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學證明，大部分青春期的女孩子都比同齡的男孩更成熟。
江藍舉的例子雖然不是很貼切，但最后一句話卻仿佛在我腦海里撞了一座大鐘，轟然作響。
對呀，如果沒有我，盛家駒不但要損失幾十萬，后續會導致什么樣的連鎖反應也不可預知，或許比錢順山死更慘烈也說不定。
若非得二選一，顯然惡人錢順山更該死。
一瞬間，我胸中豁然開朗，隱約有扇大門在眼前一閃而逝。
“藍藍，謝謝你！”
我反握住女孩兒的小手，由衷道：“你解開了我一個心結。我必須承認，你比我想象的要厲害很多。”
“是吧是吧！”
江藍得意的小虎牙都露出來了，緊接著又噘起嘴：“哼！幫了你這么大一個忙，一句謝謝就打發了么？”
我笑：“你想要什么？隨便提，哥都買給你。”
“我要你這個寒假天天都陪我玩。”
“呃……哥還有事要做，天天都陪你，不大現實啊！”
“那你要答應，我找你的時候，只要你有空，就不能托借口騙我。”
江藍的新要求脫口就出，我也反應過來，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所謂“天天”，不過是漫天要價罷了。
“臭丫頭，鬼精鬼精的。”
彈了下她的腦門，我點頭答應下來。
江藍明顯開心極了，嘴里哼著流行歌，把臉靠在了我肩膀上。
一瞬間，我恍惚穿越回了葉子離開前的那一晚，心里涌動著異樣的情緒，卻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對了，”
江藍忽然抬起臉，嚇了我一跳。
“那個紅姐，不是你女朋友吧？”
她表情很嚴肅，讓我莫名其妙，撓撓頭：“我倒是想。”
“不準想！”她大聲道。
我懵了：“為啥？”
“不為啥，反正就是不準。她……大你好幾歲，你們不合適，而且……而且我爸剛才也警告你了，不能交女朋友！”
江藍小嘴兒噘得能掛油瓶，眼睛里似乎還有點忐忑和委屈。
后來我當然明白了那是什么，但當時卻只覺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接下來，江藍情緒低落了很多，正好嬸嬸出來喊我吃飯，我們便一起回了家。
聽著嬸嬸的絮叨和埋怨，我久違的吃了一頓帶有親情味道的家常菜。
臨走前，我一沖動，就把紅姐給我置辦東西剩下的一萬九千塊全都拿了出來。
嬸嬸嚇壞了，說什么都不敢要，還一個勁兒的質問我哪來的這么多錢。
我支支吾吾不知該如何解釋，最后還是江藍給我解了圍，說是我參加什么競賽獲得的獎金。
嬸嬸不懂這些，只是抹著眼淚為我驕傲，然后仍然拒絕，要我把錢留著上大學用。
我好說歹說，還拿花錢大手大腳嚇唬她，才讓她勉強同意收下幫我保存，等我考上大學，或者談了對象再管她要。
我滿口答應，逃也似的離開了家。
回到縣城，我又從銀行取了些錢，給江藍買了幾件衣服和一部手機。
她很認真的將我的號碼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保存進通訊錄，還撥打了一下，又發了條短信，才露出開心的笑容。
一起吃過晚飯，我剛把江藍送回奶奶家，就接到了紅姐的電話。
再次走進富豪夜總會，不同于昨日白天，晚間的這里燈火輝煌，門庭若市。
穿著馬甲的服務生和衣著清涼的姑娘們腳步匆匆，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香水和酒精混合的味道。
頂樓的辦公室內，紅姐很少見的穿了一身OL套裙，長發也挽了起來，沒了慵懶，多了幾分干練。
“回來了，逛街開心嗎？”
我愣住：“姐怎么知道我去逛街了？”
紅姐紅唇勾起：“當然是因為我在跟蹤你呀。”
我心頭一跳，隨即搖了搖頭：“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如果你想知道我干了什么，直接問就可以，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欺瞞，你很清楚這一點。”
“真的？”紅姐翹起二郎腿，絲襪在燈光下泛出點點星光，“那你告訴我，那個漂亮姑娘是誰？”
“她叫江藍，是我妹妹。她父親和我爸是多年的好朋友，我們從小就認識。”
“原來是這樣。”紅姐拍拍胸脯，似乎松了口氣。
“當時在商場看到你給她買衣服的時候，我還以為你終于開始嫌我老，知道對年輕少女感興趣了呢，心里還真有點不是滋味兒。”
我挑眉：“姐那時也在？”
“對呀！我也是去買衣服的。”
說著，紅姐拎起一個紙袋，從里面掏出一套深藍色的西服走到我面前。
“可憐我為了給某個小壞蛋買件西裝差點跑斷了腿，而某個小壞蛋卻在給別的女孩兒挑衣服。
你說，姐應該怎么收拾這個小壞蛋呢？”
我有點窩心，又有點無地自容，雖然什么都沒做，可就是感覺很對不起紅姐似的。
撓撓頭發，我說：“要不，今晚我的床借給你四分之三？”
“你想的美！”
點點我的腦門，紅姐將衣服拍到我懷里，指著里屋道：“去，換上讓我看看有沒有不合適的地方。”
等我出來，紅姐狹長的丹鳳眼就瞇了起來，又從袋子里掏出條領帶親手給我系上，最后后退兩步，左右打量半天。
“不錯不錯！你長得帥氣，身形也好，可惜個子矮了一點，要是能過一米八五，當老千都屈才了，應該去做模特或者演員才對。”
我扭扭被勒住的脖子，問：“突然給我穿的這么正式，姐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我去辦嗎？”
“聰明。跟我來。”
紅姐拎起包出門，我跟著她走進電梯，一路來到負一層，電梯門一開，我頓時驚了。
碩大的房間內，足足擺了幾十張賭桌，有大有小，粗略一看，幾乎涵蓋了所有主流的玩法，就連電影里才能見到的輪盤都有。
面對如此規模的賭場，我那時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這他媽的夠判十年了吧！
“怎么樣？”
紅姐一臉傲然的張開雙臂，仿佛一位王者正在向妃子炫耀自己的江山。
“等最后一點裝修完，開業之后，包括樓上的夜總會在內，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