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風和日麗,萬里無云。
宜祭祀,出行,開光。
但陽光帶來的好心情卻在古老的的教堂前止步,濃重的低氣壓將教堂籠罩在內(nèi)。
“還有多少錢?”
“額……算上這個月我屠宰賣肉得來的錢,花來花去,還有三千盧恩。”
聞言的羅粟揉揉緊鎖的眉頭,有些頭痛。
“除過日常的開支,我還有兩千盧恩?!?br/>
“撐過這周應(yīng)該是沒問題的,但下一周就懸了”
略微思索,羅粟看著眼前冷漠不語的張潘,嘆了口氣,看來這個缺口得由自己填補了。
將自己癱軟在講臺下的長椅上,羅粟隨手將一疊報紙蓋在自己的臉上,將過于刺眼的陽光遮擋住。
沉默良久,羅粟還是沒有頭緒,畢竟他只是一個會四處打零工的打工仔罷了,而張潘也只是一個會殺豬的屠夫。
近一個月以來,羅粟與張潘為了維持教會的這點人氣,可以說是將家底都填了進去。
各種雞蛋、蔬菜、小禮品幾乎送個不停,換來的也只是老頭老太太們更加和善的目光,以及更多被吸引過來的貪圖小便宜的老人家。
換算成好感度的話,就是加一加一。
人頭數(shù)的話,就是加零點一,零點一。
而這些人頭數(shù),還是動態(tài)增減的。
有兩天羅粟由于學(xué)??荚?,沒有舉辦送雞蛋等活動以及宣傳教會,人頭數(shù)就開始微妙的浮動減少了。
這讓考試時的羅粟差點氣的把筆當場折斷,也讓羅粟明白發(fā)展教徒是一項持久戰(zhàn)。
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而現(xiàn)在,沒有金錢作為物質(zhì)支持,教會很快就會變成羅粟與張潘兩個人的教會。
羅粟倒是也想像“感化”張潘那樣,直接一步到位。
但不管他怎么催動兔頭人賦予他的能力,那些老人家依舊我行我素,并不會像張潘那樣對他唯命是從。
或許,這種教化仍需要某種羅粟不知道的契機。
想著想著,羅粟突然想起自己剛接觸這座教堂時出現(xiàn)的模糊至極的殘影。
富麗堂皇的教堂里,人來人往,身穿古舊大紅大紫教士袍的傳教人士,手捧福音書,虔誠禮拜。
其余便是一連串轉(zhuǎn)瞬即逝的模糊圖像。
也是在那一刻,羅粟明白,原來他窺探到的是這座教堂所承載的記憶,那古老而深刻的記憶。
萬物生而有靈,人如此,沒有生命氣息的死物呢?
現(xiàn)在答案顯而易見,死物也有靈。
那么,羅粟自己能不能憑借這種能力去淘古物古寶呢?
一想到這里,有些激動的羅粟一躍而起,迫不及待地就要將自己的想法分享給張潘,但到嘴的話卻堵住了。
因為冷漠無情的張潘正靜靜地注視著他,這如同緊盯死物一般飽含殺意的眼神,讓羅粟一陣心驚。
這也讓羅粟反應(yīng)過來,張潘仍有自己獨立的人格,之所以聽從自己的命令,都是因為那神秘至極的眼之印記。
更準確的來講,張潘聽從的是眼之印記的命令,是兔頭人,更是它口中眼之主的命令。
一旦自己不再傳教或者對眼之主沒有用處,到時候自己的下場不會比待宰的豬崽好上多少。
心生警惕的羅粟調(diào)整好自己的心情,淡定的對張潘吩咐道:
“走,我們?nèi)バ麻_的古玩街”
“據(jù)說會有一次免費撿漏的機會”
“如果獲得的古物足夠珍貴的話”
“可以在古玩街的當鋪里賣出天價”
說著,羅粟掃了兩眼身材魁梧,精壯無比的張潘,補充道:
“并且以我們的實力,應(yīng)該不會碰上黑吃黑的情況”
從小就在社會上摸爬打滾的羅粟,深知人性的險惡,防人之心不可無。
有張潘和羅粟自身的武力保障,足以送那些心懷不軌的人去醫(yī)院參觀幾天。
打定主意的羅粟就帶領(lǐng)著張潘前往那條新開的古玩街,對此,冷漠的張潘沒有反對,只是跟在羅粟的身后,像保鏢一般盡職盡責。
——
“叮叮咚咚~”
“邦邦嗆嗆~”
“噼里啪啦~”
熱鬧的古玩街里喜慶無比,敲鑼打鼓的,放鞭炮的,舞獅舞龍的,圍觀的……毣趣閱
入口處見兩根雕龍畫鳳的門柱佇立在地面,古色古香的門匾上面,龍飛鳳舞地書寫了兩個大字。
【通寶】
人來人往形成一條稠密的人流,將每個人都裹挾在人潮中,被迫向前。
所幸這古玩街的門也足夠?qū)拸V,足以容納這么多人的來往。
羅粟跟隨在張潘的后面,讓身材魁梧的張潘在前開路,換得一絲喘息的機會。
終于,穿過令人窒息的人山人海,一個銅幣狀的巨大廣場以及那引人注目的一只口含元寶的數(shù)層樓高大的三足金蟾浮現(xiàn)眼前。
圍繞銅幣廣場,是四條寬敞的道路,分別通往四個不同的地方,而星羅棋布、大大小小的商鋪店鋪,則圍繞在每條道路的兩旁。
每條道路極具特色,從左往右的道路依次是金童玉女路、紫氣東來路、元寶亨通路、小口大肚金葫路。
顧名思義,每條道路或多或少的都帶有富貴生財?shù)脑亍?br/>
羅粟低頭看了看手里巴掌大小的導(dǎo)航圖,他要去撿漏的地方在金童玉女路的“金玉坊”。
帶領(lǐng)著張潘走過密密麻麻的人群,羅粟到了金童玉女路的路口。
黃金打造的招財童子,寶玉打造的龍角蓮女,兩座材質(zhì)不同的雕塑正面對著進入這條道路的每個人。
摒棄周圍嘈雜喧鬧的心聲,習慣就好的羅粟,神色淡定的一腳踩進這條金童玉女路。
只不過,在他踏入這條路的第一步,羅粟沒有察覺到脖頸后的眼睛印記微微發(fā)亮,隨后撲閃幾秒,重新回歸平靜。
這似乎昭示著什么。
毫無察覺的羅粟與張潘向“金玉坊”走去,一路上獨具特色的店鋪也讓羅粟大開眼界。
懸掛“鐵口直斷”與“愛信不信”長條幡的算命店鋪、展示丹青畫技的畫房、表演皮影戲的戲臺子、彈唱古箏的琴房、紋身的紋身店……
甚至羅粟還看到掛著狗頭門匾的花圈店,吹嗩吶的白事物品販賣店……
當真是無奇不有,這些極具東洲和夏洲特色的物品和職業(yè),羅粟也只是在課本上見過。
一本名叫【東夏風俗異志】的歷史書。
這門課也是他們學(xué)校的新校長來學(xué)校之后才新開設(shè)的課程。
一路上看的眼花繚亂的羅粟終于跟著地圖的指示,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名叫“金玉坊”的古玩跳蚤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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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zhèn)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wěn)定的一個機構(gòu),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yè)。
可以說。
鎮(zhèn)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yīng),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zhèn)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zhèn)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zhì)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zhèn)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yè),一為鎮(zhèn)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zhèn)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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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zhèn)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zhèn)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zhèn)魔司的環(huán)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zhèn)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zhèn)魔司中,呈現(xiàn)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huán)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zhèn)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