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那時相見,膽戰,鬢亂四肢柔。泥人無語不抬頭,羞么羞,羞么羞
選自《荷葉杯》顧夐五代后蜀
“惜音,藥材送到了,你便回去吧。”
“怎么就要趕我走?是我剛才伺候得不好?”
“啊嗯。不是。惜音,你在這兒我總不安心。”
“怎么呢?”用手指在她唇上碾著。
“你離夏遠一些,離江北遠一些好不好?”
“我此次來其實正是為了江北的事情。公主探得祈王在江北藏匿了20萬大軍,若此時他與夏國里應外合,北境危矣。”
“為何公主不是擔心他發兵京城?”楊蘇鷙又想起上一世,惜音給她的帶血的錦帕上“祈王反”三個字,有些不寒而栗。
“若北境戰敗,祈王會攻打京城。可是阿彘有先見之明,劫了他給夏的糧草,現在伊諾吃了敗仗,必然猜忌他。夏王一定會讓他合圍北境。”
伊諾兵敗庸關城,山河關的秦軍出擊將割讓給夏的崇關城也打了下來。
夏王震怒,令伊諾速回興慶府。
“沒用的東西,百萬雄兵,一座城池都打不下來。”夏王一腳踹在伊諾肩膀上,伊諾跪立不穩便倒下了。
“父王,你別怪伊諾了。秦人狡詐,楊蘇鷙又占據城中險要。”烏恩抱住夏王的腿,替伊諾求情。
“父王!祈王的糧草供應不上,大軍一日一餐都保證不了。勇士們在前面餓著肚子沖鋒,怎么能打勝仗呢?”
“伊諾!你就是打不過楊蘇鷙。要不山河關跟庸關城早都是我大夏的了。”
“祈王給了你什么好處?你連親弟弟的生死都不顧了!”眼看著伊諾就要跟哈爾墩吵起來,夏王提起鞭子,狠狠抽在伊諾背上。
“不要再吵了!吵什么!哈爾墩,祈王那邊到底怎么回事!”
“父王,祈王來信說給咱們的糧草總被山匪劫掠。”
“次次都被劫掠,不是太奇怪了嗎?”伊諾吵嚷著。
“哈爾墩,告訴祈王,讓他派他的兵給我打楊蘇鷙。不然大夏就議和!”夏王捏緊了拳頭。
本以為柳大人來了,將軍能放松些訓練,可沒想到柳大人來了將軍整個人都更緊張了。
先是將重傷的兄弟送后方去療養,再讓剩下的兄弟不斷鞏固城防。傳令胡青跟秋老虎據守崇關城,按兵不動。
最近庸關城熱鬧異常,來了不少生面孔。百姓們都很警惕,這是不是夏國來的奸細呀!可是將軍和監軍只著急他們來的太慢。
祈王接到哈爾墩的傳信,可是氣的坐不起來。他身子肥胖,腿腳不太好,仰面捶胸,“這老匹夫是要我背水一戰啊!”
仁宗十六年臘月二十九,祈王反,率二十萬大軍合圍北境,一舉攻下居平關。
庸關城危。
“惜音,大戰在即,我總覺得有些心慌。”楊蘇鷙是忐忑的,上一世的事情與這一世不同,這一世葉忠還活著,柳天拓也活著,她投靠了公主,她還娶了表妹。可是她深深的不安,這一世很多關鍵節點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比如庸關城被屠城,惜音的父母戰死,大哥二哥戰死,葉昭與夏玉瑾,惜音與夏玉瑾,惜音還是遇到了哈爾墩。
從身后抱住她,手與她的手交纏相握。“阿彘,你的妻子可不是泥捏紙糊的。我說過我要和你并肩面對一切。阿彘憂心我,可阿彘在前線,我在后方如何能安睡?”
“惜音,你答應我,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活著,等我來接你。”
“阿彘,你怎么總好像提前知道什么。唔~”
祈王不過一天便占領了居平關,他一來,守軍便降了。他進了城,見城里人口稀少,幾乎沒有青壯年。邊地窮困,城里的老弱見了祈王的車駕紛紛涌上來討賞。
他在城里休整了一日,便帶兵匆匆往庸關城去了。
祈王前腳剛走,后腳秦兵便由冠軍大將軍仇尚帶著沖進了居平關。
現在尷尬的是祈王,江北他是回不去了,被夾在居平關和庸關城之間。除非夏軍大勝,占領庸關城,不然他就會被兩邊的秦軍困死在山谷里。
仁宗十七年的除夕,楊蘇鷙與惜音沒來得及祭拜柳家夫妻。如同許多年前一樣,夏軍在除夕之夜偷襲攻城。
“阿彘,萬事小心。”惜音為她穿好盔甲,送她出了大營。
“小姐。車備好了。”說話的是阿偉。
“好。我們出發。”
惜音需要從城郊大營速速回到內城之中,她還有事情要辦。
惜音要阿偉駕著戰車,她坐在戰車上,身穿著紫色朝服,配金魚袋,一邊使人在旁擂鼓,朗聲唱道:
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
豈曰無衣?與子同澤。王于興師,修我矛戟。與子偕作!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于興師,修我甲兵。與子偕行!
庸關城現在是北境人口最多的城池,居平關的青壯年也都遷來了。柳惜音要做的是,募兵,募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