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昭的馬車從楊府出來向東邊去,遇到了往楊府去的咸安公主。
見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咸安微微勾了勾嘴角,屏退左右。
“將軍可是見了惜音回來的?”
“是”
“惜音有卿相之才,足可稱量天下。將軍可要多學習些,不要做那些只會在后院拈酸吃醋的小女人,蹉跎一生。”
“是。”
公主說罷便上馬疾行而去,葉昭低著眉眼回答。曾幾何時,她也不只是只有在后院繡花煮茶的抱負,現在。。,她苦笑了一下。怪不得惜音會傾慕阿楊,自己這幅模樣惜音怕是瞧不上的。
楊蘇鷙早已偷偷從山河關回防,留下狐貍與秋水秋華守在那兒。
她有了前世的參考,早早派秋老虎守住江北往西夏去的糧道,次次佯裝山匪搶劫。
如此一來她讓祈王很被動,運出去的糧草次次送不到,換哪條路都遇到山匪,一再失信于夏王。他向皇帝上書訴苦,說江北匪患言重,請皇帝剿匪安民。奏折哪里到得了皇帝那兒,在公主那兒便悄無聲息壓下去了,問了幾次,公主干脆用皇帝的口吻回復他“北境戰事正酣,爾當思如何抗夏安國,自省為何江北流民眾多儼然成匪患。是否爾平日貪得太過!”
伊諾上次在山河關,確實是受了點傷。他被楊蘇鷙打下了馬,又被自己的戰馬踩傷了腿。幸虧數名勇士救援,否則他不被楊蘇鷙砍死,也被亂馬踩死了。
祈王的糧草還未送到,他甚至開始懷疑祈王是否真心投靠。可是哈爾墩力陳祈王絕對真心投靠,父王信了哈爾墩讓自己趕緊打下庸關城。
仁宗十六年十一月二十,這日庸關城風雪大作,白日亦如黑夜。
楊蘇鷙下令庸關城四方城門封閉,城內燃起火燭,城上士兵加強巡查。
他有預感,伊諾要來。
果然,夏人的主力已經從山河關轉移而來,庸關守軍不過四十萬,抗衡伊諾的六十萬大軍。
夏人糧草斷了幾日,攻城非常瘋狂,只要開了城,庸關就可任他們掠奪。
與此同時,楊蘇鷙飛鴿傳輸令山河關守軍出城抗敵。仁宗二年,曾因為戰敗向夏割地十州之地,一直是大秦之恥,如今,該到了雪恥之時!
這場攻防戰打了十余日,秦慘勝。四十萬守軍戰死、受傷一半。楊蘇鷙向咸安公主請求藥材、醫官支援。“惜音,如你所料。我們之前做的準備,要用上了。”雖然早有準備,但如此大的戰損,讓公主倒吸一口冷氣。
十二月初,藥材一百車、醫官兩百人便到了庸關前線。這都是從附近的兗州等地調撥而來,由于要經過江北,公主以運送軍需之名收回江北各州的路權。
士兵們最近很新奇,砍傷的時候都不喊痛了,顯出很有男子氣概的樣子。這次來的大夫中有幾位女子,楊蘇鷙安排她們住在帥帳附近,避免出亂子。
“將軍,咸安公主遣人來宣旨了。”
楊蘇鷙覺得十分奇怪,公主可從未提過遣了人來。想到上一世柳天拓便是被假圣旨騙了,楊蘇鷙一下警覺了起來。
然而這種警覺在她見到那人的時候蕩然無存。
淡眉如秋水,玉肌伴輕風。
“惜音?”如同那許多年前她從馬車里出來時,她看呆了一樣。靈獸的那身皮毛穿在她身上,出塵又熨帖。
“驃騎大將軍,公主有諭令,太子賓客柳惜音為北境大軍監軍,有督軍之責。”
庸關城的守軍最近多了很多茶余飯后的談資。
“將軍夫人好漂亮啊…”
“什么將軍夫人,那是監軍柳大人。”
“哎~什么監軍不監軍,那是公主體諒將軍,派夫人來陪伴。”
“別瞎說,太子賓客是從三品,也是要上朝的。要是被聽見,當心說你藐視朝廷命官。”
“阿彘。讓我好好看看你,有沒有傷著?”
“哪里有傷著,我壯實著。”
“脫了衣服,讓我看看。”
“惜音,這還是白天。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