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實在不明白,張文雪這是怎么了,
開玩笑,不至于開這么大吧,
今天也不是愚人節(jié),
張文雪看出了?星的心思,走過來,湊到他耳邊,輕聲地說了句:“對不起了老同學(xué),真對不起,”然后迅速地站直了身子,
這一句對不起,又是什么意思,
?星腦袋嗡嗡作響,一種極其不祥的預(yù)感,油然而生,
咚咚咚,有人敲門,
張文雪猶豫了一下,走過去,打開了門,
?星驚愕地一瞧,頓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王仁奎,
怎么會是王仁奎,
只見他衣裝筆挺,面帶微笑,精神抖擻,
?星一下子蒙住了,這種場景,讓他立刻感覺到,事實比自己預(yù)感中的,還要糟糕,
王仁奎輕輕地走了過來,笑了笑,說道:“喲,小?啊,大白天的睡大覺,哈哈,舒坦,舒坦啊,”
?星皺了一下眉頭:“你……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王仁奎扭頭瞄了一眼張文雪:“我不光在這兒,而且還……剛才還拍了一個記錄片,可能沒跟你說過,我愛好攝影,攝相什么的,今天,實踐了一下,哈哈,”
?星強(qiáng)調(diào)道:“你說明白一點,”
張文雪給王仁奎扯過了一條凳子,他坐了下來,并且很坦然地翹起了二郎腿,
他們是一伙的,
張文雪之前說是站到自己一邊,都是騙人的,
她是王仁奎安插在自己身邊的臥底,
此時此刻,?星一下子全明白了,這是他們二人合起伙來,編織了一張大網(wǎng),讓自己主動往里面鉆啊,
王仁奎從口袋里取出一個小型的DV攝相機(jī),調(diào)了調(diào),調(diào)出了一段視頻,拿在?星面前,陰險地笑著,望著?星,
?星一瞧,禁不住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
竟然是自己與張文雪在這房間里,親熱的鏡頭……
“你……你算計我,”?星差點兒把嘴唇咬破,憤恨地盯著王仁奎,又扭頭瞪了張文雪一眼,
正所謂,人心叵測,是自己太容易相信別人了,
這王仁奎簡直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混蛋,為了讓自己的欺詐行為無懈可擊,他不惜利用這么卑鄙的手段,暗中拍攝這種視頻,作為要挾,
王仁奎笑道:“這怎么能叫算計呢,這叫運籌帷幄,為了實現(xiàn)自己的目標(biāo),我可以使用一切手段,沒辦法,這是社會的規(guī)則,不過小?啊,像你這么單純的人,怎么會混到鑫夢商廈總經(jīng)理這么高的職務(wù)呢,你沒經(jīng)歷過這些權(quán)謀較量嗎,太單純了,太單純了,是不是啊,張老師,”他扭頭望了一眼張文雪,
張文雪神色略顯僵硬地點了點頭:“?星,你不是王校長的對手,”
?星若有所思地道:“我明白了明白了,自從上次簽完合同之后,就注定了會有這么一天,你會……你會用這樣一種方式,脅迫我,張文雪去濟(jì)南找我報信兒,實際上?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是受你的派遣,你的目的,一方面是試探,一方面是通過她取得我的信任,進(jìn)而開始找機(jī)會里應(yīng)外合的報復(fù)我,拿到我的……這種……然后要挾我,王仁奎,張文雪,你們不覺得自己太卑鄙了嗎,張文雪,小辣椒,枉費我這么信任你,你竟然是王仁奎的一顆棋子,你……你助紂為虐,”
張文雪泯了一下嘴唇,淡淡地說道:“那只能說,你太傻了,錯把壞人當(dāng)好人,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人,”
王仁奎嘿嘿一笑:“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實話跟你說吧,我讓張文雪主動過去揭發(fā)我,是我故意自己暴露的,我知道,那紙合同在你那兒,你早晚會發(fā)現(xiàn)里面的貓膩,與其這樣,不如我找個人點你一下,順便看看你的反應(yīng),如果反應(yīng)太激烈,那好辦,我至少有一百種扼制你的方法,但是你太好騙了,我略施小計,讓張文雪多灌了你幾杯,就把你喝趴下了,而且是爛醉如泥,在這樣一種狀態(tài)下,我想拍出什么樣的效果來,都不費吹灰之力,有這段視頻在,我看你敢怎么對付我,你這個啞巴虧,就給我繼續(xù)吃下去,否則,你一旦有什么非分之想,或者想告我也好,想揭發(fā)我也好,我就會把這段視頻到處上傳,到處公布,我會讓你,身敗名裂,不過,你也應(yīng)該感到心理平衡一些了,你不是我算計的唯一的一個人,我算計的人多了去了,官場上的,企業(yè)上的,尤其是像你這種成功的商界精英,哈哈,他們哪一個能逃過我的手掌,我一出手,百戰(zhàn)不勝,所以說,你只是其中的一小個,想想有這么多大傻瓜,你也就心理平衡一點了,是不是,”
?星嘆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地道:“你……你夠狠,我真是低估了你了,”
王仁奎冷哼道:“實話跟你說吧,你低估我的地方,多了去了,我說了你可以不信,但實話還是要告訴你,在咱們縣里,我王仁奎?白通吃,沒有人敢拿我怎么樣,”
“什么意思,”?星試探地問了句:“你還涉?,”
王仁奎一揚頭:“涉什么?,只是社會上那幫兄弟給我面子,不過,我沒必要告訴你太多,你知道的多了,對你不好,你會,更害怕,還有,信不信,我只需要一句話,就會有人去問候你的家人,你的父母,還有……不過那種下三濫的做法,我……我一般不怎么用,除非,把我逼急了,”
?星漸漸地坐了起來,也不再擔(dān)心自己將這半裸的身體,展現(xiàn)在他們面前,“王仁奎,你他媽的就是個畜生,你這種人,也配當(dāng)老師,也配當(dāng)校長,”
王仁奎冷笑道:“配不配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實現(xiàn)了自己的愿望,干教育辛苦一輩子,連個寶馬都開不起,清清貧貧,窮窮酸酸,有意思嗎,所以,我喜歡另道成神,我用我的方式,縱橫方圓幾百里,我稍微用一點心思,就能把所有人玩弄于股掌之間,這叫什么,這叫權(quán)謀,這叫霸術(shù),如果生在古代,我肯定是個出色的……政治家,”
“呸,”?星罵道:“真你媽不知道寒磣,你這種齷齪的手段,還政治家,政客都算不上,你充其量就是一個陰險的小人,在電視劇里,你這種人,都活不過三集,”
這瞬間的變故,讓?星有些絕望,
他感覺,天昏地暗,乾坤逆轉(zhuǎn),他恨不得沖過去,將面前這個卑鄙的小人,一拳打死,為民除害,
豁出去了,
也不知是一種什么力量在促使,?星長嘯一聲,從床上翻了下來,
王仁奎被嚇了一跳,
他迅速地沖到門口,拉開門,
?星情急之下,想追出去,要回那份錄像,但卻被張文雪擋在了門口,
“你給我滾開,”?星罵著推了張文雪一把,
但張文雪卻堅定地?fù)踉?星面前,不讓他出去:“你穿成這樣,你出去不嫌丟人,別傻了,認(rèn)命吧,”張文雪伸手推住了?星的胸脯,竟還冷笑了一聲:“肌肉是挺結(jié)實的哈,”
好在?星有一個原則,不跟女人動手,否則,這張文雪這樣算計自己,她早已不省人事了,
?星憤恨地蹬上衣服,瞪著張文雪:“你真是個無恥的女人,”
張文雪抱住了胳膊,臉上洋溢出一種高深莫測的神色:“你最好保持冷靜,否則,你只能輸?shù)母鼞K,”
?星冷哼了一聲,說道:“別以為這么一份錄像就能要挾住我,我不怕,大不了,我總經(jīng)理不干了,我也要跟王仁奎較量到底,”
“值嗎,你覺得,”張文雪反問:“你會身敗名裂,而他……你有他任何的一丁點的證據(jù)么,”
?星愣了一下,
此時再審視張文雪時,竟發(fā)覺外表豪爽的她,卻是如此的卑鄙與無恥,
“你……你為什么要幫著王仁奎這種畜生,一塊算計我,”?星突然問了句,
張文雪輕輕地蠕動了一下嘴唇,說道:“我……我也是沒辦法,我是……有難處,你別恨我,”
?星冷哼了一聲:“我從來不打女人,但我怎么能不恨你,我把你當(dāng)朋友,你卻成為了這么一個敗類的幫兇,他給了你什么好處,”
張文雪搖了搖頭:“他沒給我任何好處,但是……但是……但是他勢力太大,為了我的家人,還有我自己,我只能配合他,”
?星一怔:“他拿你的家人威脅人了,”
張文雪沉?不言,
?星厲聲催促:“回答我,”
張文雪強(qiáng)調(diào)道:“你不需要知道,這里面的情況……有些特殊,我……我……我現(xiàn)在不能告訴你,”
?星叼上一支煙,狠狠地吐了一口煙氣:“你……你隱藏的真深,我低估你了,”
張文雪仍舊搖了搖頭:“到現(xiàn)在,你仍然在低估我,”
“什么意思,”?星問,
張文雪一擺手,若有所思地道:“我要走了,”
?星條件反射一樣地抓住了張文雪的胳膊:“就這么走了,你和王仁奎……你們狼狽為奸,完了以后,就這么走了,”
張文雪反問:“你還想讓我怎么樣,要不然,我也脫光了衣服,躺在床上,讓你拍一下,算是……報復(fù),”
?星皺眉罵道:“真他媽的……下賤,”
張文雪眼神有些撲朔,趁?星不注意,像泥鰍一樣,鉆出了房間,
只留下?星一個人,呆呆地佇立在原地,
心中,五味翻騰,排山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