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宮是賢王生母淑妃娘娘的寢宮。
淑妃娘娘楊氏出自楊國公府,家世顯赫。
楊氏入宮二十載,如今三十來歲的人,看著卻仍舊像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今日她著一身湖藍色宮裝,宮裝裙擺用金線繪制了一尾尾金色的鯉魚,烏云般的青絲如絲綢一般,綰成風流別致朝月髻,輕攏慢拈的云鬢里插著著嵌寶石云形金簪子,腰系柔絲絲絳,上面掛著一個百蝶穿花錦緞香袋。
此刻,淑妃楊氏正倚在軟塌上,她伸手揉著太陽穴,明媚的臉龐,卻似乎有些愁緒在其中。
正是一殿寂靜時。
伊嬤嬤的身影從外頭走了進來。
她朝著楊氏行了一禮,開口道:“娘娘,那位王小姐到了,如今就在外邊等候著?!?br/>
“哦,來了?”楊氏坐直了身體,幽深的眼眸中,閃過一抹異色,“既是人來了,那就請進來吧?!?br/>
宮女唱諾聲傳來。
“請王小姐進殿?!?br/>
王夢彤在屋外,抬手理了理身上的衣著,又問了聞香一句:“這樣可行?”
聞香抬頭看了王夢彤一眼,回道:“小姐這樣極好?!?br/>
看著打開的門,王夢彤呼出一口大氣,說道:“嗯,那就進吧。”
王夢彤由聞香虛虛攙扶著,走進殿內。
她低著頭,跪在了正中,朝楊氏行禮道:“臣女王夢彤,參見淑妃娘娘。”
楊氏接過伊嬤嬤遞過來的杯盞,用著蓋盞撥動著杯中的茶葉,好半響,嬌艷的唇瓣中,才吐出一句:“王小姐?”
王夢彤依舊低著頭,目視著地面,回道:“是。”
“抬起頭來,讓本宮瞧瞧。”楊氏抬頭,目光落在王夢彤身上。
王夢彤只得依言,輕輕抬頭。
楊氏抿了一口茶水,慢慢道:“長得倒是不錯,起來吧,賜座。”
王夢彤松了一口氣,恭敬道:“謝娘娘賜座?!?br/>
待王夢彤坐了下來,伊嬤嬤朝著四周左右宮女打了個眼色。
于是不到一會的時間,原本還滿是宮女的殿內,很快就只剩下了王夢彤和楊氏以及伊嬤嬤三個人。
見人都被打發出去的楊氏,眼含笑意,對著王夢彤道:“王小姐的來信,本宮已經清楚,可本宮如何知道王小姐所說的話是真的呢?”
王夢彤站起身,略顯著急道:“娘娘,臣女就算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糊弄娘娘?!?br/>
楊氏把玩著小拇指上的黃金護甲,說道:“雖說如此,可王小姐何以證明?”
像是早有準備楊氏會有此一問,王夢彤話語清晰,倒是不慌亂了。
她低著頭,說道:“想必娘娘也知道,在世家大賽上臣女所發生的事情了,臣女當時所中的那個毒,名叫嗤癢散。”
“嗤癢散?”
“沒錯,娘娘,你只要稍微詢問一下,就知道這毒,其實是出自鬼醫?!?br/>
楊氏昂起下顎,語氣依舊是懶洋洋的,“你的意思是這個嗤癢散也是鬼醫給你的了?”
王夢彤低著頭,想著娘親的吩咐,心中雖有慌亂,可神態上卻是分毫不顯。
她抬頭來,淡淡笑道:“是,若不是鬼醫給臣女,臣女怎會有這種藥,若不是鬼醫給臣女,臣女最后又如何能夠解毒?”
她頓了頓,繼續道:“當時臣女特意為爹爹進縹緲谷尋找鬼醫,求取烏霜毒的解藥,也是因此與鬼醫結緣。”
“哦?”楊氏細細審視著眼前的王夢彤,見她脊背挺得筆直,眼神并無躲藏之色,倒是不似有假。
“娘娘,這件事確實是真的,當時就是王夢彤和那位柳三公子去縹緲谷的?!币翄邒哒驹谝粋龋÷曊f道:“而且不久之前,奴婢聽說那柳相予也曾放過消息出來,說他與鬼醫關系匪淺,只是”
“只是如何?”
伊嬤嬤垂頭道:“只是后來柳三公子和趙提督的公子趙柯發生了那檔子事,有關于柳相予與鬼醫的傳言,便越來越淡了。”
“這事本宮倒也是聽說過?!睏钍戏畔卤K,看向王夢彤,“就算你認識鬼醫,那么你可以讓鬼醫進宮為本宮診治頭疾?”
誰都知道鬼醫不僅是八品煉丹師,而且醫術高超,可鬼醫緲公子神龍見首不見尾,想要找他治病,那是難上加難。
“娘娘,臣女既然敢進宮與娘娘見面,那自然是有把握的。”王夢彤看向楊氏,突然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盒,遞了上來。
楊氏接過錦盒,把錦盒打開一看,見里面赫然是一粒七品清心丸。
“這是?”楊氏放下錦盒,眸光微微一瞇。
七品丹藥,已經不凡。
“這是臣女給淑妃娘娘的心意,這丹藥,是鬼醫增予臣女的,臣女此刻,也無非是借花獻佛,還請娘娘不要笑話臣女呢?!?br/>
王夢彤一句話說來,滴水不漏,像是在心中演練了無數遍。
“哦,鬼醫給的?”淑妃眼眸一亮,看著王夢彤的目光,多了幾分真心。
“是,雖然這粒丹藥不是八品的,可這是清心丸,聽說清心丸很難煉制的。”王夢彤垂頭道。
淑妃把錦盒交給了伊嬤嬤,淡淡一笑,道:“嗯,王小姐有心了,既然王小姐給出了心意,那就說說吧。”
王夢彤低著頭的眼眸中,有亮色一閃。
她壓著心中的激動,依舊柔聲道:“娘娘,臣女不過是一步走錯,可如今外頭有關臣女的名聲,實在不好聽,還需要娘娘可以為臣女做主?!?br/>
淑妃笑得魅惑,幽幽道:“可這事已是眾所周知,本宮怕是無力左右?!?br/>
王夢彤轉了轉眸子,說道:“臣女無需娘娘為臣女說話,臣女只需要淑妃娘娘在今日給臣女一個態度?!?br/>
“態度?”
“是。”
只要淑妃娘娘在今日高看她,那么那些墻頭草,誰敢再說她的不是。
只要她抱上淑妃娘娘的大腿,那今日所有的困局,都可以迎面而解。
至于世家大賽下毒的事情,時間久了,誰還想得起來呢?
這是一步險棋,卻也是她如今能夠走的最好一步棋。
淑妃眉眼一轉,思索了片刻,說道:“王小姐倒是個聰明人,只是今日本宮幫你了,那鬼醫”
“娘娘放心,只要娘娘在今日幫了臣女,鬼醫鬼醫定會為娘娘看診頭疾的?!?br/>
芳香園中,赴宴的貴女們,皆是站在園中等待著。
時辰快要到了。
若是沒猜錯的話,宮中貴人也快要入場了。
隨著時間的越加臨近,本還有些嘈雜的芳香園中,越發安靜。
陳無雙拉了拉柳施施的袖子,看了四周一圈,壓低聲道:“施施姐,怎么花姐姐還沒到?”
正說著,便見從那拱門處,走進了幾道身影。
群人的視線,被走在前頭的紅衣女子所吸引。
“花念芙,是花念芙來了!”
“還真的是她,沒想到這百花宴真的邀請她了?!?br/>
“你們說這是為何啊,都生了孩子的人,還進宮來參加百花宴,難道她不知道這百花宴的目的是什么嗎?”
有人反駁道:“可這似乎也不是花大小姐能夠左右的吧?”
請帖是宮里下發的,宮里下發的請帖,那是必須得到場的。
寂靜的四周,因為花念芙的到來,又逐漸起了話頭。
“芙兒,這里?!绷┦┏钴秸惺?。
花念芙帶著花念雨和挽碧,來到了柳施施一行人身側。
陳無雙白里透紅的小臉蛋,帶著顯而易見的激動。
“花姐姐,你總算來了,我等你好久了呢?!?br/>
紅衣女子挑眸一笑,說道:“半路遇到了點事,所以來得晚了一點。”
幾人愣了愣,目光皆是落在花念芙精致的臉蛋上。
見鬼了,今日的芙兒有些奇怪???
一行人看著花念芙,只覺得眼前的人,好像是與上回見到的有些不同。
可要說哪里不同,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挽碧見慣了大風大浪,在花念芙身側小聲道:“姑娘,你別再笑了,你看看你把人嚇的。”
花念芙:“”
正是時,只聽一道唱諾聲從外頭響起。
“皇后娘娘駕到,淑妃娘娘駕到,太子駕到,陳貴人”
伴隨著公公一大串長長的唱諾聲落下,被宮女們簇擁著走來的,正是以皇后娘娘為首的貴人們。
眼見貴人們入場,貴女們排成了幾排,朝著上首落座的貴人們行禮。
“參見皇后娘娘,賢妃娘娘,諸位娘娘,愿娘娘們萬福金安。”
皇后左手牽著徐婉柔,右手牽著太子東博松,在主座上落座。
端莊大氣的臉龐上抿著一絲笑意,她擺了擺手,語氣柔和中又有著身為中宮的威嚴。
“都平身吧,今日百花宴原是淑妃娘娘舉辦的,本宮看著天兒好,故而才來湊湊熱鬧,還希望貴女們不要因為本宮的到來而拘謹呢。”
淑妃笑道:“皇后能來參加百花宴,那是臣妾的福氣,也是在場諸多貴女的福氣,怎么還會拘謹呢?”
皇后看向淑妃,唇邊笑意更深了幾分,“淑妃的小嘴兒像是抹了蜂蜜一般,不怪皇上喜歡,連本宮看了,都要喜歡呢?!?br/>
皇后說著,看向淑妃身側坐著的王夢彤,眸中閃過一抹疑惑,“淑妃妹妹身邊這位是?”
不等淑妃回話,王夢彤已站起身,朝著皇后行了禮,落落大方道:“臣女王夢彤,參見皇后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王夢彤?”皇后皺了下眉,腦海中很快就想起了這位王夢彤是何許人物。
只是王夢彤怎么會跟楊氏走到一起?
她原先還以為這位會是楊氏母家的什么人,沒想到竟是花侯府的那位王小姐。
年氏思索了片刻,便笑著道:“原來是王小姐,請起吧?!?br/>
下方群人也因為這一幕,紛紛把目光落在王夢彤身上。
“王夢彤她憑什么坐在上面?”
“王夢彤好似與淑妃娘娘感情不錯。”
“參照徐四小姐,淑妃娘娘不會是要讓賢王迎娶王夢彤吧?”
“笑話,怎么可能,王夢彤她什么身份,能夠匹配人家賢王的?”
低低的交談聲從四周傳來,聲音雖低,卻也不容易忽視。
淑妃把底下貴女的神態看在眼中,卻熟視無睹般朝王夢彤招手道:“王小姐,來,坐這邊?!?br/>
因為淑妃娘娘的發言,眾人看著王夢彤的視線中,又多了些什么。
盡管她們此刻對王夢彤依舊不屑,可從淑妃的一言一行看來,那些議論聲逐漸低了下來。
皇后眸光一閃,又和淑妃娘娘說了幾句話,場面的氣氛,越發輕松不少。
眾位貴女們姿態優雅的落了座,眸中目光,卻是時不時的落在坐在一側的太子東博松身上。
太子殿下豐神俊朗,氣質出塵,是西京城中眾多千金小姐的夢中情人。
往常沒有機會見到,今日既是見到了,便是不敢多想,卻也要多看的。
皇后沒有錯過眾多貴女眼中神色,卻只當不知。
淵國民風開放,有此一幕,并非怪事。
何況她家松兒足夠優秀,這些貴女們心中有些小心思也是能夠理解的。
只是在這之中,年氏的目光,落在了坐在角落處一身紅衣的花念芙身上。
她其實不曾見過花念芙。
今日能夠從群人眼中一眼認出她來,無非是因為對方一身紅衣,加上容貌出眾,在貴女群中,哪怕是坐在角落里,也已足夠出挑。
“果然是個妖艷坯子?!蹦晔峡粗钴降姆较?,忍不住嘀咕一句。
徐婉柔的目光,很是纏綿的落在東博松臉上。
半響后,她似乎是意識到了場內眾多貴女朝東博松看去的視線,忍不住一皺眉。
東博松端起杯盞,灌了一大口,明明不想要朝花念芙看去,可酒水下肚,他的目光,還是沒有忍住朝花念芙所在方向微微一瞥。
一瞥之后。
他像是做了什么虧心事一般,僅僅是看了那么一眼,就收回了視線。
柳施施用肩膀撞了撞花念芙,湊近小聲道:“芙兒,你有沒有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
花念芙摘了顆葡萄放進嘴里,眼眸中似有一絲迷茫,“會嗎?”
她看了四周一圈,見四周貴女皆是其樂融融,連著上首的皇后娘娘,都是一臉溫柔。
皇后收回打量的目光,朝淑妃道:“淑妃妹妹,貴女們都到齊了,王爺皇子們,怎么不請過來?”
淑妃連忙回道:“臣妾已經讓人去請了,想必快要到了。”
正說著,便見前方走來了一群少年。
少年們錦衣華服,器宇軒昂,正是皇室中正逢適齡娶親的王爺皇子們。
少年們以賢王為首,朝著上首貴人一一行禮。
隨著王爺皇子們的入場,在場的貴女各個是卯足了勁兒,皆把各自最好的一面,展示在人前。
淑妃娘娘作為舉辦百花宴的東道主,由她解說今日百花宴的流程。
所謂百花宴,不過是名目,實則目的是為適齡皇子們選妃。
既是選妃,才藝表演是必不可少的節目。
于是在淑妃把流程說了一遍后,早已做好了準備的貴女們,皆是有些迫不及待。
琴棋書畫,樣樣器材在淑妃的吩咐下皆已準備完畢。
花念芙坐在位置上,有些百無聊賴。
陳無雙低聲道:“花姐姐,等會兒表演才藝的話,花姐姐要表演什么?”
花念芙摘了一顆葡萄,遞給陳無雙,搖頭道:“我沒準備?!?br/>
聽到兩人對話的祁曉說道:“表演節目本就是隨自己,所以表演不表演都沒什么關系,不過若是能夠在表演節目中獲得好的名次,對我們今后婚嫁倒是,倒是大有益處。”
說到這里的祁曉,忍不住有些臉紅。
挽碧不解道:“可要是因為表演的太過出色,被不喜歡的皇子看上了,那豈不是得不償失”
柳施施噗嗤一聲,笑道:“這種情況很少會出現的,皇子們娶妃可不是這么簡單的,也不僅僅是看在才藝方面?!?br/>
她看了眼四周,壓低聲道:“其實很多都已經內定了,所以我們如今來這里,很大概率只是湊湊人數?!?br/>
挽碧似懂非懂的點頭,花念芙趁著一行人說話的時間,又摘了不少的葡萄送進了嘴里。
“微臣來得不會太遲吧?”
熱鬧的氣氛中,一道好聽的嗓音夾雜著微柔的風聲,從前方響起。
貴女們不由的抬頭朝前看去。
只見前方男子一身緋紫窄袖蟒袍,他姿容如玉,五官漂亮得世無其二。
他眉如遠山,一雙異瞳,似有琉璃般的光芒閃爍,將天下所有美景都匯入于其中。
然而與他絕美的姿容相比,男子渾身散發而出的冷意斐然,卻是讓在場的貴女們只是看了那么一眼,就忍不住的低下頭去。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淵國有著鐵血攝政王之稱的慕王。
“是攝政王,攝政王怎么也來了?”祁曉看著前方,很快又垂下了視線。
柳施施道:“攝政王來也不奇怪,畢竟他還未婚配。”
陳無雙愣了半響,說道:“攝政王長得這么美,怎么會”
陳無雙一聲還沒落下,祁曉已經伸手捂住了她的嘴,一臉無奈道:“這話可不能亂說,說攝政王長得美,你是怕”
祁曉意識到了什么,趕緊又捂住了自己的嘴,越發小聲道:“反正關于那一位的,咱們什么都不要說。”
柳施施深以為意,附和道:“沒錯,那一位,可恐怖了?!?br/>
花念芙擦了擦手,看向前方,頷首道:“嗯,好恐怖?!?br/>
挽碧:“”
她家姑娘癱著臉說著好恐怖這句話,她自己相信嗎?
前方看到攝政王突然到來的皇后和一眾貴人,當下就站起了身。
“攝政王來了,來人,快賜座?!被屎笕岷鸵恍Α?br/>
玉九幽虛虛一行禮,坐到了太子東博松身側。
隨著攝政王的到來,本是輕松的氣氛,又沉重了些許。
這位攝政王最是陰晴不定的,聽說去年參加一場宴會時,就有貴女沖撞了這位攝政王,這位攝政王二話不說,直接就砍了那貴女的雙手呢。
手段可謂是極其殘忍。
所以哪怕此刻的攝政王端著一張能夠迷惑眾人的臉,在場貴女們,也沒有誰真的敢把心思放在攝政王身上。
眼見貴女們心思恍惚的模樣,年氏不得不開口道:“可有貴女愿意上來表演才藝的?”
眾多貴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多片刻后,便有人上臺。
攝政王雖可怕,可今日她們來此,也不是為了攝政王,所以不大片刻,貴女們便克服了心中恐懼。
最先上臺表演的是趙府二小姐,表演的是琴藝。
敢上臺表演的,自然是技術過關的,于是伴隨著琴聲響起,花念芙直接就端起了杯盞中的茶水,一飲而盡。
只是這茶水,似乎不像茶水,竟似還有一股桃花香?
花念芙舔了舔唇角,放下一滴不剩的杯盞,拿到鼻尖聞了聞,這一聞總算是發現了問題。
這不是茶。
“怎么了,姑娘?”把花念芙的異??丛谘壑?,挽碧小聲道。
“這好像是酒水?!被钴娇粗种斜K,愣愣道。
太久沒喝酒了,她都快要忘了酒水的味道了。
“這是酒?”挽碧的聲音不由的拔高了一個音調,意識到聲音過高,她又捂住了嘴,小聲道:“姑娘,你可不能喝酒”
自家姑娘那是一沾酒,那就要發酒瘋的。
想到以往發酒瘋的姑娘,挽碧眉間皺得越加緊了。
聽到這邊的動靜,祁曉笑著道:“放心,這酒名叫映桃李,映桃李雖是酒,可酒精含量很低的,最適合咱們女子喝?!?br/>
“是,是嗎?”挽碧依舊警惕的看了眼自家姑娘,心中帶著不確定。
“你就放心吧,小丫鬟小小年紀這么操心?!逼顣孕α艘宦暎譃榛钴降沽吮?,說道:“這映桃李只有宮里才會有,是專供皇家的?!?br/>
花念芙抿了抿唇,只覺得剛剛一杯酒下去,如今口齒間似乎還染著桃花香味。
這酒,確實是好酒。
正中,那名趙二小姐一曲奏罷,不說實力如何,就沖對方是第一個上場的,皇后和淑妃都各自夸贊了一番,又賞了不少的物件。
有了趙二小姐的開頭,接下去的貴女們上場,就顯得從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