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菜市場,人來人往,各種呼喊聲此起彼伏,仿佛都要蓋過競爭對手,以吸引來顧客的青睞。
“大白菜,大白菜?。?!”
“天然無污染綠色健康!?。?!”
“活鯉魚鯽魚魷魚……各種魚”
“新鮮的活蹦亂跳的魚……”
“兔子,大白兔大黑兔野兔……!!”
“……”
沸騰的聲浪仿佛要將這簡陋的蓋頂給掀開,事實上不少的灰塵已經被震落下來,落到行人和商戶的發梢上。
還有湊熱鬧看下棋打牌的人,圍成一堆,即使不遠處是鳥禽區的聚集地,那令年輕人難以容忍的刺鼻騷味也不能讓他們動容,不時身臨其境一般,急得面紅耳赤,抓耳撓腮,恨不得將下棋打牌的人取而代之。
當然,最引人注意的還是菜市場中間占據黃金地段張潘家的豬肉鋪子。
只見,一頭哼哧個不停,活蹦亂跳,體型碩大,四只豬蹄亂蹬的活豬,正被穿著雨衣,身材高大的張潘一只手拎起,兩百公斤左右的重量,張潘舉重若輕。
“噗~”的一聲響,再緊接幾聲滑溜的切肉聲,碩大的活豬便被張潘當場切成好幾大塊,各個部位都恰到好處。
迸濺而出的豬血則被眼疾手快的張潘,抓起一個質量不錯的袋子一把給裝了進去,一點污血都沒有濺到圍觀的人群以及張潘自己身上。
當眾宰豬,不光是張潘炫技吸引顧客的手段,現在已經成了菜市場固定的節目。
不少逛菜市場的人都是奔著張潘神乎其技的屠宰技術,為了瞅上一眼熱鬧。
對此,憨厚老實的張潘十分歡迎,樂此不疲的向人們展示著他那驕人的技藝。
其實,不少說媒的婆子也想給張潘說媒相親,生的一身好塊頭和好力氣,不知曾令多少少女懷春。
可惜,張潘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傻子。
面對媒婆介紹過來的相親對象,不問不言不語,好似一塊石頭,每當那些個少女女人想要撩撥張潘時,都像石沉大海一般,不得回應。
久而久之,媒婆們也放棄了這個想法,為張潘這個傻小子惋惜不已,也為張潘去世的父親感到心痛。
他們張家這代人估計要從張潘這里絕戶嘍,連帶著那神乎其神的屠宰技藝一起。
此時,還有穿著花花綠綠的老太婆們,一邊欣賞張潘的技藝,一邊七嘴八舌的懊惱不已。
幾十年的相親說媒功力竟在張潘這里碰了銅墻鐵壁。
殊不知,張潘因為不能言說的童年陰影,早就對女人不感興趣,走上了一條專注殺豬的道路。
女人只會影響自己揮刀的速度。
張潘的想法簡單而純粹。
當然現在,張潘有了新的任務,那就是帶領“教徒”們,去教會里宣傳教義,領取福利。
有張潘的人品擔保,再加上豬肉鋪子打折的優惠,那些個大爺大媽們欣然接受。
在兒女出走打工,組建自己的家庭后,就很少回來看望這些老頭老太太們,所以他們得自己找些娛樂休閑活動。
信教的每周還能領上一籃子雞蛋,再加上去教會里也只是鄰里街坊的嘮嘮嗑,跟一個年輕帥氣的小伙子說說心事,偶爾聽聽故事。
再說,姜還是老的辣,就憑張潘這個癡笨的傻小子,如果真要騙人,能騙的了他們當中的誰?
一周以來,他們不少人,一傳十,十傳百的由張潘領著入會,倒也熱鬧起來了。
——
古老且破舊的教堂里。
巍峨高聳的穹頂壁畫,早已模糊不清,留下歲月的滄桑與世事變遷。
這座教堂修建于數百年前的新地開發時期,當時的人口分布還沒有現在這樣平均,分為東中西部三部分,基本處于混居的狀態。
有天柱教的教徒在此進行傳教,興盛過一段時間,后來因為新地大都的人口遷移政策。
這群天柱教教徒被迫轉移到新地西部的城市,望海市興盛一時的天柱信仰也沒落下來,再加上望海市的市長及專權人物,對教會等的打壓。
改信的改信,不信的不信。
最終,這座古老的教堂建筑便荒廢保留下來。
直至今日,被羅粟與張潘花錢租下來,作為眼之教會的集合地。
教會中央高大神圣的鐫刻著天柱教教義的石柱,因為沒有人定期維護,石柱表面的教義與圖畫早已風化剝落,從內而外崩裂開一道道大小不一的裂縫。
荒蕪且沒有生氣的教堂內,之前堆滿厚厚的塵埃與瘋長的草木,甚至于玻璃墻壁都被不知名的野獸,噬咬出一個個坑洞。
這讓羅粟與張潘不得不又花了一筆錢,請施工隊將教堂修繕完整。
現在,明媚的陽光透過寬敞的落地窗直入地面還算平整的古石板上,過道兩旁的石質座椅,暗金色的天然紋路曲折蜿蜒,這些座椅羅粟還得定期用特殊的藥劑進行擦洗,只因從現在來看,這些座椅的原料都是極為稀有和昂貴的石料。
僅這些石料就能買下好幾個這樣的教堂,這讓羅粟心里多了幾分虛假的安慰。
到時候,如果教會辦不下去,出什么事了,就可以將教堂里的座椅拆一拆,補補兩人的損失。
從望海市的扮演服裝店里,羅粟租了一套傳教用的教士服,修修改改后,勉強湊合的用一用。
天然木樁改做的宣傳教義的講臺旁,英俊瀟灑的羅粟正依靠在講臺旁,雙目無神地仰望頭頂的高大穹頂。
實際上,他的心神已經通過脖頸后的眼睛印記進入到那片灰霧彌漫的廢墟世界中。
“死兔頭,你給我出來?。。。 眀iqubu.net
“給我解釋解釋,為什么給我計算的時候,還有零點幾的人頭數”
“啥意思,老人不是人?”
有些氣憤的羅粟正對著寂靜的灰霧廢墟大聲質問,片刻后,一道戲謔中夾雜滿不在乎的聲音從灰霧深處傳來。
灰霧自發地向兩邊避讓涌動,令羅粟熟悉地二手西裝打扮,頭頂黑禮帽,手戴白手套的兔頭人從中走出。
“哎呀呀……”
“淡定淡定,忘了跟你說了”
“眼睛印記對信教人數的判定基于多個方面,總結成你理解的一點”
“就是這個人對世界的影響”
“即所占的命運額度”
“影響越大,折算成的人頭數越大……”
說到這里,兔頭人似笑非笑的歪了歪兔耳朵,看著有些尷尬的羅粟,開口道:
“你招進來的都是些將行將木的半截身子入土的老頭”
“對這個世界能有什么影響?”
“自然是零點幾的漲了”
“好了,以后沒什么事不要來這里了”
“以目前你的實力,不足以長時間停留在主的神國中”
“停留的時間越長,你受到的污染就越大”
“如果你還想做人的話,就少來這種地方”
說罷,兔頭人將欲言又止的羅粟揮手驅逐出了這片灰霧籠罩的廢墟世界。
羅粟離開后,兔頭人有些憂郁,找了塊石頭坐下,喃喃自語道:
“還遠遠不夠啊……”
“得加快速度了”
“有什么東西從深海中向這片土地接近”
“是什么呢?”
陷入沉思的兔頭人不再言語,而他身下坐著的赫然是一個雙膝下跪狀的人形石雕。
現實中,在羅粟睜眼的時候,教堂門外也傳來老頭老太太們七嘴八舌的交談聲,待他們走進教堂后,都下意識地壓低自己的聲音,仿佛被某種肅穆的氣氛感染一般。
新來的老人們在“前輩”們的帶領下,有序的自己安排座位依次坐下,隨后抬頭好奇地打量羅粟這個小年輕。
羅粟看著臺下一眾老人們,似是想起兔頭人的嘲諷,嘴角無奈地扯了扯,嘆口氣。
開始新一輪的孤寡老人交流會及情感八卦咨詢會。
“小羅,你對這件事有什么看法?”
“……”
“對吧,你看我說的對吧,我家那小兔崽子還不信……”
“我吃過的鹽,比他走過的路還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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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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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