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溫小姐三個字,一直坐在沙發上處理文件的男人抬起頭,看向傭人方向,蚴黑的眸子愈發深沉,在暗夜里泛著清冷的光。
傭人怕吵到霍謹言,抓著電話,說話聲音愈發小。
“溫小姐想說什么?寶寶少爺那邊等著您回來呢……”
坐的沙發里的男人伸長了耳朵,仔細聽著傭人的說話,一個字都不肯放過。
“你今天晚上麻將要打通宵?可能回不來,那先生那里我怎么去說?還有寶寶少爺那里,霍夫人聽了,也會不高興的。”
“好吧好吧,那我就按您說的回他們話,咦,溫小姐,你那邊是什么聲音?怎么聽起來你的聲音怪怪的?是在跑步嗎?”
就在她準備切斷電話的時候,霍謹言已經從沙發上挪到了輪椅上,自己推著,停在了她身后,朝她伸手,要話筒。
傭人不敢不給,隨后立刻退了出去。
霍謹言抓著電話,聽著那端的聲音,緩緩出聲:“麻將要打通宵的么?”
男人聲線清冷,眸底有一種讓人徹骨生寒的冷意在慢慢暈開。
溫曉晴聽到霍謹言的聲音,心頭大驚,連帶著聲音都低了好幾個分貝:“謹言,怎么……是你?”
生怕身后的人亂來聲音被霍謹言聽到,急忙躲進小房間,把門關起來。
“那個……我馬上就去跟他們說不能打通宵,馬上就回來,你不要生氣……”
霍謹言皺眉,對于那邊的聲音愈發覺得奇怪:“那邊什么聲音?”
溫曉晴嚇得臉都白了,急忙道:“沒什么,旁邊有幾個人在跑步,我馬上收拾一下回去。”
不敢再讓電話通著,立刻掛斷。
卜一掛斷,門就被重重拍響,那幫人不停在門外叫罵:“臭女表子,還不出來!”
“要讓我們等到什么時候!”
“又不是純情小姑娘,裝什么裝!”
溫曉晴站在窗前,真想就這么跳下去,一了百了算了。
可她又深深知道,即便她從這里跳下去了,惡夢也不會結束,那些人的手會伸向她的父親和母親。
還有寶寶。
生活就是這樣,哪怕你再不想面對,也逃不過,它會給你充分的自由,卻又永遠束縛著你,讓你無法擺脫。
門被那幫人砸爛,幾個大漢同時沖進來,將她按在地上,沒有半分憐香惜玉。
溫曉晴躺在冰涼的水泥地上,眼底一片空洞,已然麻木。
眼淚早就流干了。
如果五年前,她沒有拿霍青山的那筆錢,阻止父親去做那些不道德的事,是不是就不用過這樣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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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深露重,繁星漸稀,月亮不知幾時被烏云遮了去,天色愈發陰沉。
到凌晨兩點鐘的時候,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雨不大,但在這樣的春寒料峭的春夜里,還是能讓人感受到幾分寒意。
霍謹言坐在老宅的客廳里,只開一盞燈,仍舊在翻看霍氏的報表和一些信息。
邊看邊等溫曉晴。
聽到窗外的雨聲,男人抬眼看了一下時間,嘴角閃過一抹嘲諷。
隨即拔打溫曉晴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