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霍謹(jǐn)言的眼神就像是鋒利的刀,凌遲著她不安的心。
她沒有勇氣看他,只恨不得找個洞鉆進(jìn)去。
看到霍謹(jǐn)言和傅青時,葉運(yùn)緊繃著的身體放松下來,回到霍謹(jǐn)言身旁,俯下腰壓低了聲音跟他說話:“先生,這個人不懷好意。”
霍謹(jǐn)言的視線自時念身上掠過,落在邵盛元身上,清冷的臉上盡是冷漠,隨即視線又落回時念身上。
“不知邵先生前來,有何貴干?”
他非常不喜歡邵盛元這個人,已經(jīng)在搜集證據(jù),再給他一些時間,早晚能讓這個人滾出南城!
邵盛元看他一眼,面帶笑意:“聽說霍夫人去世,我前來吊唁,不是來鬧事的。”
隨即,指指葉運(yùn)和霍家的保鏢們:“不知道霍先生這是什么意思?”
“畢竟我和霍夫人也算有點(diǎn)淵源,拜奠一下,也不行么?”
他說的冠冕堂皇,好似他才是受害者一般。
霍謹(jǐn)言凝著時念的臉,想從她臉上看出些什么來。
可惜的是……
他失望了。
面對邵盛元的擁抱和挑釁,她什么都沒做,乖巧的呆在他身邊,好似他們才是天造地設(shè)一對。
這樣的場面深深刺激了他,男人瞇起眼睛,眼神愈發(fā)凌厲:“奠拜自然沒有問題,但……邵先生身邊這位女伴這樣的穿著,怕是不妥吧?”
母親尸骨未寒,靈堂之前,時念居然穿的這樣隆重,哪里是來奠拜?
分明就是來刺激人的。
隨即又道:“葉運(yùn),帶這位小姐去換件衣服,再去奠拜。”
他不知道時念經(jīng)歷了些什么,但有一件事他非常肯定:這樣的場合里,哪怕她再恨葉婉儀,也不會做出這種有辱死者的事來。
時念也覺得身上這件衣服太過欺負(fù)人,便準(zhǔn)備聽從他的意思,跟著葉運(yùn)去換件衣服。
哪知道……
邵盛元緊緊握著她的肩膀,不給她離開的機(jī)會。
傘交給一旁的保鏢收起來,空出來的那只手落在時念臉上,隨即又滑落在她耳畔,輕輕捏了一下她的耳垂:“念念,怎么不聽話了呢?”
這個時候,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刀刀戳在霍謹(jǐn)言心上。
曾經(jīng)……
時念在他身邊的時候,也是這樣的溫柔如水。
時念很討厭他現(xiàn)在的舉動,刻意撇開了臉,躲過他的咸豬手,大聲道:“我也覺得身上這件衣服不合適,請容我去換一件!”
話音落,邵盛元還是沒有放過她,而是壓低聲音在她耳朵上咬了一下:“早早!”
單是那兩個字,便足以摧毀時念所有勇氣。
她側(cè)過臉來,噴火的眸子緊緊盯著他的眼,眼底的怒火熊熊而起,隨即會燒向他。
邵盛元一點(diǎn)兒也不害怕,就這么笑瞇瞇看著她,嘴唇蠕動,沒有聲音,只是比了個口形:“早早!”
時念所有的怒氣和戾氣就這樣倏然消失,雙手緊緊握成拳頭,落在邵盛元臉上的眼神幾乎要?dú)⑷恕?br/>
可一想到早早還有他手里,她又無能為力,只能默不作聲。
霍謹(jǐn)言的注意力一直在時念身上,此時此刻,他自然看出了時念的不自然,淺聲道:“念念,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