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媽道:“唉,誰曾想到,她竟然我和我的仇人在一起了,我定要找她問個明白,如若她是被逼我可以原諒她,如若她是自愿的,我必將她殺死。”
南宮凌霄聽了,沒有再說什么,過來一會,他又問道:“徐媽你告訴我,你為何要哄騙林閑他們,很清楚他們也是為了青泥寨的事情而來,你為何就不說實話,我們可以聯合起來。”
徐媽道:“你知道嗎?那林閑便是我曾經的戀人,九鳳姑姑是我的親妹妹,那詩詩是我和林閑的女兒的呀,他要是聽了,還不得去和花容絕塵拼命,可是花容絕塵豈是林閑能夠打得過的呀?何況詩詩現在是什么情況,我尚一無所知,我不能讓他和妹妹白白去送命,他們還有兩個孩兒,素心和小雨啦。”
南宮凌霄聽了,便說道:“哦,徐媽,我明白了,徐媽真是用心良苦呀。”
徐媽道:“凌霄,事已至此,你也別但傷心,守住青泥寨才是上策。”
南宮凌霄道:“你說的是,所有的屈辱我都忍受了,所有的疼痛我都承受著,等不入流來了,我們想個萬全之策為好。”
徐媽嘆了口氣道:“凌霄,你總是這樣瞻前顧后的,好多機會就這樣是失去了啊。”
南宮凌霄沒有說話,再說也無益。
他何嘗不知道徐媽說的話是什么意思呢?可是他想的更多的是青泥寨的人們,他不想更多的無辜人喪命,為更過的無辜的人,他寧愿自己受累受苦,在所不辭。
徐媽說完話,便沉沉的睡去了,她實在太累了,所有的想象,所有的期待,就在那一瞬間化為烏有,她這二十多年的堅持,卻就這么被毀了,詩詩啊詩詩,我的女兒,你為何要那樣做呢?為什么啊?
南宮凌霄徹底死心了,他對花容詩詩刻骨的愛變?yōu)榱嗽鲪海鋈挥X得自己堅持這么多年思念她實在是一種錯,他知道花容詩詩不是花容絕塵的親生女兒后,他并為想到花容絕塵和花容詩詩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即使不是親生,可是從小扶養(yǎng)長大,和親生有什么區(qū)別呢?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層,致使自己受傷害,如果他早想到這一層事情,他也就不會這樣傷心欲絕。
他開始心生恨意,如果當初花容詩詩認為是他的錯,冤枉他,他還可以原諒,而今她委身于花容絕塵,他是怎樣都無法原諒了。
南宮凌霄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憐,這個女人怎么會如此水性楊花,為了自己竟然如此下做,枉費自己這幾年來對她日夜思念牽掛,雖然自己被迫裝瘋賣傻,這一切也都是拜她所賜。
花容詩詩啊花容詩詩,我遲早要手刃仇人,到那時,你讓我南宮凌霄何去何從哪
南宮凌霄悲苦異常,這殘酷的現實他將怎樣面對?這不公的世界他將怎樣為他的一生去做出評判?
南宮凌霄眼角的淚水讓他難以明白這糾結的一切。
一切?太多了,就讓不入流回來了再說個明白為好啊!可是那樣做,不入流又怎么想呢?他本來就已經背負著沉重的十字架啊!
南宮凌霄有太多的遺憾,這幾年里,他顧慮太多,為青泥寨的村民想的太多,他虧了自己,只為他一直相信,他的女兒和妻子會回來的,然而今天,他所有的驕傲和期盼,所有的思念和依戀,瞬間便沒了,妻子討別人歡心,女兒又不見蹤影,他何去何從?老天為何如此待他?
快到晌午的時候,徐媽醒來了,她起來后就去廚房幫忙,素心和九鳳姑姑也在廚房忙得不亦樂乎,去蓮花寺的人還沒有回來,留在家里的人都進進出出忙著歇不了,素心不但自己手里的活停不下來,還有要指揮打下手的工作,但素心卻做得如魚得水,游刃有余。
這到讓徐媽看在眼里,喜在心頭,妹妹的孩子這么能干,長得又那么漂亮,更讓人心寬是這兩個孩子又那么懂事,九鳳家有后了。
徐媽搓著雙手,喜滋滋地悄悄說道:“老天真是長眼啊,我心里也安慰了許多。”
徐媽看著忙來忙去卻有條不紊的素心,由衷地笑了。
忽有人來報:“徐媽,花容老爺回來了,點名要徐媽做的綠豆糕吃,說他好久沒吃了,非常想吃。”
徐媽道:“知道了,今天過年,我且多做些,大家都嘗嘗。”
素心聽說徐媽要做綠豆糕,便說道:“徐媽,你暫且稍候,我手頭這把活做完,給你打下手,也順便學學。”
徐媽道:“不急,你且忙,我洗手做準備工作。”
素心很快做完手頭的工作,來到徐媽身邊,看到徐媽正在將綠豆取出來,放在水里淘洗,素心便幫著徐媽做綠豆糕。素心學的仔細,只一邊,便把所有步驟都記住了,剩下的便是掌握時間的為題。
綠豆糕切了幾百份,南宮世家上上下下每人一份,徐媽喜滋滋地看著那一幾盤子綠豆糕,挑了一塊,放另外一處。
素心看見,問道:“徐媽,為何另放了一塊?”
徐媽道:“留著有用。”
素心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便不再問了。
林閑帶領人,把院子的前前后后都打掃了一遍,把院子里的花草又修理了一遍,此時,大門處又跑進來一人,一邊跑一邊喊道:“老爺回來了,老爺回來了。”
林閑聽到了,便放下手中的活,對其他人說道:“大家都休息會吧,要去見老爺的都去見老爺,見完了再來整理。”其他人聽了紛紛放下手中的伙計走了。
林閑便也收了工,回到他的小屋里,也歇息去了。
素心和徐媽等已經擺好了美味佳肴,只等花容絕塵就坐,大年初一,所有的人都可以歇息片刻。
所有的人已經按層次級別,長幼尊卑,被分坐到各個座位上,除了南宮凌霄,念兒,其他人都在席間,念兒和南宮凌霄從來都是不參加這樣場合的,一來自己不去參加,二來花容絕塵也不喜歡看到他們兩人,那念兒姑姑從來就沒有用好態(tài)度對待過花容絕塵,每一次接觸,念兒對花容絕塵的態(tài)度,都讓花容絕塵感覺到自己永遠成不了這青泥寨的寨主,永遠成不了這南宮世家大院的主人,久而久之,花容絕塵對待念兒也就不大理會,只讓她時刻照看著南宮凌霄便罷了。
花容詩詩坐在花容絕塵身邊,沒有看到南宮凌霄和念兒,心里暗道:“果真是見不到凌霄和念兒,可見這么多年來,他們兩人是怎樣度過的,由此可以想象得到啦。”
那花容詩詩旁邊坐著的是南宮冷月,南宮冷月旁邊是紅袖,花容絕塵另一邊是花容筱,花容筱旁邊是不入流,接下來便是其他大笑管事都一一坐了。
酒過三巡,飯菜已經吃到一半,這時花容絕塵端起一碗酒,站起來說道:“各位,我花容絕塵能有今天,全仗大家的支持和厚愛,今天是大年初一,借著美味佳肴,感謝大家的厚愛,經后,還要大家和我共同完成大業(yè),以揚花容家族之圣名,花容絕塵先干為敬。”說完,一仰頭,一碗酒喝下了。
花容筱也站起來,說道:“來,大家共聚一碗酒。”
所有的人都站起來,一人端起一碗酒喝了,遂又坐回原來位置。
花容筱此時端著一碗酒站起來,對著花容絕塵說道:“爹爹,新年之際,孩兒敬爹爹一碗酒。”說完,仰頭喝下,其他的人也都紛紛站起來,對著花容絕塵敬酒喝,不入流也站起來敬酒,花容絕塵看了一眼不入流,忽然覺的很眼生,便問道:“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覺的你很眼生啦?”
那不入流站起來,剛要說話,花容筱卻忽然站起來說道:“啊,爹爹,這位就是我昨晚你說起的流護衛(wèi),是念兒姑姑的表兄,他身懷絕技,本事是一般啦,爹爹不在青泥寨的這些日子,孩兒多虧了這流護衛(wèi)的照顧呢。”
花容筱擺擺手道:“哦,你看中的人肯定不錯,哦,坐吧,坐吧,吃酒,吃酒。”花容絕塵似乎有一些醉意。
花容詩詩聽花容筱這般一說,便不由得向不入流看去,不入流看到花容詩詩頭來的目光,便荒忙將頭稍微一側,花容詩詩看著不入流,覺得有些面熟,但是她想不起來在什么地方見過,便瞅著不入流,想了想,又把頭轉向別處去了。
花容詩詩的心在南宮凌霄那里,今天本來可以和南宮凌霄見見面的,無奈身邊的那些人一會問這一會問那的,一耽擱花容絕塵回來了,她就沒有出去。
花容詩詩環(huán)顧了一下屋里,南宮冷月正和紅袖竊竊私語,那花容筱一個勁地奉承著花容絕塵,不入流則和身邊的人一會說說話,一會又和花容筱說說話,其他的人都在邊吃邊聊,時不時地向花容絕塵敬酒,而花容絕塵更是滔滔不絕的講解,花容詩詩感到時機已到,便起身,想悄悄的溜出去。
她剛站起身來,花容絕塵便問道:“詩詩啊,你要去哪里?來,陪著老爺我吃酒啊。”說著一把拉住花容詩詩的手,把花容詩詩拽到在椅座上。
花容詩詩笑道:“老爺,你且慢慢吃,詩詩去去就回來啦。”
花容絕塵道:“好啊,快去快回。”說完,又端起酒碗自顧自吃去了。
花容詩詩起身走出來,便向念兒姑姑的房間走去,她走了一段路,便蹲下來系鞋帶,順便向后看了一看,沒有發(fā)現跟蹤的人,便又站起來,大步向念兒姑姑的房間小跑而去。
念兒姑姑的小院子,雖然清貧簡陋,卻是打掃得干干凈凈,收拾得整整齊齊,一種幽靜典雅的格調,花容詩詩一走進去,便感覺溫馨非常。
花容詩詩推開念兒姑姑那虛掩的房門,屋子中央放著一張桌椅,桌子前坐著南宮凌霄和念兒姑姑。
桌子上擺放著很簡單的四碟子菜,念兒姑姑正在往南宮凌霄碗里夾菜,一邊夾菜一邊說道:“老爺,過年了,你多吃點菜,這病啊好的快些,你現在變化好多了,能夠自己夾菜吃了啊。”
南宮凌霄“嗯嗯”地點著頭,念兒姑姑又道:“老爺呀,你看你現在有時候也能聽懂我的話了,說明你的病啊好的快了,等過完年啊,我一定找一個好大夫,給你再診斷診斷,給你換換藥,說不定啊,你完全好起來了呢。”說著又夾了菜放在南宮凌霄的碗里,說道:“來,這個菜好吃,這是我讓素心專門為你做的,增強記憶力呢。”
念兒姑姑正說著話,那房門被輕輕地推開,她沒有回頭,說道:“徐媽,你忙結束了嗎?”
花容詩詩沒有說話,那南宮凌霄抬起頭,發(fā)現是花容詩詩,便也呆住了,蓬亂的頭發(fā)遮蓋著他的臉,這讓花容詩詩看不清他的眼睛。
花容詩詩盯著南宮凌霄,沒有出聲。
念兒沒有聽到徐媽的回答聲,便回過頭來叫一聲:“徐媽。我問你話啦?”
卻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花容詩詩,念兒一下子站起來道:“夫人。”
花容詩詩沒有搭理念兒,只是靜靜地看著南宮凌霄,南宮凌霄機械地把飯往嘴里喂,他努力克制著自己不跳起來。
這個可惡的女人,怎么還好意思來到這里?怎么還會跑這里來?南宮凌霄心里的憤怒頃刻間要爆發(fā)出來,他并不看花容詩詩,盡量讓長發(fā)遮蓋著他的臉龐。
念兒慌忙過去拉著花容詩詩坐下道:“夫人請坐。”
花容詩詩還是一直看著南宮凌霄,被念兒拉著坐在椅子上,便抬起頭問道:“念兒,你可好?”
念兒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沒有回答花容詩詩的問話。
花容詩詩又急急地問道:“念兒,老爺他怎么啦?”
念兒忽然淚如泉涌,她哽咽著道:“夫人,老爺他,他。”說著又哽咽說不出話來。
花容詩詩忽然站起來,拉住念兒的手說道:“念兒,你且聽我說,記住我說的話,花容絕塵練了十二玉女陣,估計要在正月十五奇襲青泥寨,另外花容谷的地圖和十二玉女陣圖以及破解之法,全部在紫夕身邊,紫夕現在被困在冥河畔,是死是活還不知曉,念兒,切記我說的話,我到這里來不能耽擱太久,有什么事情,你告知南宮冷月,他會給我傳話的,我,我,我不能和你們相見。”說著又轉過身來,看了一眼南宮凌霄,又轉過臉,對念兒道:“老爺的病情,我聽到了一些,花容絕塵這次來帶了一位有名的大夫,叫顏珍,此人醫(yī)術非同小可,怕只怕那顏珍會來給老爺診斷病情,給老爺的藥,你要想辦法親自查看,記住了嗎念兒,我走了,我不能耽擱太久,我是告訴花容絕塵我出來方便來的,我這就要走了。”說完,花容詩詩不由念兒再說話,便走到門邊,將門拉開一條縫隙,向外望了望后,開了門飛快地走了。
屋里的念兒還沒有明白怎么一回事,呆呆地看著花容詩詩急急地走了,她看著打開的房門,在想,這是虛幻的一切呢,還是真發(fā)生的一切呢?
南宮凌霄聽了花容詩詩的話,不免心中一驚,難道花容絕塵知道了自己裝瘋賣傻的事情嗎?
此事非同小可,今晚一定要和不入流碰面,把花容詩詩說的這一切告訴他。
念兒正呆呆地看著門外,徐媽卻笑呵呵地走進來,手里拿著兩塊綠豆糕,看到念兒和南宮凌霄,便把綠豆糕放在桌子上,說道:“念兒姑姑,你和老爺趕緊嘗嘗我的做都綠豆糕,可好吃了,我也好久沒做了,不料今天花容老爺要吃,我就多做一些,家里上上下下每人都分了一塊,這不,我給你們兩個拿了一塊,嘗嘗吧。”
念兒沒有回答徐媽的問話,她頹然坐在椅子上,喃喃地道:“這可怎么辦?這可怎么辦啦?”
徐媽看到念兒的樣子,不解地問道:“念兒姑姑,你怎么啦?發(fā)生什么事情啦?”
念兒似乎沒有聽到徐媽的問話,呆呆地自語著,徐媽轉過頭去看看南宮凌霄,南宮凌霄正看著徐媽。
徐媽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便站起來,搖搖念兒,問道:“念兒,你怎么啦?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啦?”
念兒被徐媽搖晃了幾下,便醒過來了,她一把拉住徐媽道:“徐媽,這可怎么辦啦,花容絕塵要在正月十五奇襲青泥寨,我們怎么辦啦?”
徐媽道:“此消息可當真?”
念兒道:“剛才,就在剛才,夫人過來告訴我的。”
徐媽沉吟片刻,問道:“你是說花容詩詩嗎?”
念兒點點頭道:“是的,是花容詩詩。”
徐媽聽了,慢慢地坐下來,她心里似乎明白了詩詩為什么一直跟著花容絕塵,如果真的是詩詩來說的,那詩詩確實不是心甘情愿跟著花容絕塵的,一定是花容絕塵逼迫詩詩的。
想到這里,徐媽緊緊的咬著牙,不讓自己的淚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