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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認為酒品很好,然而,那次飯局上喝醉后,我抱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腿喊了他一晚上「爸爸」……
大學舍友得到去國外讀博的機會,邀請我去慶祝。
好歹同住四年,我要是不去,多少有點不近人情。
盛情難卻,我拍拍胸脯,腦子一熱就答應了。
但我一進門,瞬間成了焦點。
因為我不像去慶祝的,更像去要飯的。
桌上的人個個打扮得光鮮亮麗,紛紛朝我投來好奇的目光。
我灰頭土臉,還空著手,頓時尷尬得無地自容。
想跑已經來不及了。
我全程不敢抬頭,只顧著吃飯。他們聊的話題我也不怎么懂,只點頭哈哈笑,跟個二百五似的。
不知道誰給我倒了一杯紅酒,大家都舉杯了,我也不好意思不喝,只好一口悶進肚子。
三杯下去,我人傻了。
后面發生的事情我忘了,醒來時人已經在酒店了。
我身上的衣服完好無損,只是頭發亂成了雞窩,眼睛也腫了,嘴很酸,嗓子疼。
這是跟誰干架了嗎?
我打開手機一看,舍友給我發了一堆消息,說她不知道我住哪兒,就給我開了個房,是她和一個師弟送我來的。
她發了一個捂嘴笑的表情,附上文字:你以后不要喝酒了,很嚇人。
難道我發瘋了?不應該啊,我酒品很好的。
我揉了揉亂糟糟的頭發,努力回想著昨晚的事,可記憶只停留在了我喝酒的時候,后面的都忘干凈了。
我洗了把臉,一臉懊悔地看著鏡子里狼狽的自己,恨不得把自己給捶死,一張老臉真是丟完了。
離開酒店時,我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別人看到我這副像被摧殘過的樣子。
回到合租屋,跟合租的室友的男朋友直面撞上,彼時他還在拉褲子拉鏈,我愣住了,他慌亂得不知所措,直接把拉鏈扽斷了。
我和他面面相覷,誰都不敢動一下。
室友嘴里含著牙刷,看到我頓時尷尬起來,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我急忙抓住機會,從她側邊小心挪過去,跑到自己房間趕緊把門關了。
早上九點,我微信消息提示響了。
來信人的備注是李皓文,我好像不認識這個人吧,什么時候加的?
我打開消息,看到他發來了八個視頻,每個四分鐘多,黑乎乎的,我沒點開,怕是什么不好的東西。
過了一會兒,他發過來一個文字消息:醒了嗎?過了一會兒,他發過來一個文字消息:醒了嗎?
誰呀這是?
我回:你是誰?
他:你爸。
我發了個傻逼的表情,他讓我點開視頻看看就知道了。
我發了個生氣的表情包,問他到底是誰。
他回我:你昨晚喊了我一晚上爸爸,你忘了?
有……有這回事嗎?
我絞盡腦汁想了一下,腦海里有些模糊的影子了,好像確實……
我心里咯噔一下,立馬把臉埋在枕頭里大喊:「娘啊,丟死人了。」
幾番糾結之下,我點開了視頻,鏡頭晃了兩下,然后就對準了我。
視頻里,我的臉比關二爺還要紅,頭上的汗把劉海都浸濕了,貼在臉上,對著虛空的焦點嘿嘿傻笑。
雜七雜八的聲音響起來,問我有沒有事,我對著人家一直笑,啥也不說。
我越笑越恐怖,什么鵝叫聲,豬叫聲,鬼叫聲,都被我演繹了一遍。
飯吃了一半,因為我犯神經病而終止了,不是掃興,主要是他們害怕我出問題。
出租車里,我憨憨地坐在后座上,對著旁邊一個扶著我身體的男生傻笑。
舍友坐在副駕駛,笑得合不攏嘴,對那個男生說道:「皓文,別怕哈,她不咬人。」
而拍視頻的人,就是我旁邊這個男生。
舍友和男生一路摻著我拖進酒店,前臺以為我被灌藥了,差點報警,舍友解釋了好久才平息。
我跟個傻子一樣,追著人家男生喊爸爸,然后就是哈哈哈嘿嘿嘿嘎嘎嘎的聲音。
我進了房間盤腿坐在地上,死死地抱著男生的腿,喊了好久的爸爸,男生前期還拉一下我,后面直接坐下了,任我抱著喊爸爸,他甚至還答應了兩聲。
我的嘴,難怪這么酸。
好了,我以后沒臉見舍友了。
「對不起,給你造成了心理陰影,很抱歉。」
我發過去一條消息,他沒有回。
為此我尷尬了好幾天,從此不敢再見他,甚至把他的微信也設置成免打擾了,萬一他再給我發點我更過分的視頻,那我就不用在這個星球生活了。
周一上班,堵車了,我掃了一輛共享單車往公司奔,結果在開闊地帶撞上了一輛小轎車,把人家車刮了,共享單車輪子壞了,我的手也擦破了。
我從地上爬起來,又低頭看了一眼車標識,腦門子直突突,四個圈,完了,賠不起!
車主一條腿邁出來,我急忙彎腰鞠躬,「對不起對不起……」
「叫交警還是私了?」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叫交警還是私了?」他的聲音在我頭頂響起。
「對不起,我上班快遲到了,一時沒看清,實在對不起,私了私了。」我快哭了。
「小姐,你能別給我鞠躬了嗎,你這樣我頭暈。」他侃笑道。
「哦。」
我直起身子,害怕地抬起頭,看到那張臉時,腦瓜子嗡嗡響。
「李,李,李……」我結巴了。
他看到我時,先是一驚,然后眼睛突然亮起來,輕咳一聲,「李皓文。」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想跑,「呃……啊……那個,抱歉。」
「你手沒事吧?」他的目光停在我滲血的右手上。
「沒事沒事,你的車……我會賠的。」
他瞥了一眼被刮花的車身,不明意味地笑了一下,然后靠在車身上,一臉戲謔地看著我,問:「為什么不回我消息?」
我左顧右盼,裝傻充愣,「什么消息,我不知道呀。」
他拿出手機,點開了微信,翻出了和我的聊天界面,把手機屏幕轉到我眼前,挑眉道:「喏,我發了好多,你一條都沒回。」
「呵呵,我……我太忙了,沒看。」
不敢看,怕社死。
「上車吧,我送你去公司。」
「啥?」我有點蒙,我們不是在討論賠償的事情嗎,怎么突然就要送我回公司了?
他打開副駕駛的門,溫和一笑,眉眼彎彎,嘴角上揚,真誠地看著我,「上來吧,你不是還要上班嗎?」
「可是共享單車……」我為難地看著他。
李皓文看了一眼車子,「你先去上班,我幫你解決。」
我只好觍著臉坐上了他的車,去公司的路上,他順便在藥店幫我買了一盒創可貼,我給他轉錢他也沒拒絕,讓我心安了不少。
他只字不提賠償的事情,把我放在公司門口,讓我去上班。
「可是你的車……」我愧疚道。
「走保險,你不用擔心。」
雖然我臉皮厚,但這事畢竟是我的錯,不能就這么不管不顧地結束了,人家又不是冤大頭,憑什么替我出錢還出力。
眼看上班打卡的時間要到了,我只好給他發了我的地址,晃了晃手機,道:「我說話算話,你到時候把賠償金額給我發一下,我一定要賠的,我給你發了我的地址,當作保證,不用怕我賴賬,記得一定要給我發哦,謝謝你送我。」
「好。」他無奈地笑了笑。
晚上,室友的男朋友又來了,他尷尬,我更尷尬。
為了不讓他倆為難,我很識趣地一笑,「我出去吃點東西,大概一個小時后回來。」
他們兩個臉快滴血了,別扭著說了句:「好。」
一個小時總夠了吧。一個小時總夠了吧。
我在路邊買了兩根烤腸,沿著濱河公園散步。
所到之處都被小情侶占了,那接吻的聲音,吧唧一口都傳到我這邊了。
這得多大勁啊,嘴都嘬腫了吧。
手里的烤腸頓時就不香了,我越看越不得勁,可是又舍不得扔,只好一手一根,拿了一路。
我的房子租在大學城附近,我室友也是個大學生,附近一帶每到晚上就是這種情景,天天都在過情人節。
還能不能讓我這個單身狗活了,這臉紅心跳的場面,我怎么撐得住啊。
我把手機調了靜音,走了大概一個小時后,我拿出手機看時間,結果看到了李皓文的微信消息。
九點,他問我在家嗎?
九點二十,他問我方便下樓嗎,他在我樓下等我。
九點四十,他問我是不是有男朋友,然后發了一個尷尬的表情。
隔了十分鐘,他又發消息道:不好意思,沒有提前告知就來找你,如果給你和你男朋友造成了誤會,請代我說聲抱歉。
我趕緊問他:你是不是去我房子找我了?
他不回了!
這是誤會了……吧?!
我匆忙回去后,室友的男朋友剛好下樓,跟我打了個照面,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別扭地停到我跟前,說有個人來找我,看到他就走了,什么也沒說。
我腦子里李皓文的話一閃而過,便問他:「你開門的時候穿衣服了嗎?」
他臉紅了,別扭道:「圍……圍了條浴巾。」
!
哈哈,行,好,真棒,李皓文誤會了!
看著李皓文的聊天框,我糾結著要不要給他解釋一下,文字已經打好了,可就在即將發送出去的那一刻,我急忙回過神來,火速刪除。
我腦子秀逗了嗎,我為什么要解釋,他又不是我什么人,解釋了有什么意義。
但是,我怎么有種被人捉奸在床的感覺,后脖子還竄冷風!
因為這事我徹夜難眠,輾轉反側,盯著李皓文的聊天框跑神,然后給他轉了兩千塊錢作為刮車的賠償,也不知道夠不夠。
大半夜的,他應該睡了,所以才沒收吧。
我可能是有什么大病吧,睡不著就算了,還把人家李皓文的朋友圈從頭看到了尾。
雖然只是一些轉發的文章,但我仍然一條一條地看完了,甚至還覺得有些好看,傻笑了一晚。
我真是病得不輕了,得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
再次遇到李皓文在三天后了。
我萎靡不振地去公司上班,然后被李皓文給堵住了。我萎靡不振地去公司上班,然后被李皓文給堵住了。
腦子還處于休眠狀態的我,在那一刻瞬間清醒,看著他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
他不是不理我了嗎,是我眼花了嗎?
「我……我是來找你……」
他吞吞吐吐半天,別扭地撓著后腦勺,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一樣,看得我心里急得慌。
「你……你有事直說,我撐得住。」我咬了咬牙,故作鎮定地看著他。
他眉頭緊皺,看我的眼神很奇怪,然后突然睜大了眼睛,指了指遠處的車,「那個,我來找你談賠償的事情。」
嗐,原來是這事,整得我以為他怎么了呢。
「是不是我錢賠少了?」
我覺得是這樣的,不然他不會這么著急一大早來找我。
「昂,咳咳。」他眼神瞟向了別處,然后不自然地咳嗽了兩下。
「不用不好意思,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的事。」
他握拳抵在唇邊,突然笑了起來,然后看了看手表,對我道:「你男朋友怎么不來送你,我看你每天都來得這么匆忙?」
「我沒有男朋友。」我低頭尷尬地笑了笑。
他剛要說什么,然后主管眼尖地看到了我,老遠就沖我吼:「高夢,你還磨蹭什么呢,快給我上去。」說著還朝我走了過來。
我急忙轉身要走,李皓文拉住我的胳膊,「我下班來接你,不要亂跑,不然我會去你住的地方找你。」
「哦,好。」
我一天渾渾噩噩,做錯了好幾個表,被主管劈頭蓋臉一頓罵,還扣了我這個月的獎金。
我滿腦子想的都是下班怎么給李皓文解釋我「男朋友」的事,如果我說我沒男朋友,那他會不會以為我跟那個男的是那種關系?別整得我清白不保啊。
熬了一天,終于下班了,我剛從公司門口出來,李皓文就準時地把車開了過來,一看就是掐點來的。
我用雙肩包擋著自己的臉,裝作沒看見,他卻一把搶了我的包,背到自己背上,溫和道:「上車。」
一路上他啥都不說,我尷尬得能把他車底摳個洞出來。
「為什么把我每條朋友圈都點贊了?」他很隨意地問了一句。
我當場腦袋宕機,呼吸停滯了幾秒,然后不過腦子地說:「只看不贊王八蛋。」
我這個破嘴,說的什么東西!
他撲哧笑出了聲,「你真是個人才。」
「還好吧。」
他無語了。
「你早上說……你沒有男朋友?」他隨口問。
他這話問得就很怪,我有沒有男朋友,跟他有什么關系啊。
突然一個念頭冒出來,我驚了一下。突然一個念頭冒出來,我驚了一下。
他難道想追我?
我高夢母胎單身二十四年,這是終于要有桃花了嗎?
我捂著撲通亂跳的心,裝高冷,回他:「沒有。」
「那我看到的那個男的是……」他欲言又止,然后一副難為情的表情。
我就知道,他肯定以為我私生活混亂。
「他是我合租的一個女生的男朋友。」我急忙解釋,就怕他誤會。
然而,他更加驚訝地看著我,仿佛在看什么奇珍異獸一樣,喉結滾動了一下,想問什么又不好意思問。
「你有啥就問,別憋著。」
他吞吞吐吐道:「你們三個住一起?」
「大哥,你想什么呢,他昨晚只是來找他女朋友的,我去河邊散步了,他走了我才回去的。」
他哦了一聲,又說:「你一個單身女孩,住那兒很不方便吧。」
「還行吧,反正白天我也不回去,就晚上睡個覺。」
聊了一路,他只字不提賠償的事情,我問了兩句,結果他說他看錯了,我還給他轉多了,然后他又給我退了一千八,只收了兩百。
車停在了濱河公園,我剛想說別停這兒,結果他就下去了,還幫我開了車門。
我是習慣了這個愛情圣地,就是不知道他看到那一個個親嘴啃脖子的,有什么感覺。
但一路走過來,他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自然,目不斜視地跟我閑聊,臉不紅氣不喘。
反倒是我,不僅臉燙,連走路都不會了,順拐了一段路。
「你沒事吧?」他看我走路的樣子,關心地問。
「沒事啊,我鍛煉身體呢。」我擺開雙臂,順拐得更明顯了,活脫脫一個智障。
正常人怎么走路來著?
路過一處長椅,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讓我差點喊出來。
女生坐著,男生枕在她腿上,女生的襯衣被拉下來一點,雪白的肩膀露出來一片,而男生,竟然在摸……
是我太保守了,還是他們太開放了?
我急忙把頭轉過去,歪著脖子走路,因為我害怕自己會不由自主地去看他們。
李皓文瞥了一眼他們,難以置信地笑道:「你不會沒談過戀愛吧?」
「談,談過,誰說我沒談過,我談了三四個呢。」
他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這樣啊。」
「嗯,是這樣。」
他盯著我一直看,我渾身不自在起來,「你有話就說,別老看我。」
「人家小情侶就是摸了個肩膀,你怎么臉紅成這樣了,你跟你男朋友難道沒有……」「人家小情侶就是摸了個肩膀,你怎么臉紅成這樣了,你跟你男朋友難道沒有……」
我趕緊打斷他后面的話,「我男朋友在小學談的。」
他低著頭肩膀聳動起來,還發出撲哧的聲音,我尷尬得想跳江。
我假裝淡定地咳嗽一聲,指著天,憨憨地笑道:「月亮挺圓哈。」
他停下來,雙手捧住我的頭,固定著我的腦袋朝天上轉,「哪里有月亮,我怎么看不到?」
我抬眼一看,漆黑一片。
「我看錯了,呵呵。」我心虛地跑了兩步,整個人繃了起來。
他送我到樓下,我客氣道:「謝謝你送我回來,要不上去喝口水吧?」
「好啊。」
大哥,我就是客氣一下,你怎么還當真了!
我也不知道室友她男友在不在,提前發了微信問,她也不回。
說出去的話也沒辦法收回來,我只好領著他上樓。
狹窄陰暗的樓道里偶爾傳來咚咚聲,很像砸門的聲音,他皺著眉頭,顯然是不習慣,但是也沒有嫌棄。
走到門口,我敲了敲門,他好奇道:「你沒帶鑰匙嗎?」
我只是怕突然進去看到不該看的。
「帶了。」
敲門沒人應,應該就是不在。
我開了門,招呼他進去,結果,當我看到客廳的場景時,我差點厥過去。
室友和她男朋友在沙發上正一片火熱,看到我們,兩人震驚又羞憤,趕緊用衣服擋住了重要部位。
同時尷尬的,還有我和李皓文,他當即便把頭轉向了門。
不是,在自己房間不行嗎,這好歹是合租房,照顧一下老姐姐的心行不?!
「你怎么不敲門啊?」室友生氣地瞪著我,語氣不善。
「她敲了。」李皓文從進來就面色難看,一直冷著臉,這會兒說話的語氣更硬了。
室友理虧,氣鼓鼓地瞪著我,但看到李皓文陰沉的臉,只好閉了嘴,什么也不敢說。
李皓文把我拉了出去,塞進車里一踩油門跑了。
「這大半夜的去哪兒啊,我明天還要上班呢。」
李皓文很生氣,不大寬敞的車里更是因為他的怒氣而變得燥熱起來。
車停在一處公寓外,他看著我,「你住在那里不惡心嗎?」
惡心啊,要不是生活所迫,誰愿意天天聽別人滾床單的聲音。
我不敢說話,感覺他隨時要暴走一樣。
「今晚你住這兒,明天下班去收拾行李。」他幾乎命令式地在跟我說話。「今晚你住這兒,明天下班去收拾行李。」他幾乎命令式地在跟我說話。
他怎么比我還生氣,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皇上不急太監急?
呸,我胡說什么呢,人家那是替我抱不平。
我甩了甩腦袋,看著他認真嚴肅的臉,竟然不敢說一聲「不」,糊里糊涂地就答應了。
我被他拉著進了公寓,房子很寬敞,家具家電很齊備,客廳非常大,還有一個小書房,書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書。整體裝修偏灰色,給人一種沉穩干練的感覺,跟李皓文的風格倒是蠻像的。
「這是你家嗎?」我沒見過世面一樣,雙眼放光。
他點點頭,「我住宿舍,不常回來,房子空置了很久,每周都要請阿姨打掃,反正請人打掃也挺貴的,不如你住這兒,幫我看著房子。」
「不行不行,無功不受祿,我不能住。」我急忙拒絕,誰知道他揣著什么壞心思呢,萬一把我賣了怎么辦。
「誰說要你白住了,你幫我打掃房子,每個月我收你三百,很公平的交易。」
他開出的條件很誘人,可是一點都不公平,明明是我占便宜了,他提出的價錢比我的破合租屋都要便宜。
我做了個五的手勢,「一個月五百吧,三百太少了。」我再次厚臉皮地說了一個價格。
他沒有跟我客套,很爽快地答應了。
「謝謝,改天請你吃飯。」
我就是客氣一下,他又雙叒叕當真了,要我這周末就請。
他把自己的睡衣借給我,讓我湊合一宿,怕我不自在,說自己回宿舍去睡。
我又客氣道:「快十二點了,開車挺危險的,要不你明天再走?」
我就這么一說,他竟然笑著返回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我就在這里住一晚吧。」
我打了自己一嘴巴,心中罵自己嘴賤,不長記性,明知道我說啥他都當真,還不知好歹地非要說一句。
主臥就一間,還有一間房,但是里面放著雜物,在我糾結要不要打地鋪的時候,人家就已經抱著一條薄毯去了客廳,躺在沙發上,跟我說了晚安。
「晚安。」我回了一句,然后把門上鎖了。
我認床,然后失眠了,下了一晚上的五子棋。
第二天我五點多起來,摸黑去客廳找水喝,沒想到廚房的燈光亮著,李皓文的背影在燈光下若隱若現,廚房還傳來打雞蛋的聲音。
我偷偷摸過去,趴在門上往里瞄,他竟然在做飯。
「你鬼上身了?」我詫異地問。
他嚇了一跳,轉身看了我一眼,又繼續手里的活。
「你怎么起這么早?」李皓文問我。
我滿臉問號,這話應該是我問他吧。
「你這么早做什么呢?」我好奇地伸長脖子去看,他身體偏了一下,讓我看得更清楚些。
「你TM還會做飯呢!」我贊嘆地朝他豎起大拇指。
他放下手中的勺,捏著我的臉說:「女孩子不要說臟話。」他放下手中的勺,捏著我的臉說:「女孩子不要說臟話。」
「這不是臟話,只是一種表達情緒的語氣詞而已。」
說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不是我的話不對勁,而是他的動作,他竟然捏我臉,而且為什么我會覺得有點甜啊?!
老阿姨的臉唰地紅了,我趕緊轉移話題,找了個杯子喝水。
他輕笑一聲,問我是不是在胡思亂想。
「沒有,我什么都沒想。」
「你要是不想睡,就洗漱一下吃早飯吧,我六點要去學校,就不陪你了。」他解下圍裙,把做好的粥和雞蛋端到桌子上,讓我趁熱吃。
「你每天都起這么早做飯啊?」我好奇道。
「不是啊,你第一天來,作為房東,算是款待吧。」
他不動筷子,就盯著我吃,像小流氓一樣看著我,眼神從我嘴上沒離開過,還時不時地滑動喉結,一頓早飯吃得我滿頭大汗,面紅耳赤。
「你不會又在想什么少兒不宜的東西吧?」他一臉戲謔地問我。
我擦了一把汗,尷尬道:「你能不能不要用少兒不宜的眼神看著我?」
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蹺著二郎腿,若有所思地摸著自己的下嘴唇,突然冒出來一句:「你的嘴唇很適合接吻。」
我最后一口粥噴出來了。
真是語出驚人。
「李皓文,你是不是有病?」
要不是我跟他熟,我都覺得他是個渣男了。
他抽出紙巾去擦桌子上我噴出的粥,漫不經心道:「你男朋友難道沒有告訴過你嗎,你的唇應該很軟吧?」
「我怎么知道,我又沒有……」
話說一半,我好像明白了,他在套我的話。
「你沒有什么,男朋友?還是沒有接過吻?」他停下手中的活,抬起頭看著我,眼睛里隱隱有些期待和興奮。
我往后一靠,雙手環胸,學著他的樣子摩挲著我的嘴,抬眸笑道:「對啊,我男朋友說過,我的嘴唇挺軟的,很好親。」
他嘴角輕輕一揚,「是嗎。」
我心虛地看向別處,「是的。」
六點他準時出門,還叮囑我下班不要去擠地鐵,他來接我。
「不用了謝謝,您忙,我認識路。」
我把他請了出去,他一只手搭在門框上,一只腳卡著門不讓我關上,語氣強硬道:「不許偷偷跑掉,一定要等我。」
「好好好,走吧走吧。」
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發工資了。
主管各種暗示讓我加班,可我要去收拾行李搬家,所以裝糊涂,主管一張堆滿肥肉的臉擠在一起,讓本就不怎么美觀的臉更丑了。主管各種暗示讓我加班,可我要去收拾行李搬家,所以裝糊涂,主管一張堆滿肥肉的臉擠在一起,讓本就不怎么美觀的臉更丑了。
他陰陽怪氣地說我找了個富二代,就不肯在他這小廟里待了。
我點頭打哈哈,「主管你說得對,那我下班了哈,明天見。」
我從七點等到八點,霓虹燈都把夜空點亮了,李皓文人還沒來,打電話也不接,我只好自己走了。
出租屋換了鎖,我敲門沒人應,下樓碰到了室友男朋友,他手里提著飯,神色尷尬地叫了我一聲:「姐姐好」。
「你好,那個,我要拿行李,門好像換鎖了。」
他撓了撓后腦勺,很不自在地領著我上樓了。
他邊開門邊說:「不好意思啊,露露非要換鎖,我也沒辦法。」
「沒事。」我客氣地跟他笑了一下。
我收拾好行李,小伙堅持要幫我拿,我跟他推推讓讓,結果室友回來了,說我勾引她男朋友,伸手就要扇我巴掌。
雖然我這人比較膽小,但也不是好欺負的,她霸占我房間,私自換鎖,這些事我可以不計較,但污蔑我清白這事還真不能忍。
不就是打架嘛,我又不是沒打過。
她男友站在一邊勸架,臉都被撓花了。
房東著急忙慌地趕來,把我們拉開,室友一口一個「賤人」地罵著,動靜太大,引來了許多租客看笑話。
她男友花著一張臉,一臉羞愧地跟我道歉:「露露不懂事,這事的確是她做得不對,請你不要怪她,都怨我。」
看熱鬧的租客一臉猜疑地看著我跟他,嘴里還小聲嘀咕,說我可能當了小三,然后被人打了。
我眼珠一轉,立馬坐在地上哭起來,邊哭邊罵,把室友做的惡心事全抖了出來。
末了,我委屈地把鍋甩給房東,「張阿姨,我好歹也提前交了三個月的房租,你讓她換門鎖是什么意思,做人要講信用吧,我為什么要退房,你心里沒點數嗎,他倆隔三岔五地在合租屋里做那事,我給你反映過,你當我放了個屁,今天她王露欺負到我頭上了,你評評理,到底誰錯了?」
租客們了解了情況,紛紛倒向我這邊,指責房東和王露,王露臉上繃不住,又要過來打我。
一個大媽跑到我前面,主持公道,指著王露大罵起來,直接把王露罵哭了。
這場鬧劇以王露道歉結束,房東一臉不情愿地把我剩余的房租退了回來,還罵罵咧咧地說我小氣。
我頂著被抓得亂糟糟的頭,還有一臉的爪子印去了公寓,結果被保安給擋住了,非說我不是那里的住戶,不讓我進去。
「昨晚我跟李先生進來過,你沒看到嗎?」
保安搖搖頭,「沒見過。」
「你新來的吧?」我問他。
保安不耐煩地把我推了出去,還補了一句:「你們這種女孩我見多了,趕緊走。」
哪種女孩?
大晚上的,都十一點了,我拿著一堆行李都不知道去哪兒。
李皓文的電話從無人接聽變成了關機,我特別郁悶,特別委屈,坐在樓下花園里大哭起來,進出公寓的人還給我扔了十幾塊錢。
「我不是要飯的,嗚啊嗚啊嗚啊……」
李皓文,你個不靠譜的玩意,有事就不能提前給我說一聲嗎,害得我流落街頭,可憐兮兮的。李皓文,你個不靠譜的玩意,有事就不能提前給我說一聲嗎,害得我流落街頭,可憐兮兮的。
憋屈和憤怒一股腦地涌上心頭,我一怒之下,給李皓文發了一條消息:「李不靠譜,我跟你絕交,再也不見了,哼。」
然而消息發出去沒幾分鐘,我就后悔了,可是已經撤不回了。
這蛋疼的人生啊。
我找了個賓館住下,第二天跟主管請病假,他罵罵咧咧地答應了。
王露這小妮子下手忒狠了,我臉都腫了,被抓爛的地方有點發炎,疼得厲害,哭了一晚嗓子還啞了。
雪上加霜,太慘了。
然而更慘的是,我上廁所的時候,手機掉到馬桶里了!
我笑了,真的。
我戴著帽子口罩去了醫院,醫生一臉好奇地問我干嗎了,我低頭尷尬道:「被貓撓的。」
「你家貓挺兇啊。」醫生感嘆。
「何止兇,簡直就是個母夜叉。」我生氣地拍了一下桌子,聲音沙啞地吼道。
醫生嘴角掩飾不住的笑意快要噴涌而出,我一個冷眼甩過去,他趕緊捂住嘴。
「沒事,我給你開點藥,吃兩天就好了,記住不要吃辛辣的食物,臉上不要用手撓。」他給我開了病歷,讓我找護士去抓藥。
我戴好口罩帽子出門,結果撞到了人,我沙啞著聲音忙不迭地說對不起,那人冷聲道:「下次小心。」
這聲音……怎么這么耳熟?
是我想多了吧,應該不是李皓文,這個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巧合。
我沒敢抬頭看,壓低了帽子跟他說了句對不起便跑了,畢竟我破相的樣子不怎么好看。
賓館房費太貴了,找房子又沒時間,我只好求主管幫我,辦公司那么多人,他都不給我臺階下,還損了我半個多小時,然后給了我一個地址,讓我去那里住。
這是公司剛騰出來的房子,本來打算改造成寫字樓,可風水采光不太好,空置了一個多月了,里面重新裝修不久,還有殘留的油漆味。
空蕩蕩的,只有墻,我咋住?
同組的同事好心地幫我淘了一張二手床,主管也貢獻了一張他的舊沙發,桌子什么的也是公司的,忙了兩天,終于是安定下來了。
這里距離上班的地方只有五分鐘路程,雖然條件不怎么好,但是方便了很多,還節省了一筆路費。
主管嘴硬心軟,看我臉色不好,直接給我請了一個星期的假,讓我把臉養好了再去。
「可是這工資……」
「我給你發一些文件,你在網上處理好給我發過來,就算你工作了,這一周的工資折半。」
「得嘞,謝謝主管。」
誰能想到,平時總為難我的主管,竟然還是個刀子嘴豆腐心,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我修改完文件給主管發過去,他問我是不是跟富二代鬧別扭了,還說了一堆什么女孩子要保護好自己,不要為了錢委屈自己,有什么事給他說之類的。
我有點蒙,問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