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畫收到云落傳話時,正在應(yīng)對找上門的榮安縣主蕭青玉。</br> 蕭青玉在秦桓和宴輕鬧出婚約轉(zhuǎn)讓書的第二日就想殺來凌家,得知凌畫從宮里出來后去了端敬候府,她等啊等,一等就是一天,她才從端敬候府出來。轉(zhuǎn)日,她想去找她,凌畫又入了宮,與太后和禮部的人商議大婚事宜,她又等了一天。</br> 直到第三天,她先觀望了半天,見凌畫再未出門,她才放心地來了凌家。</br> 她來的時候,凌畫正在繡嫁衣,穿針引線,好不認(rèn)真,秀美嫻靜如一幅畫。</br> 蕭青玉看的呆愣了好一會兒,“你竟然親手繡嫁衣?”</br> 她這樣的忙人,又是懶人,她以為繡嫁衣這么麻煩的事兒,她會讓別人做呢,畢竟,哪怕不用宮里的御衣局,她自己手下的產(chǎn)業(yè)也多的是巧手繡娘。</br> 凌畫抬起頭,笑著看她,“我以為你今日上午就會來呢!”</br> 蕭青玉嗔了她一眼,“我兩日前就想來,奈何知道你整日不著家,今日怕你再有別的要事兒,便等了半日,沒見你出門,才敢過來打擾你。”</br> 凌畫點頭,“這兩日是忙了些。”</br> 蕭青玉走過來坐在她對面,“真是想不到,你竟然要嫁給宴輕?你是怎么想的?秦桓和宴輕喝醉酒后胡鬧,你不但不惱,竟然還讓陛下下了圣旨賜婚?宴輕也讓人驚掉了下巴,竟然酒醒后接了賜婚圣旨,他不是不娶妻的嗎?”</br> 蕭青玉的滿肚子疑問,也是所有人的疑問。</br> 凌畫笑,事情已成,也沒打算隱瞞她,她就這么一個閨中好友,“若是我告訴你,我想嫁的人就是宴輕,你會怎么想?”</br> 蕭青玉:“……”</br> 她怎么想?她自然是震驚啊!</br> 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凌畫,“你的意思是……”</br> 凌畫笑看著她,眨了眨眼睛。</br> 蕭青玉腦子僵了一會兒,眼珠子才滴溜溜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片刻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眼睛,大膽地猜測,“婚約轉(zhuǎn)讓書之事,是你算計了他們兩個?”</br> 她的尾音拔的極高。</br> 凌畫笑著點頭。</br> 蕭青玉:“……”</br> 這事兒也能算計?</br> 她看著凌畫,一時更好奇了,“你是怎么算計的?沒聽說這里面有你的算計啊?外面?zhèn)鞅榱耍荚谡f你與安國公老夫人商議婚事兒,秦桓不想娶你,與宴輕喝酒,鬧著要死,宴輕喝醉了酒,看不過去他要死要活,才說娶你,于是,在好事兒者的攛掇下,兩個人寫了婚約轉(zhuǎn)讓書。”</br> 凌畫微笑,“你覺得宴輕酒量如何?”</br> “我與他雖然沾著點兒親戚關(guān)系,但是真不熟,據(jù)說他酒量是極好的。”蕭青玉想了想,“不說千杯不醉,但兩三壇酒喝下肚,也還能知道自己是誰吧?不過也保不準(zhǔn)酒太烈了,他也有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的時候,男人嘛,喝高了,都能白日飛升上天去摘星星月亮。”</br> 凌畫好笑,憫心草的事兒她是絕對不能說的,必須爛在肚子里,越少人知道越好,點頭,“你說的對,就是酒太烈了,我給他喝了最烈的酒。”</br> 蕭青玉:“……”</br> 什么樣的最烈的酒,能讓宴輕找不著東南西北了?</br> 凌畫一邊繡著嫁衣,一邊與她說話,“我自己釀的,哪天我給你送一壇i?”</br> 蕭青玉果斷搖頭,“這么可怕的烈酒,還是你自己留著吧!”</br> 她看著凌畫,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久,才吐出一句話,“你不會與柳蘭溪那幾個女人一樣,也因為宴輕沒做紈绔時,為其折服吧?”</br> “宴輕以前什么樣兒?”凌畫好奇地問。</br> 蕭青玉:“……”</br> 原來不是嗎?</br> 她唏噓,“宴輕啊,當(dāng)年那是滿京城所有閨秀都想嫁的人。少年初綻,鐘靈毓秀,驚才艷艷,文武雙全。”</br> 凌畫沒見到過。</br> 蕭青玉更好奇了,“那你如今看上了宴輕什么?你什么時候?qū)λ械南敕ǎ课以趺匆稽c兒都沒看出來你想嫁給他?”</br> “一個多月前吧!在棲云山腳下,我看到了狩獵的他。”凌畫將當(dāng)日的情形描述了一番,之后,笑著對蕭青玉說,“青玉,你知道嗎?他那時,比驕陽都艷三分,你知道的,人在黑暗之中活久了,最向往的不過是那一束光。”</br> 蕭青玉嘖嘖,“所以,你對宴輕,一見鐘情?”</br> “算是吧!”凌畫覺得沒什么丟人的,她也能直言不諱承認(rèn),“他實在是太難拿下了,耗費了我一個多月的精力,才有了今日。”</br> 蕭青玉不干了,“你的嘴可真是嚴(yán)實,上次我見你,原來你就已對他有想法了,在實行中,你卻半絲沒對我透露?還是不是好姐妹?我告訴你,咱們的交情岌岌可危了。”</br> 凌畫立即補救,“我給你送兩壇海棠醉。”</br> 蕭青玉不同意,“兩壇海棠醉就夠了嗎?”</br> “那你說。”</br> 蕭青玉獅子大開口,“三壇。”</br> “成交!”</br> 在門口臺階上坐著聽了二人說話的琉璃:“……”</br> 榮安縣主不愧是小姐的好姐妹,這腦子不知道咋長的,讓她險些忍不住沖進(jìn)屋去搖醒她,問一句三壇就夠了嗎?棲云山的人往端敬候府送鹿那日,還順帶給了宴小侯爺送了五壇海棠醉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