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跟太子殿下解釋一下”他垂頭,異色的眼眸中,倒映著花念芙的身影。
他口中聲音雖低,可吹拂在花念芙的脖子上,越發使她生出一股異樣的感覺來。
他道:“解釋一下,你與本王之間的關系,不要讓太子殿下誤會,錯付心意?!?br/>
“我跟你?”花念芙霍然抬頭看著他。
兩人站得極近,近得彼此可以聽得到對方強而有力的心跳聲。
“我跟王爺有什么關系?”說著這句話的花念芙,臉色雖是依舊淡定,可著急低下的頭,似乎暴露了她內心升起的一絲慌亂。
微斂下的羽睫,在微風中顫動著,無人看得清,此刻花念芙耳垂上,微微泛起粉。
玉九幽眼波一轉,眸色加深,如是黑色的旋渦,金色的沙碩,其間夾雜著幾分揶揄,像是在訴說著情人間最動聽的甜言蜜語。
“想必是芙兒臉皮薄,說不出來,那這事,只能讓本王來說了。”
低著的頭在下一刻迅速的抬起,花念芙從嘴里憋出了一句:“說什么?”
玉九幽似笑非笑瞅著花念芙,俯在她耳邊,輕聲道:“說說芙兒當時是如何脫本王衣服的?!?br/>
花念芙:“”
這人果然是神經??!
看著花念芙有些呆呆的臉,玉九幽玩心大起。
“怎么,芙兒難道敢做不敢認?還是”
玉九幽雙眼微瞇,沉思了片刻才懶懶開口:“還是你奢望能夠成為太子妃?”
他的語氣很淡,可花念芙分明能夠從他淡淡的語氣中,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戾氣。
“你要知道你的身份,是不可能”
花念芙頓了半響,打斷對方:“王爺多慮了,我有自知之明的?!?br/>
“自知之明?”玉九幽的語氣更冷了一些。
聽著對方否認的答案,心中明明是雀躍的,可是一想對方說什么自知之明,玉九幽心中又不得勁起來。
憑什么得自知之明,不過就是太子妃而已,只要她想,什么做不得。
不不對。
他是攝政王,小騙子要做,那也該做他的攝政王妃才是。
一時之間,玉九幽腦海中,像是陷入了無比糾結之中。
花念芙見玉九幽蹙著眉頭,更加在心中肯定了玉九幽的顧忌。
想必對方是擔心她與太子東博松之間會發生什么。
如此一想,花念芙繼續道:“是,攝政王不必擔心,何況攝政王不知道我已經有兒子了嗎?”
她都有兒子了,她跟東博松是更不可能了。
玉九幽看著花念芙,沒有說話。
他能不知道這女人有兒子嗎?
兒子還是自己的種呢!
“所以攝政王盡管放心,我自始至終都沒有那種心思。”
玉九幽滿意的勾了勾唇,笑道:“本王知道?!?br/>
他睨了不遠處站著的東博松一眼,說道:“可你知道,太子殿下對你的心思嗎?”
“太子?”花念芙轉過身,看向東博松。
此刻的東博松,并沒有聽到花念芙和玉九幽兩人是在交談什么。
他見前方兩人像是交談好了,這才上前來,解釋道:“芙兒,你真的誤會了,我性取向正常?!?br/>
東博松白皙的臉上,升起了一抹緋紅。
他怎么可能喜歡男人,喜歡男人就算了,芙兒還認為他喜歡的人是九幽哥,這
腦海中想著這個的東博松忍不住又笑了一聲,他抬頭看著花念芙,一字一句道:“芙兒,你放心,我只,只喜歡女孩?!?br/>
他喜歡的是她。
此刻的東博松無比的確定自己對眼前女子的心意。
哪怕外頭都在傳,她有孩子,她已有婚配。
可他不信。
一定是因為事出有因,才會突然傳出這道消息。
觸及到東博松無比認真的眼眸,花念芙抿了抿唇,任是她神經再大條,這會也意識到了不同尋常的地方來。
東博松清亮的眼中,灼亮逼人。
“芙兒,你愿意當我的太子”
像是知道東博松要說什么的花念芙,突然搶先一步,癱著臉道:“太子殿下,你知道我有兒子了嗎?”
她看著他眼中逐漸暗下來的光,繼續道:“今日進宮赴宴,不適合帶嘟嘟出門,下次有機會的話”
沒等花念芙說完,東博松已退后一步,打斷道:“嘟嘟,真是可愛的名字?!?br/>
“是,嘟嘟三歲多,快要四歲了?!被钴秸Z氣極淡。
她看著東博松,臉上并未有太多情緒外露。
看著眼前的女子,東博松使勁的擠出一抹笑。
“芙兒,我知道的,我知道你有兒子?!?br/>
他知道的,他早就知道的,只是他一直不敢承認,也不想要面對。
因為芙兒有孩子,母后和父皇,乃至皇家,都不可能同意他迎娶她的。
花念芙輕輕點了下頭。
東博松呼出一口氣,看著花念芙笑道:“若是有機會,本宮也想見見嘟嘟,他一定跟芙兒一樣,長得很好看?!?br/>
玉九幽擰緊了眉。
他幾步走上來,再次橫在了花念芙和東博松的中間,說道:“殿下,時間也差不多了,聽說今日淑妃娘娘舉行百花宴,可不要遲到了?!?br/>
東博松垂下頭來,朝著玉九幽拱手行禮,“是,這就去了,芙兒,你”
他看著花念芙的方向,遲疑片刻,到底是換了稱呼:“花大小姐,聽說你今日也要進宮,要不一同進宮?”
花念芙還沒來得及回答,玉九幽的聲音已經落了下來。
“巧了,本王的馬車壞了,殿下不介意讓本王搭乘馬車吧?”玉九幽鳳眸輕挑,又恢復了平日里讓人捉摸不透的慵懶。
東博松張了張口,想要說點什么,終究是把話都咽進了喉嚨里。
太子的馬車已經離開。
挽碧看著離去的馬車,一臉心痛道:“姑娘,太子殿下也太可憐了,你看他剛剛眼睛都紅了?!?br/>
花念芙看著前方,呢喃道:“不可能的事情,盡早回頭,對他,對我,都好。”
“可”挽碧小心翼翼看了花念芙一眼,說道:“可姑娘為何不試著接受”
挽碧的聲音還沒落下來,一臉嚴肅的魏內打斷道:“挽碧姑娘,話可不能瞎說,你這是在我家王妃面前煽風點火,情節嚴重的話,卑職就只能稟告我家王爺了。”
挽碧睜大眼,看著突然出現在這邊的魏內,大聲道:“你怎么還在這里?”
這人不聲不響的出現,按理說,他主子都離開了,這人也應該離開才是。
而且說什么王妃,王妃難道是自家姑娘?
那豈不是
“卑職要護送王妃進宮?!蔽簝纫话逡谎?,他瞅了瞅挽碧,說道:“王妃是我家王爺的?!?br/>
太子殿下可不能過來搶。
不過就算是搶,也搶不過。
挽碧愣著圓圓的臉蛋,伸手指著魏內,磕磕巴巴道:“姑娘,他,他在說什么?”
蒼天,她不過是剛剛離開了一趟,她家姑娘就變成王妃了?
攝政王的王妃?
想到這里的挽碧,忍不住抖了抖身體。
太可怕了。
花念芙:“”
她無從解釋。
芳華園,正是這次舉辦百花宴的地點。
宴會雖還未開始,可芳華園中已經來了不少的貴女。
貴女們盛裝打扮,各個嬌艷如花,直把這華芳園內的百花,給比了過去。
此刻這些貴女三三兩兩的站在一處,或是交談著近日西京城的時事,或是互相攀比,互相奉承。
“誒,你們知道嗎?聽說淑妃娘娘也給花侯府下了請帖。”
“花侯府?”有人疑惑道:“花侯府,你的意思是花大小姐也會進宮來參見今日的宴會不成?”
“那定然是了,如今花家出了那花大小姐,就只有主家三小姐花念雨,那花念雨膽小如鼠的,想必淑妃娘娘也不會特意因為她,下請帖?!?br/>
“可花大小姐都已經有孩子了,還說已有婚配,她這樣的身份,哪里配來參見今日的宴會?”
今日的宴會,雖是百花宴,意為賞花,可賞花只是一個名目,真正的目的,是為宮中適齡的王爺皇子們選拔妃子的。
所以來參加宴會的,那都是未曾出閣的小姐。
花念芙不止說已有婚配,連孩子都那般大了,怎么可能給她下帖?
“這就不知道了,不過說到已有婚配這事,誰知道是不是真的呢?”王楚衣笑了一聲后,說道:“當時不還說什么攝政王要對她下聘,這事你們還記得不?”
說到這個,立馬有人想了起來,附和道:“沒錯,當時人家就在傳,說什么攝政王要同花大小姐下聘,那是花大小姐自導自演的?!?br/>
“可不是自導自演的,不然這么久過去了,怎么不見攝政王上花侯府下聘?”
王楚衣嘲諷道:“自導自演攝政王要下聘的事情就算了,人家花大小姐如今還說已有婚配,就是不知道這個婚配對象是誰呢?”
聽出王楚衣的嘲諷,柳雨晴故意道:“你的意思,難道是說花念芙其實沒有婚配對象嗎?如果沒有婚配對象,那她的那個兒子哪里來的?”
人群中,不知是誰開口說了一句:“莫不是未婚先孕的野種吧?”
“你們瞎說什么,花姐姐才不是這樣的人?!标悷o雙走到王楚衣面前,說道:“王楚衣,誰不知道你是因為你姐姐王楚楚在世家大賽上面被花姐姐打敗,所以你這會才懷恨在心,故意抹黑花姐姐?!?br/>
“抹黑?”王楚衣笑了一聲,說道:“我不至于抹黑她,這些事情都是花念芙自己做出來的,你說我抹黑的話,那你說說花念芙已有婚配的未婚夫是誰,那個野種的爹又是誰?”
“王小姐說的沒錯,沒有未婚夫的話,花念芙生的那個孩子就是野種。”
“就是,陳小姐年紀小,天真浪漫的,這是大人之間的事情,我勸陳小姐,這事與你無關,你還是不要出風頭了吧。”柳雨晴抿唇一笑。
“你,你們”陳無雙氣炸了,可卻又說不過對方,只能大聲道:“你們再胡說八道,看我不打你們。”
陳無雙掄起拳頭,眼見就要出手。
一道聲音卻在后頭響起:“雙雙,你過來。”
后方,兩名容貌出眾的姑娘,正朝陳無雙招手。
陳無雙轉頭一看,見正是柳國公府大小姐柳施施和永安侯嫡女祁曉。
“施施姐,祁姐姐?!标悷o雙揚起笑臉,走到兩人身側。
柳施施看了眼前方,壓低聲音道:“雙雙,可這是皇宮,你這要打人的毛病,可得改改了?!?br/>
“是呀,雙雙,剛剛你若是真要動手打人,事情可就鬧大了?!?br/>
此處不是外頭,這是皇宮,皇宮最重規矩的地方,哪里能夠喊打喊殺。
陳無雙吐了吐舌頭,又有些委屈道:“可明明就是她們胡說的,你聽她們都怎樣說花姐姐的?!?br/>
柳施施捏了捏陳無雙有些嬰兒肥的臉蛋,笑著道:“芙兒發生那樣的事情,流言是少不了的,不過只要我們相信芙兒就可以。”
“是,清者自清,我們何必與她們鬧。”
陳無雙哼了一聲,嬌俏著道:“我就是氣不過嘛。”
正說著,熱鬧四周,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聞香攙扶著王夢彤,進入了群人的視線。
今日的王夢彤身著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云圖,胸前是寬片白色錦緞裹胸,她從半圓形的拱門走來,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
顯然,今日的王夢彤特意盛裝打扮出席。
場面有一瞬間的寂靜。
若說花念芙是人們口中的八卦,此刻的王夢彤,就是眾人眼中的老鼠屎。
畢竟在世家大賽上面,公然下毒,這是眾人所不齒的。
“王夢彤,她怎么也會來?”安靜之中,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隨著這道聲音響起,眾人不淡定了。
“這種人,憑什么也來參加百花宴?”
“就是,這種蛇蝎心腸的人,憑什么還可以進宮?”
“趕出去,把她趕出去!”
聞香聽著四周傳來的聲音,臉色有些發白。
她低著聲音道:“小姐,您不要生氣,這些人根本就不了解小姐的苦衷?!?br/>
王夢彤握著聞香的手指不住的抓緊著。
聞香雖然疼,卻不敢說。
許久后,王夢彤才低聲道:“無妨,不過是一些流言蜚語,本小姐受得住?!?br/>
她這次既然敢進宮,那就是做好了全部的準備。
這些墻頭草,等會,她們就知道,她是她們不能得罪的人!
“過去多久了?”王夢彤低聲道。
“小姐,約莫兩炷香了?!?br/>
“兩炷香了?”王夢彤呢喃一句。
兩炷香的話,時間也夠久了,為什么淑妃那邊還沒人過來。
王夢彤還在疑惑時,只見一名嬤嬤突然帶著一群宮女,來到了眾人面前。
這嬤嬤正是淑妃娘娘身邊的得力嬤嬤,伊嬤嬤。
喧鬧的四周,也因為伊嬤嬤的到來而陷入了安靜。
伊嬤嬤把手攏在袖子中,朝著眾多貴女道:“各位小姐,百花宴的時間還未到,雖如此,但你們在此處皆可自由活動,各處涼亭中的瓜兒果兒的都已經備齊,等時辰到,皇后娘娘,連同淑妃,還有其他貴人都會到場?!?br/>
一聽皇后娘娘也會到場的眾多貴女,臉上不約而同帶上了幾抹激動。
皇后娘娘也會到場的話,那說明太子殿下也會到場。
要知道,太子殿下,可也已經到成婚的年紀了。
把貴女們的表情看在眼中的伊嬤嬤,并未有太多的情緒表露。
在眾人的目光中,她卻是朝著王夢彤走來。
“王小姐,我們淑妃娘娘有請王小姐上毓秀宮?!币翄邒呱裆H為恭敬。
王夢彤壓著心中的歡喜,朝伊嬤嬤行了福禮,說道:“是,還煩請伊嬤嬤能夠幫我帶路?!?br/>
伊嬤嬤領著王夢彤離去,留下面面相覷的貴女們,心中帶滿了疑惑。
“為什么淑妃娘娘會請王夢彤過去毓秀宮?”
柳雨晴看著前方逐漸看不到的身影,壓低聲音道:“看剛才那位嬤嬤的神態,似乎對王夢彤很是恭敬。”
“你們注意到王夢彤剛剛說的話嗎?王夢彤說的是伊嬤嬤,這是不是證明,王夢彤對這位伊嬤嬤挺熟悉的?”
她們可不認識什么伊嬤嬤,只能估摸著這位嬤嬤是淑妃娘娘身邊的人。
于是,因為伊嬤嬤的突然到來,原先對王夢彤還十分不屑的貴女們,到了這會,反對的聲音也逐漸低了下來。
能夠被淑妃娘娘請走,這王夢彤,沒準還會鬧出什么動靜來。
想明白這一層的眾多貴女,再也不多話了。
把這一幕看在眼中的陳無雙十分不解,低聲道:“兩位姐姐,這代表什么呀?”
王夢彤做了那種事不說名聲掃地,如今竟還能夠得到請帖,進宮赴宴,然后還被淑妃娘娘,甚是恭敬的請走,這都是什么事?
柳施施瞇了瞇眼眸,與祁曉對視了一眼后,輕聲道:“她今日能夠進宮來,本已經是十分不易的事情?!?br/>
“是,得讓芙兒小心點?!逼顣灶h首道。
“為什么呀?”陳無雙抬頭,眼中全是不解。
她聽不懂兩位姐姐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翊坤宮。
徐婉柔坐在下首,眸中視線,卻是不停地看向大門處,像是在等著什么。
主座上,皇后年氏懷中摟抱著一只通體雪白的貓兒。
她斜倚在榻上,把徐婉柔的神態看在眼中,緩緩一笑,“柔兒,你著急什么,今日,是你的主場?!?br/>
她要趁著今日,把自家松兒和徐婉柔的婚事定下來。
徐婉柔是徐宰之女,徐宰相門生無數,只要松兒迎娶徐婉柔,淑妃那個賤人,就沒有資格與松兒爭奪那個位置了。
徐婉柔嬌羞一笑,她站起來,走到年氏身側,為她揉捏著肩膀,說道:“娘娘,您慣會取笑柔兒,柔兒不急?!?br/>
年氏回過神來,打趣道:“你還不急?”
年氏把貓兒遞給身側的嬤嬤,招呼徐婉柔坐到自己身側,說道:“傻孩子,本宮喜歡你,松兒也會喜歡你的,所以不用著急,松兒的太子妃之位,本宮只屬意你?!?br/>
徐婉柔秀美的臉蛋上,染上了一絲粉,這抹粉,讓她看上去越發的明艷動人。
她低下頭來,輕聲道:“娘娘對柔兒的好,柔兒心中知道的,只是太子哥哥他”
“松兒如何?”年氏接過宮女遞過來的杯盞,輕輕抿了一口,溫柔如水的眼眸,似有光芒一閃。
徐婉柔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太子哥哥對待柔兒也很好。”
花念芙已有婚配,又帶有孩子,如此身份,她是不能跟自己爭太子哥哥的。
心中想明白這一層的徐婉柔,當下臉上就帶了幾抹輕松笑意。
“這就對了。”年氏展開笑意,朝一側候著的小公公道:“去看看,殿下怎么這么久還沒過來。”
小公公收了命令,卻是很快的去而復返。
他俯身在年氏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什么?”年氏聽著小公公的稟報聲,突然站了起來,說道:“趕緊去找人。”
宴會就要開始了,松兒怎么會不在東宮?
御書房內,烏影跪在地上,朝著上首天子回稟道:“皇上,一切都準備好了,只等花大小姐出府?!?br/>
“嗯,花念芙收到請帖,必然是要出府的?!毕莸臇|裕安,手中正拿著個折子在看。
他看了半響,才繼續道:“冥花令不管拿得到,拿不到,人都要弄死?!?br/>
原本他覺得讓花念芙嫁入皇室,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可對方竟是生了個孩子,事情鬧得太大了,如今已是眾所周知,生了個孩子的花念芙,不配再嫁入皇家。
既是如此,那只能死人,才是最安全的。
盡管,圣靈的靈契,加上八品煉丹師,確實是有些可惜。
“是,屬下已經把事情交代好了?!?br/>
聞言,東裕安擺了擺手,示意烏影退出去。
只是還沒等他退出去,東裕安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說道:“等下,那個孩子的父親,查到是誰了嗎?”
烏影微微俯著身子,回稟道:“回稟皇上,消息網那邊暫時還沒回稟過來。”
“嗯,去吧,反正不管那野種的父親是誰,都不重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