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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1 第349章 那人究竟是誰

    梧桐水榭趕在入夜前被打掃一新,迎來了它未曾料到的新任主人。
    因為準備得倉促,只更換了被褥、椅墊等寢具與坐具,其他裝飾擺設都還是原本的模樣。
    褚淵抱著衣柜里攏出來的豫王的衣物,對走進來的短發(fā)男子欠身道:“委屈皇爺一宿,明日臣再帶人仔細收拾,把這內外陳設都換成皇爺慣用的。”
    景隆帝用指尖輕叩桌面上一個番邦進貢的琉璃沙漏,搖了搖頭。
    褚淵觀其神態(tài),知道是不需要再更換的意思,便道:“那皇爺好好休息,臣先告退。”
    經過身旁時,景隆帝忽然伸手,從他懷抱的衣物中抽出了一件淺青色的長衫。
    豫王穿衣還保留著軍中的習慣,不愛穿淺色衣裳,嫌容易臟,平日里多穿玄色、絳紫色,最亮的也就是寶藍。而這種淺到近乎天水碧的顏色,又是士子常穿的襕衫款式,怎么看也不像是豫王的風格。
    他的四弟如此看重這水榭的隱秘性,竟也曾帶那些露水“知己”來過?景隆帝露出嘲弄的眼神,把青衫又往褚淵身上一丟,才發(fā)現這衫子從后領往下盡數撕破,口子一直延伸到腰下,衣襟兩側的系帶也全扯斷了,可見下手之狠、手勁之大。布料上還殘留著點滴暗褐色的陳舊血跡,令人不禁懷疑這衫子不是被脫下來的,而是用暴力強行撕下來的。
    景隆帝忽然想到什么,霎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褚淵扯著兜了頭的衫子,胡亂團進臂彎,欠身退出內室。
    景隆帝在他身后霍然張嘴,一聲“慢著”似要沖口而出,卻是什么聲音也沒有發(fā)出來。
    褚淵的身影轉眼消失在門外。景隆帝眉頭緊鎖,扣著桌角的手掌攥緊成拳。
    陳實毓敲了敲內室的門,手捧一碗冒著熱氣的藥湯走進來,躬身致禮后說道:“皇爺,該服藥了。”
    景隆帝慢慢松開手,面色已恢復如常,接過藥碗一飲而盡。他把藥碗放在桌上,拿起竹管硬筆沾了墨,在紙頁上快速寫了一行字:“服藥多日,何時見效?”
    陳實毓傾身過去看完,捻須感嘆:“老朽前后檢查過好幾次,皇爺的喉舌的確無病變癥狀。倘若是因為開顱術的后遺癥,那么這些通經活絡的藥多少會管點用。為何至今仍發(fā)不出聲音,這一點老朽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啊!”
    景隆帝沉吟了一下,又寫道:“醫(yī)者并非神仙,先生盡力即可。”
    陳實毓既感動又欽佩:絕癥、開顱、假死、昏迷、失聲……遭此一連串變故仍然泰然自處,甚至還能推己及人的,非景隆帝莫屬了。面前這位帝王心神之強大、意志之堅定,當世無人能及。
    他拱手深施一禮,決然道:“老朽必竭盡畢生所學,使圣躬恢復如初!”
    景隆帝微微頷首,寫下第三行字:“命褚淵燒了方才那件青衫。”
    陳實毓不明所以地應諾,拿起空碗離開內室。
    寫下“燒”字之前,筆尖因遲疑而停滯了一下,墨點有些暈開——景隆帝望著紙頁上的字跡,陷入短暫的恍惚。
    那是他穿過的衣衫,放在鼻端還能嗅到一縷久念的幽香;染在衣衫上的或是他的血,不知深夜握在手中,斯人的精魂能否入夢……
    但這件青衫不能留。
    對施暴者而言,也許這是個揚揚得意的戰(zhàn)利品與收藏品,而對受害者,卻是屈辱的見證。倘若真是清河的舊衣,他一定希望毀掉它,不使任何人有機會窺見那段不堪。
    所以即便失去一個可以寄情的事物,朕也要這么做。
    景隆帝放下筆,將寫著墨字的紙頁湊近燭火燒了,無聲地喚了聲:清河。
    敲門聲忽然響起,褚淵的聲音傳了進來:“臣萬死打擾皇爺休息,但皇爺曾有過口諭,若是涉及蘇大人的要事,當立時稟報。”
    景隆帝走過去,打開門。褚淵湊近他耳畔,低聲說了一番,末了道:“騰驤衛(wèi)在京城里找了一整天,眼下仍在盤問城門守衛(wèi)。聽說小爺在宮里發(fā)了大脾氣,嚇壞了眾人,皇爺可要——”
    景隆帝抬手制止。閉目沉思片刻,紊亂的氣息逐漸平定下來,他走到桌面提筆寫道:“時勢風波惡,讓蘇晏避一避也好。”
    褚淵道:“可小爺在這場風波的正中央,皇爺難道就不擔心?”
    “身為君王注定要直面風暴,他避無可避,只能迎難而上。”
    “皇爺真不出面幫一幫小爺?小爺畢竟年紀尚輕,又剛登基理政不久……”
    景隆帝側過臉看褚淵,目光沉靜如海,而那海面上,又依稀閃動著寄望的微光。
    *
    山東東昌府。
    “……消息可準確?”
    “千真萬確!當今那位親口說的,說妖書案的最大得益者就是諸位親王。還說與其等心懷不臣的親王們起兵謀逆,不如先下手為強。”王府長史一臉焦灼地苦勸,“王爺呀,咱們可得想想對策啊!”
    谷王臉色蒼白,驚惶道:“對策……本王能有什么對策?”
    湖廣襄陽府。
    遼王怒發(fā)沖冠,拍案而起:“‘起兵謀反’?拿什么‘起’?老子手里要是還有當年遼東廣寧衛(wèi)的那些兵,早就踏破京城大門,把朱賀霖小兒給拽下龍椅了!還容他騎在我頭上拉屎撒——”
    “慎言!慎言啊王爺!”王府侍衛(wèi)統(tǒng)領恨不得撲上去捂住他的嘴,“那些話只是傳聞,未必是真!”
    遼王怒道:“真不真的重要嗎,都已經成這樣了!他爹當年遷老子的藩地、削老子的兵權,如今他一上位就要先來個下馬威,還能給老子活路?行,他想逼反老子,老子就反給他看!”
    陜西漢中府。
    衛(wèi)王敞著半邊胳膊,穿一身大紅喇嘛袍,端坐在香床上念經,只是一頭油汪汪的長發(fā)披散著,很有六根不凈之嫌。
    來報信的衛(wèi)王世子義憤填膺地說了半天,他依然毫無反應,老僧入定了似的。
    “王爺正在冥想,世子先請回去歇著,這事回頭再說啊,回頭再說。”
    心腹幕僚好容易把世子請走,衛(wèi)王撩開了眼皮,輕哼一聲:“這孩子,還是那么沉不住氣。”
    幕僚打圓場道:“也怪不得世子緊張,從京城里傳出的風聲來看,新帝這是怕自己來路不正,坐不穩(wěn)龍椅,所以要先下手鏟除威脅。王爺,我們可不能坐以待斃啊。”
    衛(wèi)王念了句誰也聽不懂的經,問道:“教主派來的使者呢?”
    “就在東廂房,王爺不給個準話,他不敢走。”
    “你去打發(fā)他走,讓他給鶴先生傳個話——既然擁有共同的敵人,那么彼此就是朋友了。還請鶴先生撥冗,過府一敘。”
    河南開封府。
    寧王一邊咳嗽,一邊對貼身侍女說道:“給我更衣,我要親自迎接。”
    侍女苦勸:“今日風大,王爺您這病吹不得風。還是讓下人們把那位公子請進來,就在內室敘話罷。”
    “那不是什么普通公子,是我親侄兒!”寧王說得急了,以絲帕捂嘴連咳不止,帕子上很快便有淡淡的血色滲出來。
    侍女們不忍見他犯病了還要苦撐,便仗著主人性子柔和,合力將寧王按倒在羅漢榻上,把他鞋子也脫了。
    寧王拗不過他的侍女們,只好斜倚著軟墊,讓王府長史親自帶人去門口,把從未見過面的侄兒迎進來。
    蘇小京進門時,一眼就看見榻上的寧王,穿了身素雅的月白色直裰,年歲不算大,十分溫文爾雅,果然是想象中謙謙君子的模樣。只是氣色不好,面頰過于蒼白,使得右眼下沿一點沙粒大小的紅痣也仿佛失了顏色。
    他怔怔地望著寧王,眼眶潮濕起來,行大禮道:“朱賢拜見寧王殿下。殿下萬安。”
    “是大哥的遺腹子么,快過來……”寧王伸手招呼,咳嗽幾聲后,又改口道,“不,還是別靠近。我身患癆瘵,容易傳染,你就站在原地,讓我好好瞧瞧。”
    他帶著難掩的激動打量蘇小京,一臉欣慰:“的確是我大哥的血脈!可憐的孩子,你受苦了。”
    蘇小京帶著滿腹委屈,哽咽落淚:“叔父……”
    寧王含淚道:“天可憐見,留信王府一根孤苗,使我大哥不至絕后……賢兒,從今往后,你不僅是我親侄,亦是我親兒,當不了信王世子,便來當寧王世子罷!”
    蘇小京朝他磕了個頭以示受恩后,抹去眼淚說:“可侄兒此次來拜見叔父,并不是為了當世子。”
    寧王一怔:“那是為何而來……”
    蘇小京大聲道:“為了讓叔父不再步父王后塵!”
    寧王面色微變,低眉斂目:“后面的話,你不必再說了。”
    蘇小京追問:“叔父已經知曉了,是么?不知心中又作何感想?”
    寧王閉了眼,烏黑睫羽壓著眼下紅痣,嘆息道:“我已是風中殘燭,又無子嗣,還有什么可擔心的。萬一變天,只拼盡全力,保住你這一脈便是了。”
    蘇小京心底有些感動,又有些失望與瞧不起,低頭拱手:“那侄兒就全仰賴叔父了。”
    *
    北漠,黃金王庭。
    時值五月底,草原上夏草正肥,茫茫蒼翠接天,散落草間的牛羊便如那漫天云朵一般悠然移動。
    再過半個月便是祭天大典了,瓦剌全族格外忙碌,都在為這一場大典做準備。
    北漠諸部,大如韃靼,小如往流、窩葉等十幾個部族,如今都被圣汗阿勒坦收歸麾下,首領也是他所指定。六月的大典,這些部落首領必定會帶著大量貢品前來參禮。
    其實有不少首領為表達重視與效忠之意,已經提前抵達王庭附近,搭了帳篷等待。
    同時傳聞也如草原上的風,在各個部族之間流動:圣汗這是要建國,才要在祭天大典上叩問天意,加冕為“天圣汗”。
    阿勒坦并沒有阻止這類言論傳播。
    天氣熱,他把長而濃密的發(fā)辮在頭頂隨意卷成一團,光著腳,坐在王帳中央的圓形彩色地毯上,懶洋洋地看著邊境輿圖,心下閃過一個念頭:銘國的使者團怎么還沒到?按照國書里說的出發(fā)時間,這幾日也該到了。
    “阿勒坦!”帳外有個年輕的聲音喚道。
    “進來。”阿勒坦說。
    十七歲的斡丹掀開帳門,大步走進來,望向他們的領頭雁時,眼中是毫不掩飾的熱切與崇拜。
    他的父親沙里丹,為了帶中毒的阿勒坦去找神樹,死在烏蘭山腳的冰原上。為此阿勒坦可以容忍他除了叛亂之外的一切行為,包括直呼其名。
    拳頭叩胸行了個禮,斡丹在阿勒坦面前盤腿坐下,笑道:“方才我?guī)ш犙策墸h遠看見銘國使團的車隊,想起你吩咐過的事,便立刻來報了。”
    阿勒坦伸手拍了拍他的頸側:“好樣的。”
    斡丹問:“你好像很期待,為什么?”
    阿勒坦卷起輿圖,嘴角微揚:“因為我一直在找的那個人,會跟隨使團而來。”
    他的心腹們都知道圣汗在找一個中原男子,雖然不知其姓名、容貌與身份,但非找到不可。斡丹興致勃勃地問:“找到以后呢,阿勒坦是要殺了那人祭天,還是把人留在部族中當奴隸?”
    阿勒坦有些意外:“為什么你們會猜我想要殺他,或是奴役他?”
    斡丹道:“我們不是與銘國交惡了嗎,那就是敵國人,又不是女的,生不了孩子,有什么用?”
    阿勒坦失笑:“斡丹,倘若我們想建立與大銘一樣強盛、甚至更加強盛的帝國,這樣想可不行。我們需要吸納其他國家的文化以壯大自身,這種時候,人才可比黃金更寶貴。”
    斡丹不理解,也不想理解,反正圣汗說什么都是正確的,是上天借由神樹之子的口,在人間傳達旨意。
    他換了個思路,問:“你打算怎么留下那人?萬一他不愿意呢?”
    阿勒坦答:“那就想辦法讓他愿意。”
    斡丹跳起來拍了拍屁股:“這毯子太熱了,我要出去繼續(xù)巡邏。你呢?”
    阿勒坦想了想,說:“我覺得我應該先去河里洗個澡。”
    銘國的使團在傍晚時分抵達了黃金王庭。因為兩國邊境不穩(wěn),接待的氣氛有些微妙。
    不算上護送的衛(wèi)隊,使團一共九人,主官為正四品鴻臚寺卿,姓鄭,精通北漠語,也會看眼色,深諳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場面話說得花團錦簇。
    阿勒坦等他見完禮后,直截了當地問:“吻合要求的那人呢,是哪個?”
    鄭寺卿被問得一愣,想起瓦剌在國書中要求大銘派官員來參禮,指定條件是“兩年前在清水營任職過、與馬匹交易有關、約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官員”。這個倒是早有安排,他拱手答:“稟圣汗,的確有吻合條件的官員,正是副使肖綬。”
    但他沒敢說,這個肖綬是臨時受命當的副使。其人不過是陜西行太仆寺的一個寺丞,當年在清水營負責征馬。雖是不入流的小官吏,但勝在年輕,只有二十二歲,算是最吻合條件的了。
    “是座下哪一位?”
    “不在此處。肖副使身體有些不適,之前貴國侍衛(wèi)安排帳篷讓他去休息了。”
    阿勒坦心不在焉地結束了會面,讓侍衛(wèi)安排使團入住。
    使團眾人長途跋涉,的確個個疲累不堪,侍女們便將晚餐與日用品一并送進帳篷。
    鄭寺卿的貼身小廝一邊伺候主家用膳,一邊碎嘴:“小的原本還擔心,那個圣汗阿勒坦是什么三頭六臂的怪物呢!如今一看,其實也還好,雖然黑黝黝的皮膚和金色眼睛令人發(fā)毛,身量也高大得嚇人,但態(tài)度還是挺和藹的嘛。”
    “你個小東西知道什么!”鄭寺卿薄斥,“山里老虎吃飽了休憩時,看起來也是和藹的,其他獸們給它舔毛,或許它還會打個懶洋洋的哈欠。等到老虎肚子餓了,要吃人,那時才會原形畢露。我看那個阿勒坦的眼睛,就是一雙老虎的眼睛。”
    小廝打個寒噤:“那小的就求神拜佛,千萬別在他肚子餓的時候湊過去。”
    鄭寺卿轉嗔為笑:“求神不如求老爺我護著你。去,洗剝干凈趴到床上,老爺今夜羊肉吃多了。”
    小廝把陪自家老爺睡覺當做本分,笑嘻嘻地去了。
    “……就是這個?”
    “對,就是這個帳篷。”
    阿勒坦換了身嶄新的白綢長袍,長卷發(fā)披散下來,重新編了發(fā)辮,絞上新打制的金環(huán)與綠玉.珠串。他站在帳篷外,被兩側火盆的光拉出個巨獸般的影子,神情卻有些猶豫。
    斡丹嘲笑道:“你是不是緊張了?戰(zhàn)場上殺敵如砍草的阿勒坦,竟然也會緊張?!”
    阿勒坦用流金的眼瞳瞪了他一眼,悶聲道:“酒給我。”
    斡丹遞過牛皮囊。阿勒坦把囊中的烈性馬奶酒喝光了,吐了口氣,說:“衣服,給他換上。”
    兩名侍女手捧著疊好的衣物,進了帳篷。
    帳篷內,肖綬正不安地踱來踱去。他的確水土不服,身體不適,在這個蠻子窩里根本沒法入睡,一面在心里祈禱著千萬別出什么事,一面時不時地觀察四周,有些風吹草動就嚇一跳。
    焦慮間,忽然見進來兩個膀大腰圓的蠻女,嘰里咕嚕說了兩句話,就上前扒他的官服。
    “你們要干什么?放開我……”肖綬嚇得連叫帶掙扎,可是并沒能逃脫,幾乎是被硬摁著,換上了中原士子常穿的青色襕衫,發(fā)髻也被拆掉,長發(fā)披散于肩背,僅將兩鬢的發(fā)綹擰到腦后,用同衣色發(fā)帶系住。
    蠻女們給他換完衣物,嬉笑著又說了幾句什么,抱起他的官服、官帽就這么走了。
    肖綬低頭看身上的長衫,覺得挺清雅,但這又不是寢衣,為何要在臨睡前換?
    正在琢磨著,帳門再次被掀開,一個身材魁梧得不似凡人的北漠男子徑直向他走了過來。
    白發(fā)、黑膚、金瞳……肖綬才看第一眼就嚇得魂飛魄散,腳下連連后退:“妖妖妖妖怪!”
    阿勒坦皺了皺眉,在燭火中仔細打量面前的銘國青年。
    很年輕,身材修長,五官也頗為俊俏,可惜面有菜色,被身上的青色襕衫襯托得更暗沉了。最令他反感的是那一臉活見鬼的表情——這就是在他的夢境與回憶閃念中縈繞不去的身影,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你叫什么名字?”阿勒坦盡量溫和地開口。
    肖綬聽他會說銘國話,驚恐的情緒稍有緩和,磕磕巴巴道:“肖肖……”
    “好吧,小小,不用害怕,我進你的帳篷,只是想驗證一件事。”
    “什、什么事?”
    阿勒坦伸手解開自己的腰帶,緊接著將衣襟向兩側拉開,脫出一雙赤裸健碩的臂膀來。他深色的皮膚因為涂了圣油而光澤如綢緞,血紅的龐大樹形刺青氣勢洶洶地盤踞在塊壘分明的腰腹,黃金項鏈、乳.環(huán)在燭光下反射出星芒。
    肖綬幾乎要暈過去。
    在靈州征馬時,他就很不喜歡接觸北漠商販,總感覺都是些一言不合就叫嚷拔刀的野蠻之人。后來莫名其妙地接了朝廷旨意,趕鴨子上架當了個副使,來瓦剌的這一路上,更是聽說當地男子蠻狠如獸、女子不知廉恥。
    眼前這個妖怪一樣的北漠漢子,一見面就脫衣服,莫不是要將他先奸后殺、喝血吃肉?
    阿勒坦耐著性子,對面前雙腿抖索、站立不穩(wěn)的夢中人說道:“你摸一摸我身上的神樹。”
    肖綬哪里敢摸?可又怕忤逆對方下場更慘,不得已伸出發(fā)顫的手,緩緩伸向對方胸膛上那嚇煞人的刺青。
    顫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皮膚時,阿勒坦終于難忍心頭那股強烈的反感與排斥,猛地揮開了這個銘國青年的手。
    “啪”的一聲響,未必被打得有多疼,但卻如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肖綬兩眼一翻,徹底暈了過去。
    阿勒坦看著癱軟在地的青衫書生,怒火卷席了全身。
    這怒火不僅出于被騙的憤怒,更是長久期待后的巨大失望,以及對自己生命即將終結的不甘與反抗。
    “你竟敢騙我,派一個如此不堪的假貨來戲弄我!”阿勒坦像失伴的雄獅一樣低沉咆哮,“銘國小皇帝,你將為此付出慘重代價!”
    他用力摩挲著纏繞在左臂上的墨綠色緞帶,仿佛被這根緞帶緊緊勒住心臟,又疼又壓抑,要炸成個四分五裂。
    “那個人究竟是誰……等我馬蹄踏平邊塞,揮師南下,叩開銘國京城的大門,一定能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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