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國難當頭,我等臣子不能幫著陛下分憂便罷了,竟然還要報假案,制造兩國紛爭!
倘若這事兒傳到大齊,以我們現在的實力,必定是家破人亡!
花大人,你快五十的人了,在朝中碌碌無為便罷了,你在家里做為一個父親你不能也碌碌無為吧?”
王效是一肚子的火,在看見花尚書的一刻,全部發泄了出來。
花尚書被這毫不留情的斥罵打得臉通紅,若是平時他定不會讓自己吃這么大的虧。
可是今日,他被花自憐弄得理虧極了,根本無從還嘴,站在那兒就跟個孫子似的。
“老夫帶著人風風火火趕到糧倉,卻將永寧王的女人射傷了,永寧王鼻子差點沒氣歪,花大人,這個罪,你自己去背!”
王效又是一通劈頭蓋臉。
一臉孫子樣的花尚書一股火沒忍住,回懟道:“這人不是我射傷的!”
見他犯了錯還敢在自己面前說話,王效冷哼一聲,咬牙說道:“那行,那這報假案的花二小姐,老夫便帶回去依法處置!”
依照南蜀的律法,報假案一律刺字游街,但不至死。
可是花尚書的臉色卻軟了下來,半晌說道:“我自會去向永安王請罪,王大人先回吧!”
王效哼了一聲,帶著自己的人離開。
“混賬!”
花尚書回到正院就給了花自憐一巴掌,花自憐臉上被花鈿砸出來的傷口將將止住血,被這一巴掌下去血又出來了。
花鈿挑眉,這一巴掌倒是重,估計在那王效面前丟臉丟大了,這會兒來出氣來了。
“爹……”
“閉嘴!”
花自憐捂著自己的臉,大氣兒都不敢喘。
花尚書扭頭一臉懇求的看向花鈿,“鈿兒,這次,只有你才能救你妹妹了。”
花鈿點頭,“爹,您放心,我會親自去王大人面前為妹妹求情的!”
王效空跑一趟心里肯定火大,估計是想要將花自憐抓回去處以刑罰,但是花尚書不同意。
所以跑回來,讓她去當說客。
這本就在她的意料之中,這個好人她去做,花自憐免去了懲罰,但是從今天開始,不論是花尚書還是周氏,以及這花家的族人,心底里對花自憐都會是厭惡的。
感情發生了變質,離拋棄就不會遠了。
不過讓花鈿沒想到的是,在她轉身準備離開時,花尚書又將她叫住了。
“鈿兒,不是王大人,是永寧王!”
花鈿疑惑:“這和永寧王有什么關系?”
花尚書嘆了口氣,將外頭發生的事情簡短地說了一遍。
“這事兒太巧了,永寧王和玉家商賈的女兒好上了,此番永寧王自己舍不得用糧票,全部給了那玉玲瓏。
恰好今晚玉玲瓏去取糧,被王效帶人射傷。永寧王震怒,大發雷霆大開殺戒……憐兒若是被帶走,定會被那冷血的永寧王殺死。
鈿兒,她是你妹妹,你救她最后一次吧。”
花鈿的心情從驚訝到無語,最后有些竊喜。
竟然還把慕承淵的心頭好給傷了,這事兒可比先前還要大,自己若是解決了,這花自憐,在這花家是徹底站不住腳了。
更何況,她好像也不是親生的。
幫。
當然要幫。
她幫的越多,花自憐滾蛋的越快!
“爹放心,女兒便是豁出去這張臉不要,也要讓妹妹好好的,讓花家好好的!”
這會兒族人都還未曾離開,一個個挖坑挖得灰頭土臉,鐵鍬都忘記放下,目光噴火地盯著花自憐,聽到花鈿這番大義凜然的話,對她產生了愧疚,反之對惹了禍的花自憐,恨不得一鐵鍬鏟死。
在族人的目光示意中,族長臉色陰沉地走出來,對花尚書說道:
“本德,眼下你雖貴為尚書,但我這把老骨頭有什么還是會說什么,你這二姑娘實在不像話,得好好教育!”
花尚書對待這位組長態度十分恭敬:“您請說!”
族長盯著花自憐說道:“將她送去尼姑庵,讓她好好磨一磨性子!”
花尚書蹙眉,臉色明顯不樂意。
周氏的眼睛在族長說話時亮了一下,但是看見花尚書的臉色,這光亮立刻掩藏,默默不說話。
族長內心嘆氣,知道這還人的花自憐是送不去尼姑庵了,但是他一張老臉已經舍出來,眼下不聲不響地回去,叫這些族人怎么看自己。
于是便和花尚書大眼瞪小眼。
花鈿一笑,開口打破了現場的僵凝:“這事兒以后再說吧,爹,娘,祖父,我先去找永寧王!”
族長的年紀可以做花鈿的祖父了,花尚書敬重族長,自小便是要求花鈿喊祖父。
在花鈿轉身離開以后,族長冷著臉沖花尚書罵了一句:
“你遲早要被她拖累!依照你這優柔寡斷的性子,花家一輩子上不了臺面!”
花尚書臉色通紅,將族長拉到一邊,小聲地對其說道:“再給她最后一次機會,倘若她還是死性不改,我立刻將她送去尼姑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