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意者,比類合誼,以見指撝,武信是也……”
前方,荀夫子依舊在繼續講課,并在抬手間接連寫出數個白光大字,懸在了半空之中。
“大家來看這幾個字,‘武’、‘信’、‘鳴’、‘解’、‘析’、‘伐’、‘酒’等等都是會意字。就如‘武’字,是……再看這‘析’,左邊是樹木,右邊為一把斧頭,是為劈開之意,而這‘伐’,左人右戈,是為征伐之意……”
原本對繁體字,羿澤就認識的不多,現在這種字體更加的復雜,就為他增加了不少困難,使得他聽的極為認真,不敢有絲毫馬虎。
不過這些字很形象,也很有規律,而且字的本意他早都學過,所以他現在要做的事,其實就這把這些復雜的文字,與自己所認識的簡體字一一對應,然后牢牢記在心間即可。
這堂課,荀夫子只教了二十幾個字,半個時辰之后,羿澤便已經掌握純熟,心中便升起一個疑問。
“這些都是一些普通的字,要有戰技的話,應該是什么形態呢?”
羿澤想了很久,也想不出這些字能干嘛,便同其他人一樣,開始一筆一劃的隔空臨摹起來。
他已經知道這氣流的運行之法,奈何丹田內的那團白芒太過細小,在他體內運行了一圈,到達指間上時,只出現了綠豆大小的一團極淡的光暈,很快便消耗一空,根本無法寫滿一個字。
這光暈消失的太快,甚至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即便荀夫子有所察覺,抬眼看過來時,同樣什么也沒看到。
“看來要寫成一個字,圣力至少得到達二階才行。”
羿澤輕輕一嘆,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用墨家之力書寫這些字,會不會成功?”
就在這時,大殿之中突然傳出一陣驚呼聲。
羿澤順著聲音側頭望去,只見一個散發著淡淡白芒的“鳴”字,在半空一閃而過,眼看觸到大殿墻壁時,卻被荀夫子隨手揮出的一個大字,轟為了一片虛幻的氣霧,上面星星點點的光芒閃動了幾下之后,就悄然消散在了四周。
“夫子,我,我不是故意的。”
一名貴族弟子站起身,紅著臉解釋道。
“沒事,你心有所悟,一舉突破為了四階,這是好事,我怎么會怪你。”荀夫子面帶笑容,沖這名弟子滿意的點點頭,“不錯不錯,你已經掌握了儒家圣力的關鍵,這幾天好好穩固一下境界。”
頓了一下之后,他又鄭重提醒道:“至于任務一事,你只有一個人,最好還是別去了。”
“是,多謝夫子?!蹦堑茏优d奮的行了一禮,就跪坐回了原位。
四周弟子紛紛投去了羨慕的目光。
“荀夫子為何要將那個字擊散?難道這些字可以用來攻擊?”羿澤盯著那些發光的文字,心中猜測。
“一定是這樣!”
他很快就想通其中關鍵,“若它沒有威力的話,荀夫子放任它轟在墻上即可,何必要出手阻止?”
有此認識,他便開始調用墨家之力,經過體內循環,到達手指時,一團絢麗的淡藍色光華,瞬間便照亮了四周。
“咦?他這是要干嘛?”
“他不會是想以墨家之力隔空書寫吧?”
眾弟子的目光,很快便被吸引到了羿澤身上。
“哦?”
荀夫子自然也注意到了羿澤的表現,但他卻并未阻止,眼中反而還有鼓勵的意味。
羿澤心無旁騖,照著那些字的樣子,拿手指隔空去書寫,然而每次寫完一個字,這個字就自動爆碎在了半空,一連嘗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
直到最后一絲墨家之力被用盡,他只好無奈放棄了嘗試。
四周的很多人驟然松了口氣。
而這時,下課的時間在不覺間到來,荀夫子接受了眾人的齊齊一禮,就邁步踏出了大殿。
“哈哈,妄圖以墨家之力去書寫文字,真是不自量力!”
“就是,簡直是個笑話。”
夫子一走,很多貴族弟子便跳出來對羿澤冷嘲熱諷,引得眾人一陣哄笑。
羿澤與三個小伙伴臉色一冷,郭毅更是直接將手按在了劍柄之上,厲聲喝問道:“你們剛才說什么?!有膽就接受我的挑戰,在擂臺上一決高下!沒膽就給我閉嘴!”
突破三階之后,面對這些同階弟子,郭毅信心滿滿,加上他昨日已經表示了效忠,所以這一次直接亮明了態度。
——誰敢譏諷羿澤,首先得過他這一關!
這下子,那些貴族弟子都悻悻的閉上了嘴巴,他們養尊處優慣了,真要論到動手,心中其實沒有多少底氣。
他們的目光,便不約而同的看向了場中一個少年,那少年正是之前突破四階之人,修為為全場最高,現在基本算是貴族的代表。
“鮑公子,你看此事……”
“還請鮑師兄決斷?!?br/>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鮑姓少年卻沒有接茬,而是很禮貌的沖羿澤點了點頭,就轉身走出了大殿。
他這個做法,令所有人都很意外。
那幾個挑事的貴族少年面面相覷間,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這鮑公子不僅不愿得罪羿澤,而且那一笑,很明顯是在示好。
意識到這一點,這幾人就紅著臉,急匆匆的走出了大殿。
“哈哈,真是活該!”
“這幾個家伙平日里耀武揚威,處處為難咱們,想不到他們也有吃癟的時候,真是痛快!”
幾人走的有些狼狽,使得不少平民弟子大呼解氣。他們再度看向羿澤時,神情就變得有些復雜起來。
從立場上來說,羿澤同樣代表貴族,而且是王族,甚至大言不慚的說江楠是其未婚妻,使得眾人心中十分憤恨。
可現在看來,羿澤普遍不受那些貴族的歡迎,加上郭毅三人很明顯的護在左右,又使得他與那些貴族相比之下,顯得有些不同……
這就讓平民弟子對羿澤這里,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所以大部分人選擇了敬而遠之,持了一種觀望的態度。
“這鮑公子是誰?”
此人釋放的善意,令羿澤同樣很意外,他就扭頭向錢浩打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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