情耽誤了。
蕭子焱看到夜榕離開了他想,現如今,自己需要立即做出來一個決定,無論這決定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總之,他不能受制于人,不能等到明天,明天太陽出來后,邪佞的夜榕究竟會對自己做什么,還是一個未定之天呢。
那么,何不今日是今日畢,將事情目下就處理了為是呢?因了這你念頭,他決定奮力一搏。
夜深沉。
地牢里,有滴滴答答的聲音,也有人呻吟的聲音,蕭子焱完全不知道這是地下多少米的深度,也不知道究竟外面有多少重兵把守,但此刻,蕭子焱為了自己,卻不能繼續去想了。
他屏息凝神,聽動靜,外面似乎很安靜。他在推想,按照蕭子焱剛剛來的時間去推算,這監牢一定也還是在帝京內的,既然是在皇城內,那么,監牢一定在一個很荒僻的地方。
剛剛蕭子焱觸碰了水,發現那水并非很冷,這給了蕭子焱另外一個佐證,我們都知道,地下水深度越高,越是冰冷,并且水生生物越發稀少,那么,至少說明這里距離地面不是很遠。
并且,那水是很洶涌的,就水的沖擊波來看,距離太液池一定不會很遠,蕭子焱想,在太液池附近,究竟有什么地方如此陰濕,適合做監牢呢?
他想了許久,終于豁然開朗。
蕭子焱學著狼的聲音號角了一聲,那一聲老的吠叫,響徹在了帝京里。運氣太好了,今晚,白狼剛剛來過,人們壓根就不會將這狼的叫聲與任何一個人聯系起來。
蕭子焱在遇到元嘉公主的時間,曾經請教過和動物溝通的語言,那元嘉公主是很好為人師的,所以,列舉了一些求救信號等等,蕭子焱現如今,拔直了嗓門,用力的吼叫,其想要得到的目的也不過是如此罷了。
他叫了一次,兩次,三次。
其實,這一刻的蕭子焱已經失望了,要知道,皇宮可是建立在未央國中央的,這種格局簡而言之,周邊是民宅,民宅一圈一圈的將皇宮給包裹在垓心的。
因了這個,讓蕭子焱更失望了,帝京怎么可能會有狼群呢?但除了這個笨拙的辦法,蕭子焱的確沒有更好的自救的策略了。
蕭子焱心情太糟糕了,叫聲如同一唱三嘆,但終究還是結束了。蕭子焱用口哨的聲音來召喚老鼠,那些肥頭大耳的老鼠果真從外面成群結隊的進來了,那一群老鼠讓蕭子焱也毛骨悚然。
老鼠是不能利用的,即便是將老鼠給吹了過來,又能怎么樣呢?這老鼠畢竟不可能將那鎖鏈給咬斷。
蕭子焱心灰意冷,盡管,他知道如何使用機關,但又能怎么樣呢?他就那樣心灰意冷的等著,沒能等到狼群來救助自己,蕭子焱等到的反而是腳步聲。
那腳步聲汗穩健,聲音逐漸的靠近了蕭子焱,蕭子焱只能閉上眼睛做出來一個昏死過去的模樣。
但伴隨著那腳步聲,蕭子焱卻嗅到了一股臭味,那一股臭味,讓蕭子焱熟悉,蕭子焱再看時,那穩健的腳步聲居然不是人,而是……狼群。
狼群來了,那一群狼,在一只黑色頭狼的帶領之下,一步一步靠近了蕭子焱,蕭子焱看到狼群過來,真個是悲欣交集。
喜的是,這狼居然就是惡狼谷中曾經遇到過的,悲的是,雖然狼群已經來了,但是好像……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讓狼群無條件的幫自己。
那老狼站在原地,黑漆漆的眼睛,陰謀一般的盯著蕭子焱看了許久,其余的狼,屏息凝神,都排列在這老狼的后面,老狼威嚴的在原地轉了一個圈,跟著,老狼的前爪落在了鐵欄桿上。
對著蕭子焱鳴叫起來,蕭子焱聽到這里,跟著也鳴叫,一時間地牢里鬼哭狼嚎,好像人間煉獄。
蕭子焱學會的動物語言是不錯的,那狼接到了蕭子焱的求助信號后,一下子滑入了這個監牢里,蕭子焱看到藍朝著自己撲過來,立即用聲音告訴狼,莫要稍安勿躁。
狼比一般的動物要強大不少,連觀察力都要敏銳成百上千倍,狼超這蕭子焱的視線看過去,發現了機關,蕭子焱用頭顱擺動的方向來暗示狼應該這么做,那老狼是如此的老謀深算,一一將蕭子焱的指令給記住了。
跟著,將蕭子焱從高空給放下來。
那老狼盯著蕭子焱的鎖鏈看了許久,似乎在權衡什么,跟著,狼一口咬在了鐵鏈上狼的咬合力是如此的驚人,只聽玎玲一聲,蕭子焱驚喜的發現,那鎖鏈已經斷裂了。
他稍微一用力,就將這鎖鏈給弄斷。
跟著,狼如法炮制,一會兒將蕭子焱手腳上的鎖鏈全部都弄斷了,此刻,外面的一群狼集合起來,啃嚙斷了鐵欄桿。
蕭子焱從牢房里出來,在狼群的帶領下,疾風驟雨一般的去了,到了監牢門口,蕭子焱撿起來一邊樹葉,湊近了嘴唇,召喚出來一大群的老鼠。
那些老鼠,從地牢里出去,在外面黑沉沉的天幕下,好像沒有滾雪球一般的數量急劇的增加,狼遠離了蕭子焱,蕭子焱遠離了老鼠。
他做這些事情,其目的不外乎是想要讓監牢里的人少受一些皮肉之苦罷了,畢竟,好端端的一個人,讓老鼠吃個干干凈凈,那是太喪心病狂的懲戒了。
“什么聲音?”
夜榕將監牢里的人都遣散了,其目的是為了不攪擾到蕭子焱的選擇,但夜榕想不到,在那種極端的環境里,他蕭子焱居然有辦法能安然無恙的選擇逃亡。
有夜巡的侍衛聽到監牢方向傳來一片吱吱吱的聲音,那人頭皮發麻,帶著幾個人過去查看,眾人看到,遠處的草坪上,一群雕像一般的狼群也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看。
多年來,狼群與他們侍衛都是秋毫無犯的,這也是夜榕下的命令,究竟這命令背后有什么深層次的奧義,人們都百思不解,但唯一讓人們明白的是,狼雖然不是他們的朋友,但也絕對不是他們的對手。
因此,狼群他們忽略不計,但地面上……那好像黑色地毯一般移動過來的卻是……是什么東西呢?
侍衛們想也想不到,那朝著他們潮水一般席卷過來的居然是……
“啊!老鼠!”那侍衛終于看清了,而蕭子焱吹奏的音樂也全部都結束了,這一群老鼠,如夢初醒似的。
蕭子焱沒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意思,所以,蕭子焱沒有讓老鼠去傷害人,老鼠吱吱吱的鳴叫,帶著那一片鳴叫的聲音,朝著遠處去了。
侍衛們揮劍,胡亂的和老鼠搏斗,帝京里頓時血雨腥風。
這風波,不知不覺吵醒了蕭子焱。
“外面究竟什么聲音?”蕭子焱問伺候在廊下的黃全,黃全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狀況,他只看到侍衛們往往來來,很不可開交的模樣,似乎在和什么東西打斗,但又不能具體看到對方是什么。
“皇上,容老奴去看看。”
“速去速回。”夜榕屏息凝神,披衣而起,目光透過眼前的窗戶,看著外面的的風景,外面淡淡的白月光,穿透了白蓮花一般的云團,落在了夜榕那象牙白的肌膚上,讓夜榕顯得比之前還要白,卻也讓夜榕的嘴唇顯得比最前還要紅。
黃全去看了,好半天才回來。
“皇……皇上……”廊下,傳來黃全的聲音,他的聲音在顫抖,好像遭遇了恐嚇一般。
“究竟怎么一回事?”
“皇上,帝京出現了很多的老鼠,很多啊,個頭都很大,侍衛們忙的不亦樂乎在滅鼠呢,奴才讓侍衛們保護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