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樓一聲令下后,南帝的神將們和仙魔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混戰(zhàn)之中。
    然而南帝本人卻并非如此——姜小樓甚至還沒有見到他的刀！
    “別這么心急……”
    南帝道，“就不能讓人把話說完嗎？”
    “你想說什么？”姜小樓道,“你有一個很長的計劃，而這個計劃并不是從三萬年前開始的，其實是從你成為神帝之前開始的。”
    姜小樓冷笑道，“一旦這個計劃可以達成，那么所有的神祇都會被殺死或者驅(qū)逐出去九州，九州再也不必擔(dān)憂神祇之事。而你，就是九州的大恩人。”
    南帝那始終從容的面色上終于流露出了一點錯愕的神色。
    姜小樓依然平靜而凌厲，“一旦你的計劃能夠達成，九州再無后患之憂。而這當(dāng)中不論死了多少人，又不論有多少犧牲,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南帝定定瞧了姜小樓一眼。
    而后,他才微微笑道，“夏無道選繼承人的眼光倒還不錯。”
    這是居高臨下的贊揚，同時也又表示了一些對于姜小樓話語贊同。
    “既然你能夠猜到這么多，你就該知道我的選擇是對的。”
    南帝道,“唯有我的計劃才能夠?qū)⑸竦o永遠驅(qū)逐出去——這中間不論付出多少的犧牲都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你太不明智了。”
    他依然站在一個至高點上理所當(dāng)然地批判著姜小樓。
    姜小樓卻才不會為他的言語所惑。
    “于你而言你的計劃沒有錯——只可惜我們都是會被犧牲的那一部分！少來裝模作樣了，你確實對于神祇有一些想法……但才不是為了九州！你只是為了你自己而已！”
    “那么你……難道不是為了你自己？”
    南帝悠悠道,像是要穿透姜小樓的目光，看清楚她心中真正所想。
    “是啊……我也是為了我自己。”姜小樓卻很坦誠道，“所以，請你去死吧！”
    大錘自她手中浮現(xiàn)，而與此同時，南帝手中終于現(xiàn)出來了一把長刀的影子。
    刀身和大錘碰撞，激烈的聲響讓整個仙魔界都在不住地搖晃著！
    仙魔界和修真界以及魔域之間都已經(jīng)拉開了距離，看似只有千丈,修者觸手可及，然而只要到這三地的邊緣就知道，這根本就是任何人都越不過去的鴻溝！
    現(xiàn)在的仙魔界，才真正能當(dāng)起戰(zhàn)場之名！它本來就是姜小樓算計好的戰(zhàn)場！
    姜小樓無比凜然，然而南帝卻是滿面從容。
    “其實你也覺得我的做法沒有錯……”
    南帝道，“不然，你為何不徹底分離這兩塊陸地？”
    姜小樓輕輕挑眉，大錘卻是毫不猶豫再次擊了出去。
    “凡間有句古話叫打老鼠卻怕傷了玉瓶。”
    她眸中閃過冰冷的笑意。
    “難不成家里進了賊，還要為了賊把家點著了嗎？！”
    ……
    若是有會捧場的人在一定要為姜小樓這精妙的比喻鼓掌的，但可惜仙魔界之中所有人都忙于戰(zhàn)斗。
    司徒聞天正在狂暴地殺人——雖然這樣的形容難免聽起來有一些過分，但是又詭異地完全切合實際。
    因為在她手中的是一把堅實的金算盤，傳聞之中，這才是司徒家的寶藏。
    事實上司徒家已經(jīng)快要被司徒聞天散盡，然而這真正的重寶卻也的確是第一次出現(xiàn)在了人世間。
    所以眾人也明白為什么司徒聞天從未在戰(zhàn)斗之中拿出來過自己的真正實力了。
    雖然算盤沒有什么問題，殊不見姜小樓的大錘也揮舞得很是愉悅……但的確不怎么賞心悅目，尤其是司徒聞天并不喜歡打算盤，只喜歡用算盤的尖角砸人。
    某種意義上講，這也能夠算是用錢砸人，屬于司徒家一直以來的傳統(tǒng)。
    當(dāng)然，有傳統(tǒng)的也不只是司徒家一個。
    連家主從頭到尾都愁眉苦臉的。
    他覺得自己早該知道姜小樓是個坑爹貨色……但他也沒有想到姜小樓能有這么坑。
    從在場眾人的反應(yīng)他就能夠看出來了，如果說司徒聞天這些人事前一無所知那么他改跟姜小樓姓算了！
    但是連家主卻是真正一無所知，而且在此之前其實已經(jīng)做好了要出錢不出力的準(zhǔn)備，可惜姜小樓根本沒有給他任何的選擇。
    所以他也只能向司徒聞天學(xué)習(xí)一二了。
    連家主從袖中摸出來一只馬鞭。
    司徒聞天恥于那把金算盤，連家其實也同樣……但是連家盜匪出身，最強的當(dāng)然也就是馬鞭了。
    這根鞭子本來就是連家主人的信物。
    連家主揮鞭，打得一個神將頭破血流。
    不能不打，若是他今日折在這里了，那么連家未必能夠落入到連青云手中。
    至于連青云……又是一個坑爹玩意。
    連家主默默想著，鞭尾再度在空中重重打響。
    這一戰(zhàn)之中，仙魔盟沒有人不拿出全部實力的。
    玄月宮的月輪自一側(cè)劃過，而正映上了屠仙宮主的刀影。
    劍宗修士們默契地四散開來——為了不給任何人重傷自己人的機會。
    道門修士卻并不是這樣，而且道門之中還有一些并不怎么長于戰(zhàn)斗而是長于治愈的修士，一看就是言輕特意帶來的。
    南帝座下的神將雖然不弱，可是要面對仙魔盟大半的戰(zhàn)力的時候，卻也還是有一些不足之處。
    這本來也是仙魔盟占了一些便宜。
    在能堆人頭的時候當(dāng)然就要堆人頭了，北帝和東帝都不在，唯有南帝座下，但南帝卻面對的是整個人族。
    當(dāng)然，經(jīng)此一役，若能得勝，那么北帝和東帝的警惕心只會越來越高。
    可是仙魔盟已經(jīng)顧不上這些了，論起威脅程度，南帝遠遠在這二者之上。
    言輕立在仙魔界的邊緣。
    這讓整個戰(zhàn)局都能夠落入他的眼中，包括所有邊緣的神將，也包括四散開來的仙魔盟修士，以及始終對峙著的姜小樓和南帝。
    ……
    漆黑如墨的刀刃輕輕劃過之時，空間像是一塊柔韌的豆腐，又像是流水。
    抽刀斷水。
    這是姜小樓第三次見到南帝的刀。
    第一次是在那個遙遙的夢境之中，此刀一斬碎天地五行。
    第二次則是在魔域的紅月之下。
    但這個時候才是姜小樓真正與南帝的刀的本體相逢之時。
    南帝的刀的確是一道圓滿的規(guī)則。
    在此前，姜小樓只知畏懼和無措。
    但是當(dāng)她真正和此刀相逢之時，卻也異常平靜。
    黑刀劃過的空間破碎，然而當(dāng)大錘迎上的時候，卻又如同自然而然的時光一樣。
    這當(dāng)然也并不是完整的時光。
    如果是時光之河在此，那么南帝不會有任何的勝算，時光足以壓倒一切。
    然而姜小樓卻并不能竊取完整的時光之河，甚至還并不如繡娘的針?biāo)`取的那般。
    只是她同樣也有自己的優(yōu)勢，即使姜小樓身上這時光的規(guī)則是最弱的規(guī)則，但在與姜小樓相融合之后，它就變成了九州的時光！
    九州大陸的偏愛毫不遮掩，隨著姜小樓起勢，南帝甚至能夠察覺到那在時光之河之外的大陸的寂靜。
    即使是至高的永恒的刀的規(guī)則，也不得不在此退避！
    然而南帝卻也同時發(fā)現(xiàn)，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退路！
    ……
    視不可見的劍氣如同細膩的絲線，在他身后張開。
    即使是南帝也并沒有察覺到含光劍氣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這里的，而云清儀又準(zhǔn)備了多久。
    云清儀執(zhí)劍封鎖了南帝的退路，同時又以劍氣割下了一名神將的頭顱。
    血光飛濺，恰恰映出了那劍氣的樣子，遙望過去就像是血線一般。
    在另一側(cè)，卻也同樣是劍修。
    從來沒有人見過鑄劍峰的劍真正出鞘的時候——北帝的頭顱除外。
    但這本來就是一道用來封鎮(zhèn)和封鎖的劍。
    所以拿來封路也自然最好。
    林殊的神色很平靜，封鎮(zhèn)的劍氣和含光劍雖然并不和諧，但是卻巧妙地融合在了一起。
    他們本來就是同一師門的師兄弟，從入門開始就學(xué)著同樣的劍訣劍法，即使最終反目，經(jīng)年之后走向了并不相同的道路，但若要配合，當(dāng)然還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司徒聞天總算開始撥算盤了，金線飛舞出來，同樣是密密麻麻，但是這當(dāng)中卻仿佛自有一些規(guī)則一般。
    這規(guī)則并不是指算籌之道，也和這把算盤其實沒有什么關(guān)系。
    因為即使天地之間沒有算盤，術(shù)數(shù)依然是術(shù)數(shù)，術(shù)數(shù)的所有規(guī)則都是恒定不變的，也是不可能被任何人奪去的。
    明真遙遙立在外側(cè)，低頭念了一句佛號。
    那一瞬間之中他的身后仿佛也同樣亮起來了金光，只不過因為明真和司徒聞天離得太近，所以讓這金光看起來充滿了金錢的味道……
    而紅月悄悄地升了起來，即使仙魔界上方此時并不是夜空。
    所以紅月的光芒也并不怎么明顯，但是非常固執(zhí)罷了。
    在高空之上，隱約響起來一陣有一陣的雷霆之聲。
    而就在這些原本在戰(zhàn)斗之中的人驟然抽身出來之后，仙魔盟修士們的戰(zhàn)局也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
    道門的長老們一改此前的作風(fēng)，戰(zhàn)斗風(fēng)格都變得兇悍了起來，而玄月宮主等人自覺接過了空出來的位置，將神將們攔在外側(cè)！
    言輕依然遙遙在外，不曾參與到戰(zhàn)局之中，然而他卻在瘋狂地向所有人傳音，這讓他的面色越來越蒼白。
    但他的眼睛很亮。
    姜小樓的眼睛也很亮。
    ……
    南帝的笑容終于有些繃不住的樣子。
    “圍攻……就是你們的計謀？”
    “人族和陛下不能相較。”姜小樓面色沉靜道。
    “當(dāng)然，這不是什么值得贊揚的事情——可是我們本來就是不擇手段的人族啊！”
    她從來都并不覺得自己有多么高尚，而整個仙魔盟同樣如此。
    生死當(dāng)前，談何手段！只要能夠殺了南帝，不論怎么做都是應(yīng)該的！
    南帝的面色微微一變。
    姜小樓的笑意仍未褪去。
    “我知道，你們上古不是這樣的。”
    而南帝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的確如此，上古大夏的修士們要講究的比這些修士多上許多，大夏朝認為那是禮節(jié)——但是對于這一代仙魔盟的修士們而言，這是生死！
    在桃林之中看見了九州滅亡的未來的五人也好，在過去見到三萬年前慘劇的姜小樓也好，都絕不會抱有什么一定要光明坦蕩的心思。
    尤其是在面對神祇的時候。
    大錘追著南帝的黑刀而去，流淌在其上的時光像是攜著時光之河的河水一樣，重若千鈞！
    含光劍如光纏影，劍氣繞著南帝的身影而去，帶出了數(shù)道耀眼而閃爍的光芒！
    金線飛舞，與此同時，一道雷霆重重劈下！
    這些攻勢之中，哪怕只是不經(jīng)意之間傾斜出去的都足以讓一個化神瞬間殞命，然而即使在重重包圍之中，南帝卻仍然站直了身形！
    他仍有一些錯愕，但望向姜小樓的眼神之中卻多了一些居高臨下的悲憫。
    “你們不懂力量，也不懂規(guī)則。”
    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姜小樓不言。
    南帝有數(shù)萬年的時間來琢磨和雕琢自己的規(guī)則，但是人族可沒有！
    即使是浪費，即使是揠苗助長，但是這也是他們能夠做到的極致了！
    大錘攜著九州的時光傾斜，然而南帝分明并無退路，但是卻巧而又巧地錯開了大錘的方向！
    那把黑刀劃過之時，空間錯落，正是接著這一瞬的錯落，才讓南帝得以逃脫出去。
    “這才是空間……也才是規(guī)則。”
    他像是教學(xué)一樣，的確南帝對于規(guī)則的掌控要比姜小樓強了不知道幾個層次，那黑刀就像是沒有任何的規(guī)則損耗一般，而且直接扭轉(zhuǎn)了陣勢！
    戰(zhàn)斗并不是單純的規(guī)則比拼。
    姜小樓可以借著時光之河和南帝在規(guī)則之上不相上下，但是論起如何利用規(guī)則，姜小樓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南帝相及。
    但在此地的也不只是姜小樓。
    南帝手中刀影不斷劃過，與此同時他用一種奇異的步法游走在包圍圈之中，甚至還有心思點評。
    “劍不錯，但還差了一點。”——差，那是比夏無道差一點的意思。
    就是云清儀的涵養(yǎng)也忍不住瞬間黑了臉。
    “太弱。”——司徒聞天準(zhǔn)備抄起來算盤砸上去了。
    “怎么一股子北帝的味道。”
    “……”林殊無法解釋這個問題。
    鑄劍峰的劍大約是和北帝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了……
    南帝又是一個旋身，才又笑吟吟看向了姜小樓。
    “只憑著這些人，就想要困殺我嗎？”
    姜小樓面無表情。
    當(dāng)然她也能夠看出來雖然仙魔盟眾人一時之間并不能瞬息之間就靠著困殺將南帝殺死，但是南帝應(yīng)付眾人有多輕易，卻也并非如此。
    在他的側(cè)顏之上已經(jīng)有了幾絲血痕，衣衫之上也有數(shù)道傷痕在。
    “陛下先擦擦血再說。”
    姜小樓嘲諷地道。
    南帝還真的擦了擦血，繼續(xù)靠著刀游走。
    ……
    在眾人背后，言輕的神色越來越難看。
    “那道完整的規(guī)則……無解。”
    這樣的傳音只落在了姜小樓的耳中。
    姜小樓沒有表示自己聽到了，也沒有什么回應(yīng)。
    無解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以言輕的眼里看不出來應(yīng)對的方法的話，那么九州之中也沒有任何人能夠看出來了。
    這再變成一場拖延之戰(zhàn)，才是真正的不妙。
    即使仙魔盟能夠靠圍殺將南帝最后的神將全部都殺死，同樣也無用。
    這些神帝從來都不曾依靠他們的神將，姜小樓也明白這一點。東帝尤甚，南帝和北帝其實差不多。
    大錘再度和那把黑刀交錯而過，姜小樓不意之間也望見了南帝挑釁的神色。
    他也明白這一點，并且知道姜小樓無法應(yīng)對。
    姜小樓垂下眼眸，大錘再次擊出！
    那時光之河的規(guī)則明明在整個無盡虛空之中都高高在上，然而在南帝面前卻仿佛變成了一個笑話一般。
    大錘帶著時光的力量，再一次在黑刀切開的空間之上滑落！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姜小樓神色之上依然非常平靜。
    她垂下了眼眸，看似半退了一步，但是在退了半步之后，口中同時厲喝一聲。
    “殺！”
    ……
    殺誰？誰來殺？怎么殺？
    姜小樓沒有解釋——而在場也沒有任何人跟著她動的！
    但這句話，的確不是姜小樓給在戰(zhàn)場之上的仙魔盟中人的命令罷了。
    一把小刀輕輕地落下。
    不需要什么力道，甚至也不需要在這刀當(dāng)中灌注任何的靈氣。
    而結(jié)果，也不過是姜小樓口中那個字而已。
    一瞬之間，眾人皆有所覺。
    這感覺難以形容，如果真的要說，就像是姜小樓在仙魔盟定鼎的時候那樣，但不同的是，此時卻是定鼎失敗——或者說是王朝傾塌！
    但這本來就是在三萬年前應(yīng)有的命運，只不過因為一些人的茍延殘喘，所以才將這件事情拖到了今日！
    南帝的氣息開始上下浮動，就好像突然失去了什么一樣。
    而這一切都在姜小樓的計算之中。
    “殺了應(yīng)龍，代表著大夏徹底斷絕！”
    姜小樓道，“夏太子沒了，帝王當(dāng)然也不該存在！”
    這句話聽起來沒有什么因果關(guān)系，但是這也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應(yīng)龍的確死了——而且的確影響到了南帝。
    “你竟然能夠察覺到……”
    “誰讓夏太子那么緊張應(yīng)龍呢。”
    姜小樓冷冷道。
    因為她實在看不出來應(yīng)龍的奇特之處，但是應(yīng)龍卻從頭到腳每一根骨頭上面都寫著我很重要幾個字。
    除了這幾個字以外，還有器靈隱晦的提醒，應(yīng)龍一邊寫著我很重要，一邊寫著我死不了。
    可是南帝又好像其實也沒有那么在意應(yīng)龍一樣，因為應(yīng)龍卻是很難死。
    除了應(yīng)龍之外，姜小樓所見過的龍就只有在定龍鼎和盤龍柱上面。
    這兩處的龍影都攜著九州的眷顧。
    應(yīng)龍并不被九州偏愛，但是他卻代表著大夏。
    所以大夏一日未亡，應(yīng)龍就還能繼續(xù)茍活下去。
    然而最后以大夏遺脈自稱的夏太子已死，應(yīng)龍也就更好殺了一點。
    至于應(yīng)龍之死會殃及誰，南帝就是最好的例子。
    這還要多虧了夏太子和北帝。
    事實上南帝的身份北帝并沒有那么清楚，只能作為佐證，但是夏太子的身份確很明顯。而夏太子又是那么的招搖，姜小樓如何能不知道南帝即使并不是大夏嫡脈，那也是大夏皇族的分支。
    而大夏眷顧同樣也體現(xiàn)在了南帝身上。
    那么，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是一件必然的事情。
    “動手！”
    趁著應(yīng)龍之死帶來的余波，在這個時候必須將南帝拿下！
    南帝的身形的確開始有了一些滯澀。大夏的最終崩塌讓他連帶著修為跌落。而與此同時，大錘，劍光，金光，佛號，以及那雷霆的聲音再度將他徹底包圍！戰(zhàn)局頃刻之間扭轉(zhuǎn)！
    轟！
    聲音炸響，讓人疑心仙魔界會不會就在這樣的戰(zhàn)斗之中被毀滅！
    仙魔盟眾人都全力出手，沒有任何的保留！
    姜小樓攜著時光而動，這一擊本該是絕無躲避之處——事實也同樣如此！
    但在這一擊落下之后，南帝不僅未動，而且周身發(fā)生了巨大的變化。讓姜小樓都疑心她那一錘并沒有落到實處。
    南帝輕輕一震，那圍著他的眾人就不由散開來，甚至紅月也有一些震蕩！
    姜小樓的眼中終于多了幾分驚疑。
    “多謝啊……”
    南帝幽幽道，話語之間，他的眸色染上了深沉的紅。
    現(xiàn)在這一抹紅色凝在了姜小樓身上。
    “應(yīng)龍、大夏的確會影響到我，然而這樣的枷鎖卻不能由我來親自斬斷。除非，在九州之中出現(xiàn)了一個新的王朝。所以，看來你也猜到了，大景神朝本來就是我一力扶持出來的一把刀，東帝那個家伙，不過是障眼法……”
    南帝的嘲諷之意溢于言表。
    “大景神朝實在是令人失望，幸好現(xiàn)在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