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給凌畫取來面紗遮住臉。</br> 蕭青玉在一旁說,“你知道外面都在傳揚你什么嗎?說你長的丑,滿臉麻子,如母夜叉,見不得人,秦桓才死活不娶你。”</br> 凌畫笑。</br> 蕭青玉嘆氣,“你這皮膚也是,怎么生來就這么嬌嫩?太不禁風(fēng)吹日曬了。”</br> 她說著,想起了什么,湊近凌畫,揶揄地小聲說,“等你嫁了宴輕,洞房花燭,他碰你一下,你是不是得滿身青紫?”</br> 凌畫:“……”</br> 她也不害臊,笑起來,“那就要看我有沒有本事把他拽上床了。”</br> 蕭青玉:“……”</br> 她只能給她鼓勁兒,“那你加油吧!我相信你!”</br> 凌畫點點頭。</br> 琉璃在一旁聽的十分無語,不知道該說是榮安縣主把自家小姐帶壞了,還是該說自家小姐帶壞了榮安縣主,反正倆人在沒外人的時候,都沒個閨閣閨秀樣。</br> 當(dāng)然,她出身江湖,更沒有!</br> 出了凌畫的玉蘭苑,來到府門口,正巧碰到了從外面回來的凌云深,蕭青玉一見到凌云深,頓時一臉心驚,連忙閉緊了嘴巴,一聲不吭,甚至身子還往凌畫身后躲了大半,把自己當(dāng)個隱形人。</br> 凌畫喊了一聲,“三哥!”</br> 凌云深點頭,瞧見了凌畫身后的蕭青玉,自然不會與蕭青玉一樣裝作看不見,“七妹與縣主這是要出去哪里?”</br> 凌畫不隱瞞,“去八寶妝和錦繡閣。”</br> 凌云深看了一眼天色,“大熱的天,需要什么,讓掌柜的送來就是了,何必跑出去?”</br> 凌畫笑,“錦繡閣來了一批新料子,我去瞧瞧給三哥和四哥選兩身新衣,順便透透風(fēng)。”</br> “我與四弟前日才做的新衣。”凌云深點破她,“還是你讓掌柜的給選的。”</br> 凌畫眨眨眼睛,“是嗎?這兩日事情太多,我忘了。那就去給宴輕選了做新衣?”</br> 凌云深氣笑,對她擺手,“早些回來!”</br> 凌畫點頭。</br> 凌云深進了府。</br> 上了馬車,凌畫好笑地看著蕭青玉鵪鶉一般的模樣,“你怎么比我還怕我三哥呢?他也沒怎么著你吧?”</br> 蕭青玉深吸一口氣,“憋死了我了。”</br> 她拍拍心口,心有余悸,“你是忘了嗎?他曾經(jīng)被我爹請去我家族學(xué)教了半年,那半年里,我手心被他打腫了無數(shù)回,我哭鬧了半年,才讓我爹把這尊佛送走,你怎么沒告訴我他回京了?若是知道他回來了,就算再好奇你跟宴輕,打死我都不來找你。”</br> 凌畫:“……”</br> 是有這么回事兒,不過三四年了,她真忘了。</br> 她好笑地說,“我從小到大,挨他打了手心無數(shù)次不說,還挨他訓(xùn)了無數(shù)次,那時我十分懷疑,都是吃凌家的一樣的米面長的,他怎么就那么會讀書?后來我算是知道了,老天爺給你開一扇門,便會給你關(guān)上一扇窗,他書讀的多好,逢考必暈倒在考場上,也是憑真本事獨樹一幟。”</br> 蕭青玉大樂,“說起這個,聽著就解氣!”</br> 凌畫看著她,“其實三哥一點兒都不古板,也不死心眼,挺灑脫的,若是換作別人,書讀的那么好,偏偏不能展現(xiàn)于考場上金榜題名,怕是得抹脖子上吊。”</br> 蕭青玉撇撇嘴,“嚴(yán)厲也是真嚴(yán)厲。先生都是拿一樣的束修,偏偏他嚴(yán)苛到不是人,連我這個跟著我哥哥陪學(xué)的也管的必須將書背的滾瓜爛熟。我家的兄弟姐妹們都怕他,就沒一個喜歡他的。”</br> 凌畫點點她腦門,“你知道當(dāng)年你爹花了多大的代價請的我三哥嗎?一般人想請他,都是請不動他的,若不是當(dāng)年我跟你交好,你家沾了我點兒關(guān)系,請他都不去。你娘為著這事兒,還特意謝了我一回呢!逢年過節(jié)給我包的紅封都比給她親侄女包的多。”</br> 蕭青玉:“……”</br> 她哀怨,“原來我當(dāng)年挨的打里,還有你一半的功勞?”</br> “是唄!”凌畫笑瞇瞇,“你不說我還沒想起來,你這一說,我還真想起來了,當(dāng)年,我娘天天讓我三哥盯著我課業(yè),他嚴(yán)厲的不是人,我哭都沒地兒哭去,沒人給我做主,正巧你爹要給你哥哥請先生,找到了我家三哥,我娘本來不同意,但又不好拒絕你家,正巧我外公來信,讓我去學(xué)釀酒,我娘也不想我去,而我呢,想離開家逃學(xué)一段時間,便說服了我娘,把三哥借給你家一段時間,正好兩全其美了。”</br> 蕭青玉:“……”</br> 她起身就掐凌畫,“你這個壞人!我掐死你得了!”</br> 她逃學(xué)的那半年,正是她受苦的那半年。這是什么坑人的閨中密友情?</br> 凌畫自然不讓她掐,倆人在車?yán)雉[作一團。</br> 二人鬧夠了,馬車也到了八寶妝。</br> 琉璃給二人一人找了一面鏡子,收拾妥當(dāng),二人下了馬車,哪里瞧見半點兒打鬧的模樣?一個比一個看起來端莊嫻雅。</br> 八寶妝生意很好,無論什么時候來,都是客滿。</br> 蕭青玉扯了扯凌畫衣袖,“八寶妝里有宴輕能用的東西嗎?他最討厭胭脂水粉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