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離沒有再看小五,他轉身:“沈厭如何?”
“得等等,你別過來,你身上的陰邪之力太強了。”沈厭道。
這個東西,只要吸食一點陰邪氣息,污穢之氣便又上增一分。
身后小五死死拽住薛越,“三叔你能消停一點嗎?”
薛越:“你個混小子,說什么?”
“三叔,消停一點。”小五冒著被打的風險又說了一遍。
“哼!”這都是為了誰!
沈厭一直在凈化抽魂杵,耗損太多靈力了,額頭的汗水,順著臉往下滴。
謝安道:“別逞能。”
沈厭手指一點,這抽魂杵竟身長了許多,長個了,“這玩意兒不太好。”
就在沈厭快要凈化完成,那薛梧擎的尸體又動了起來,趁這里人不注意,搶下抽魂杵,掌心施奇力,直接碾碎化為灰燼。
薛越最先反應過來,拔劍往他身上刺過去,砍斷了那只手,還不解氣,砍成雙。
忽然薛梧擎開口:“剩一個又如何?老子一個都不要!”
小五愣住,站在原地。
本想去阻止的手,沒了力氣。
薛越:“你倒是執著,死了這么久還留著殘魂。”
沈厭被冒然打斷,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在一角落安靜調息。
謝安見他在調息,上前查看薛梧擎的,這不對,死了這么久一直沒有反應,怎么這個時候突然能說話了?
慕離奇怪:“怎么覺得這身體里的氣不是他自己的?”
薛越他放下劍去查看:“什么?”
“的確不是,沈厭他…”謝安回頭,一驚,“人呢?”
小五:“我沒注意,剛才還在這里。”
慕離也跟著搖頭。
只有薛越還是帶著似有似無的笑。
謝安趕快出了地牢,從指環中喚出弓箭,食指一點,修為化箭離弦,飛了出去。
“該死!”謝安看著方向,反應過來,暗道不好,趕緊道:“小五,去鏡方找你師父,讓他去魔域救沈厭。”
說完人也不見了。
沒能有誰,只有遲孑還在這么執著,他發現某東西在沈厭體內時,已經動了帶他去魔域的心思。
利用薛越在沈厭身上下咒術,輕而易舉便可帶他出來。
沈厭兩眼無神,腦中一片混沌。
遲孑揮袖,幻出纏繞著藤蔓且泛著黑紅光芒的一扇門,拉著他推門而入。
門隨及消失。
遲孑收回法術,還了沈厭一片清明,“知道這是哪嗎?”
沈厭打量四周環境,不明。
“這是魔域邊界。”
“你想干什么?”
遲孑伸出食指,在沈厭心口處一點,滿是邪氣的一笑:“保護的甚好。”
沈厭道:“你也要這個東西?”
遲孑道:“我不要,但是我主人需要,只不過我不急,我得等人過來。”
“等誰?”
“等你大哥,趕回來。”
沈厭:“一個妖丹而已。”
遲孑:“妖丹?不不不,這是魔主萬年的修為。”
沈厭:“魔主衍生的修為?!”
那謝安是誰?
遲孑像是能洞察他的心思:“謝安也是為了這個而來你肯定知道,不過他騙你這是妖丹,那是因為不敢說自己是魔主派來的人。”
“他一直在藏匿修為,讓你覺得他只是個修煉者,想要拿這所謂‘妖丹’修煉,沈厭你也是夠蠢,竟未懷疑。”
實力嘲諷,無話可說。
沈厭拔出擋災,劍鋒所指是遲孑的喉嚨,“我沒有那個心思同你去送死。”
“拜拜了您。”說完沈厭施展瞬移術不見了。
“呵。”遲孑笑了一聲,雖然帶回沈厭,但他并沒有告訴衍生,東西找到了。
手上是各大家族弟子精魂修煉出來的丹藥,遲孑趕著去交給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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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把自己的事情丟一邊,火急火燎趕回鏡方,一路聽聞魔族殺人奪魂,已害了不少世家弟子,還殺了一眾未修行的普通人。
趕到山門外時,小五看見很多的家主都在門外站著,各個義憤填膺,面含怒容,嚷嚷著讓行止出來幫他們。
因為道聽途說,小五不能多言,他悄悄避開人前在側門溜了進去。
世人都說魔主派人在大肆奪取精魂。
一時之間,惶恐。
小五回來時,各個殿中的掌管者還未出關,只能冒然打擾。
他跪在大殿之內,敘述所知事,若師父聽見了,一定會出來,主殿有異,各位師伯們便也會出來查看。
一會功夫,行止就瞬移到了小五面前,小五把事情再重復一遍。
行止:“被帶入魔界?”
小五也是著急:“是的,師父,還望師父去救小七!”
話音剛落,門外眾多師伯們進來了。
“行止,你可聽到了山門外有人議論聲?”
“聽說是那衍生回來了!”
行止微握手掌,面色不改:“不必擔心,魔主的修為還未恢復,一時做不了亂。”
二師伯:“你不是封印了他的兵器嗎?雪山之上可有動蕩?”
行止靈識飄遠,須臾,睜眼:“未有。”
眾人聽聞,心思沉下來,還好,有些老人見識過那一戰的必然第一個擔憂,魔主尋回自己的兵器。
打開大門,各位家主帶著弟子一個接一個進來,校場之上站滿了人,七嘴八舌亂說一通。
行止聽的頭疼。
他們派陳家為頭,上前一步,因為這家主曾在鏡方學藝,尊聲道:“掌門,魔族人殺我弟子,奪取他們的魂魄,那小子還放言自己有魔主撐腰,我們自知殺不死魔頭,但求掌門相助!”
“那小子自稱遲孑,說是魔主的手下,要為魔主收取精魂修煉丹藥,增強魔力,以備戰。”
“死在他們手下的弟子,沒有一萬也有八千,傷亡之大,還請掌門出手。”
這時,祝乾帶著各位弟子回到鏡方,他也是聽到了風聲,說是魔族人大肆傷人命,各大家族已趕往鏡方求增援的消息。
祝乾:“師父!”
行止:“怎么?”
祝乾:“我剛聽小五說,小七被抓了?”
這話被陳故蕭聽到了,不由同情:“那這位小師弟怕是要遭殃了。”
小五道:“說什么胡話!”
陳故蕭身后的弟子上前:“哪有什么胡話,被抓了,殺了,這不是正常順序嗎?”
這話一出,各位老者紛紛表示默哀,讓行止莫要傷心,意思好像沈厭已命喪黃泉了。
跟了沈厭這么多年,小五真的想像他一樣,先一腳踹過去再說,人還沒怎么樣就勸人節哀,可師父師伯都在他不敢肆意妄為。
因為這消息,陳故蕭更道慫恿之言,迫切的想要行止帶人,直逼魔域,砍了衍生的狗頭。
二師伯凝視著行止,眼中難言之色顯露。
陳故蕭反而不懂:“掌門在猶豫什么?此時不出手待魔主修為增強就更難傷他。”
柳西舟:“掌門只需幫我們鎮住衍生即可,殺人這種惡事,我們來做。”
他以為,行止不想沾染這些事情,才一直不言。
祝乾道:“柳西舟你什么意思!”
這里各大家主同弟子,哪個沒有在鏡方學藝過,雖不在行止座下拜師,可也是人人尊一聲掌門,柳西舟這話一出,說的好像行止恐污修行不愿踏足魔域,不管此事。
陳故蕭攔住身旁的人:“西舟,慎言慎行。”
柳西舟不顧他的勸告:“這是鏡方的規矩,別拿它來約束我!”
他轉身向各位世家弟子道:“他鏡方掌門不愿助我們,那我們回去商討對策,是生是死,不過一遭。”
眾人回應,道好,退散校場。
從前這柳西舟雖不似祝乾一般,但也是中規中矩,尤其敬佩行止,視為榜樣修行,怎么退回家中,做了家主成了這般模樣。
陳故蕭留了下來:“掌門,你當真不管這事嗎?”
行止望著他沒有說話。
祝乾道:“故蕭,你先回去穩住家中弟子,別跟柳西舟一樣。”
陳故蕭揖手:“好,大師兄。掌門,故蕭告辭。”
待校場上只剩門中弟子時,祝乾才開口問:“師父,小七怎么辦?”
行止道:“我待會去魔域,但此事對外不提。”
祝乾擔憂:“我可陪同。”
行止搖頭:“我只是去把他撈出來,人多不便。”
二師伯攔住行止:“你如何去?你自己的情況自己不清楚嗎?!”
祝乾道:“師伯怎么了?”
行止道:“師兄,我自有分寸。”
聽到這里,祝乾立馬帶著眾弟子回去,不在跟前。
二師伯道:“分寸?你有什么分寸,見著那魔頭,你從來就沒有分寸!當年若不是你及時醒悟,別說掌門之位,就連修行多年的靈脈也會被拔除,你沒有記性了嗎!”
行止悶聲道:“師兄,我這次只是把沈厭帶回來。”
二師伯知曉行止曾救過衍生,不知身份時,把他當親弟弟看待,憐惜,哪想魔頭終究是魔頭,翻臉不認人,殺入鏡方。
行止雖最后醒悟不再維護,封住他的兵器,用吞云珠奪取他的修為,自己也損耗了幾成修為,身體久久不見大好。
在行止下了咒術讓衍生不能再踏入人界之時,吞云珠卻不翼而飛,眾人也在苦找,不見蹤跡。
二師伯聽到沈厭的名字,聲音軟和了下來:“那你記住,快去快回,不可多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