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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結束后,我在一個高端小區收廢品。
收到學霸林宇航家中的時候,他嘲笑我:「喲,高考失利了,來收垃圾了?」
翌日,他背著蛇皮袋,跟在我身后撿瓶子。
我瞪他的時候,他一臉傷心,「我也考砸了。」
開學,我倆拿著清華的入學通知書在學校大門前面面相覷。
高考結束,我閑著沒事干,準備收收廢品舊書瓶子。
我們家是做廢品回收起家的。
我爸被人稱為垃圾大王。
每次他聽到這別致的外號,總是樂呵呵地拍著啤酒肚,「垃圾大王就垃圾大王,好歹是個名號。」
作為垃圾大王的女兒,我從小就練就了撿瓶子的火眼金睛。
不過我爸說了:「娃子啊,撿瓶子再牛逼,也只能賺個快錢,咱家缺個文化人,你努努力,考個清華北大,給咱們家光宗耀祖。」
于是,我從專注撿瓶子到專注學習。
這一努力,不小心拿了全校第一,而且還是穩坐寶座。
可惜,一個轉學生的到來,徹底打破了我的傳說。
轉學生叫林宇航,聽說是從國外回來的,從頭到腳都是名牌,我同桌說,他手上那塊表可以買下一頭牛。
我仰頭翻了個白眼。
那塊表,能買下一頭金牛吧。
因為轉學生人生地不熟,所以班主任安排他和我坐。
我的同桌,一下子變成了前同桌。
我沖轉學生咧嘴一笑,伸出一只手,「很高興認識你。」
他冷冷地瞥了我一眼,無視我的示好,板著一張臉坐了下來。
我心里嘁了一聲。
裝什么13啊。
雖然他對我愛答不理,但我好歹是班長,必須對他熱忱相待。
做早操的時候,我拉住他,「同學,我們現在的早操是傳統武術和廣場舞結合的形式,我先教你一招,白鶴亮翅怎么樣?」
他冷淡地點點頭。
完全沒看出我眼底惡作劇的光芒。
于是,接下來,大家做雄鷹起飛的時候,他一個人在那兒白鶴亮翅。
整一個不一樣的煙火。整一個不一樣的煙火。
早操結束之后,我趕緊麻溜躲到小賣部。
但,還是被他逮到了。
他咬牙切齒地將我從角落從拎出來,一張臉跟閻羅王一樣,「林書瑜,你故意的是吧?」
他在國外洋奶粉喝多了,一米八的高個子,雖然高高瘦瘦,但看得出來,底盤很穩。
因為我踹他的那一腳,他紋絲不動。
只不過,他那眼神更陰間了。
在他暴走之前,我趕緊識時務者為俊杰,先求饒:「大佬饒命,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你看你老是這么嚴肅,怎么融入我們這個活潑的環境中呢。」
他閉了閉眼,放開我,「下不為例。」
他走了,我拍著胸脯,對旁邊瑟瑟發抖的老板說道:「老板,來一包辣條壓壓驚。」
和林宇航同桌的日子,我們算得上「和諧相處。」
沒有畫三八線,沒有老死不相往來,更沒有告黑狀。
前同桌說我們:「你們可真是相敬如賓,琴瑟和鳴。」
我一個大逼兜把他拍墻壁上,「你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嗎,這兩詞是形容夫妻的,沒文化還不好好讀書。」
林宇航見我和前同桌打打鬧鬧,唇角微冷一勾,繼續低頭算題。
我突然有了危機意識。
這孩子這么努力,又是從外國回來的,沒準一個不留神就超過我了。
于是乎,接下來上課期間,課堂是這個狀態。
老師:「誰來回答這道題?」
「老師,我來。」我自告奮勇。
等我自信滿滿地算完題,準備從講臺下來的時候,林宇航站了起來,「老師,她算錯了。」
然后,他在眾人的矚目下,上前改正了我的錯誤。
全班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他微微笑。
我恨得咬牙切齒。
整個課堂,變成了我和林宇航battle的場地,我們從班級battle到年級段,再到全校,最終battle到保送。
保送只有一個名額,只有在我和他之間選擇。
我算了一下綜合成績,對垃圾大王老爸說:「唉,女兒可能要令你失望了。」
別了,我的清華北大。
結果,最終保送名額下來,那人居然是我。
我爸激動得在公司現場來了一段金蛇狂舞,員工都以為他抽什么羊癇風。我爸激動得在公司現場來了一段金蛇狂舞,員工都以為他抽什么羊癇風。
我去找林宇航,結果林宇航閉門謝客。
他媽媽一臉抱歉轉達他的話:「宇航說,他沒保送成功,心情非常不美麗,這段時間他要不吃不喝,靠著自己的力量考上理想的大學,咱們祝福他吧。」
我:「……」
首先,林宇航這冷面閻羅王,就不會說心情不美麗這幾個字。
但林宇航不見我,我總不能挖個地洞進去吧。
時間一晃而過。
高考結束。
我不用參加高考,但我關心某個人的高考。
萬一他心態不穩,因為被我「搶」了保送名額,又考砸了,這輩子不完犢子了。
復讀?
就他那比紙還薄的臉皮,復讀是不可能復讀的。
不過成績得等一個月下來。
我爸早就給我報了各種旅游團,什么迪拜,什么馬爾代夫,怎么燒錢怎么來。
黑卡都給我了。
我卻一臉深沉,「爸,我不想旅游,我想體驗一下生活。」
等我爸知道我怎么體驗生活的時候,又在偌大的辦公室把拍桌子拍得當當響,痛哭流涕:「嗚嗚我的女兒怎么可以去收廢品呢,她可是學霸啊。」
學霸怎么了,學霸就不能撿瓶子了。
萬萬沒想到,我收廢品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林宇航。
幾個月沒見,他仿佛又高了。
我最近都在追甄嬛傳,脫口而出:「林宇航,你又長高了?」
林宇航投給我一個冷漠的眼神。
如果我沒看錯,那眼神左邊寫著「你是智障」,右邊寫著「我和你熟嗎」。
我嘻嘻一笑,「開個玩笑,高考結束了,你家里一定有很多不要的書吧,給我吧給我吧,咱們是老同學,我給你打個九點五折。」
林宇航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了我一眼。
其實林宇航稱得上面若冠玉。
以前我光顧著和他斗智斗勇了,都忽視他這張神顏了。
他臉上最特別的當屬那雙桃花眼了,薄薄的眼斂,配上淺淺的臥蠶,以及密而長的睫毛,一雙眼睛跟心靈窗戶似的,仿佛會說話。
他薄唇輕啟,「高考失利了,你來收廢品了嗎?」
這貨,故意的吧。這貨,故意的吧。
我輕咳一聲,挺直腰板,「我已經保送清華了。」
「哦,差點忘了。」他點點頭,「所以,你是上門炫耀來了嗎?」
我舉了舉手里的秤,「大哥,我是來收廢品的,快快快,現在賣廢品的競爭很激烈,收完你這里我還得去收另一家。」
林宇航哼了一聲,轉身往屋里走。
我扒拉著門框,伸著脖子往里喊:「記得拿不要的書和紙皮,有瓶瓶罐罐也可以。」
「自己有腳,滾進來。」
嘖嘖,請客人進門還這么兇殘。
這不是我第一次來林宇航家里了。
上次來找他,結果他閉門謝客(臥室的門關得緊緊的)。
我在阿姨憐愛同情的目光下,喝了一杯紅茶,并且兜著走了一盒進口巧克力。
走之前,阿姨摸了摸我的頭,「下次還來玩,別拘束。」
我沒拘束啊。
就是有點搞不懂阿姨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哦對了,上次她問我,爸媽在做什么,我說在收廢品。
林宇航出來的時候,見我直挺挺站著,劍眉微擰,「坐啊。」
我笑了笑,「不了不了。」
因為今天收廢品,所以我穿得比較樸素,再加上也怕弄臟了他們家的沙發。
結果,林宇航臉色更臭了,「讓你坐你就坐。」
我麻溜地坐下。
「喝什么?」
我微笑,「白開水就好。」
他又似聽到什么不可思議的話,語氣微揚,「我給你泡一杯咖啡吧。」
我:「……」
大哥,我收廢品收得口干舌燥,喉嚨冒煙,你讓我喝咖啡。
你果然還在記恨我搶了你名額的事情。
林宇航住的是高端小區,這套小區我知道,因為我爸也買了一套。
說是獎勵我保送清華。
看林阿姨的談吐和氣質,看得出來他們家境不凡。
而且,還是那種有文化的家庭。
不像咱家,暴發戶。不像咱家,暴發戶。
林宇航端著咖啡出來的時候,便看到我左看右看,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模樣。
「你在看什么?」他問。
「哦,沒什么,就覺得你家裝修挺好看的。」
不像我家,整得金光閃閃的,進門不戴墨鏡都會被亮瞎狗眼。
兩相對比,我爸的品位,堪憂啊!
點評完他家的裝修風格,我對上林宇航的目光。
發現他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光芒。
我嘿嘿一笑,「怎么了?」
他收回目光,抿了抿唇,「房子只是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好看與否,并沒有太大區別。」
我點頭,表示贊同。
我一直覺得,縱有良田萬頃,不過日食三斗,縱有廣廈萬間,不過夜宿三尺。
我搞不懂,我爸媽為何那么樂忠于買房。
狡兔三窟,他倆狡兔不知道有多少窟了。
我喝了一口咖啡,眸子一亮。
本以為會苦到家,結果竟然甜甜的。
林宇航坐在我對面,「我加了糖。」
「哦,謝謝啊。」
他頓了頓,說了句:「不客氣。」
喝完咖啡,我準備打包舊書。
看我嫻熟的動作,林宇航蹲下要幫我一起,我擺擺手拒絕了。
「哎哎別別,您的小嫩手別磕著碰到了,我以前老干這個,也看爸媽做,跟吃飯一樣,本能動作。」
林宇航卻握住我的手腕,「別逞強,你手都被繩子勒紅了。」
我看著他握住我的手。
五指修長,骨節分明。
一看就很適合彈鋼琴。
那掌心貼在我手腕上,暖呼呼的,還帶著電。
我倆跟機器斷電似的,就這么安安靜靜地站著。
我看著他,他握著我的手腕,如果再加一個深情的bgm,完全就是偶像劇畫面。
就在這時候,一道好聽的聲音傳來:「宇航。」我倆齊齊回頭望去。
門口站著一個芭比娃娃。
抱歉,并不是我亂形容,但這女孩跟我爸給我買的第一個芭比娃娃簡直就是親姐妹。
粉色蕾絲裙,蕾絲褲襪,披肩卷發,還挎著一個蕾絲小包包,用甜膩膩的夾子音說道:「宇航哥哥,我回來了。」
我雞皮疙瘩集體起立離家出走。
我望向林宇航。
他絲毫沒有見到「故人」的喜悅之情,反而像便秘了多年一般,一張俊臉夾雜著極其復雜的神色。
我大概解讀了一下。
左臉寫著「丫怎么回來了」,右臉寫著「我該怎么辦」。
蕾絲小公主看到我倆手疊手,俏臉一垮,幾步走到我們跟前。
我麻溜地抽開手。
蕾絲小公主上下打量了我一眼,「Whoareyou?」
嘖嘖,又是一個喝過洋墨水回來裝13的。
我故意逗她,「Imfine,thanks。」
一旁看戲的林宇航挑眉,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蕾絲小公主一臉嫌棄,「鄉下人,真low(沒品),你就不配站在這house(房子)里面,insult(侮辱)了宇航哥哥的家。」
林宇航扶額,一臉不忍直視。
我嘴角抽搐。
你說英文我忍了,你還中英夾雜。
「妖秀哦。」我脫口而出。
「什么秀?」蕾絲小公主沒聽過這方言。
我看了看腕表,覺得再和他們玩下去,今天的任務就完不成了。
我拍拍手,「不打擾你倆敘舊了,我先走了。」
說著,我麻利地提起手里的舊書。
「咦,原來是收garbage(垃圾)的啊。」芭比公主一臉嫌棄。
大姐,這是廢品,和垃圾還是有本質區別的。
林宇航不由分說接過我手里沉甸甸的書,「我送你。」
「不……」
他警告地看著我。
我咽了咽口水,「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咽了咽口水,「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宇航敷衍地對蕾絲小公主說道:「你隨便坐,我出去一趟。」
說著,火急火燎地關上門。
仿佛后面有野狗追一樣。
從電梯出來,見到外頭的陽光,林宇航一副獲得重生的樣子。
我問他:「剛剛那個芭比公主是你的青梅竹馬?」
聽到青梅竹馬四個字,林宇航俊臉跟旁邊的石頭一樣黑,「并不是,只是我們兩家認識而已。」
「你也是從國外回來的,感覺你普通話說得挺標準。」
不但標準,他還寫得一手好字。
我記得高二上半學期,省里舉辦寫字大賽,林宇航獲得了第一名。
那一幅字我也看過。
行云流水,大開大合。
而且,這貨《蜀道難》《陳情表》等,背得比我還滾瓜爛熟。
「我是中國人。」他丟下一句話,走在我前面。
我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萬分高大。
萬萬沒想到,林宇航陪我收了一天的廢品。
我數著手里頭的錢,喜滋滋地打電話給我爸,「老爸,你猜我今天收到多少錢了,兩百塊,兩百塊啊!」
我爸在那端無腦夸我:「我女兒真是棒棒噠。」
掛了電話之后,林宇航見我笑得眼睛不是眼睛,眉毛不是眉毛,也被我的情緒感染,「不過兩百塊,你這么高興嗎?」
「這是我辛苦賺來的,當然高興,這叫成就感。」
他單手撐著額頭,靜靜地看著我。
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那啥,你陪我累了一天,我請你吃飯吧。」
我本來想問他,是要去吃日料,還是法餐。因為他們這些人,不就愛吃這些嗎。
我爸其實很討厭吃牛排,覺得血糊糊的。
他覺得,人好不容易走到食物鏈頂端,為什么還要茹毛飲血。
但……
上流社會,就是用牛排幾分熟,以及紅酒幾幾年來看你的身價。
諷刺極了。
「我想吃麻辣燙。」林宇航在我開口之前提要求。
我挖了挖耳朵。
沒聽錯吧,他想吃麻辣燙?沒聽錯吧,他想吃麻辣燙?
「你確定你要吃麻辣燙?」他什么時候這么接地氣了。
「嗯。」他點頭。
「不怕地溝油?」
他臉僵了一下。
「不怕蟑螂老鼠在鍋里游泳過?」
他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不怕服務員把大拇指插在碗里?」
林宇航磨牙,「如果你不想請我吃飯的話,可以挑明。」
「哈哈,跟你開個玩笑,我知道有一家麻辣燙,賊好吃,一般人我不告訴他。」
他眸光盈盈地看著我,「這么說,我在你心里不是一般人?」
我點頭,「是,你在我心里不是一般人。」
我感覺他呼吸都停滯了一瞬,眸子亮如白晝,里面灑滿了期待的星火。
我笑瞇瞇道:「你是二班的啊。」
林宇航:「……」
看他怒然拂袖而去的樣子,我知道,他氣大發了。
我拉著林宇航,來到一家開了十幾年的夫妻老店。
老板娘看到我,笑呵呵道:「書瑜,你又來了啊,喲,還帶了小男朋友來,真俊啊。」
我以為林宇航會反駁,沒想到他吭都不吭一聲。
我擺擺手,「同班同學,別誤會別誤會。」
一旁的林宇航冷哼一聲。
我又說錯什么了嗎?
見他要坐下來,我說了句等等,然后抽了紙巾,替他擦了擦凳子,再做了個請的姿勢。
他眉頭微挑,「你干嗎?」
「你不是潔癖嗎,照顧你一下。」
他白了我一眼,「你才潔癖。」
大哥,我要是潔癖,還會來收廢品?
「老板,兩碗麻辣燙,要麻要辣還要燙。」
「好嘞。」
麻辣燙上來之后,我呼哧呼哧開吃,吃得滿頭大汗。麻辣燙上來之后,我呼哧呼哧開吃,吃得滿頭大汗。
一旁的林宇航跟吃西餐一樣慢條斯理,還有時間指導我:「吃慢點,沒人跟你搶。」
「好吃。」我抬起頭,兩眼淚汪汪。
一半辣的,一半感動的。
我有多久沒吃麻辣燙了,該有半年多了吧。
自從我媽參加一個什么富太太茶會回來,把家里剛燉好的豬肘子,大蹄髈以及牛肉等通通扔了。
說以后家里只能吃精致營養的餐食和點心。
我和我爸吃了半年所謂營養餐食,每天晚上餓得撓墻。
某天晚上,我和我爸不約而同悄悄去廚房吃泡面。
餓得兩眼綠油油的父女一見面,無語凝噎,唯有淚千行。
不過好處也有,自從戒了這些高蛋白高嘌呤的食物,我爸的高血壓高血糖高血脂得到了有效地控制。
啤酒肚也瘦下去不少。
我整個人也纖瘦了不少。
對了,我還記得當時我太久沒吃肉包,饞得很。
后來做早操的時候,我低血糖,眼前一黑,是林宇航扶住了我。
等我眼前的小星星散去,便對上他擔憂的眼神。
他低聲問我:「怎么了,要不要送你去醫務室?」
這語氣這態度,是和我在課堂上抬杠的那個敵手嗎?
我氣若游絲,「去醫務室就不必了,我想吃肉包,那種流油的大肉包。」
那天,我一口氣吃了五個大肉包。
吃到林宇航阻止我:「別吃了,再吃你肚子要爆炸了。」
我眼淚汪汪看他,口齒不清道:「謝謝你,我太久沒吃肉了。」
我記得我說完這話,林宇航看我的眼神是憐惜夾雜著同情。
就和現在一模一樣。
對對對,就是這種圣父一般的眼神,仿佛要普度眾生一樣。
「你干嗎這么看著我,我臉上有東西?」我用油乎乎的手摸了摸臉。
他抿了抿唇,抽了一張紙巾,細細地替我擦拭臉上的油污。
我愣住。
「能不能請問一下,你在做什么?」
他不答反問:「從明天開始,我跟你一起收廢品。」
他眸光如窗外的春色,蕩漾著漣漪。他眸光如窗外的春色,蕩漾著漣漪。
我:「……」
他補充了一句:「反正閑著也是閑著,當作體驗生活。」
我欲言又止。
他看著我,「有什么話就直說吧。」
我輕咳一聲,「那我就直說了啊,你要和我一起收廢品,那賺的錢要怎么算,五五分嗎?」
五五分太心痛了。
他原本期待的眸子暗了下來,恨恨道:「朽木不可雕也。」
我怎么了我。
吃完麻辣燙,我準備去付錢,林宇航先我一步買了單。
我正詫異,他解釋:「明天我要跟著你,這頓當然是我出。」
好叭,你說什么就是什么。
「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林宇航說道。
我擺擺手,「不用啦,我爸待會來接我。」
他抿唇,「那我陪你等你爸來,這里比較偏,你一個女生不安全。」
我湊過去看他,「誒,林宇航,我之前不知道你居然這么紳士,看來人不可貌相啊。」
因為距離太近,我能看到他臉上細細的絨毛。
好家伙,這孩子的皮膚比不少女生都好,一點毛孔黑頭都沒有。
而且,耳朵還跟染了胭脂一般,惹得我想上手摸一摸。
但我忍住了。
他躲開我的眼神,語氣有些不穩,「你這是夸我還是罵我?」
我拍拍他的肩膀,「同志,我當然是夸你了。」
我尋思著,我爸今天是開他剛買的跑車還是商務車來接我,結果,他騎著小電驢來了。
還戴著皮卡丘的頭盔。
我不禁給我爸點贊。
什么叫人老心不老,說的應該就是他。
我爸騎著車噠噠噠來到我跟前,摘下頭盔,憨厚一笑,「閨女,老爸來接你了,等急了吧。」
說完,他望向旁邊,「這位小伙子是你朋友吧,要不要叔叔捎你一程?」
我瞇眼看著這小電驢。
超載了啊。
好在林宇航有自知之明,擺擺手,「不了,叔叔,林書瑜,再見。」好在林宇航有自知之明,擺擺手,「不了,叔叔,林書瑜,再見。」
我坐上老爸的小電驢,問他:「你怎么突然開小電驢了?」
「嗨,這是你陳叔的,我太久沒開了,過過干癮,放心女兒,車就在附近,老爸怎么舍得讓你凍著。」
「不啊爸,我賊喜歡這種敞篷的,咱們去江邊兜一圈吧。」
老爸驚喜道:「OK?」
「OK!」
嗨到半夜的結果就是,我和我爸雙雙感冒了。
但,我們同時都身堅志殘地去工作了。
他還好,坐在辦公室指點江山,而我,一邊收廢品一邊擤鼻涕。
林宇航看不過去了,「你還是去醫院吧,我怕你待會掛了。」
我仰頭打了個噴嚏,趕緊擦了擦鼻子,「呸呸呸,烏鴉嘴,我會活得比烏龜還長久。」
「你確定,王八活千年,你也要活這么久?」
嗯,那倒不用。
等等,怎么成王八了。
我懷疑他在內涵我。
「接下來去王嬸家里,她家里賊多廢品。」
林宇航拗不過我,只能亦步亦趨跟在我身邊。
剛到王嬸家門口,我便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林宇航面色一沉,「是煤氣泄漏了。」
王嬸還在里面呢。
我正要往里沖,林宇航攔住我,「你打電話,我進去找人。」
「林宇航!」
他撕下身上的衣服,沾了礦泉水,捂著口鼻,沖進了屋內,我打完電話后,也如法炮制地緊隨其后。
屋內窗戶緊閉,氣味刺鼻。
「林宇航!」
見我跟著進來,他臉色陰沉,但這時候沒空罵我,走到屋內。
王嬸正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屋內隨時都有危險,我們確認王嬸還有呼吸之后,林宇航將她背了出來。
一切塵埃落定之后,警察叔叔贊許我們見義勇為的行動,同時也批評我們魯莽行事。
王嬸并沒有生命危險。
看到我,她抱著我就哭,「囡囡,我過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