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終于意識到不對勁了,他抬起女人的下巴,看清女人眼中的卑微與祈求后,心尖一疼。</br> 摟緊林景兮,顧北放柔了聲音道。</br> “若你將孤侍候的好,孤自然不會去找別人。”</br> 聽到這話,林景兮雙眼一亮。</br> 她一雙眸子燦爛如星辰,亮晶晶的看著顧北:“殿下此話當真?”</br> 顧北笑著點頭:“孤之一諾,與國同在。”</br> 得到肯定的回復,林景兮拉著顧北就往內室走。</br> “殿下放心,臣女一定會好好侍候您的~”</br> 看著那張熟悉的床,顧北額頭滑過一道黑線。</br> 他讓她侍候,就是那么一說,可沒讓她往床上侍候的意思啊。</br> 他可是個正經人!</br> 可林景兮熱情似火,加上顧北也沒有真心實意的推拒,兩人走著走著就躺到了床上。</br> 一個時辰后——</br> 顧北仰頭看床頂,平息好氣息,扭頭一看,女人居然已經睡了過去?</br> 他當即輕笑出聲。</br> 還以為這人不需要睡覺呢,看吧,現在累睡著了。</br> 他體貼的給兩人蓋好被子。</br> 兩人今天總算是睡了一個整覺。</br> 就在顧北因為自然醒而心曠神怡時——</br> 一睜眼就見林景兮一臉幽怨的看著他。</br> 顧北當即被嚇了一跳,“怎么了?”</br> 林景兮扭扭捏捏,猶猶豫豫道,“殿下,臣女昨夜是因為許久沒睡,所以才困的睡著了。”</br> 顧北不解:“誰不是困了就睡,這有什么不對的?”</br> 林景兮張了張嘴,又閉上,開始跟自己生氣。</br> 昨日殿下說:只要把他侍候好,他就不找別的女人。</br> 昨夜正是她表現的最好時機,可她居然一次過后就睡著了?</br> 正常女人誰會只來一次?</br> 顧北會不會因此覺得她不行?</br> 一想到顧北因為她在床上不賣力而找其他女人,林景兮心中警鈴繃緊。</br> 她滿臉期待的看向顧北,暗示道。</br> “殿下,天色還早,臣女還能接著服侍您~”</br> 顧北此時宛如地鐵老人看手機。</br> 他皺眉拒絕:“你我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時刻顧念天下蒼生也就罷了,怎么整日竟想這等子事?”</br> 這女人,天天就像把他往床上拉!</br> 雖然他也很享受,但吃飯不能一口氣撐死吧。</br> 又不是死到臨頭沒時間,干什么天天住在床上?</br> 顧北嚴厲批評林景兮:“凡事都有個度,不可白日宣淫!”</br> 林景兮欲言又止。</br> 既然顧北說了不可以,那就只能等晚上了。</br> 她暗自下決心:今晚上一定不能睡過去!</br> 一定要給顧北一個難忘的夜晚!</br> 為此,林景兮起床后直奔小廚房,找到主廚吩咐道。</br> “今日晚飯,備好鹿血酒、牛鞭、豬腰子、人參雞湯、炒韭菜……”</br> 主廚聽得一臉疑惑,她看著林景兮,想問又不敢問。</br> 林主兒為什么要這么多補“氣血”的菜?</br> 正常人吃這么多“大補”的食材,會上火的!</br> 可她不敢問林景兮,更不敢問顧北,只好按吩咐行事。</br> 等到晚飯時間,顧北看到桌上那一道道奇怪的晚餐,他眉頭輕皺,很是不解。</br> 難道府內的大廚發現他有點跟不上節奏,所以貼心的準備了一桌壯陽的菜?</br> 顧北夾了一筷子韭菜炒雞蛋,內心如過山車一樣起伏不定。</br> 他這口菜還沒咽下去,就見林景兮如餓虎撲食般,向飯菜展開了快速的進攻。</br> 顧北瞠目結舌。</br> 一晚上,他就吃了盤韭菜炒雞蛋,其余的菜,多數進了林景兮的嘴。</br> 飯后洗漱完畢,林景兮迫不及待的掏出一個新本子。</br> “殿下,我們來試試新的花樣~”</br> 想到書中那些從未見過的姿勢,林景兮咽了咽口水,期待的看向顧北。</br> 以前未嘗男色時,她從不知道這事如此快活,甚至還瞧不上京中其他沉溺于男風館的世家女。</br> 可如今她試過之后,只嘆難怪從此君王不早朝!</br> 尤其是她的顧北,體力出奇強悍,無論她發起怎樣的進攻,顧北總是能完美的配合她……</br> 想到前幾夜的幾場運動,林景兮眼中的欲都快溢出來。</br> 都說食色性也,看著貌美且主動的愛人,不但她想,他也想……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