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需要處理的又是什么?會同樣是尸體嗎?陸凡愉弄不清楚。
范悲理和他在“閑亭雅會”上看到的樣子完全不同,整個人神經兮兮的,精神狀態也很不對勁,這么一會兒,嘴里又念叨叨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陸凡愉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在心里一算時間,發現這時距離“閑亭雅會”結束才不過幾天,范悲理已經從白民城趕了回來,這和他一開始的推斷出的此地離白民城有一段距離不符。
他能想到的可能性有兩種,一種是此地離白民城很近,也許一兩天就能來回,但當日他在山洞中聽那幾人談話,分明是不知道雅會上的情況的,所以又把這種可能性排除,剩下的可能性只有范悲理不想去閑亭雅會,派了替身前去,自己秘密留在城里繼續做自己的事。
若是這樣的話,那他還留在城里的事就應該十分隱秘,不能輕易被人知道,不然光是李巍那里就不好交代。
這樣看,這個帶小河進來的男人應該是很受范悲理信任了,陸凡愉重新將男人打量一番,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相貌更是平凡,屬于看過一眼就遺忘的路人。
這個路人應了范悲理的吩咐,遲疑了下,說道:“那被關在城外山洞里的狼妖死了,妖血來源就此斷了。”
“什么?”范悲理正趴在木臺上對著那具骸骨研究,聽到這話猛地從臺上翻下來,碰掉了許多骨頭。
根根白骨墜地,摔在地上,登時變作了一攤粉末。
范悲理高聲道:“怎么會這樣?”
“這個……這個……”
男人這了半天也沒這出個所以然了,范悲理不耐煩地打斷他,“算了,算了,我研究狼妖血這么多年,也毫無進展,死就死了吧!換成別的妖類的血會有突破也說不定。”
他抓著頭發,苦惱道:“只是上哪里去尋找妖類呢?范樂理那兒倒是有些妖化野獸,但畢竟還不是妖類。”
他陷入自己的世界中,又是搖頭,又是嘆息。他倏地轉過頭,看向一直在發抖地小河,“既然沒有妖血,那只有暫時把他關起來,等集到妖血再說。”
男人帶著小河出去,陸凡愉只有跟出去,這庭院甚大,若是不知道他會被關在何處,后續只會更加麻煩。
門口已經沒人了,想來是已經離開。他帶著小河往前院走,陸凡愉三人跟在后面,
“大哥!”
是從遠處走來的幾人中有人出聲。
陸凡愉順著聲音看過去,這行人他大多都是見過的,之前在山洞中遇見的五人全在此列。
寧磊問好過后,笑問道:“大哥從哪里回來?”
男人扯著一旁的小河,道:“城司走之前的吩咐,這個是最后一個。”
這個一直被提來提去的男孩,除了最初被那個看守的老人捉住時表現得有幾分強悍,其余的時間都表現得好似被嚇破了膽,只是身子抖個不停,一聲也發不出來。
男人似真似假地抱怨:“我從早上就開始忙,一直到現在連口水都沒功夫喝!”
之前在山洞中五人中為首的王姓男人恭維道:“秦總管得城司看重,這是城內人都知道的。而且事事都要秦總管親辦,城司才會放心。”
被稱作秦總管的男人,是范悲理任命的城司內總管,名字叫做秦時廣,城內大大小小的事都要經他的手。
寧磊稱呼他為大哥,而王秀華稱呼他做總管,倒也分出了親疏。
秦時廣顯然對于這種話十分受用,臉上表情十分自得。他的目光一轉,停在了一人身上,“李堯,你也太大意了,看守狼妖這種不容易出錯的事,你也能出錯。你應該知道城司有多在意妖血來源。”
他轉模作樣的地嘆氣,“等城司回來,不知道會有怎樣責罰等著你呢!不過你放心,我在城司面前也算是能說上話,肯定會多為你說好話的。”
明明剛剛范悲理根本就沒把這當作是什么大事,連多問上一句都不曾,雖然也有震驚,但也僅僅是震驚而已,到了他嘴里就變成了一定會有懲罰了。
他心里的算盤打得好,到時候本來就沒有的責罰自然都是他的功勞,這也能顯出他的手段來。
陸凡愉也算看明白了,這位秦總管欺上瞞下的事做過不少,也已經掌握了訣竅絕不會被發現,這全都因為彩蝶城城司是范悲理的緣故,范悲理就是那種只對研究上心,其余全都不理的人,也難怪他的下屬敢對他陽奉陰違。
李堯拱了拱手,“全靠總管為我周璇。”他自懷中掏出一件事物雙手奉上。
秦時廣不過略推拒一番便收下了,周圍的人也沒表現出什么異樣,這顯然已是慣例。
那些人又說了好些討好秦時廣的話,才分道而走。
陸凡愉松了口氣,若是再聽他們說下去,他恐怕控制不住自己跳出去,給他們潑幾盆涼水清醒清醒。
秦時廣帶著小河一直走到一間屋前,房門打開,里面卻和普通房間不同,是一條往下的臺階。
沿著臺階走下去,里面是一間間被隔開的單間。
這些單間里大多都是空的,偶爾有幾間關著人的,都是特例。
將小河關在了其中一間里,秦時廣才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陸凡愉在內仔細觀察,也不知道這地下室和所謂的病人窟到底有幾分不同,為何要把這些人分開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