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和孤獨像是張開了爪牙的猛獸,隨時會把她吞下去。
那種感覺太可怕了。
她沒出聲攆自己走,這讓顧落城大喜過望,“好的好的!”
“那個……你要不要喝水?渴不渴?餓不餓?”
大獻殷勤。
他知道之前那個吻惹得時念很是生氣,現在她肯讓自己留下,那就是不生氣了吧?
霍謹言叫他過來陪著,是準備放棄時念了嗎?
這個念頭像是瘋長的野草,漫無邊際生長,瞬間吞沒了他心頭的那些擔憂。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
他就有追求時念的機會了!
時念沒有說話,側過臉去,后腦勺對著他:“坐著吧,別出聲就行,我想靜靜。”
離婚的念頭想過千萬遍,而今突然真實實現,只覺得心頭空的讓人發慌。
霍謹言說他喜歡的人是溫曉晴,霍家的財產需要一個男孩來繼承……
那樣的理由看似最荒誕,卻又最真實,像是血淋淋的刀,每下都扎在她心尖尖兒上那塊最軟的肉上,疼到無以復加,卻又只能生生受著,無處可躲。
她緊緊閉著眼睛,不敢張開,生怕眼淚會不爭氣的掉下來。
連呼吸都放的很輕很輕。
人說:心臟有兩個心房,左邊住著快樂,右邊住著憂傷,當憂傷跑出來的時候,快樂是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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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輪缺月遠遠掛在天邊,似乎沒什么力氣,一副要沉下去的樣子。
溫曉晴赤身站在窗邊,不著寸縷。
她不想這樣,但那個男人不允許。
將她擠在玻璃前,透過七十層看向遠處:“怎么樣?風景好不好?”
“只有站的高的人,才能看到這么美麗的風景。”
溫曉晴實在不想伺侯這個老男人,卻又無可奈何。
那個人的話,她不敢不聽。
只要那人隨意拿出一樣東西來,便足以毀了她現在的所有。
已經跌落成河底的泥了,再墮落一些又有何妨!
反正像她這樣的人,注定是要下地獄的。
何不拉著霍謹言和時念一起!
身后的男人伸出手來,不時在她身上捏一下:“到底是年輕,跟那些上了年紀的女人不一樣,這摸起來都要光滑的多。”
盡管對那雙粗糙又蒼老的手充滿厭惡,卻又不得不堆起笑容,曲意奉承:“梁總素來喜歡十八歲的黃花小姑娘,我怎么能跟她們比?”
嘴上說著謙虛的話,眼底卻是一片怨毒。
那個王八蛋!
居然讓她來陪這又老又丑的男人。
梁總笑笑,捏過她的下巴,眼底盡是得意:“你跟她們不一樣,你可是大明星,想睡你的人可以繞南城三圈。”
老東西,真不要臉!
一個小時后,她終于應付完這個令人惡心的老家伙,踏上歸途。
剛一離開酒店門,便有車過來,停在她身旁。
溫曉晴上車,抓起手包朝著副駕那人的頭就砸過去。
“混帳東西,不是說只是見個朋友嗎?為什么是個又老又惡心還想睡我的丑八怪!”
那人微微一笑,陰詭的眸子里泛著光:“不這么說你又怎么會過來呢?”
“自從你住進霍家,便把自己當成了霍家的少奶奶,叫你幾次都不出來,想著為霍謹言那個瘸子守身如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