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的男人不說話,推門進去的男人也不開口,屋內靜悄悄的。
明明這屋內門窗皆緊閉,陸凡愉卻莫名感到一股陰風吹過,渾身汗毛豎起,他揮揮手,示意陸小一二人站遠一些,自己則上前離得拿刀的那人更近一些。
那拿刀男人面前的木臺上躺著一人,或者準確的說說是躺著一具尸體,因為這人胸口已經毫無起伏,看起來死去有些時間了,只是尸體還保留的完好。
拿刀的男人終于停下了手里的動作,“人帶來了?”
推門進去的男人躬身回道:“是的。”說著將男孩拉給對方看。
“沒有遇到什么麻煩吧?”
男人神情更加恭順,“沒有,已經按照城司您的吩咐安撫好了他的家人!”
陸凡愉眼皮一跳,被這人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到。
他可沒做什么安撫人的事,從頭到尾陸凡愉都看得清楚,明明態度蠻橫,氣焰囂張,可從他嘴里說出的話,卻好像那些事他都從未做過似的。
轉念一想,那男孩家里只剩一個小姑娘,自然也鬧不出什么大事,難怪他敢說這樣的話。
拿刀的男人五官端正,儀表堂堂,正是彩蝶城城司范悲理,可惜他這樣一副長相,手里臉上都沾了不少鮮血,顯得十分猙獰。
他將手里的刀放下,盯住了男孩,沒頭沒尾道:“可惜,我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他們有什么特別的,為何其他人都死了,他們卻能活著!”
他也并不需要人回答,“為什么呢?”他原地踱步來回,煩躁地走來走去。
他回身走回木臺前,在一旁的香爐里點燃了一支香。
陸凡愉輕嗅,卻沒有聞到什么味道。
不一會兒,窗外傳來些許聲響,一直恭立一旁的人自然地打開了窗戶,從外面涌進來黑壓壓一片,定睛看去,卻是成群的蝴蝶。
這些蝴蝶繞香盤旋,旋即停在躺在木臺上的尸體身上,很快,成群結隊的蝴蝶將人形覆蓋,密密麻麻地沒有留一點空隙,幾息甚至更短的時間,五彩的蝴蝶散開,而剛剛還躺在臺上的人僅僅剩下一副骸骨。
陸凡愉直至此刻才明白為何城內并無鮮花,蝴蝶仍能生存,這些蝴蝶也許就是靠著吃尸體活下去,自然就無需鮮花了。
彩蝶城有多大,半步之內就會有蝴蝶飛舞,想要養這些蝴蝶需要多少具尸體,陸凡愉根本不敢想像。
他甩甩頭將這種可怕的想法甩出去,不會的,若是需要尸體才能飼養那些多的蝴蝶,那么彩蝶城應該早就是座死城了才對。
這些蝴蝶能夠瞬間吃掉一個人,倒是處理尸體的好方法,陸凡愉揣測,范悲理也許就是靠這些蝴蝶的手段來處理他實驗留下的線索的。
蝴蝶盤旋在上空,久久不散。
這難道是沒吃飽,還想吃活人不成?
陸凡愉皺眉看向那些蝴蝶,慢慢退回到陸小一旁邊。
范悲理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驚一詐地道:“對了,一會兒你走的時候,去把之前留下的那些“東西”處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