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邱蕓震撼了,木訥在原地。
“怎么會……”
邱蕓的心仿佛被重錘捶了一擊。
雖然知道瑩瑩任性,可也沒想到會任性到這個地步!
裴琛對封司渡說:“封先生,請關閉投影吧。這是我裴家家事。”
封司渡令阿江關了投影。
他淡淡道:“等裴醫生處理好家事,再跟我談項目。”
裴琛眼中黯然。
從未想過,會是這樣的結果。
時枝覺得。
封司渡這男人辦事如火箭。
往往她想做什么,他早已提前給她調出證據。
站在時姐旁邊的阿遇,俊臉上有些苦哈哈的。
再這樣下去,就要在時姐這邊失寵了!
時枝看了眼時間。
“那就這樣。”
她回頭對大哥裴琛道:“許佳瑩的事。交給大哥來秉公處理了。”
時枝不知大哥,會否偏私。
但要說她去打許佳瑩一頓呢,也沒必要臟自個的手。
不如,就讓裴家人去收拾她。
裴琛緩緩點頭。
媽媽邱蕓開口道:“枝枝,先回學校吧,不能耽誤你的學業。瑩瑩那邊的事,我們會看著商量的。”
時枝應了。
幾人出了巡捕局。
封司渡神情淡淡,交代阿江。
“對小姑娘用了手銬的人,給我開了。”
男人嗓音冷沉。
阿江就知道,封爺會殺回一波的。
“好的,封爺!”
封司渡不忘補充了一句。
他說道:“開之前。打個三十鞭子。”
阿江:啊??
狠還是封爺狠啊!
時小姐明明就是手紅了點兒,皮都不知道有沒有擦破。
那巡捕局的人被罰的也太慘了些。
“是,封爺!”
阿江不敢吭聲,只能照著命令做。
時枝跟媽媽邱蕓,坐著大哥的車,去了學校。
到南大時,把她放了下來。
邱蕓小聲道:“枝枝啊,暫且先別問瑩瑩。我們回家再說。”
畢竟裴家的事,不好外傳。
時枝停頓了一下。
看在媽媽邱蕓的面上,她便暫且不公開了。
“好。”
她親眼看著車離開。
裴琛的車走了沒多久,封司渡就來了。
車窗被降下。
男人的指腹,沾著一絲白色的膏體。
“過來。”
他薄唇微勾,“給你抹抹。”
時枝說:“不用。”
她的手,之前不過一點小擦傷。
頂多是破了皮。
現在一看,不知道什么時候出了血,凝固了。
封司渡緊抿薄唇。
他伸過手去,一點一點將小姑娘扯了過來。
在不碰到她的手前提下。
讓她坐在他有力的雙腿上,給她涂抹著手。
“破了皮,還不抹。”
他托過她的手,淡淡給她上藥膏。
時枝見他這手法。
挺嫻熟。
“你——”
她遲疑的開口,道:“你不是從來不去醫院,不管自己身上的傷么。”
男人低頭“嗯”了聲,眉頭微挑。
“怎么。”
他算是,第一次給小姑娘上藥。
得好好紀念。
時枝開口道:“我看你上藥的手法,挺嫻熟。”
男人聞聲,輕笑一聲。
他抬眼,眸子閃爍。
“又吃什么醋呢。老婆?”
男人眸中似天生勾引,他低笑著說道。
時枝臉黑了。
老婆你媽。
她想說臟話,但他不讓說。
為了避免他多說她一句話,時枝壓抑著粗話沒說出來。
她淡然說道:“我只是好奇。沒別的。”
時枝偏開視線。
封司渡只是勾著嘴角。
為她抹完藥膏,他淡聲道:“年幼時,經常為義父上藥。”
時枝不由看向他。
她沒說什么。
良久,男人看著小姑娘細白的小手。
不由得微微俯身,炙熱的氣息噴灑。
他的薄唇,緩緩落在她的手背上。
親了一下。
時枝如觸電般一怔,猛然抽回手,瞪著他,“你干什么?”
稍有不慎,就被他占了便宜。
封司渡的眼里,帶著一絲寵溺的笑。
“這不是怕你疼么。親一會兒,就不疼了。”
他薄唇如刀削般拉直。
看似很凌冽。
實際上觸感很好。
時枝的手背,仿佛還有他灼熱滾燙的氣息。
“說了,別亂碰我。”
她秀眉不悅的皺起。
封司渡打量著她。
小姑娘抵觸人的習慣,刻在了骨子里。
但比以前那會,現在好上許多。
“學校里的輿論。我會處理干凈。”
他松開了她,倚在皮座上,眉眼透著幾分疏懶,“你不必擔心。”
時枝感受到手背上一陣清涼。
仿佛在慢慢消炎。
她聽他說完,推開了車門。
而后,想到一個迷思。
“為什么。”
時枝想了想,補充道:“你總是這樣來找我?”
她的這句話。
令男人矜貴的身形,微微一怔。
氣氛凝固。
在沉寂之下的片刻。
封司渡低磁勾笑,緩緩對她道:“這不是方便地下戀情么。”
時枝:“?”
什么東西。
誰跟他是地下戀情了!
男人語氣欠欠的補充。
“沒辦法呢。哥哥年紀是大了一些。”
他低磁清笑,對她說道:“只能先把你藏起來。養養大。”
時枝嘴角微抽。
就還挺不要臉的。
但同時也有些自知之明。老男人終于承認自己年紀大了。
“那你就。”
她頓了下,說道:“少來見我?否則,會被人看到以為你是我叔。”
封司渡似覺得有趣。
他低笑道:“那又怎么?”
時枝說道。
“以為我們是不倫的關系。”
她的語氣里,有多損就有多損。
封司渡抿唇深思一會。
半晌,男人輕笑道:“那也沒那么老。”
“哥哥頂多——”
“看上去二十吧。”
他神情淡淡看著她說道。
時枝:“……”
快奔三的老男人了。
還在這里裝嫩。
還要臉嗎?簡直天理難容。
這時,經過一個女同學。女同學正是之前被時枝保護過的同桌。
“咦!”
女同學看見車里的男人,驚訝道:“枝枝,你哥哥來啦?”
時枝聽見這聲稱呼。
慢慢皺起了秀眉。
她有些復雜。
男人唇角弧度勾挑,愈發明顯。
清磁如酒的嗓音,低低笑著。
時枝對女同學說道:“不是。”
女同學有點兒詫異。
礙于封司渡顏值太高,女同學沒再多說什么,卻是依依不舍的路過。
“哦……”
羨慕啊!時枝同學居然有那么帥的男朋友!
那車少說有一個億吧,艸啊!
女同學喋喋不休的自顧自說著,沒想到被兩人聽見了。
封司渡似是心情不錯。
時枝對他道:“你別高興的太早。我小叔比你年紀小。”
她知道,小叔裴少季二十六,正好比狗男人小一歲。
言外之意,他比她叔還老!!
有什么好在這里得意的!
封司渡聽見裴少季這字眼,眉梢微抬。
他聲音淡淡,“許久未聽到那畜生的名字了。甚是想念。”
這段時間畜生也沒打電話過來跟自己炫耀,又泡了哪個女大學生。
封司渡想了起來。
他把人給拉黑了。
時枝無法理解。
“你們老男人之間的互稱,還挺特別。”
她從小叔那聽到,老狗。
這個字眼。
他倆應該是通用的。都挺狗的。
封司渡有些不太喜歡。小姑娘一口一個“老男人”。
讓他真有些在老牛吃嫩草的錯覺。
“手背。還疼不疼。”
他習慣性的開了前座。
時枝看了眼,說道:“不疼。”
阿江扭頭,看封爺要拿煙,就主動拿出來遞過去。
“封爺,我給您點上。”
阿江從身上拿出引火器。
似是想起小姑娘還在這。
封司渡沒點上煙。
“不疼就好。”
他在手頭把玩著,骨節修長冷白。
時枝留意到這一點。
這男人似乎,從不在她面前抽煙。
也從不說臟話。
大哥抽煙,二哥煙酒都碰,三哥嗜酒且說臟話,小叔喜歡出去泡女人。
這樣一對比,狗男人還是有可取之處。
時枝這么想著。
“封司渡。”
她想了下,說道:“我小叔,之前說你有問題。”
男人深刻的輪廓忽明忽暗。
他微微勾唇,看向她,“嗯?”
“哪有問題。”
封司渡將煙松了,落回煙盒里。
始終沒點燃。
時枝只覺瞞著人家不好,她說道:“我小叔說——”
“一個二十七歲的男人,沒談過戀愛,沒泡過女人。問題很大。”
她認真的看著男人道:“他說你是渣男。要騙色我。”
封司渡一頓。
正停著車看著儀表發呆的阿江,給聽傻逼了。
……我草???
我靠!?
裴總,您多損啊!!
有這樣損自己兄弟的人嗎?
阿江心想,裴總果然是在“打擊報復”封爺啊!
氣氛凝結。
阿江忍不住抹了把冷汗。
一個敢罵一個敢說。時小姐也真的是膽大了。
封司渡薄唇微抿。
看不出息怒,他只是淡淡道:“老狗還說什么了。”
看起來,并未有發怒的征兆。
時枝卻覺得,這是假象的平和。
“哦。”
她補充了一句,“他還說——”
“他大學四年整天跟你在一起,別人以為你們是一對基佬。”
“……”
封司渡眉頭劇烈的跳動。
他冷嗤一聲,“你小叔就這么說我。”
時枝道:“是這樣。”
前座的阿江覺得裴總完了。
怕是要被封爺暗殺。
封司渡饒有興致的勾唇。
他好整以暇看著她,“小姑娘對我說這些話,是——”
“對哥哥有意思么,嗯?是想試探哥哥的底細。”
男人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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