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uang
隔壁寺廟的撞鐘聲準時響起,余音繞梁,久久不散。
長久以來的折磨,道觀的人睡的如死豬一般,但無念除外。此時的無念迷迷瞪瞪坐起身來,夢魘般搖晃了一下小腦袋,又躺了回去,只道昨天是真的累了。
道士們自然無暇,但這群租客就不一樣了。
不約而同的爆了句粗口,“這群禿驢老子、娘早晚砸了他這破廟!”
糙漢子依舊睡如死豬,身旁的六娘卻是被這鐘聲吵醒了,此刻的天,還未亮,離天亮時分,大致還有一個時辰的模樣。被吵醒后的六娘扭動腰肢,擺動手腳,是翻來覆去睡不著,然后糙漢子就被叫醒了。
糙漢子魔怔的應了聲嗯,眼睛瞇開一道縫來,注視著身旁的女人。
借著微弱的月光,看的到女人青絲下的嫵媚面容還有那敞亮的雪白胸膛,不禁咽了咽口水,下意識的呢喃了句,“怎么了?”
女人撒嬌般,“鐘聲吵的睡不著”。
糙漢子一陣撅嘴,伸手把女人攔在懷里,“有相公摟著,睡吧睡吧!”
說完,糙漢子又瞇上眼,繼續睡。
女人此刻小鳥依人般,躺在漢子懷里,臉上樂開了花,一只手如少女,用指甲在男人寬廣的胸膛前摳唆著,見男人沒有回應,女人又把陣地轉移到男人的小腹,揉搓著。
男人又呢喃了一句六娘別鬧。
女人如買了糖果的小孩子般,樂呵呵的笑了起來,同時兩只手指如小人走路般,從漢子胸膛走到小腹,又從小腹走回胸膛,期間還會歡快的跳躍一下。每一次都會砸的糙漢子,眉眼微動,好似吃壞了肚子一般。
每當糙漢子不耐煩的睜開眼,女人便會裝作沉睡,完全如沒有脫去稚氣的孩童。
誰說男人至死都是少年?有時女人也是!
調皮了一會,女人便停下了動作,長夜漫漫,昨天女人倒頭就睡去了,衣服都沒有脫,還是糙漢子幫其褪去的襯衣,讓她睡的舒服一點。
昨天睡的早,加上沒有吃晚飯的緣故,讓女人的肚子發出細微的咕咕聲,看來是肚子餓了。
看著熟睡的男人,女人傲嬌般,在他耳畔說道:“我餓了怎么辦?”
這句話是女人的拿手好戲,以前二人若是鬧別扭(一般都是女人因為糙漢子是老好人,給隔壁寡婦提水),哭鬧打罵一番,都會說這么一句話,而聽到這句話的糙漢子都會第一時間起身,為她做飯。
問聲,糙漢子果然睜開了眼睛,寵溺的注視的女人,沉哼一聲就要起身。
剛坐起來要穿衣服時,雄起的大公雞,一把被女人抓住。
漢子猛然一驚,只感覺一身的燥熱難耐,轉頭看向了眼前的女人,眼神奇怪。
到底是那張嘴?
女人一臉的嬌態,一股股熱氣從她鼻息間,帶著獨特的香氣,直奔糙漢子而來。
此刻的女人,紅暈浮現,如同沾滿雨露的水蜜桃。
糙漢子又躺了回去,雙手環抱,把女人放在上面。
微弱的床板擠壓聲響起!
躲在被窩里的范童,自鐘聲響起就沒再睡了,小孩子精力旺盛,就當范童要起床找無念時,便聽到了隔壁床細微的床頭話。
便津津有味的聽了起來。
說實話,范童并不知道他們倆說的哈是什么意思,什么餓了,什么嘴!難不成人還有兩張嘴不成?
只是范童聽自己學堂的同窗,王寧說過,他也是在夜里,聽到了爹娘說了些什么奇怪的話語,然后又聽到了床板晃動擠壓的聲音,再接著沒過多久,他就多了弟弟。
范童一直想要個弟弟或是妹妹,如王寧一般,老是聽他說,心中不免有點羨慕了。
可范童怎么知道,他那幾次三番苦等半夜,及其不湊巧。還有一次是自己沒忍住瞌睡了,又錯了。
這次無意間,聽到二人的悄悄話,范童心中暗喜道:“有奇怪的話,還有床板擠壓的聲音,我也要有弟弟了”。
范童想著,等回了學堂,一定要在那群小伙伴面前炫耀一番。
……
寺廟的普通鐘聲,對一般的修煉者作用都不大,就拿靈卯和冥狐來說,二人都有隔絕的術法,雖算不得上乘,但對百年的寺廟,發出的佛音,還是可以有效格擋的。
只是佛的積累不夠身后。
若是道觀也有一口大鐘的話,千年來的道力,足已牽扯一方小天地。一但敲響,那方圓百里的妖魔鬼怪,都是要逃的,否則,被鐘聲波及,輕則頭疼欲裂,重則神魂震蕩。
雖然不至死,但活罪難逃!
道觀弟子住的臥榻門前,無念一如既往的如孤魂游蕩,冥想時,會感覺到自己身旁有股時而溫暖,時而涼爽的氣游走。那股氣包裹全身,讓人心生快意同時,讓身體也有種輕飄飄的感覺,好似喝醉了酒。
無念曾試著吐息那口氣,但每次都是到了口中,久久吸納不了。總感覺身體有一道隱形的枷鎖,在拒絕這口氣,說不清,道不明。
同樣還有一件事情讓無念奇怪,就是二師兄和三師兄都不見了,說來就很奇怪。
無念問了其他幾個師兄,都是說也不知道,只有那個搶果子的四師兄,無勇給他透露了一聲三師兄的行經,說是三師兄答應了,他打死都不答應的那件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
既然都不知道,無念也沒多想。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三師兄的事情可以不管,但自己二師兄的事情,可就不能放著了。
無念暗自告訴自己,一定要問出二師兄到底去了那。
當無念發呆時,殊不知,房頂站著一個風度翩翩的白衣少年。
而少年不知從那里找了根黃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老道人說,黃瓜也是忘仙福地遺留下的百年瓜藤,吃一口精神抖擻。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白衣少年一連拿了好幾根,咯吱咯吱的吃著。
看著無念向著院子外走去,白衣少年丟了黃瓜把,起身就要跟過去時,一旁來了個不速之客!
巧的是,來人也啃了跟黃瓜!
誰說兔子只喜歡吃胡蘿卜的!
靈卯今天換了身白衣,相比較少年一塵不染,從頭到腳的白,靈卯的白色束身長裙,更傾向于米色。
少年大量著眼前的少女,不解道:“按理說,你不是來殺他的嗎?怎么,如今又充當護衛了。對,也不奇怪,在怎么說他也是你族的外子,身體一半是流淌著皇族的血脈呢!”
“你怎么知道?你到底是誰?”靈卯抽出短刀,顯露寒光。
白衣少年的話語讓靈卯不免心慌,說道地,這種對未知的恐懼,以及對方那看不透的外表下,又藏著怎樣的禍心這些都讓靈卯,不禁握緊了短刀。
刀戎相見,可不是白衣少年的強項,如他師傅般。
打架別人沒服他,卜算他沒服過別人。
見狀,白衣少年揮手道:“有話好好說,君子動口不動手,況且我也沒有惡意”。
靈卯持刀蓄勢待發,并沒有理會白衣少年的一言一語,而是繼續自己前去的問題。
“那我說出來你不能砍我?”白衣少年慫慫的說道。
說實在的,這個看著溫柔,人畜無害的傻白甜,拿起刀的模樣真是嚇人。
得到了對方點頭肯定,白衣少年壯起膽子,小聲道:“咳咳,鄙人來時,家師曾告訴鄙人,會有一個屁股特別大的女子會對小道士不利……我一路走來,就沒見過比姑娘大的了……”
沒等他說完,一道凄厲的刀光,照著脖子就劈砍了過來,刀光后緊接著是一個惱羞成怒道少女。
“娘來,這是什么事”,白衣少年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