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持續了一夜,眼看天快要亮了,伊諾還未打下庸關城。這次來的都是與他親近的部落,可是父王卻派了哈爾墩與他同來,兩個主將怎么打仗!
哈爾墩確實不懂打仗,也從未上過戰場。論勇武他不如伊諾,論智謀不及烏恩,但是他是父王的長子,他的母親是王后,父王最喜歡他。
楊蘇鷙,他又想到那個讓人咬牙切齒的名字和那個讓他魂牽夢縈的女人。
“太子,臣有一個計謀,可殺楊蘇鷙。”
柳大人在城內募兵,楊將軍帶著人在城墻上抗敵。眼見著伊諾要退兵了,正要松一口氣,無意中一瞥,卻嚇得她魂飛魄散。
一隊夏軍輕騎貼著城墻逃走,其中一個人馬背上馱著一個女人。那女人的臉貼著馬肚子,看不清楚。可是那件外袍,不正是那靈獸的皮毛做的披風嗎?
“惜音!”楊蘇鷙一時間理智全無,果然還是發生了,惜音還是會被擄走嗎?來不及求證了。
她沒有給任何人拉住她的機會,將一旁的繩索扣在城垛上,提著劍便飛下去追。“無論如何,不可開城門!”她走前下令。
“將軍!”
楊蘇鷙追上去,與那隊騎兵纏斗起來。突然馬蹄一陷,沙坑里居然還藏著夏兵。
“糟糕,中計了。”她一瞬間便想明白,這哪里是惜音被擄走,這是設計要她命啊。
此時她出了秦軍的弓箭射程,只能完全依靠自己。
副將已經點了300輕騎兵準備營救將軍,若是主帥身死,恐怕這城便守不住了。可他也不敢讓人貿然出城,只能再等等。“快去請柳大人來!”
楊蘇鷙為她的愚蠢和魯莽付出了極大的代價,這個代價也包括柳惜音。
柳大人在募兵處正忙著,一員小將飛馬而來。“大人,請您速回大營。”
楊蘇鷙拼死奪下了一匹馬,跑了回來,副將趕緊將繩索放下拉她上來。
雙方弓箭相對,楊蘇鷙背心中箭。
柳惜音回營的時候,楊蘇鷙剛剛被抬回來。這人趴在擔架上,并不讓人靠近她,她說要等夫人回來醫治。
此刻大帳里只有她二人,惜音看了她的傷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這箭上有倒刺,不能硬拔。傷口的位置靠近心脈,惜音只是淺淺懂些醫術,現在束手無策。
“惜音,我從軍的那日遍知道,如果有一天重傷,就只有死去。只求不要被發現牽連家人就好了。”
“阿彘,我去叫大夫。我才不管什么欺君之罪,我只要你活著。”
“小姐,小姐。”紅鶯闖了進來。
“小姐,帳前一位呂大夫求見。”
“快讓他進來。”
“不惜音,不要。”
這位呂大夫是位女醫官,惜音總覺得這人好像有些眼熟。
“柳大人,陵水城一別,情花毒可解了?將軍的傷怕是不好耽誤,讓我來檢查一下吧。”
原來是當時為阿彘瞧病的那位大夫,她認出她們了嗎。
大夫剪開楊蘇鷙的外袍,還好有盔甲擋了一下,不然將軍定沒有命了。
“夫人,我知道將軍是女子之身。將軍為國為民,若因此事不敢醫治而喪命,我將良心難安。”
她知惜音不會攔她,她還是解了惜音的顧慮。
“箭上有毒。”
呂大夫似乎對這類的傷也很擅長。不過半個時辰,楊蘇鷙的箭取了出來,傷口也包扎好了。
只是這毒,雖只是普通的毒,但畢竟傷到心脈,恐怕不好恢復。
將軍處在昏迷狀態中,這一昏睡便是數日。
她醒來之后,將要面對的便是她最害怕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