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下項目大家甚為高興,雖已凌晨2點,但大家也都嚷著要找個地方慶祝。
吃飯的事全靠孫天浩安排,郭戈銘在車里問:“哥,一會帶我們去吃啥啊?”
孫天浩笑道:“現在還開的飯店不多,帶你們去個酒吧,有酒、有演出,還有夜宵服務,你要趕得巧,還有德國舞娘給你跳TY舞。”
郭戈銘興致特別高:“脫到哪一步啊?”
“你自己看看就知道了。”
“算了,我這要自己來的就好好看看了。”
趁著林藝陽沒在這輛車里,孫天浩笑問他:“你跟林總進行到哪一步了?”
“我一個人跑步。”
孫天浩咯咯咯地笑:“弄半天累傻小子呢。”
“啊!要不那你以為呢!哎哥哥們,我還從來沒跟你倆聊過我這感情經呢吧,雖然說我都這么一把年紀,不適合再這么沒臉沒臊的談情說愛,但是,我認真、仔細的回顧我的個人情史,我發現,我在感情上真是越活越慫。我上次還跟王老四說呢,我兒子都有對象了,他老子倒走上了純情路線。”
孫天浩笑他:“你純情?老弟你牙沒換齊的時候,就想跟人小姑娘搞對象。”
“說出來你們別不相信,我現在特別享受追求林藝陽的過程,浪漫,特浪漫我跟你們說!就是這似有似無的曖昧啊,真的比親嘴、睡覺更讓人心動。就說這手吧,能抓的時候,你沒事抓抓也就那么回事,但是你不能抓的時候,偶爾挨上那么一下,哎呀我去,那心,一下就酥了,是真過電啊!你就說你們跟嫂子再恩愛,牽手的時候,還酥嗎?”
“呵呵,確實不酥。”程謹笑著說。
反正開車的是個德國司機,車里也再沒別人,孫天浩和程謹是他親表哥,本就樂于表達和分享的郭戈銘真是越說越來勁:“老夫老妻的,不酥就對了!我現在是發現了,這男人的欲望真挺奇怪,我當年在展會遇到林藝陽,那時候她還不是林藝陽而是展會女神,我晚上別提做多少關于她的夢了,美夢、噩夢、春夢,啥樣的都有,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夢中情人,所以等我倆再相遇的時候,我直接就硬了,這就是純粹的生理反應,根本沒法自控你們知道嗎。”
孫天浩和程謹一起說:“不知道。”
“別打岔,我主要想說的是后來。我對她反應這么強烈,本以為會特別急著把人追到手。可是林藝陽就跟鎮定劑似的,情緒真的超級穩定,你看她這次談判,就沒看到露出什么大表情,那冷漠真是刻在骨子里,換別人,絕對裝都裝不出來,要是讓戈頌保持那狀態,別說10天,就是10個小時她都得瘋。
所以我悟了,女神不想跌落神壇,那就得不食人間煙火,在臉上看不到七情六欲,但凡你在人家嘴上多盯兩眼,都覺得有侮神明。林藝陽真的,不愧是學國際政治的,她把她學那些玩意,往情場上一用,強者中的強者,高手中的高手!如果不能花前月下名正言順地跟她親嘴,脫她衣服,我光想想都覺得自己齷齪。”
“我之前就以為你這花花公子是被高露給收服了,沒想到這一山還有一山高,你真正要渡的劫,在這等著你呢。”孫天浩說。
“誰知道呢,這些說出來不夠丟人的,我也就只能跟自家哥哥說說。”
孫天浩問:“跟我們說就不丟人啦?”
“在自家人面前,還有什么可丟人的,關起門來就是自己家的事,家丑不可外揚,這反過來不就是說,家丑可以內宣嗎。”
人是靠本能驅使的動物,郭戈銘今晚一番話,聽的孫天浩和程謹心里都有種說不出的暢快。孫天浩常年在國外,年輕的時候還好,一心只奔事業,每天都有管不完的事,操不完的心,連自己的家都顧不上,更別說對自己遠方家族的顧念。
但人一上歲數,特別是含辛茹苦的把兒女養大,古老的基因就開始蠢蠢欲動,對家的念想逐漸深刻起來,這也是為什么近些年,只要能抽出時間,孫天浩在過農歷新年的時候,便會拖家帶口的回到中國走走看看,感受感受自己也是這龐大家族里的一員。
現在郭戈銘跟他說的,也是讓孫天浩再次感受到了來自家族的認可。郭戈銘身為通達集團名副其實的掌權者,沒把自己當下屬,只把自己當親哥,這就是對孫天浩莫大的認可和支持。
對于程謹來講,這個感覺就更為強烈。自己從小跟著母親改嫁,脫離了孫家,再回來時自己的身份始終有些尷尬,這也是他始終沒有將名字更回“孫謹”的原因所在。雖然回來后郭戈銘對他充分認可,給予重用,但他們兄弟畢竟多年未見,再見都是職場中人,心境早跟兒時不同。
可是今天晚上,聽著郭戈銘跟著兩位哥哥叨叨自己的坎坷感情路,程謹就突然覺得,這人,就是自己的那個無比聰慧卻不愛學習的混球弟弟。
家丑不可外揚,什么是家,有他們兄弟三人的地方就是家。不論在外面關系多么復雜,關上車門,他們就是家人。
車開到地方,幾個人一下車,林藝陽望著從車里走出來的三人,覺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同,但她什么都沒問,只是伴著心中疑惑表情微動。
郭戈銘從下車就盯著林藝陽,他已經發現了,林藝陽總是能從人的神態上看出細微變化,進而推算出一些事情。這對于旁人來講或許有些刻意,但是刻意的次數多了,就變成了刻在認知中的自動駕駛。
而郭戈銘現在發現的一個樂趣是什么呢,是通過觀察林藝陽的微表情,猜林藝陽在想什么:“看出什么了?”
“沒什么。”
郭戈銘樂呵呵地說:“說錯了又不笑話你。”
“不是怕你笑話。”林藝陽說。
“那是怕啥?”郭戈銘問。
林藝陽目光很直接的望向郭戈銘:“怕你覺得丟人。”
郭戈銘聽完心里一驚:我靠,女神在我身上按竊聽器啦吧!
孫天浩安排的酒吧在國內就叫小酒館,有人在前面唱歌,聽風格屬于北歐民謠。這個時間能過來玩的幾乎都是年輕人,郭戈銘看看服務員,發現好多中國面孔。
“這店中國老板開的,對中國留學生很照顧。”孫天浩說。
“那這是做中餐?”程謹問。
“不,地道的德國菜。”孫天浩說。
“一個中國人,來德國搞餐飲,做地道德國菜?這什么路子?”郭戈銘問。
孫天浩笑笑:“因為他看到一個全新的市場需求和市場定位。”
“說說。”
“這個不好說,等菜來你就能知道。”孫天浩說。
郭戈銘笑:“哥你真能整事,還邁上關子了,行等菜來,我們一起猜。猜對有獎嗎哥?”
“可以有。”
“既然有獎,那不用等菜來。”林藝陽突然說。
“這里來的大部分人都是亞洲面孔,而這其中一大部分,又是以旅行為目的的到訪。亞洲人口味跟歐洲人口味是有很大區別的,但是來了總是要嘗嘗本地美食,總不能回國以后,發現自己吃的都是中餐。我想這里的德國餐應該是依據亞洲人的口味做過改良,來這里吃,你可以吃地地道道的德餐品類,了解德國美食文化,但是你吃到嘴里,卻發現這口味有點熟悉,又有點意外。他們的定位就是,神似、兼容。”林藝陽說。
“這還沒嘗呢就能猜出來,佩服佩服。”
郭戈銘問:“哥要獎勵我們什么?”
“這是藝陽總猜出來的。”要不是周圍還有旁人,孫天浩一定要再跟一句:跟你什么關系。
“我想往自己臉上貼金不行啊,快說,獎品是什么?”
“獎品就是跟酒吧老板合照一張。”
孫天浩說著,就見一個年輕人從遠處朝這里走來:“真是好久沒見你。”
“介紹一下,我兩個表弟,程謹,郭戈銘,這位是林藝陽……”
孫天浩先把項目組的人全部介紹完畢后介紹到:“這位帥哥就是酒吧老板衛尋,衛尋是我妻子帶的研究生,畢業以后回國做餐飲,在自己的餐廳里與他的德國太太一見鐘情,然后就來到德國創業,開了這間酒吧。”
“現在的年輕人,真是有想法,有膽量,真羨慕啊!”
衛尋笑道:“銘哥謬贊,是中國的餐飲行業太卷,最后給我卷這來了。”
菜品一道道上齊,大家先為合作成功舉杯共慶,互相聊天。
郭戈銘坐的位置跟衛尋有點遠,他舉著杯子,跟孫天浩串個位,然后便開始跟衛尋交流起來。
王松的行動力是很強的,郭戈銘的酒吧現在已經開始在準備階段,既然是想開,想干,想做這個買賣,那就不能只是玩票,在郭戈銘看來,哪怕他這個拍腦袋的決定,最終失敗了,但是他也要從失敗中獲得經驗。
花出去的錢,從來都不是給失敗買單,而是給為什么而失敗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