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隔一段時間去看一下,在阿希的照顧下那個傷員有了好轉。</br> 高燒起來又退了下去。</br> “他會好起來嗎?”</br> “會的。”阿希堅定地說。</br> 阿希與阿奈說:“你去把涂靈送給我的那個果子拿來,給他吃可能會好得快一些。”</br> 阿奈說聲好,便披著獸皮離去。</br> “什么樣的果子?”</br> “吃了能讓人氣色好的果子。”</br> 如果吃了能讓人氣色好,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補血。</br> 這傷員留了這么多血,是需要好好補補氣血。</br> “拿來了,需要怎么弄?”阿奈問。</br> 阿希拿過果殼子,“你把果子擠壓,把果子里的水壓出來。”</br> 阿奈拳頭握緊,手里的果子漸漸縮小,果汁從他手里流出。</br> 幾個果子弄干,只弄出幾口。</br> “來幫忙扶著。”阿希扶起傷員的頭,把果汁喂下去。</br> “該做的都做的,就看他的命硬不硬。”</br> 休息一陣的巫起來,“阿希你回去休息,這里有我。”</br> “好。”</br> 巫起來了,阿希就能回去了。</br> 掀開簾子,外面依舊下著雨。</br> “這雨水怎么這么多?”阿希想不明白。</br> 氣流轉動嗎?云層上的水不減少嗎?怎么下了一天的雨都沒見停歇。</br> 阿奈背上阿希,“撐著獸皮,要走了。”</br> “好。”</br> 被人背著就是舒服,不怕雨淋,不怕弄臟腳。</br> 雌性就該有個貼心的雄性。</br> 從第一天下雨開始過了十一天,這十一天里大雨小雨不斷,要不是部落的地勢高。還真的會被雨水淹沒。</br> “大河上的水上漲了許多,那邊比上一個雨季更危險,阿希不能到河岸去。”阿奈巡邏回來說。</br> “哦。”</br> 阿奈見阿希坐立不定,“你怎么了?”</br> “癢。”</br> 潮濕的天氣里最容易出現白癬,阿希的屁股下,大腿根處就有這樣的東西。</br> 一小片一小片的,十分難受。</br> 越撓越爛,越撓越癢,還治不好。</br> 弄得阿希怏怏的,做什么都沒精神。</br> “我來幫你撓撓。”</br> “不要,越撓越多,這病治不好。得要太陽出來才行。”</br> 阿奈可不管她說什么,過去撈起她,放在床上讓她趴過去。</br> “部落里大部分人會得這樣的病,不過他們能忍。”“你能忍著痛,怎么就忍不得癢呢?”</br> 阿奈脫了她褲子,輕輕地在皮膚上撓撓。</br> “這不一樣,痛是短時間的,癢是長時間的,忍受得了短的,難忍受長的。”</br> 被阿奈伺候得舒舒服服,阿希很開心。嘴上笑嘻嘻,眼睛笑瞇瞇。</br> 她的喜色帶給他喜悅,兩個人在一起開心最重要。</br> 摸著阿希滑溜溜的肌膚,阿奈腦海里出現許多想法,全都是不可描述的想法。</br> 該這樣,該那樣。這樣弄阿希興奮,那樣弄阿希滿足。</br> 想著想著手就悄悄往上走,想要去觸碰軟軟的地方。</br> “阿希。”</br> 外面一聲喊,讓阿奈停住了手勢。</br> 阿奈皺起眉頭,討厭進帳篷的人。</br> “喬,你有什么事嗎?”</br> 進帳篷的喬第一眼見到阿奈那兇獸皮蓋住阿希的翹屁股。</br> 別人情濃的時候撞進去確實不大合適,喬低頭說:“沒什么,只是想來說說話。”</br> 阿希知道自己的情況,不敢亂動,免得露了光。“我現在沒空,下次先吧。”</br> “如果不是大事還是下次再說。”阿奈也想喬離去。</br> 喬是見著阿奈回來了,才想來找阿希說說話。可是來的不是時候,不被阿奈歡迎。</br> 喬說:“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跟阿希學學怎么處理傷口出血。”</br> “對了,腿受傷的人怎么樣了,完全恢復了嗎?”</br> “已經好了,回自己的帳篷去了。”</br> “那就好。”阿希繼續趴回去。</br> “如果沒什么事,下次再過來玩。”阿奈說。</br> 阿奈都這樣說了,喬也沒心情繼續賴下去。“好。”</br> 阿奈一手放在阿希的翹屁股上,捏捏。“或許像你說的,弄一個掛簾更好。”</br> 阿希吃吃的笑,她早就弄好工具讓阿奈弄,阿奈嫌麻煩不弄。</br> 現在知道掛簾的好了吧。</br> “如果不是我不知怎么弄帳篷,我早弄上去。弄一個掛簾相當于弄一個小屋子,這樣進帳篷的就不能看去多少。”</br> 阿奈又給她撓撓,要是雄性進來見著阿希的屁股多不好啊。</br> 阿奈打算今夜就弄。</br> “嗚哇,呱,呱……”</br> 阿希撐起手臂仔細聽著聲音,這不是青蛙的聲音嗎?</br> 阿奈拍一巴阿希的翹臀,“起來去捉魚,給你弄治癢癢的藥。”</br> 說著去拿長矛與擋雨的兇獸皮。</br> “是這個叫聲的東西?”</br> “嗯。這東西肉嫩,只在雨季出現。”</br> 阿希與阿奈披著兇獸皮出帳篷,見著許多人離開帳篷。</br> 可以看出大家都知道這發出叫聲的東西能治白癬病。</br> “阿希你也出來了,是不是癢得受不了啊?”</br> “每到雨季都賴著阿希給你撓癢,這次也是吧。”</br> “哪一次不是?阿希最忍不得癢了。”</br> 雌性們調侃阿希。</br> 阿希窘迫,“以前都是要你撓癢癢嗎?”</br> “嗯。和她們說的一樣。”</br> 怪不得阿奈的手法那么好,原來是練過的。阿希伸出手去,在阿奈的腰間肉上擰一圈。</br> 阿奈根本不當事,面不改色,像是點也不疼。</br> 發出“呱”聲的說像青蛙,又不是青蛙。說不是青蛙,又有幾分相似。</br> 河岸上爬上一種動物,青蛙頭,大眼睛,白肚皮;但有四條腿,長尾巴,白色的嘴巴。</br> “這是什么?”</br> “河獸,它剝皮后肉里的粘液能治癢癢。”阿奈握著長矛上前看了看。</br> “得要等它們爬上來,才能下手。退回去等著。”</br> “好。”</br> 在邊上等著的人不少,雄性或雌性各找各熟人聚在一起聊天。</br> 阿奈卻和阿希在一起,阿希問:“你不找他們說話去?”</br> 阿奈看一眼阿希,繼續盯著河岸上的河獸。“你想我去?”</br> “站在一起也挺好的。”阿希喜色地說。</br> “上來了。”阿奈一把把身上的兇獸皮扔給阿希,拿著長矛跑出去。</br> 第一個跑出去的是阿奈,第一個投矛的也是阿奈,勇士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勇士。</br> 阿奈行云流水的殺獸的動作帥呆了,阿希的目光緊緊跟著他。</br> 這種四腿的河獸到虎部落的時間只有兩天,兩天過后又不知去哪了。</br> 所以虎部落的人見一個殺一個,要是沒了只能忍著癢癢。</br> 第一天狩獵結束,阿奈只要兩只河獸,其余的分給其他人。</br> “你去拿個小木桶子來。”阿奈吩咐阿希。</br> “好。”</br> 阿奈一邊起河獸皮,一邊把粘液弄進小木桶里。</br> 阿希伸手去弄弄,黏黏的有一絲冰涼。“這個就能治白癬?”</br> “還得加入一層草粉,巫那邊已經備好,等下過去拿。”</br> 阿希點點頭,把裝滿的小木桶子接回來,遞個空的過去。</br> 阿奈手法熟練一些就能收集完粘液,“有多少?”</br> “五個小桶子。”</br> “夠了。部落里有幾個老人行動不便,不能獵殺河獸,你分兩桶過去給他們。”</br> “好。”阿希披著獸皮,抱著小木桶子離去。</br> 阿奈把河獸肉切割好,放在大葉子上,準備今夜吃。</br> “阿奈,巫讓我送藥粉過來。”喬把一包藥粉給阿奈。</br> “放在邊上。”阿奈忙活自己的看也不看喬。</br> “阿希這次的白癬多嗎?三個桶子夠了?需不需要多一包藥粉?”</br> “不用,一包夠了。”</br> 阿奈與阿希在一起就有無數的話說,怎么與她就沒話說?喬想不明白。</br> 見著阿希不在她高興幾分,可阿奈冷淡的態度讓她跳起來的心平靜了下去。</br> “如果不夠來問我要。”</br> “好,我會去找巫的。”</br> 喬說的是問她要,他卻去找巫要。</br> 阿奈的話再一次打擊喬的心。</br> 阿希跑回帳篷,遠遠見著喬離開自己帳篷。</br> “喬來了?”</br> 那張冷淡的臉露出笑容說:“嗯,送藥粉來的。快進來,淋濕就不好。”</br> 阿希把濕漉漉的兇獸皮放在帳篷處,掛著。獸皮鞋放出帳篷外。</br> 阿奈把藥粉放進粘液木桶里,“來試試。”</br> 她趴在床上,他給她敷藥,“你以前也長很多白癬,也很怕癢,每次都抱著藥不放。”</br> “怎么感覺辣辣的?”</br> 辣辣的?不是應該涼涼的嗎?</br> “哪里辣?敷藥的地方?”阿奈皺眉問。</br> “對,放著藥的地方,辣辣的越來越辣,不行,我看看。”</br> 阿希扭頭去看,見白癬的地方紅紅的,尤其是破皮的地方。</br> 憑直覺這藥不對勁。但阿希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勁。</br> “以前是什么感覺的?”</br> 阿奈放一些在自己腿上的白癬上,感受一會兒,快手拍去阿希屁股上的藥。</br> “這藥不對,藥粉不對。”</br> “痛……”阿希吸一口氣。</br> 阿奈再一看阿希的屁股被他弄破了一塊皮,他只是隨手一摸,想抹去藥。</br> 結果抹去一塊皮。</br> “這藥不對,你看這些怎么弄去?”</br> “先把后面弄上去的弄掉,用加粉的粘液擦。”</br> 加了粉的藥有強腐蝕性,把阿希屁股上的一塊皮給燒焦了。</br> 本來還能看的屁股,現在變得十分難看了!</br> 阿希看著自己的屁股,抽抽鼻子,“好難看。我還怎么穿褲子?”</br> “我去問問巫,巫那里有藥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