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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穿越就碰上重生大反派。
得了,我攤牌了,我不藏著了!
看看誰的套路更遠吧!
我穿越了,穿越的這個身體還是個重生的。
擱這兒疊buff呢?
但原主太激動,磕到腦袋,人沒了。
我低頭看著一身紅嫁衣。
啊,是新媳婦。
再看著屋子里讓人哇塞的金器瓷瓶云錦屏風,還有一大堆見都沒見過,但一看就很貴的東西。
妥了!
不管要嫁的男人是曹操,還是和珅,就是蘇大強,我都能給他整杯手磨咖啡來!
天下人負他,我也不負!
「看來夫人沒死啊。」
一道男聲忽然出現在門口。
我應聲看去,男人一身紅衣,朗目劍眉,比我的人生規劃還清晰的下頜線往上,是充滿譏諷的嘴角。
看衣服,這應該是新郎官了。
人是挺帥的,可是怎么就長了個嘴?
在我看他的時候,他又開口了,「底下的人說房間里有一聲巨響,看來只是凳子倒了。」
為什么覺得他有點惋惜?
可我腦袋里裝了太多不屬于自己的記憶,一時間頭疼得緊,也懶得跟他周旋。
反正是他態度不好在先的,還要我舔著啊?
我們新時代女性,才不慣著這些狗男人。
于是我也冷笑一聲,陰陽怪氣道:「你進來有關心過我一句嗎?張嘴就是凳子。」
「看樣子,在你眼中凳子比媳婦重要?那你娶媳婦干嗎?娶個凳子不就好了?」
男人瞇眼看了我一會兒,招手讓人去請大夫。
他一手背在身后走了進來,坐在凳子上給自己倒了杯茶,慢條斯理道:「看來夫人對我很不滿意,那這樣好不好——陛下疼愛你,不如就去請示陛下,直接和離可好?」
我坐在床邊上,想揉揉腦袋上撞的大包,但又覺得那樣沒啥氣勢,于是優雅地蹺起二郎腿,邪魅一笑。
「你想得美!」
且不說這古代對女性多么苛刻,下到平民,上到公主,和離的女人都會被人詬病。且不說這古代對女性多么苛刻,下到平民,上到公主,和離的女人都會被人詬病。
雖說我自己不在意,但我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萬一沒人保護我可就慘了。
再者,按照這家伙說的,似乎不是心甘情愿娶我,而且還想讓我擔這和離的責任。
但凡我這身體之前做過什么作死的事,他到時候再倒打一耙,說我心里有人之類的犯了「七出之罪」,那我不得浸豬籠?
多大仇?這么坑我。
見我不答應,男人似乎十分意外,看來原主也不是個聰明的,可能真的會答應。
上下打量我一番后,他低頭悶笑,「那我和夫人以后,一定好、好、過、日、子。」
「也可以各玩各的。」我小聲嘀咕一句。
男人:「……」
他皺著眉又待了一會兒,大夫來了才走。
大夫簡單包扎完又開了藥,把人都遣出去,我才有時間靜下來慢慢捋清這些信息。
可是……我回憶完劇情,只想點一首《涼涼》送給自己。
陰陽怪氣的那個家伙是個很厲害的大奸臣。
而且——他也是重生的!
救命!
真是落地成盒了!
我之所以這么害怕,不是因為我這名義上的老公性情多兇殘,而是……原身上輩子做了對不起他的事啊!
我回顧原主上輩子的記憶。
有多對不起,嗯,大奸臣后來成了——大太監……
我生無可戀地地躺在床上,磨蹭了好一會兒才重拾斗志。
我當年可是打敗了那么多高校學霸,以絕對第一的優勢進公司的!
放棄?絕無可能!
我坐起來,開始回憶能不能破局。
起碼……起碼不要讓我死得太慘吶!
終于生在羅馬一回,這么多錢,沒花就死了可太虧了!
但是原主留下的爛攤子,確實需要好好規整一番。
身為忠勇侯獨女,自小沒了母親,隨父長于邊關,五年前回京后卻喜歡上「不爭不搶」的七皇子李衍。
好在戰事緊迫,父親又受了傷,才沒嫁過去。
前不久李衍成親,原主心痛難忍,游湖喝酒的時候掉進水里,周邊游船上的大臣里,只大奸臣秦珩一人會水,不得已把原主救了。
事后自然是被賜婚了。事后自然是被賜婚了。
按理說人家做了件好人好事,可原主不樂意,后來還跟李衍勾搭上,雖說最后良心發現沒把毒酒給秦珩,但李衍那時權勢大了,直接污蔑秦珩,還把人閹了。
閹了………
了……
秦珩死后,原主認清了李衍,也想起了秦珩的好,可惜最后刺殺李衍沒成功,也被弄死了。
秦珩聰明了一輩子,二十來歲官拜右相,我可不能跟他硬剛,更不能再跟李衍有聯系!
反正李衍跟太子作對,只要我不泄露秦珩的機密,太子這邊就能贏了,李衍也不會有好下場。
既然記憶中的種種不同告訴我,秦珩也是個重生的,那我的第一個小目標就有了——讓秦衡相信我是無辜的!
「你昨晚上發什么瘋?」我看著秦珩快要吃了我的眼神,心里瑟瑟發抖,但臉上高貴優雅,先發制人。
秦珩瞇眼打量我。
你那是什么眼神?
我可是美女!
哼!我很嫌棄地在心里瞪了他一眼。
「夫人嘗嘗這個。」他收起審視的眼神,像是沒聽見似的,給我夾了個肉包子。
「呵,」我這作死懟人的天性又藏不住了,「我可不吃肉包,變胖了怎么辦?你們男子不懂,我們女子的身材管理多重要!」
他沉默了,過了一會兒就要把包子夾走。
我見狀又是一笑,「喲,這丞相府是已經管不起自家夫人一頓肉包了?」
他低著頭頓了一會兒,緩緩扭過頭,笑得挺嚇人的,「那夫人的意思是?」
我嬌羞一笑,「既然夫君要人家吃,那人家就勉為其難了呢。」
秦珩用力攥著筷子,臉上的笑已經快維持不住了,「那便……辛苦夫人了。」
我拍著胸脯,「應該的,應該的!」
但我似乎有點得意忘形了……
連忙把手放下,優雅地拿起筷子,「嗯,味道尚可。」
「夫人的性子倒是變了不少。」
我神情不變,「嫁了人,怎么能像在閨閣中一樣呢?」
「哦?那差距會如此大?聽聞夫人以前在閨中倒是個規矩溫順的。」
規矩溫順?原主小時候可是個女漢子,這秦珩可很會陰陽怪氣。
我呵呵兩聲,「是啊,不那樣怎么嫁人?」
秦珩不再說話,無語地埋頭苦吃。
吃完飯不久秦珩也去上朝了。吃完飯不久秦珩也去上朝了。
我一個人在家,叫了兩個侍女想逛一逛。
終于也要體會一把在家里也能迷路的感覺了!
怎一個爽字了得?
我樂呵呵背著手走著,拒絕了坐轎攆的建議。
大約半小時后——
「來人……我的,我的轎輦呢?」
于是乎我逛了半小時,在太陽底下累了一身汗,還沒從花園走到書房,最后回到房間一覺睡到晚上。
一睜眼,就看見有個人影坐在床邊。
我心里咯噔一下,忍住想尖叫的沖動,抓緊從枕頭旁邊拿起鞭子。
「哪里來的采花大盜!」
「夫人睡得倒是很踏實。」
我立馬扔下鞭子,撲進他懷里,「嚶嚶嚶,夫君你終于回來了!」
「想我?」
我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人家都做噩夢了。」
秦珩指了指枕頭上的口水,「是嗎?我倒是覺得夫人睡得很香甜呢。」
我推開他,朝他眨眨眼,「睡得不香甜的,但是……」我拋了個媚眼,又緊接著斂回去,「人家倒是很香甜呢!」
「夫人快起來吃飯吧。」他說完就走了。
他的背影倒是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
咂咂舌,我躺在床上,又伸了個懶腰。
「小樣兒,還想嚇我!」
開心了三四天,shopping了一整趟街之后,又來活了。
我就知道,秦珩這個混蛋是不會讓我輕松久了的!
我看著眼前環肥燕瘦的,一個個花一樣年紀的少女,側臥在貴妃榻上,揚了揚帕子,緩緩起身。
「夫君,這是?」我抬眼看坐在一旁椅子上喝茶的男人。
狗東西!
一定派人監視我了!
一來就要喝晨露泡的茶,我才有一小罐好伐!
「夫人這么聰明,看不出?」
我「溫柔」地笑了,夸張道:「這些姑娘都比妾身小個五六歲吧,比夫君小了十來歲,十五六的年紀,真好吶。」我「溫柔」地笑了,夸張道:「這些姑娘都比妾身小個五六歲吧,比夫君小了十來歲,十五六的年紀,真好吶。」
說完我走下去,「聽說前幾天夫君收了義子,這是要給他們商議婚事?」
秦珩剛要說話,我立馬拉著他的手搖了搖,半撒嬌地說:「哎呀,夫君這心腸也太好了!我可真的沒嫁錯人,爹爹就說夫君不僅是人中龍鳳,也是熱心腸呢!」
嗯,估計說他熱心腸,我是古往今來第一人!
「可惜啊……」
秦珩眼角抽搐,「可惜什么?」
我嘆了口氣,「可惜人家雙十年華,就要當婆婆了呢。」
秦珩:「……」
美女:「……」
我:嘻嘻嘻。
「回夫人,」一個膽子大的紅衣少女站了出來,「我們不是給您當兒媳的。」
我恍然大悟,「啊夫君竟然還有干孫子?看著你年紀不大,輩分倒不小呢。」我捂嘴偷笑。
秦珩捏著茶杯的手指都泛白了,但臉上的笑還維持著,「夫人,這些是為夫給你挑的姐妹,以后就在院子里住下了。」
我坐在秦珩旁邊的椅子上,隔了一個小桌子,拎起手帕在他臉上甩了甩,聲音甜膩眼神卻冷,「夫君可真會開玩笑,我父親忠勇侯,可只有我一個女兒,況且——」
我拉長聲音,吊足胃口之后才繼續:「我父親只有一個妻子,你說,他會不會喜歡三妻四妾的女婿?而且,讓我數一數,」我掰著手指頭,「我們才成親幾天?有半月嗎?這就有新人了呀,我……」
「既然夫人不喜歡,」秦珩眼底冷若冰霜,表面上卻和顏悅色,拉住我的手打斷我,「那為夫就差人送走。這些小事,夫人斷不可為此勞心費神,為夫可是要心疼的。」
狗東西!
老狐貍!
我倆好像真的「伉儷情深」一樣,牽著手,就差相看淚眼了。
其實我也知道他就是故意氣我,畢竟這種事業型男人,怎么可能流連溫柔窩,上輩子他也只有原主一個。
我也不是吃醋才把人送走,只是不想被有心地算計,還有就是——不想多個人來跟我一起花他的錢。
「那就,多謝夫君。」
「應該的。」
他不是生性殘暴的人,甚至在原主帶來的記憶里,秦珩是個很公正的人,雖說手里權力大,被人傳謠說是謀權奸臣,但也不是個狠毒的人,所以應該不會忍心看這些女子被忠勇侯責難吧。
我看著離開時她們中還有幾個回頭看秦珩的,瞇了瞇眼。
真當這是個金窩了?
人們總是只看見光鮮亮麗的,卻不去想背后的代價。
突然,我意識到除了打臉秦珩之外的快感,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松。
為什么?
即便秦珩再娶,又如何?
我……為什么這樣?我……為什么這樣?
是因為記憶里秦珩并非惡人?
還是因為穿越到這陌生的地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雛鳥情節?
上次「環肥燕瘦事件」之后,秦珩也忙了起來。
最近江南水患,他每日早出晚歸的,我已經半個月沒見過他了。
作為中央指派的督察官,只要他勤懇了,下面的人多少會更勤懇,貪污腐化也會少很多。
我吃完最后一顆葡萄,心說秦珩真是個大好人!
「夫人這是剛吃飽?」
我聞聲回首,秦珩身上披著夕陽邁了進來,藍黑色官服上的蟒紋熠熠生輝,神情淡漠卻格外好看。
皇帝忌憚皇子,卻對他這個外人格外信任,御賜蟒紋官袍,原主怎么想的去支持七皇子?
「夫君怎么有空過來了?」我也不是沒事找事的,這段時間我也偶爾派人等他深夜回來的時候送吃食,俗話說吃人嘴軟,他對我說話客氣了,我也不主動找事。
我的性格跟上輩子原主的差異很大,偶爾吃飯的時候他也試探過我,但我表現得都跟原主完全不同,他應該也心生懷疑了吧。
況且起碼現在原主還沒對不起他,他應該也不會濫殺無辜,更何況我的身份也不容許他這樣做。
又在心里過了一遍接下來的計劃,我笑得更加甜蜜了。
他將帽子遞給彩蝶,「賑災一事已經告一段落了,就看賑災糧食能放下去多少了。」
他嘆了口氣,徑直走進室內。
我穿上鞋跟在后面,進去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上了。
我看著他想了三秒鐘——這什么也不蓋就睡覺,要是感冒了,以后再一起吃飯,被傳染了可不好了。
這樣想著,我走到床邊彎腰拿里面的被子。
還沒碰到被子邊緣,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我已經被壓在下面了。
我不解地看著他。
秦珩像是沒覺察一樣,又湊近了些。
咱就說哪輩子能有這種極品對自己做這種事?
我不禁老臉一紅,和他眼中的紅血絲一樣紅。
「夫人這是害羞了?」
我害羞(激動)得說不出話。
他見狀竟然笑了,又湊近了些,鼻尖幾乎碰到我的臉頰,我甚至可以感受臉上的絨毛被他的鼻息吹動。
「我突然想起來,」他聲音中的笑意又多了幾分,「成親一月有余,倒是不曾圓房,今夜……」
他也不說完,就笑瞇瞇看著我。
我兩手環住他的脖子,身體往上湊了湊,「那奴家就恭敬不如從命啦。」我兩手環住他的脖子,身體往上湊了湊,「那奴家就恭敬不如從命啦。」
秦珩:「……」
秦珩離開后,不一會兒彩蝶沖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夫人,奴婢在給您熬燕窩湯,怎么他們來告訴我,您和老爺吵架了?」
我隨意地擺擺手,「他說要睡我,我同意了,他又跑了。得了,不說這些掃興的了,快把湯端來!」
彩蝶:「……」
屋子里只剩我一個人。
我坐在床邊,兩手撐在大腿兩側,看著飄起薄霧的香爐。
哼,秦珩竟然還想試探我!
是想知道我是不是還是喜歡李衍?
這狗東西,看來還是活太少!
閑得!
再說,他這么一個大帥哥,身子又干凈,不要白不要,反正我又不吃虧。
倒是他,臨上陣了,嘖嘖嘖,真?!
上次要跟我睡覺覺沒結果后,秦珩老實多了。
應該心里也在猜測上輩子是不是真的誤會我了吧?
雖說他不至于徹底原諒,但應該也打消了一部分疑慮。
我再努力一把,爭取一輩子抱住大腿!
沒了我的幫助,李衍應該也不是秦珩的對手,我可不能跟那家伙扯上關系。
我心想著這些,任由底下的人給我梳妝打扮。
秦珩要帶我進宮叩謝皇上,正好今日蒙古王爺剛到京都,宮里設了宴,所以打扮得很復雜。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我心里盤算著是時候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夫人今天真美。」秦珩不知道在外面看了多久,進來就接過最后一支金釵,親自為我戴上。
這副皮囊跟我長得幾乎一模一樣,于是我害羞地低下頭,「我也這樣覺得呢。」
秦珩:「……」
「夫君今日也是豐神俊朗,讓人家看了就動心呢。」我站起身夸了回去。
不過,很顯然秦珩并不習慣這樣被人夸,他輕咳一聲,「到時間了,我們該走了。」
他溫柔地扶著我的手,側頭看向我。
我忽然眼里含淚,很快低下頭去。
「夫人這是怎么了?」
「沒,沒事。」我復雜地看了他一樣,「該進宮了……」「沒,沒事。」我復雜地看了他一樣,「該進宮了……」
配上一聲嘆息,我大學話劇社老師看見都得夸我好嘛!
「夫人這是要見故人了,很開心?」
我蹙眉看他一眼,扯起一抹苦笑,「算是吧。」
秦珩也沒再問,只是虛扶著我的手貼得更實了些。
哼,是不是以為我要見李衍了?
你不是重生的嘛,今天姐姐就跟你玩個平行時空雙重生!
不是覺得「我」對不起你?
那我也會說上輩子是你對不起我呀。
套路嘛,看誰旗勝一招嘍。
我面帶愁容但心里唱著小曲上了馬車,一路上看著馬車外面剛支起來的夜市攤子,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與觸動。
我等著他問我,但秦珩也是個有耐心的,一言不發。
到了皇宮,我先去給對原主多番照顧的皇后太后請安,才回到宴席坐在了秦珩身側。
原本喝喝茶也挺好,直到李衍走了進來。
全場的視線都暗戳戳地向我投了過來,包括秦珩。
但我不能自亂陣腳,還貼心地給秦珩遞了塊糕點。
整個大廳只有我在講話,「夫君,你嘗嘗這個味味道不錯。」
秦珩復雜地看了我一眼,「確實不錯。」
我笑得真摯,但很快覺察到一絲火辣辣的目光在盯著我。
余光看去,正是李衍跟他的正妃溫拂的座位。
這渣男不是不知道原主喜歡他,但就像上輩子,他勾引原主為他所用,事成之后又一腳踹開,說原主失了貞潔,不配做他的女人。
呵呵,這算盤打得,我在另一個時空都聽見了!
既是這樣,那我就順便幫原主報個仇吧,反正我要找個由頭,讓秦珩覺得「我」所在的上輩子是跟他不一樣的,在「我」的上一世,是他背叛了我。
于是我緩緩放下手里的茶杯,像是偷偷摸摸一樣看向對面的座席,抿著嘴唇,仿佛有難以言說的愁苦。
「夫人這是在看什么?」秦珩面帶微笑,聲音卻咬牙切齒。
我假裝沒聽出來,苦笑著轉頭看他,「你覺得呢?」
他冷笑一聲,不再看我,仿佛一個被戴了綠帽子又要隱忍的男人。
垂下眼睛,我抬手拿起茶壺朝后面遞過去,「添點熱水過來。」
見他依舊不理我,便自顧自說:「你有胃疾,別飲酒了,我剛才已經告知皇后娘娘了,多喝熱水。」
聞言他扭過頭,但我就當看不見,自嘲地握緊茶杯,忍了很久但最終還是憋悶,用盡全力拿最溫柔的聲音問他。
「夫君,你是不是心里還有溫姑娘?」「夫君,你是不是心里還有溫姑娘?」
秦珩:「什么?!」
我好像失望極了一樣扯了下嘴角,端正坐好,不再理會他。
你就猜去吧你!
我尋思我這演技,回去進個演藝圈不過分吧?
宴會上歌舞升平,小姐姐們穿得跟仙女似的,跳舞也是國家級舞蹈演員的水準,只有這樣的水平才能讓什么好東西都見過的王公貴族的搖頭晃腦地欣賞吧。
可惜,我還要一邊欣賞,一邊注意表情管理。
要哀怨。
不能笑。
好不容易宴會結束了,我跟秦珩坐在馬車兩邊,他看著我,我看著腳。
「夫人……」
我抬起頭,他皺起眉,卻不說話了。
他不會還不信吧?
這樣想著,我尋思我得助攻一把。
于是佯裝看透了一樣問他:「你想問什么就問吧。」
他那雙好看的眼睛就這么盯著我,我心想——都說男女對視十秒往上要不就接吻,要不就喜歡上對方,秦珩這是弄啥嘞?
「夫人宮宴上說的話,是為何意?」
我長嘆一口氣,「何意?呵,這不是要問你?」
「可是,我從不曾與溫家的女子有任何往來,夫人指的又是哪家姓溫的姑娘?況且成親之前,秦某從未想過男女之事,直到遇見夫人,才有了成親的念頭。」
我信你個鬼!
都到這一步了,還想刷我好感!
心中雖是這樣想,但我面上不露分毫,驚訝道:「不,不認識……?」
然后,又低下頭蹙眉呢喃:「不可能……我記得的,我記得上輩子明明……不,不對……」
聲音不大,但確保他能聽清關鍵詞。
「夫人說上輩子是什么意思?」他緊張地看向我。
我眼神躲閃,「沒……沒什么,我只是有些累了,許是我記岔了。」
說完便身心俱疲地閉眸歇息,不再搭理他。
好像是想要驗證我話中的真假,秦珩竟然要歇在我房中。
兩個人就這樣心知肚明對方沒睡著,但都假裝自己睡著過了一晚。
他是因為想觀察我,我是怕他又想起上輩子半夜掐死我。他是因為想觀察我,我是怕他又想起上輩子半夜掐死我。
第二天,四只眼睛下面都烏青一片,我倆相視尬笑。
彩蝶服侍我梳妝的時候,一直朝我擠眉弄眼,憋著笑。
「想說什么就說。」
彩蝶喜笑顏開,「恭喜主子,您的好日子來啦!」
「哈?好日子?」
彩蝶降低聲音說:「當然是您和大人的好事啊,是不是快要添小主子了?」
我:「……」
走到門口的秦珩:「……」
真是除了我倆,全世界都覺得我們琴瑟和鳴啊。
關鍵我也沒法解釋,簡單打扮一番就要出門散心。
演戲真的很費勁,我可要好好犒勞自己。
又做了幾天散財童子,這幾天秦珩似乎在衡量我話里的真假,一直沒來騷擾我。
差不多隔了七八天,這天,我剛跨出門就看見往回走的秦珩。
「怎么回來了?」
「夫人似乎不太高興?」
我苦笑,「怎么會呢!」
兩個人斗嘴又仿佛回到了之前,但我察覺到了秦珩的變化——他話里沒刺了。
雖然依舊陰陽怪氣吧,但我猜他多半是說服了自己,我不是害他的那個原主。
那報仇自然也不能找我了。
沒有完全相信也沒關系,只要他不殺我,總會信的。
不著急。
「陛下派人通傳,說是我前段時間本該在家陪你,但連續處理了一個多月的公務,許我幾天假,讓我好好陪你。」
我還沒回答,秦珩又說:「看樣子夫人是要出去了,要去哪兒啊?為夫陪你。」
彩蝶和底下的侍女都星星眼了,就差臉上寫個「羨慕」了。
好像在說:長得帥就算了,還多金,還體貼,誰看了不說一聲血賺?
蒼天啊,誰知道我的苦?
我只想相敬如賓啊。
但我能怎么辦?
我只能說:「那就多謝夫君了。」
他扶著我走出府門,笑得跟花兒似的,坐上馬車仿佛隨意地溫聲問我:「夫人相信前世今生嗎?」他扶著我走出府門,笑得跟花兒似的,坐上馬車仿佛隨意地溫聲問我:「夫人相信前世今生嗎?」
我驚慌地低下頭,「為什么這么問?」
「沒什么,只是做了個夢。」
好家伙,昨晚上都沒睡著,夢見鬼了?
這是要攤牌啊。
人家在這兒苦心搭戲臺,我也不好拆臺,于是勉強地笑著問:「夫君做了什么夢?可愿意跟我說說?」
他笑得越發燦爛,但眼睛死死盯著我,「也沒什么,只是夢見我在夢里娶了夫人,但夫人早已心有所屬,并不愛我,后來夫人終于得償所愿,跟那人在一起了,我卻死在了賊人手中,沒能見上夫人最后一面。」
秦珩說著細細看我的表情,頓了頓又替自己找補一句:「不過還好是場夢,醒來看見夫人還睡著,便安心許多。」
我猶豫了一會兒,好像在想說辭一樣,回答道:「真是巧了,我昨晚也做了個夢。我夢見夫君心中早有所屬,但那人已嫁作他人婦,夫君娶了我后對那人念念不忘,我一次次碰壁,心也涼了,便在府中修了個祠堂,日日青燈古佛相伴。」
說完,我倆相看無言。
若是只有一個人重生,那說自己做了個夢,對方可能還真以為是夢。
但兩個人都重生了,自己把實情說成是夢,那也會將對方口中的夢默認成是真實發生的。
秦珩應該「猜出」了我是重生的,也覺得我在懷疑他吧。
就讓他以為自己跳「預言家」吧。
「如果這樣的事真的發生了,夫人可恨我?」
我搖搖頭,豁達又無奈,「不知道。愛是一件很主觀的事,你若不愛我,并不是你的錯,我倆相敬如賓便好。」
「你真的這樣想?」
「不然呢?」我被這問題問笑了,「夫君有何高見?」
他思慮了一會兒,搖搖頭,勾起一抹笑,「夫人說的是,我們以后好好過日子,那只是夢,不要多想了。」
真的相信了?
我不信。
但起碼他應該不會殺我了。
就把他當成長期糧票,長得還俊,也挺好。
于是我拉著他,一家家地逛著水粉鋪子、首飾鋪子,最后找了家最貴的酒樓吃飯。
「小二,你們家有什么魚好吃嗎?」
「回夫人,咱家的魚主要是喝湯,陛下當年微服私訪還喝過這湯!贊不絕口呢,而且對女子的身體極好,夫人要不要嘗嘗?」
我舔了下嘴角,「那就這個魚湯,再看著上幾個招牌菜。」
秦珩也點點頭,等人都離開房間,他才問我:「夫人之前不是最討厭魚的嗎?」
那是原主,我本身是愛吃魚的。
而且我要消除他心里的疑慮,定是要從細微處入手,對付這種心思深的,可是要處處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