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來認領的時候,差點辨認不出來。
顧司言心頭一緊,想起那日,他與自己的沖突,想必,這金亥是為了自己出了頭?
金亥微微一笑:“所以,你是希望,我替你出這個頭了?”
顧司言眉頭緊鎖,有些焦急的辯解道:“不需要,那人是討厭,小人一個!但是也不至于害了他的命啊,那可是活生生地一條性命!”
“所以啊,我又怎會不知?”
“不是你?”顧司言多少有些疑慮,用質疑的眼光看著他。
金亥倒也不惱怒,溫柔地搖了搖頭。
“那,那日,我分明見著你的官兵將他押走!”
“當日我不是說了,不喜歡他整日在你府門前轉悠,所以讓官兵把他押送到書院前,僅此而已?!?/p>
“那......他怎會,暴斃而亡?這么巧嗎?”
金亥揉了揉顧司言的頭發,寵溺地說道:“傻丫頭,他這種人,對你尚且如此,對待其他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吶?有些仇人,我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說,這人啊,還是要善良些,不然這老天都不放過?!?/p>
聽見金亥這么說,顧司言也覺得誤會了他,趕緊收起拉長的臉,語氣多有緩和地說道:“是我急躁了,不夠信任你......”
“沒事,主要是巧合了,不怪你?!?/p>
為了表示歉意,顧司言特意留了金亥和姬吾楓在家里吃飯,酒足飯飽之后,兩個人方才離開。
門口的余老爺子,伸長了脖子,生怕這兩個陌生人,是藏他女兒的幫兇。
金亥撩起長袍,剛想坐進轎子,就被余老爺一把攔下。
“怎么了?老人家?有何不妥么?”
余老爺用瞧壞人的眼神打量著他,氣勢洶洶地說道:“我要搜轎子,誰知道,你們有沒有拐帶我女兒走???”
金亥看了一眼姬吾楓,又扭過頭看了看顧司言,不明所以。
顧司言一把將余老爺攔了下來:“余老爺,你別鬧了,你就在這看著,怎么把你閨女藏轎子里???”
“我不管,若是不讓搜,定然有問題!”
金亥強忍著爆發的怒意,皮笑肉不笑地對著余老爺說道:“搜自然可以!”
“少主!”聽他這么一說,身邊的姬吾楓,倒是多少有些坐不住。他丟了女兒,同我們有什么關系?又憑什么按他說的做?
但是金亥卻不這么認為,他將被打斷的話,再次地說了下去:“但是,若是,搜不出,又當如何?”
這話一出,余老爺竟不知如何接了下去,若搜不出......
又當如何吶?其實他也不敢說余韻就在轎子了,甚至不在這的幾率更大一些,畢竟余韻是人,還是個大活人,不是一個物件,揣進兜里就能帶走,他這么做,無非就是胡攪蠻纏,逼得顧司言崩潰,直至交出余韻。
卻沒想到面前的男人,不卑不亢。
“搜不出,就搜不出嘛,能當如何?”雖然嘴上依然強硬,但這余老爺精明得要命,沒有繼續查探的意思,而是轉了身子,回到原位,坐在了石頭之上,繼續守著顧司言的大門。
金亥看了眼余老爺,又用眼神瞧著顧司言,意思是在問,這是怎么回事。
顧司言將金亥推進轎子,有些煩躁地說道:“這......說來話長,改日,再同你說,你就當是......給我守門的吧!”
既然她如此說,金亥也不再多追問,坐了轎子,便回了將軍府。
路上,姬吾楓站在轎子旁壓低了聲音說道:“少主,身后有人跟著咱們!”
“何人?”
“好像是剛才那個坐在石頭上看門的人,派了過來的?!?/p>
“算了,眼下不易再出紕漏,把那些跟著的人,拎到隱秘處,打一頓給點教訓算了!”金亥漫不經心地,轉著手里的玉扳指,隨口說道。
“少主,那副院士之事......你為何不同顧姑娘說是你做的?這也是為了她啊,說不定到時候,她被少主所感動......”
“感動什么?那日我讓你做的利索點,結果......罷了,下次小心點!”他知道,今日在院子里,顧司言可不是同自己說笑吶,她是真的生氣了。
聽說金亥無事,張庭生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坐立不安。畢竟曾經,他與金亥,鬧得多有不快。
此時,更讓他煩躁的是,用月華錦繡做的成衣,居然開始褪色,然后糟爛。昨日還穿得好好的衣服,今日就露出個破洞,越露越大,甚至因為布料的糟爛,都縫補不住。
不會這么寸吧,就讓李嬌妍說中了,這方子,它是假的?
“大......人!人家就說嘛,這顧司言詭計多端,哪能那么輕易地,就將真地給了老爺了?”李嬌妍拉長了音調,聲音妖嬈的喚著張庭生。
張庭生黑著臉,手拍了桌子兩下,嘆了口氣道:“到底是我大意了!”
“大......人,這怎么能怪您吶?那是刁民刁鉆,大人就是太心慈手軟了,而這顧司言啊,就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連朝堂官員都敢欺騙,我看啊,她是活膩歪了!”
這么一說,張庭生倒是覺得極為有理。若是早聽李嬌妍的話,怕是早就發現這方子是假的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顧司言能夠這么膽大,居然欺騙自己。
“來人啊,把顧司言給我捉回來,若是帶不回,你們也不用回來了!”有了之前的前車之鑒,張庭生吩咐手下,自然要說得明白。
正當等候捉人的時間里,這張庭生,被剛才李嬌妍這妖嬈的聲音,弄得現下渾身酥麻,心里直犯癢。
左不過這些日子煩悶,無處發泄,不如......
他突然上前一把抱起李嬌妍,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扔到了床上。
“大人,一會衙役就將顧司言羈押回來了?!闭f著就要起身,卻被張庭生一把按了下去,粗喘著氣息說道:“無妨!”
李嬌妍微微皺眉,隔著手帕推了張庭生一把:“大人,人家今日,身子不舒服?!?/p>
“不舒服?那正好,我讓你舒服舒服!”說著,不顧李嬌妍的求饒,就將她壓在了身下。
幾次三番的折騰,終于將這幾日的煩亂和郁結,都撒在了李嬌妍的身上,然后心滿意足的起身穿好衣服。臨走時,不忘色瞇瞇地拍打著李嬌妍的臉蛋,喚了聲寶貝。
待張庭生離開,她只覺得渾身酸痛,細細檢查,竟全身是傷,青一塊紫一塊也就罷了,身上某處的皮肉,都被他咬的血淋淋的腫脹起來。
她如同殘花敗柳一般,躺在床上。眼淚,不自知地從眼角里輕輕滑落,怕是,仇還未報,自己就先被折磨致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