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說不至于吧?</br> 難道還有人潛入七羊的家里么?</br> 有這么離譜么?</br> 很快,七羊的電話接通。</br> 果然這個電話是打給冷獄長的。</br> 七羊電話一接通就問:“爸,你今天回來過了?”</br> 冷獄長那邊肯定是否認了。</br> 七羊眉頭緊皺:“沒……沒事兒,我就是問問!”</br> 隨后,七羊掛斷了電話。</br> 掛斷電話之后,七羊一臉正色起來:“我爸沒有回來過……而且我是一個愛干凈的人,家里沒人抽煙的時候,我怎么可能讓煙頭留在煙灰缸里?”</br> 我驚道:“那這么說……有人……”</br> 我話還沒說完,七羊輕輕噓了一聲。</br> 隨后,她十分警惕地指了指臥室的方向。</br> 她這么一搞,讓我也變得有些緊張起來。</br> 七羊起身,湊到我身邊坐下,她壓低聲音道:“小屁孩……我跟你說啊……我去年的時候,跟凌警官去過一個案發現場……”</br> 七羊說,當時有個歹徒就躲在獨居女生的出租房里,還躲進了臥室,等到那女生下班回家,打開臥室門的時候,正好就被歹徒給碰上了。</br> 再之后,那女生就先被那個啥,再那個啥了。</br> 原本還好端端的,七羊這么一搞,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緊張起來。</br> 七羊這么說著,起身就朝著廚房走去。</br> 她還示意我坐在原地不要動。</br> 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七羊是想干嘛。</br> 直到我看到七羊從廚房里拿了兩把菜刀出來。</br> 七羊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br> 隨后她遞了一把菜刀給我,指了指她臥室的方向:“小屁孩,你快過去看看……”</br> 我接過菜刀:“那你呢?”</br> 七羊一皺眉,埋怨道:“你是男生我是女生,現在有危險難道不應該你挺身而出嗎?你怎么猶猶豫豫的,你害怕了?你算不算男人啊?”</br> 此刻我真是有些無語。</br> 七羊推了我一把之后,又低聲對我道:“你快去……要是發現里面藏著什么人的話……你直接砍死就完事兒了……到時候開庭我給你做證,你是正當防衛!”</br> 我白了七羊一眼。</br> 只是一個不起眼的煙頭。</br> 至于搞得這么慌慌張張的嗎?</br> 我覺得肯定是七羊之前忽略了沒有打掃煙灰缸,要么就是七羊忘記了,都有可能。</br> 最簡單的一點就是。</br> 如果真有什么人潛入這里的話,就算真的在房子里抽煙,也不至于傻到把煙頭遺留在這里啊。</br> 現在的科技這么發達,煙頭可以作為重要的證物,東窗事發的時候,dna一驗就好了。</br> 但七羊都表現得這么緊張了。</br> 為了讓七羊放心……</br> 我也只能硬著頭皮朝七羊的臥室走去。</br> 推開了七羊臥室的房門。</br> 里面黑燈瞎火的。</br> 我站在門口一陣摸索。</br> 大半天才找到開關。</br> 開燈之后朝著臥室里掃了一眼。</br> 七羊的臥室非常整潔,床單被褥什么的看起來一塵不染。</br> 被子也疊得像豆腐塊一樣。</br> 除了梳妝臺上顯得有些空曠之外……</br> 臥室里沒什么不對勁。</br> 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沒什么被翻動過的痕跡。</br> 我瞄了一眼大衣柜。</br> 還別說,以前我也聽說過有歹徒躲在衣柜里,趁著女生回家的時候對其圖謀不軌。</br> 我手持菜刀,走過去打開衣柜。</br> 但是除了滿柜子的衣服之外,也沒見里面藏著什么人啊。</br> 我心說要真是有什么人趁著七羊不在家的時候偷偷潛入的話,那要么就是小偷。</br> 尤其是像臥室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表現出一副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br> 可就在我準備退出房間的時候。</br> 忽然,我轉身的一剎那,眼角的余光瞥見了在七羊床上的枕頭邊上,好像放著什么東西。</br> 當我走近看清的時候,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眼。</br> 因為我一眼就看清了床邊上的東西。</br> 那是一張黑色的卡片。</br> 我也一眼就看到那黑色的卡片中間有一個金色的狐貍頭!</br> 郭金狐……</br> 這張黑卡代表的是郭金狐這個身份的卡片。</br> 上一次看到這張卡片還是在趙嫣然那里!</br> 我心說這什么情況?</br> 在七羊的房間里怎么會有這張卡片?</br> 我拿起這張卡片,又在七羊的枕頭附近翻找了一陣。</br> 但是除了這張卡片之外,沒有其他什么可疑的東西。</br> 卡片就在七羊的枕頭邊上。</br> 我想這絕對不是放在枕頭邊上很久了的。</br> 應該是七羊在收拾了床鋪之后,有人放上去的。</br> 難道……</br> 真的跟剛剛的那個可疑的煙頭有什么關聯么?</br> 我這么想著的時候,聽到外面七羊在喊:“小屁孩,你怎么進去就沒動靜了?你還活著嗎?”</br> 我一聽七羊這個問話頓時有些無語。</br> 特么的什么叫還活著嗎?</br> 我拿著卡片和菜刀來到了外面。</br> 只見七羊站在距離臥室門口兩米的地方,正小心翼翼地朝著這邊張望,但是又不敢過來。</br> 我不禁有些懷疑,這七羊真的跟著凌警官混了好幾年了么?</br> 我記得剛接觸七羊的時候,她可不是表現得這么小女生的。</br> 我白了七羊一眼,把卡片拿出來給七羊看:“這張卡片是怎么回事兒?”</br> 七羊湊上來,接過卡片看了看。</br> 她滿臉疑惑的樣子。</br> 看了一會兒之后,七羊搖了搖頭:“怎么回事兒?這是什么卡?我沒見過啊,你在我房間里找到的?”</br> “這張卡,明明就在……”</br> 我剛想說,就在你枕頭邊上找到的。</br> 可是我怕這樣嚇到七羊。</br> 而且看樣子,七羊好像確實不知道這張卡片的來歷。</br> 我只能改口道:“我剛剛翻到的,你放在抽屜里……”</br> 七羊哦了一聲:“那應該是買什么東西,包裝里贈送的什么卡片吧……”</br> 可七羊一下子瞪大眼睛:“等一下……你說你在抽屜里翻到的?哪個抽屜?是床頭柜的抽屜嗎?”</br> “啊這……這……這……”</br> 我心說這什么情況?</br> 七羊干嘛突然這副表情?</br> 難道有什么不對嗎?</br> “啊……是啊……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我皺眉問道。</br> 誰知七羊在聽到這句話之后,臉刷地一下就紅了,罵道:“誰讓你在我的抽屜里亂翻了?你都翻到了一些什么……你沒翻到其他的什么東西吧?”</br> “啊這……這……”</br> 我頓時有些納悶兒了。</br> 七羊怎么突然變得這么驚慌?</br> 難道是抽屜里有什么東西不方便被我看到么?</br> “我……你……你抽屜里……藏著什么?”</br> 我話還沒說完的時候。</br> 七羊咬了咬嘴唇,罵道:“你也太沒有禮貌了……誰允許你在我房間亂翻的……走走走……”</br> 七羊趕緊上來,一把將我從門口拉開。</br> 隨后她快步走進臥室,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br> “好吧,其實我翻到了那樣東西……”我隨口說道。</br> 門一下子又被打開了。</br> 七羊探出一個腦袋,驚慌地道:“你……你真的看到了?”</br> 我嗯了一聲,點點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七羊一眼,隨后用食指指著七羊。</br> 我一句話也沒說,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br> 其實老子怎么知道她不想讓我看到什么東西?</br> 七羊的臉看起來又紅又燙,她緊咬著嘴唇,用一種十分異樣的眼神盯著我。</br> 我被七羊看得渾身不自在。</br> 我趕緊別開了目光:“看都看到了,這有什么好稀奇的……大家都是成年人,干嘛遮遮掩掩的?”</br> 七羊罵道:“你不準說出去……”</br> 七羊這態度,也不得不讓我感到好奇起來。</br> 這七羊……</br> 抽屜里到底藏著什么東西?</br> 為什么我說看到了……她的臉又紅又緊張的?</br> 還不準我說出去?</br> 臥槽,到底什么東西啊?</br> 是我不能看的東西嗎?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