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始終你好 !
東西重重砸在安晚身上,袋子破了,里面的液體濺得她一身都紅紅的,血腥的味道在呼吸間,安晚忍不住作嘔起來。
“勾、引別人的老公,這就是你的下場。”唐彩荷擲擲有詞的說著,安晚回過神來后把掉在地上的袋子撿起來,在唐彩荷沒有料到她會有這樣舉動時,那個沾著血跡的破袋子又被安晚甩回了她身上。
尖叫一聲,唐彩荷退后幾步,氣得一張臉都緊緊擰成了一塊,指著安晚罵道,“你,你有病是不是?”
“就準你丟別人,還不準別人丟你了?”安晚冷冷的質問,一身狼狽,可卻沒有輸一點氣勢,向著唐彩荷走來,后者反而有些心虛的往后退。
“你,你想干什么?”
摸了下脖子上的痕跡,安晚直接往唐彩荷臉上抹去,“衣服臟了,臉沒有臟,看起來多不搭?”
“你……”唐彩荷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記得付雨桐跟她說過,安晚說話特別溫柔,柔弱,就是一副特別好欺負的樣子。
可現在一接觸,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你回去告訴付雨桐,別背著別人弄這些小詭計,有本事來明面的,唆使別人去她出頭,這種人難怪沒人喜歡的。”安晚冷咧的聲音跟她臉上的神情,過于嚴厲。
讓這個一直仗著自己有點背景的唐彩荷一時之間都震在了那里。
“安晚,你沒事吧。”直到安晚轉身,一直呆站在那里的宋熙城才回過神來,急忙走到她身邊詢問,“我來開車送你回去吧。”
一身這個樣子,坐在駕駛位那里被別人看到,都還以為發生命案了,她像從事故現場走出來似的。
“安晚,我才不是雨桐叫我來的,是我自己看不慣你,到處吊著男人,勾搭著男人,來教訓你。”唐彩荷在背后大嚷道,早知道她自己也會弄得一身臊,就應該換個別的東西過來。
“你以為你這樣就沒有人知道了嗎?一會兒俞朗,一會兒傅君,現在更厲害,連前夫都給搭上了,你怎么這么不要臉啊。”
“你夠了!”宋熙城聽到提到自己,轉過身低聲一喝,“事情的真相你有知道嗎?如果跟一個男人說一句話就是你所說的勾搭,那現在,你是不是也在勾搭我?”
“就你?”唐彩荷一臉輕蔑的說,“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我會看上你這種鳳凰男?”
“你……”
“我有說錯嗎?既然有了事業就好好的做啊,現在自己把自己作死,為了個女人,你值得嗎?她就是個禍害,害了一個男人又一個男人。”
“我樂意,你管得著嗎?我就愿意被她禍害著,你嫉妒?也對,像你這種女人,應該都沒有人看得上吧,送上門都應該沒人要吧。”宋熙城嗤笑一聲,聽到關于唐彩荷一些傳聞。
一言一句,氣得唐彩荷整個人都哆嗦起來。
“真沒想到,你挺能說的。”聽到宋熙城的話,安晚反而低聲笑了笑。
“上車吧,再這樣待下去,讓別人看到,對你影響不好。”宋熙城低聲說道,其實也說得是事實,如果被別人看到,拍上網,對于安晚跟于波的合作很不好。
如果是正能量的事,又是另一種說法。
可是,像這種被人當街潑狗血,算什么呢?
“你別走,你給我站住,你把話說清楚啊,什么叫我送上門都沒有人要?你……”看著兩人上車,唐彩荷還在那里大叫。
因為安晚車子離開的位置被唐彩荷擋了個嚴嚴實實,所以改坐了宋熙城的車子。
隔了這么多年,卻是以這樣的方式坐上他的車,如果沒有今天的事,安晚想應該自己不會再坐他的車吧。
人算不如天算。
事實,她就坐在他的車后座。
后座上放著幾個孩子的玩具,一把小水槍,還有幾顆會發亮的球,想到紀蕊蕾的那個孩子。
“孩子讀書了嗎?”安晚打破了車廂里的沉默。
“還沒有,很調皮。”宋熙城談到孩子時,臉上才有淡淡的笑意,紀蕊蕾因為百誠公司業務不像以前那么好,一直在走著下坡。
所以,她的脾氣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了,不止會對他發火,對著簡媚紅發火是更為尋常的事,簡媚紅甚至好幾次都想把家分了,自己一個人獨住,卻不舍得小孫子。
娘已經不靠譜了,再沒有她那個奶奶在身邊照顧,怕是更加可憐,所以,一直忍受著紀蕊蕾的脾氣,把所有的好都用在了孫子身上。
宋熙城一直看在眼里,也是因為孩子,沒有說什么,但私下提醒紀蕊蕾也要注意點,畢竟那是他的母親。
沒有見到一點收斂。
一點都沒有。
宋熙城想著以前安晚對自己母親的好,真的越比較,心里就越不舒服,也許真的是失去后,看著她過得更好,心里更加對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有了悔意。
沒有她安晚,真的沒有他宋熙城的現在。
一直以來,都是他強行把過錯推到她身上。
“幸福就好,好在,我們現在都過得很好,想來,我們確實不適合在一起,在一起,誰都不好過,分開后,各自安好。”安晚清淡的說著。
“我現在住海苑灣。”
“哦。”
宋熙城心中百轉千回,腳下的油門不知不覺的放慢,安晚明顯感覺到車速度慢了下來,疑惑似的問道,“你是不是有話對我說。”
“如果,如果我說,我們有沒有可能復婚?”
“復婚?”安晚愣了一下。
宋熙城嗯了一聲,安晚以前對自閉癥的瑤瑤都那么有耐心,肯定對他跟紀蕊蕾的孩子也會很有耐心。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跟安晚復婚,給孩子換一個媽,也讓獨自帶著兩兄妹長大的母親安享晚年。
“抱歉,我沒有那樣的想法,從來沒有過。”
只有在剛知道瑤瑤病情,以為他是孩子爸爸時,她才想過為了瑤瑤將就著繼續跟他一起,但那是完全迫于無奈。
“為什么?重新開始,給我一個機會,畢竟,我們大學的時候,是真的愛著彼此,這些年,我也懂了很多,不會再辜負你了。”宋熙城為難的說出這個事實。
“以后身邊除了你,不會再有別的女人。”
“宋熙城,問題不在這里。”安晚回答道,“我過得很好,而且我有兩個孩子,以前只有一個孩子,你的家人就百般排斥,現在兩個,你覺得你的家人能接受得了嗎?”
“這個不用擔心,我自己都有一個孩子,只要你平等對待,我想我媽不會有意見,至于熙鳳,她去韓國上班了,我的事來完成不到她來操心。”宋熙城仿佛已經確認安晚會回去跟他一起,把未來都給安排好了。
“抱歉,我不會跟你復婚的,過去的路,走過一次就好,我沒有再去走第二次的念頭,過去就是過去了,并不是懊悔,就能重新開始的。”安晚很認真的說道,“就像有人在你身上深深的劃了一刀,那個刀痕只會陪著你一輩子,難道,有一天,你還會想站在對方面前,讓他重新補上一刀嗎?”
宋熙城微微一頓。
沒錯,安晚話里拿刀的人暗指的就是他。
“能為你生兒育女的人,是真心的喜歡你的,紀蕊蕾當作把自己的身份都不要了,都要嫁給你,何況,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對待別人的孩子都能像對親生的一樣。”
“麻煩你車開快一點,我有些不舒服。”安晚皺著眉說,身上粘粘的,想來肯定舒服不到哪里去。
“種什么樣的因,得的就是什么樣的果,你想離婚的念頭是什么?想復婚的念頭又是什么?你想清楚了,其實在她身上也一樣。”
“安晚,我真的沒有想到。”宋熙城自嘲一笑,“有朝一天,會是你來勸我。”
“不!”安晚否定,“不是我勸你,我只是告訴你實情。”
“別辜負喜歡你的,也別辜負對你好的,誰的心剛開始都是暖的,有一天變冷的原因是什么?只要自己想清楚了,就知道事情其實也并不是那么難處理。”
安晚在車里說了很多很多……
開著車的男人,一直沉默著,沉默聽著安晚所說的所有話。
心里起了一陣陣漣漪,三年不見,安晚真的變了,變了很多很多,再也不是那個只會在家里做家務,穿著一身邋遢出現在他面前的那個安晚。
她有自己的想法……
有自己的獨到的建議。
可這所有所有,都像在取笑著他當初放棄了一個對他多好的女人似的,宋熙城的心鈍鈍的疼!
如果,再重新來一次,他一定,一定會好好握住當初的她。
可是,這世間哪有如果啊?
只有現在他所受的后果,跟安晚更改不了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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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安晚下車后,禮貌的對宋熙城道謝,身上披件他的外套,這樣,整個人才顯得沒有那么狼狽,只是臉上還沾著沒有擦干凈的血跡。
“不客氣。”宋熙城彎了下唇,油門一踩,車子瞬間離開馬路上。
“怎么回事?”剛往前走兩步,一道男人的聲音傳來她的耳邊,因為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樣,安晚都是低著頭在走,猛的傳來的聲音讓她抬頭,就看到向著她走來的男人,剛才她竟然沒有注意,傅君的車就停在前面不遠處。
傅君人已經站在她面前,二話不說手直接來摸她的臉,血跡已經偏干,傅君并沒有摸到傷口,垂眸看著她身上披著男人的外套,以為傷在身上,急忙來扯衣服。
“你干什么呢?”安晚緊緊抓著外套的領口,往后退,“現在在街上你,你是要干什么呢?”
“哪里受傷了?”傅君聲音里,竟然有分難以掩飾的輕顫,骨指分明的大手緊緊挰著外套的扭扣處,“到底傷著哪里了?”
好像……很擔心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