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枝盯著男人。
她一字一句道。
“滿口騷話。”
撂下這話,時枝就準備走了。
她可不想再被同學誤以為他是她的哥哥,或者男朋友之類的。
封司渡從皮座上拿了藥。
他遞過去給她。
“拿上。”
他不忘強調,“別聽你小叔那畜生的話。嗯?”
時枝頓了一下。
她自有分辨。
時枝沒有接藥。
“一點皮外傷。沒必要。”
封司渡卻是拉過小姑娘的手。
他將藥放在她柔軟的手心里。
“有必要。”
他的語氣淡淡,“小姑娘漂亮的手背,怎好留了痕。”
時枝只好接了藥,放進了口袋里。
她身上但凡一點點的皮毛傷,在這男人眼里就像是了不得一樣。
明明有時候,自己都不在意。
時枝接過,回頭又看了他的腿一眼,“我之前給你的祛疤藥,效果怎么樣?”
封司渡勾挑唇角。
“效果好不好,不如自己來看。”
他的指尖在膝蓋上敲了敲,示意她看看。
時枝覺得。
這男人就差在自己臉上寫著,要她去掀開他的西裝褲了。
她說道:“不看。”
看了男人的腿,怕是要被要求負責。
封司渡輕笑一聲。
小姑娘還挺注重審美。
就這么擔心他的腿落了疤。
……
時枝回到了教室里。
周遭同學們議論紛紛。
有人斗膽的站出來問她,“……時枝!你真的賣假藥嗎?許佳瑩說你在賣哎!”
時枝打開折疊的課桌,把包放進去。
“許佳瑩讓你們去當狗,你們也去?”
她聲音清冷,帶著嘲諷。
本想嘲諷時枝的同學,臉色一僵。
“話不能這么說吧!你跟她不是一家人嗎?這自家人總不會騙人吧。而且,你剛不是被巡捕局的人帶走了?”
同學很是挖苦,刻意靠過來她的書桌。
時枝將桌子移開。
盯著人的身體,“再靠在我桌上,試試?”
她渾身寫著冷意。
生人勿近。
這下,沒人再敢靠過來。
許佳瑩卻是走過來,招搖的雙手環胸,“姐姐,我知道你來我們裴家,是想攀龍附鳳。但眼下,你很快就要被裴家趕出去了。有什么資格在這里猖獗!”
時枝“嘭!”一聲,站起身。
書桌聲刺耳,拉開了距離。
她盯著許佳瑩被小太妹打歪的嘴,“我呢。要真是賣禁藥,此刻也不會安然無恙的出來。”
許佳瑩被一股無形的氣場壓迫。
感到有些害怕的向后退。
“那……那是因為我們裴家人保你出來的!”
許佳瑩帶裴老太出來的早,后續發生的事情一概不知。
時枝“哦”了聲。
“那打個賭如何?要是能證明我沒賣禁藥。你出去繞著操場跑二十圈。反之,則我去。”
她的神情微動,挑了挑眉。
給人下套這種事,她可最是擅長了。
許佳瑩被蒙在鼓里,尚且不知,哼的一聲。
“賭就賭,你要是拿不出證據,就去操場跑二十圈!”
一圈三百米,二十圈下來簡直會死人。
許佳瑩嘴角翹起,等著跑死她呢!
時枝下意識看了眼窗外走廊。
她拿出手機。
算了下時間,差不多。
周遭的同學們紛紛起哄,看熱鬧不嫌事大。
“時枝!拿出證據來啊!”
“就是啊,總得讓人心服口服!”
“我們都監督著呢。誰要是輸了誰跑二十圈!”
同班同學們肆意的鬧了起來。
時枝正坦然的拉開椅子坐下,從課桌里頭拿出一個水杯來。
她淡淡的飲了口水。
就當眾人等著看好戲的時候。
忽而,門外走廊里來了一幫巡捕局的人。
許佳瑩無情的嘲笑,“時枝,你完蛋了!他們又過來抓你了!哈哈哈,你不僅要去操場跑二十圈,甚至還要——”
還要吃牢飯。
這話還沒說完。
巡捕局的人用力敲了敲教師門,“許佳瑩是誰!給我出來!”
一陣嘩然。
眾人皆錯愕。
許佳瑩更是渾身一僵,臉色煞白。
“你……你們干什么啊!是不是認錯人了,你們要抓的人是時枝,怎么找我?”
迎面,巡捕局的人就來了。
時枝仍舊氣定神閑的喝水,她仰在椅子上。
讓椅子的腳跟為支撐點,緩緩地前后翹著。
看起來,幾分悠閑。
同學們很是震驚,“發生啥事兒了?不是抓時枝嗎!”
只見,巡捕局的人走了過來。
他們一人將許佳瑩的肩膀一左一右給擒住。
“通報——”
“南大學生,許佳瑩。涉嫌非法舉報,誹謗他人之罪。在團體里,對時枝同學造成輿論影響。現實施三日拘留!”
公職人員擒拿住許佳瑩。
許佳瑩驚叫著,“不!……不是我!我沒有舉報時枝,你們搞錯人了啊!”
同班同學頓時噤聲。
誰也不敢議論此事。一臉震撼的看著時枝。
許佳瑩求助無望,哭鼻子喊娘似的喊道:“姐姐,你幫我跟他們說啊!不是我,我沒有啊!我不是那樣的人。”
時枝冷淡的看著她。
“許佳瑩。記得三天后出來,操場跑二十圈。”
她手里把玩著水杯,“同學們都看在眼里。休要抵賴。”
同班同學們持續性的震撼。
我草!!
時枝賣得不是禁藥,但居然是許佳瑩惡意誹謗舉報,鬧了這么一出!
可怕,人心隔肚皮啊!
“許佳瑩,你太惡毒了吧!你連自己姐姐都要暗算!”
“就是啊,我們險些都被你騙了。是你在背后制造輿論!”
他們紛紛義憤填膺,指責控訴許佳瑩。
這時候,連主任和老師都趕到了。
主任跟巡捕局的人溝通了一下。
隨后了解清楚了情況,主任對許佳瑩鄭重說:“許佳瑩同學,我們鄭重告訴你,你被退學了!”
許佳瑩如晴天霹靂。
被劈的原地站都站不穩。
“……不會的,不會的啊!”
許佳瑩嚎啕大哭,連忙拿出手機打電話,“爸爸媽媽,大哥,你們快救我!”
但一邊打電話,一邊被拖走。
時枝對于這樣的場面,很是淡然。
她緩緩站起身,“如果誰,想體驗下誹謗罪帶來的后果的話——”
“也可以向許佳瑩同學學習。”
時枝微微一笑。
班級的同學們頓時頭皮發麻。
惶恐的迅速回到自己座位上,假裝看書寫字。
屁都不敢放一個。
哪還敢在那瞎起哄。
三哥裴予行得知事情后,來找妹妹枝枝。
此刻,正值下課。
“枝枝!”
裴予行剛從操場的籃球場上回來,穿著一身澄黃背心,帶著濡濕的汗,“你知不知道,許佳瑩被抓了?真他媽,是我們家的克星吧她!”
整天傻逼的叫魂大哥倒是殷勤。
仗著奶奶喜歡,討好爸爸媽媽,撒嬌那叫一個起勁。
惹事起來就他媽凈給裴家添堵!
時枝從身上,拿出了紙巾,遞過去。
“知道。”
她重新將手,放回口袋里。十分從容。
裴予行接過妹妹的紙巾,擦拭了鴉羽般長睫上的汗珠,吸了臉上的汗。
“真服了,整天背地里說人壞話的本事倒是有。結果呢,被抓了吧。我還真沒想到她有那么惡毒,居然舉報我的小枝枝!”
他拳頭都硬了,將紙巾扔進垃圾桶里。
一副慍怒的模樣。
裴予行伸手,握住妹妹的肩膀,“枝枝。我剛剛才聽說你們之前在巡捕局。大哥他們瞞著我不說。我要是在,非把巡捕局端了不可!”
少年熠熠生輝的眸子里,閃動著。
看著時枝,帶著十分的疼惜。
他的小心肝兒,怎么能讓別人欺負了去?含在嘴里都怕化了!
時枝看著三哥一副炸毛的樣子,給他順順。
“沒事。我的藥沒問題。”
她看著汗如瀑布的少年,又遞了張紙巾過去,淡淡道:“哥哥。你別擔心。”
這一句寬慰的話。
就像是夏日里的及時雨,澆涼了心頭的那股燥熱。
裴予行的眉頭舒展,松了口氣,輕輕捏了下她的臉蛋。
“我家枝枝沒事就好。”
他自覺松了手,皺起眉頭,“只不過。我們裴家人真挺倒霉,遇到這瘟神。她打電話讓大哥過去保釋她出來了。”
裴予行氣不過。
大哥憑什么那么慣著她?
時枝抿著嘴,說道:“出來容易,回來難。”
裴予行微頓,稍稍俯身,看著她。
“什么回來難?”
他滿是好奇,看著她漂亮的水眸。
時枝補充一句。
“許佳瑩因為被巡捕局拘留的緣故,被主任要求退學了。所以,她暫且回不來學校了。”
她還沒告訴三哥。
還有那操場上的二十圈。
裴予行沉思著,手托在下巴上。
“這還挺公正的。依我看,她就該被退學。好好反思反思!”
他很看不慣許佳瑩的所作所為。
時枝問他,“哥哥。你下午有沒有課?”
裴予行正想跟妹妹說。
“沒課呢。剛打球出了身汗。哥哥在學校浴室里洗個澡。一會帶你去個好地方。”
他瞇瞇眼笑著,雙手撐在膝蓋上,彎腰看著她。
越看妹妹,越是喜歡。
裴予行懷疑自己有病了都。
時枝問:“什么地方?”
他卻是神神秘秘,抿著嘴巴不說。撩起籃球衣來,擦了下汗,“去了就知道。”
說完,揉搓了她一把頭發。
隨后,裴予行就先走了。
時枝正想回去教室拿包等著三哥。
卻不想。
被身后一陣男人的冷聲喚住。
“時枝。”
wap.xbiqugu.l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