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償所愿,簡單的四個字,將所有的羈絆詮釋得清清楚楚。
霍權(quán)辭喝了一口酒,在人群中搜尋時婳的身影,發(fā)現(xiàn)她正和柳清淺站在一起,兩人不知道在說什么。
她們之間的氣氛很尷尬,完全不像是母女。
霍權(quán)辭站在拐角處,沒有過去打擾,擔憂的看著時婳。
時婳低著頭,手里捏著一杯紅酒,并沒有喝。
柳清淺嘆了口氣,目光有些感傷。
再深的血緣關(guān)系,在時光的沖洗下,也會變成一道天塹鴻溝。
“今天你結(jié)婚,恭喜你,我兩個小時后的航班,現(xiàn)在得先走了。”
柳清淺的聲音很輕,走到時婳的身邊,拍拍她的肩膀,“要幸福。”
時婳點頭,除此之外,實在不知道該說什么。
聚會一直持續(xù)到晚上,好幾個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咻咻咻!”
煙花的聲音響了起來,眾人都驚醒了,紛紛看向了天邊。
煙花綻放,半邊天空都是這樣的景色。
時婳看得有些呆,直到身上披了一件外套,“小心感冒。”
她拉住他的手,嘴角彎了彎,“很漂亮,像做夢一樣。”
煙花一直持續(xù)了好幾個小時,原本鬧哄哄的淺水灣,突然變得安靜了,大家都在抬頭看著這樣的美景。
霍權(quán)辭不僅買下了全城的鮮花,就連煙花都一并買下了。
整個京都都籠罩在一片歡騰的氣氛當中。
所有的愛,恨,似乎都變得不那么重要。
聚會結(jié)束,是晚上十點。
南錦屏喝得有些多,臨走前歪歪斜斜的走到時婳的身邊,拍拍她的肩膀,“恭喜恭喜,小婳兒,我真的很高興,嗝~”
時婳覺得好笑,將準備好的禮物放到她的手上,“我也高興,生日快樂。”
南錦屏神情一怔,悄悄附在她的耳邊,“你的身體還沒好,今晚就不要那啥了吧?”
時婳腦子一懵,下意識的問“什么?”
等反應(yīng)過來后,她的臉色瞬間爆紅,將人推開,“錦屏,你不要和顧丞學壞了。”
恰好顧丞從旁邊經(jīng)過,聽到這話,眉宇擰緊,單手摟住了南錦屏的脖子,“時婳,你要搞清楚,她并不是跟我學壞的,而是她本來就這么壞,你不知道我第一次遇見她的時候,她在酒吧唔唔唔......”
顧丞的嘴巴瞬間被捂住,有些無辜。
南錦屏低頭“咳”了一聲,“小婳兒,我很開心,那我就先回去了。”
時婳很想問南錦屏在酒吧做了什么,但是看到兩人這副狀態(tài),想著估計做的也不是什么好事兒。
淺水灣的人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等到這里徹底安靜下來時,已經(jīng)是晚上十一點了。
時婳站得太久,這會兒腰酸背痛。
霍權(quán)辭體貼的扶著她,親自去浴室放滿了熱水。
時婳懶得動,安心的享受著某人的沐浴服務(wù)。
洗完后,霍權(quán)辭將她抱到床上,輕柔的在她的背上按著,“我給你按按吧。”
“好,唔,往下一點點。”
moon正想著將自己的禮物送給爹地和媽咪,但是剛牽著傅淅川走到門口,就聽到里面?zhèn)鱽砺曇簟?br/>
“你力道太重,把我弄疼了,混蛋!”
“唔唔唔,這個力道還差不多。”
“快一點兒。”
moon體貼的將門關(guān)上,扭頭看向莫名其妙臉紅的小子,“淅川,我媽咪和爹地現(xiàn)在正忙,禮物明天再給他們吧。”
傅淅川沉默的點頭,耳朵尖紅的不像話。
而房間里,經(jīng)過一番按摩后,時婳神清氣爽,頗為滿意的拍了拍霍權(quán)辭的腦袋,“霍總的手藝無人能敵。”
霍權(quán)辭笑,將她的手抓住,“好好休息。”
時婳本以為自己很快就能入睡,但是過去了半個小時,她還是一點兒睡意都沒有。
她悄悄戳了戳霍權(quán)辭,試探的開口,“霍權(quán)辭,你睡覺了么?”
“還叫我霍權(quán)辭?”
他的語氣里帶著一股子慵懶,讓人酥麻。
時婳垂下眼睛,攬住了他的腰,“老公,我睡不著。”
霍權(quán)辭輕笑,靠近她一些,“我也睡不著。”
時婳的腦袋抵著他的后背,鼻尖滿是他身上的清冽味道,“當初嫁進霍家的時候,從沒想過我和你會走到這一步。”
霍權(quán)辭沒說話,翻了一個身,將她環(huán)進了懷里。
時婳在他的胸膛處蹭了蹭,“其實仔細想想,我和你真正在一起相處的時間并不長,你說我們最后會互相厭倦么?”
厭倦這個詞,是婚姻的終結(jié),兩人走到最后,總會失去這份新鮮感。
越是在意,越是覺得幸福,就越來越惶恐,害怕這一切都像是泡沫,仿佛陽光一出來,就會消失。
再濃烈的愛,最后都會變成指尖清風。
霍權(quán)辭垂下眼睛,將她完整的圈在懷里,“新鮮感不是和未知的人一起開始,而是和已知的人一起探索未來,婳兒,別想那么多,你有我,會幸福的。”
時婳抬頭,盯著他的眼睛。
這雙平日里內(nèi)斂,深沉,冷漠的眼睛,這會兒裝滿了溫情。
她捧住他的臉,在他的唇瓣輾轉(zhuǎn)廝磨。
溫度瞬間升高,霍權(quán)辭按住她,郁悶的轉(zhuǎn)過身,“不要鬧,你的身體還沒好。”
時婳抱住他,感覺他燙得像個火球,嘴角彎了彎,“辛苦霍總了,今晚估計要忍一晚上。”
她邊說,邊將手伸進了他的衣服里。
霍權(quán)辭的呼吸更重,眼里像是無邊的烈火燎原。
良久,他才抓住她的手,連呼吸都變得滾燙,“老婆,不要鬧了。”
他的聲音沙啞,清冽,像是漫天雪地里的一束紅梅,沖擊著每一個細胞。
時婳只覺得腦袋里“轟隆”一聲,整個人都暈乎乎的。
他剛剛......喊了什么?
霍權(quán)辭的呼吸依舊滾燙,將她伸進衣服里的手抓了出來,輕松扣住,“以后不會放過你的。”
時婳本想戲弄他,然而他的三言兩語,就讓她燥熱的不行。
她連忙要將手退回來,霍權(quán)辭卻吻住了她的一根手指。
時婳渾身一個激靈,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大,她的身體快炸了。
“霍權(quán)辭,放手!”
她生氣的時候,就喜歡提高音調(diào),虛張聲勢。
霍權(quán)辭覺得好笑,放開她的手,把她摟了過來,“不鬧了,睡覺。”
時婳松了口氣,也確實累了,迷迷糊糊間,有人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老婆,晚安。”
時婳心里狠狠一抖,抓住了他的手,悄悄“嗯”了一聲。
時光是何等的公平,兩人稚嫩的時候相逢,便注定只能奔向各自的星辰大海,但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遇見的依舊是當初的故人。
時婳肯定不知道,她將那串糖葫蘆送給那個小男孩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強勢的闖進了他的心里。
她留下一串的甜蜜,在夕陽下?lián)]手離開,沒有聽清身后的呢喃。
“我會長大,我的愛也是,我叫霍權(quán)辭,以后也叫霍冥,你不要把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