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間始終你好 !
“阮伯,沒有的事,只是意外?!备稻穆曇艟o跟著從里面傳出來,不知道為何,安晚聽著心微微抽了一下。
抑郁癥?
誰得了抑郁癥,這樣對待他?
“雖然看起來傷得不重,沒有傷到筋骨,但我怕有一天,她病情越來越嚴重,而你又不作任何反抗的話,你這條手臂就會廢掉的,你知道不知道?”阮醫生嘆了口氣,看著傅君背肩上滿目的傷痕,心底深處都覺得不可思議。
到底有多強大的忍耐力,才讓他從來不說什么?才讓他一直默默承受著這一切?
這一次,若不是受不了這種疼痛,他也不會來醫院的吧。
“阮伯,你多慮了!”傅君在上好藥后,把衣服披上,“麻煩阮伯了,這件事情,還希望阮伯當不知道,有勞了?!?br/>
阮醫生嗯了聲,還是認真的囑咐道,“記住傷口不要再讓它添新傷了,切記不要碰水。”
“好!”傅君應道。
方凱拿著一件深色的薄外套輕輕披在傅君肩上,“葉清在樓下等我們,開典時間還能趕得及。”
“嗯?!?br/>
安晚輕輕的推了一下門,一點點的縫隙中,清清楚楚看到了老醫生給傅君上藥的后背,她的心跟著一緊,傷口看著很大,血肉模糊。
那一瞬間,她也說不清心里是什么味道,只覺得特別的心疼。
聽著里面的人說要去什么開典,她急忙往另一邊走去,躲在安全樓梯口那里,才想起來這是二樓,傅君可能不會坐電梯,又跑著上樓。
噔噔噔的腳步聲讓走來的傅君往上看了看,然后跟方凱一起下了樓。
安晚在三樓窗戶那里看到大門口兩人的身影走遠,才又折返到了二樓……
“你好。”推開剛才房間的門,安晚溫婉的打了聲招呼,阮老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鏡。
“姑娘,我沒有開診了?!?br/>
“不是,阮醫生,我想咨詢一下剛才傅君的傷?!?br/>
阮老醫生一下打量一番安晚,眼里有疑惑,安晚急忙解釋道,“我是他朋友,早在三年前就發現他后背有傷,一直覺得奇怪,傷像刀傷,被什么劃的,昨天看到好像又有,剛才聽方凱打電話的時候,提到你的名字,所以特意來問一下?!?br/>
不管是時間上,還是事件上,還是人名,都對得上,阮醫生問道,“你是以前小君外面的女朋友吧?!?br/>
安晚有些尷尬了,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這樣的表情,看在阮醫生這里算是默認。
“你倒是第一個關心他的人啊,小君啊,看著讓別人羨慕,我卻覺得他讓人心疼,你以后有時候多多關心一下他吧?!比钺t生和藹的笑了笑,“不是我說,我覺得你跟他很有夫妻面相,倒是付家那小姑娘我不看好啊?!?br/>
“阮醫生,你別說笑話了?!?br/>
“聽說小君要離婚,也是為了你吧?!?br/>
“……”
“唉,離了就離了吧,那小姑娘心思花,小君跟她一起不會好到哪里去,你要記得,多多關心小君,那孩子從小到大,都非常獨立;而這樣的人,一般內心很孤獨,體會不到溫暖,同樣也不知道怎么給人溫暖,你要讓著他一點。”阮醫生說得特別認真。
安晚覺得,畫面跟她想的太不一樣了,她來這里,其實不是聽他說這些的。
怎么變成了另一種意思了呢?
“阮醫生,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可不可以請你不要把我來找你的消息告訴他???”安晚有些為難的說。
“這個沒有問題,小君的母親年輕時抑郁有些嚴重,你照顧好自己,也照顧好小君,我人老了,也就能……”
“阮醫生,再見。”雖然打斷長輩說話很不禮貌,可是安晚真的不太想聽阮醫生說下去了,急急的揮了揮手,便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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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剛行駛離開醫院一會兒,傅君的手機便響了起來,上面顯示的是阮伯。
接下電話,“阮伯,還有什么沒有囑咐我的嗎?”
“小君啊,那丫頭剛才來找我了?!?br/>
“嗯?”傅君疑惑的問道。
“就是你以前的女朋友,住在美景天城那里的丫頭?!?br/>
“她去找你了?”傅君有些意外,至于阮伯會知道安晚,那是因為阮伯一個女兒住在這個小區,有一次剛才碰到傅君送安晚跟瑤瑤回去,還跟著兩母女一起進樓。
所以就知道。
“是啊,特意來問你身上的傷,特別關心你?!?br/>
傅君薄唇輕輕挽起,“嗯,她確實。”
“人應該很好相處,從面相上來說,這類姑娘旺夫旺子,小君,你目光不錯?!比畈豢洫勔痪?。
傅君唇角的笑意更濃了,“我的眼光從來不會差?!?br/>
“好了,別的事也就沒了,好好待人家,掛了啊?!比畈f完就把電話掛了,傅君聽著,心里莫名涌動著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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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只剩下韓綠旋,齊玉總感覺氣氛有些不太對徑,所以找了個借口離開,如果俞朗跟韓綠旋能成,俞家應該很樂于見這樣的結果。
安晚雖好,但有兩個孩子,這就點,在俞爺爺那里,一直是一個坎。
俞朗躺在那里,一句話都不說,韓綠旋看了他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但有些話,我還是要說清楚,我會把你送來醫院,還會留下來照顧你,是把你當朋友看待,僅此而已。”
“不管你怎么想我,我都是這樣的想法,并沒有想從你身上得到什么,你不用對我一副保持戒心的樣子,心里不是我的男人,就算我為他流過產,我也不會要?!表n綠旋抿著唇,聲音有些冷漠。
后面流產兩個字,讓病床上的男人動了動,最后回過頭來看著她,“你說什么?”
“我說什么你沒有聽到嗎?難道還要我拿那些報告單給你看?”韓綠旋雙手抱胸的反問,“難道,你覺得我還騙你不成?”
“為什么你不告訴我?”俞朗很是難以理解,“至少,第二天早上,你該讓我知道的?!?br/>
“讓你知道又怎么樣?”韓綠旋嗤笑,“等你給我甩一筆錢,還是等你罵我不要臉?》”
俞朗一僵,對于韓綠旋的話頓時無法反駁。
“算了,既然你死不了發,我也沒有必要在這里惹你煩了,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吧,我家里約了我五點跟哪位太,子,爺見面,再見?!表n綠旋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
病房里突然之間一片安靜,靜得俞朗開始去想著最近發生的所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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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安晚都沒有來醫院看俞朗。
像在刻意的忽視,又像在故意冷漠,其實都不是,是她自己也很忙,一直忙著跟于波合奏。
這并不是一件普通的事,特別是于波這樣追求完美的人。
做了一遍總結后,于波說,“那我們明天再繼續吧,小晚,這幾天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卑餐硇α诵?,離開。
在門口看到熟悉的身影時,安晚是真的很吃驚,事隔三年,再見到宋熙城,安晚不得不感嘆歲月真的很無情。
宋熙城不像以往意氣紛發。
比以前瘦了很多,也許這三年來,他也經歷了很多吧,最終,心力憔悴,身體體重也下降。
“好久不見?!卑餐磔p聲打了聲招呼。
她卻不像過去,頭發更長了,扎著漂亮的辮子,穿著淺色系列的衣服,給人的氣質特別好,以前不愛穿高跟鞋的她,現在穿著秀氣的尖嘴高跟鞋,皮膚白,整個人看起來舒服又漂亮。
人都有這種感覺,是自己的時候,就覺得看起來各種不舒服,就像安晚的皮膚白,以前宋熙城卻覺得像死人一樣,毫無生氣。
可現在,卻覺得這白,像是生命力,給人一種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離開了他,生活過得更好,前途更好……還聽說跟鋼琴王子于波要同臺演出,聽說,她不在的這三年里,在國外已經有了小型的演出。
她怎么可以過得這么好?
離婚的女人,不應該是潦倒貧困不堪的嗎?為一天三餐愁白了頭發,皮膚暗黃,雙手也是經過家務全是黃色。
一身油煙,身上穿著某寶9.9包郵的衣服。
可是安晚卻不一樣,站在他面前,衣著光亮,反而給人一種白富美的感覺,怎么會這樣?
不應該是這樣的。
安晚離婚后,應試是過得不好的,可現實卻像一個巴掌狠狠打在他臉上,宋熙城不得不去相信那些所謂的傳言。
他放棄了她,就當作放棄了一個未來的女神。
傅君跟付雨桐訂婚的消息在北城各個角落流傳的時候,宋熙城還在嘲諷著她一定躲在某個角落位置哭泣吧。
人這一輩子,真的不能太囂張,不能把傷害別人當成一種理所當然。
也許,這個世界就是很公平!
在前一刻,你可以嘲笑別人;卻在后一刻,你卻成了笑話。
“好久不見。”干澀的四個字從嘴里發出來,宋熙城只是來見證安晚似的,突然之間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過得好嗎?”安晚輕聲問,“沒有我安晚,你應該過得很好吧。”
黑眸緊了緊,傅君覺得安晚在嘲笑他,可是在她的眼里,他又看不到嘲笑的樣子,“就那樣?!?br/>
“嗯?!卑餐淼泥帕寺?,向著停車方向走去,宋熙城跟在身后,想到這幾年,紀蕊蕾怎么對待自己的母親。
心里竟然有些懊悔。
可是驕傲的自尊,不能讓他表現出來,反而低諷著安晚,“看起來,你過得很不錯?!?br/>
“嗯。”安晚沒有否認,“我覺得我過得很好?!?br/>
“至少,比起在宋家,我覺得自己生活在天堂?!卑餐硪稽c都沒有夸大其詞,宋熙城臉色微微一沉。
“抱歉,我還有事,要先走了?!?br/>
溫婉一笑,安晚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與其同時,一輛紅色的寶馬跑車突然呼嘯的沖過來,就正正的停在安晚車子正對面,把她需要出去的路擋了個嚴嚴實實。
駕駛位門推開,唐彩荷從里面走出來,手里不知道拎著什么東西,對著安晚身上重重一砸,“小三,小三,小三,賤人,勾/引別人老公,狗血去你身上的騷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