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這這……”</br> 我嘴巴張得老大。</br> 大半天都不知道怎么回應七羊。</br> 不準我說出去?</br> 我心說到底什么玩意兒啊還不準我說出去?</br> “你不讓我說出去,你說不讓我說,我就不說???”</br> 眼看七羊變得緊張起來,我覺得有些好玩兒,就這么說了一句。</br> 七羊下意識看了看外面。</br> 她快步上前,揚起自己的拳頭,急道:“你不準說出去……這件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br> 臥槽。</br> 我這該死的好奇心啊。</br> 七羊這么一說,我就更好奇了。</br> 我甚至迫切想知道,七羊隱藏的到底是什么東西不準我說出去???</br> 要知道,我可是個純情小處男。</br> 我不經人事,我啥也不知道啊。</br> 主要是我太單純了。</br> “啊這……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br> 我舔了舔舌頭:“那可不行,這種秘密,你讓我保密我就保密???”</br> “那你到底想怎么樣啊?”</br> 七羊頓時有些急了。</br> 七羊這么一急,我這心里更是跟貓撓一樣。</br> 是什么樣的東西才能讓七羊有這樣的反應?</br> 可是我又不能表現出我不知道的樣子。</br> 于是好半天我都是保持著一個猥瑣的笑容,七羊也是直勾勾地盯著我。</br> 兩個人在原地僵持很久。</br> 我算是看出來了。</br> 七羊是認真的。</br> 要是我繼續這么逗下去,我生怕七羊真的急哭了。</br> 不過我轉念一想。</br> 七羊讓我保守秘密。</br> 哪怕我不知道這是什么秘密。</br> 那我是否能利用這一點,讓七羊也對我放放水呢?</br> 比如冷獄長在賦予我這個八羊的身份的時候,禁止我使用手機。</br> 可是在沒有手機的情況下,我身邊除了七羊,我不知道其他任何人的情況。</br> 我連起碼的知情權都沒有。</br> “咳咳……”</br> 我輕咳了一聲,正準備開口跟七羊談條件。</br> 可七羊卻搶在我前面。</br> 她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又睜開眼:“那這樣吧……小屁孩,你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可以答應你一個請求……”</br> 七羊在說這話的時候,像是已經豁出去了。</br> “真的……那稍微過分一點的請求行不行啊?”我試探性問道。</br> 可七羊一聽我這話就炸了。</br> 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隨后罵道:“你小小年紀的,到底是跟什么人學的?為什么這么猥瑣???不行,別想,不可能……”</br> 說著,七羊還下意識伸手,護住自己的胸口。</br> “啊這……這這這這……”</br> 一開始我還沒反應過來。</br> 我說七羊怎么會這么炸毛。</br> 原來我剛剛說的話讓七羊誤會了。</br> 七羊想當然的就想到了那方面去了。</br> 雖然我好色……啊不,我阿堯從來都是一個正人君子。</br> 我跟如見和尚一樣從來不近女色。</br> 我對女人沒有任何興趣。</br> 我頓時有些無語的對七羊道:“你想什么呢?那個……七羊啊,你別亂想啊,我不會對你有任何想法的,真要是那啥了,我虧大了……”</br> 七羊一聽更炸:“你虧?你說你虧?”</br> “好好好好……好了……stop,我們就停止這個話題行不行?我說的過分一點的請求,你是肯定能辦到的,但肯定不會對你有什么想法,行了吧?”我解釋說。</br> 七羊的神情這才稍微放松了一些:“那你說,到底是什么過分一點的請求?”</br> 我摸了摸肚子,說:“大晚上的,我還沒吃夜宵呢吧,我有點餓了……這樣吧,你先請我吃一頓燒烤加啤酒……我們邊吃邊說行不?”</br> “酒?”</br> 七羊一聽到這個詞語。</br> 她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冷笑道:“然后呢?喝了酒,你想做什么?你想讓我跟著一起喝是吧?然后……”</br> 我真是無語了。</br> 我沉聲道:“那咱們只吃,不喝酒,行不?”</br> 七羊也沒多說什么。</br> 她砰的一聲又關上了房門。</br> 過了一會兒,七羊才打開門從里面出來,但是已經把門給關上了。</br> 不僅如此,在出來的時候,七羊還特意用鑰匙把自己的臥室門給反鎖起來。</br> 我一看就知道剛剛七羊肯定是關上門,把抽屜里的東西轉移了。</br> 雖然我的確很好奇七羊到底藏了什么東西。</br> 可為了套路七羊,現在我也只能強行按捺我的好奇心。</br> 七羊指了指自己的臥室門:“你就好好地在家里等著,不準再進我的臥室……小區門口就有燒烤攤,我去買回來!”</br> 我苦笑道:“多麻煩啊,還打包,一起下去……”</br> “大晚上的治安不好,你等著……不準亂跑!”</br> 眼看七羊這副態度,把我當成小孩子一樣,我有些哭笑不得。</br> 很快七羊就出門了。</br> 只剩下我一個人在家里。</br> 我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重新點燃了一根香煙。</br> 七羊一走,客廳里變得安靜。</br> 我有了更多思考的空間。</br> 我不知道七羊是否記憶混亂。</br> 但如果沒記錯的話,那絕對是有人趁著我和七羊不在的時候,潛入過這個家里。</br> 并且根據現在這個情況來看,潛入七羊臥室的人,還極有可能是狐貍的人!</br> 為什么我會覺得不是峰叔的人或者是峰叔本人呢?</br> 雖然郭金狐,還有這張卡片,是曾經峰叔用過的。</br> 可是上次從李無意口中得知,峰叔基本上已經不會用上這個身份了。</br> 再有……</br> 峰叔跟冷獄長是認識的,他如果有什么事情想跟我和七羊交代的話,根本不可能采取這么一個偷偷摸摸的方式。</br> 那如果不是峰叔,是其他的什么人呢?</br> 除了狐貍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的人了。</br> 因為我現在被變臉這件事,我想峰叔以及峰叔信任的人都是知道的。</br> 跟峰叔一路的人,都沒這個必要偷偷潛入。</br> 只有現在跟峰叔處于對立面的狐貍。</br> 但如果是狐貍的話,她放這張黑卡在七羊的臥室是想干什么呢?</br> 代表什么意思?</br> 我百思不得其解。</br> 總不可能什么也不干,就是為了送一張黑卡過來吧?</br> 等一下……</br> 什么也不干……</br> 就是為了送張黑卡?</br> 一想到這兒,我不由得心里咯噔了一下。</br> 如果這張黑卡是狐貍送的。</br> 就算狐貍什么都沒做……</br> 但這張黑卡已經代表了一切了。</br> 代表她已經知道了我現在的身份,也找到了我的位置了!</br> 這張黑卡上有一個狐貍頭的標記。</br> 雖然曾經代表的是郭金狐這個假身份。</br> 但如果是狐貍放的。</br> 那代表的就是狐貍……</br> 仿佛是在告訴我和峰叔,她已經看穿了峰叔的計劃了……</br> 想到這,我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br> 正這么想著,七羊已經回來了。</br> 雖然在走之前七羊還妄想說我想用酒灌她。</br> 可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七羊一只手拎著一大袋燒烤,一只手拎著一個透明塑料袋,里面裝著很多瓶啤酒……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