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你只怕是有什么誤會,我跟那幾個人都不認識,他們回來也不一定就是找我的!”</br> 說完這句話,我繞過趙嫣然,朝著賭場大廳走進去。</br> 可路過趙嫣然身邊的時候,眼角的余光卻看到趙嫣然嘴角勾起一絲意味深長的笑容。</br> 那顯然是一種看破卻不說破的表情。</br> 讓我有些心虛。</br> 很快,我走進了賭場大廳。</br> 離開的時候我和小麗負責的那張賭臺上基本上是沒有一個賭客的,只有我和小麗在那里干瞪眼。</br> 可離開的這一會兒,我看到賭臺周圍又坐著不少賭客了。</br> 此時賭臺上也有荷官在發牌,除了小麗之外,我還看到另一個美女荷官就站在小麗身邊。</br> 那美女荷官我沒見過。</br> 可當我看到媚姐就在賭臺周圍不遠處站著的時候我就知道是我離開這會兒,媚姐又叫了新的荷官過來發牌。</br> 我剛走上去,媚姐就一眼看到了我。</br> 而且看媚姐的表情像是已經在這里等候多時了。</br> 媚姐主動朝我迎上來,臉上還帶著客氣的笑容。</br> “鐵柱,你怎么樣?”</br> 我沒想到媚姐居然一上來就這么問我。</br> 我皺了一下眉頭,沉聲問媚姐:“怎么了媚姐,有什么情況么?”</br> 媚姐十分客氣地笑了笑:“情況倒是沒什么情況……只是鐵柱,剛剛的事情我也聽說了,很抱歉當時我正好去空中樓閣那邊處理一些事兒了,沒能及時過來,可能讓你受委屈了!”</br> 我心說這特么未免有些太假了。</br> 到底是沒空過來,還是不敢過來,自己心里沒點兒逼數么?</br> 不過我也沒有拆穿,只是點了點頭。</br> 媚姐笑道:“鐵柱,你今晚肯定有些累了吧?要是累了你可以去休息的,我給你算休假,不算你曠工……”</br> 我心說這豈不是正中我下懷么?</br> 正好今晚老子也沒空在這里發牌了。</br> 如果真的決定跟小柔分道揚鑣的話,那還要不要繼續在這個船上做事都是個未知數了。</br> “這……有些不太好吧?”我故作為難地道。</br> 媚姐左右看了看,不知道從兜里摸出了什么東西,直接往我的荷官服口袋里一塞,低聲道:“沒什么不好的,這張空中樓閣的夜宵卡是剛剛有位老板送我的,我正好忙著沒時間去吃,聽說今晚上空中樓閣提供最正宗的江州把把燒……有夜宵卡,燒烤啤酒隨便吃的!”</br> 我撓了撓頭,摸了摸口袋,假意推辭道:“這怎么好意思呢……”</br> 媚姐輕輕用胳膊肘推了我一下:“沒什么不好意思的,鐵柱,放心去,這邊我會安排好的!”</br> “那就多謝媚姐了!”</br> 這一刻,這個媚姐看起來可是順眼多了。</br> 什么把把燒的都無所謂,主要是我想找到鄧鐵柱他們問問現在的情況。</br> “那我去了……”</br> 我準備離開賭場大廳。</br> 媚姐忽然又拉了我一下:“對了,你的那間宿舍我也安排過了,我把張三娃調到了其他的宿舍了,我也給手底下的人打了招呼了,以后那間宿舍就你一個人,當然……如果還有什么其他的需要的話,你跟我說,我這邊也會給你安排的,要是安排不了我親自上……”</br> 說著,媚姐媚眼如絲,給我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br> 我吞了口唾沫,不由得覺得渾身一震。</br> 這特么的是吃錯藥了還是咋的?</br> 就因為蝎子的一句話,能讓這個媚姐做到如此程度么?</br> 媚姐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也不要聲張,這些事情肯定都是瞞著船上其他人的,要是大家都知道了,我也不好做!”</br> “行,我知道了媚姐,只要讓我清凈,不要讓別人來打擾我就行了,至于其他安排什么的,暫時我還不需要!”</br> “好的!”</br> 媚姐這一刻仿佛成了我的下屬一樣。</br> 跟媚姐告別。</br> 媚姐還告訴我,脫下荷官服之后,晚上的行動比白天還要不受限制,因為船上管理層的人基本上都很少值夜班,大多數情況下都是她跟誠哥在進行輪換。</br> 像洛船長一家人,估計早就去睡覺了。</br> 離開賭場大廳的時候,我還特意在賭場大廳到處轉了一圈,卻并沒有看到鄧鐵柱等人的身影。</br> 再次回到了之前的布草間。</br> 我把荷官服拿到了更衣室更換。</br> 等換上了便裝之后,我仿佛回到了自由身。</br> 點燃一根香煙,再次回到了賭場大廳。</br> 我原本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br> 可沒想到這一次一眼就在一張百家樂的賭臺看到了鄧鐵柱。</br> 我還特意去看了看鄧鐵柱周圍,并沒有看到燕長生幾個人。</br> 我悄無聲息地走到鄧鐵柱身后。</br> 鄧鐵柱嘴里叼著一根香煙,看起來痞里痞氣的,絕對就是老毛病又犯了。</br> 他看起來真的是很認真地在賭,而且還輸了。</br> 以前在吩咐鄧鐵柱做事的時候看到鄧鐵柱在賭桌上賭,我心里或多或少覺得有些不太舒服。</br> 不過基于今晚上鄧鐵柱的表現,我覺得不管鄧鐵柱現在做什么我看著都是順眼的。</br> 趁著沒人注意,我踢了鄧鐵柱的椅子一腳。</br> 鄧鐵柱正在看牌,趕緊回頭看了我一眼。</br> 很快他臉上顯得有些驚訝。</br> 但并沒有表現出什么。</br> 我抬頭看了看天花板,還很小心地對鄧鐵柱打了一個手勢,就是讓鄧鐵柱在空中樓閣見。</br> 隨后我快速叼著香煙離開了賭場大廳,朝著空中樓閣走去。</br> 夜晚的空中樓閣,還真是如媚姐所說。</br> 這里充滿了煙火市井氣,才走到樓梯口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燒烤香味。</br> 不過很奇怪的是,這個時間點空中樓閣的人很少。</br> 我聽到有人在喝酒劃拳,掃了一眼空中樓閣的情況,看到只有幾桌客人,也并沒有看到什么熟悉的身影,心中暗暗松了口氣。</br> 白天供應牛排的地方,現在已經換上了燒烤架,好幾個燒烤師站在那邊,還掛著一個無限供應燒烤的燈牌。</br> 看來只要能上這艘船,能買到夜宵卡,吃喝肯定是不愁了。</br> 我站在空中樓閣的門口,等了好幾分鐘。</br> 終于,看到鄧鐵柱虎頭虎腦地出現在樓梯間。</br> 看到鄧鐵柱,我就打了個手勢,示意讓他跟我一起去空中樓閣。</br> 鄧鐵柱點點頭,也沒多說什么。</br> 于是我把夜宵卡交給空中樓閣的服務員,和鄧鐵柱一起找了個包間坐下。</br> 一坐下,我看到鄧鐵柱就想說話。</br> 我趕緊擺擺手:“鐵柱哥,啥也不用說……先去整一百串烤串過來,再整幾瓶啤酒,我就在這里等你……”</br> 鄧鐵柱撓了撓頭,沉吟了一聲:“行……”</br> 可離開的時候,我看到鄧鐵柱始終有種按捺不住的表情,好像有很多話想對我說一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