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慕承淵撐著腦袋醒過來。
昨晚喝太多了。
頭痛。
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林越,倒水。”
腳步聲進來,一杯水遞到眼前。
腦中閃過一些片段,心中有感而支撐,慕承淵的目光順著那杯水往上,定格在林越那張男子氣概十足的臉上,一陣失望。
接了水,喝下,杯子遞回去,拉了被子蓋住自己,低聲吩咐下去。
“本王要休息,沒有天塌地陷的大事,不許擾本王清夢。”
林越原本已經(jīng)在心里打好腹稿,如何像慕承淵稟報昨晚放花鈿進來的事兒,這會兒忽然一陣慶幸。
不是他隱瞞不報,是王爺沒問!
畫像也是,不是他幫著楚扶蒼隱瞞,是王爺也沒問他呀。
退出來關上門,一轉身看見花鈿站在身后,唇抿了抿,行禮詢問。
“花王妃有何事?”
心里其實清楚花鈿的來意是為了慕承淵。
果然。
“你家王爺酒醒了沒有。”
昨晚花鈿只在天快亮時睡了一會兒,抓心撓肝的想要知道原主跟他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天亮那會兒好不容易睡著,又開始做那個春夢。
夢里那個男人的臉還是慕承淵,而且還是穿的一身白衣,正是畫像里的那副樣子。
夢醒時分,她竟然有種慕承淵就是那個男人的錯覺。
等到徹底清醒方想起自己的可笑來。
穿越前自己跟慕承淵隔著時光的壁壘,根本不可能認識。
最近滿腦子都是他和原主的事情,自己都快要被攪得神經(jīng)質了。
現(xiàn)在必須弄清楚,不然她根本沒辦法專心辦自己的事情。
林越淡著臉色回道:“醒了,現(xiàn)在在睡覺。”
花鈿:“幫我通傳一聲。”
林越頓了頓,低聲問道:“花王妃昨日與我家王爺可說清楚了?”
花鈿反問:“你認為你家王爺那個樣子,能正常溝通嗎?”
也是,差點忘了。
林越點頭,進去之前叮囑:“趁著今日好好說清楚吧。”
看著林越進去通報,花鈿吐出一口濁氣,心里很是不爽。
是她不想說清楚嗎?是你家王爺太別扭!
不過一想到慕承淵昨晚那難受的樣子,她又恨不起來,兩年見發(fā)生這么大的變化,他也被傷的很深。
剛想到這兒,身后傳來腳步聲,然后便是花自憐的詢問聲。
“呦,姐姐被擋在外面了?”
花鈿回頭,花自憐手里端著一盤子白面饅頭,發(fā)現(xiàn)她的打量,臉色得意:“這些白面都是王爺賞賜給我的。”
眼下這樣的年成,即便是王侯之家,白面也是好東西。
但這糧倉每天都有花鈿的葫蘆往里面填糧食,糧食雖然緊俏,卻也比從前好了許多,是以白面雖然珍貴,卻也沒珍貴到足夠炫耀的地步。
花自憐炫耀的,是慕承淵的寵愛。
看著花自憐那得意的表情,花鈿不禁想到慕承淵昨晚那難過的小模樣,那么傲嬌的人都快哭了,那是愛原主愛到了骨子里。
相比此刻的白面,簡直是降維打擊。
“你笑什么?是不是得不到王爺?shù)膶檺郏苌鷼猓室庥眯硌陲棧俊被ㄗ詰z眼神鄙夷。
花鈿原本不太想搭理一個小嘍啰,但是眼下她一再挑釁,也激起了她的火氣。
“一點白面而已,王爺連心都給了本王妃,這點白面你當本王妃瞧得上。”
這本是句氣話,奈何話音剛落下,慕承淵的聲音就在身后響了起來。
“花鈿,你想死?”
花鈿身子一僵,便看見花自憐難看的臉色一下子歡喜,捧著白面饅頭來到慕承淵的面前。
“王爺,這是民女親手給您做的!”
慕承淵目光從花鈿后腦勺挪開,看著面前的白面饅頭,慢悠悠說道:“聞著挺香,去小廳吃吧。”
花自憐一聽頓時歡欣鼓舞,捧著碗跟在慕承淵身邊往小廳去,從花鈿身邊走過。
花鈿目光盯著慕承淵,沖動下大聲說道:“總要講個先來后到吧?是我先來的。”
慕承淵的腳步停下,花自憐見他停下只好也停下,悄悄用怨毒的目光盯花鈿。
撇她一眼,花鈿對慕承淵說道:“慕承淵,我有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