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壓住心中的激動,林熙迫不及待的把羊皮書往后翻去去,終于在羊皮書的中間位置,他又看到了自己的玉佩,同樣是兩塊陰陽玉佩的圖案,跟他在玉天王那里看到的完全一樣。</br> 而更讓林熙激動的是,在陰陽玉佩的圖案下面,并不像玉天王的羊皮古書那樣,記載的內容都變成了墨跡,這本羊皮書上的文字清晰可見,全都是以工整小篆寫成。</br> 看到那些小篆字的瞬間,林熙心中的激動頓時難以自抑,如果他沒猜錯的話,玉佩的來歷很可能隱藏在這些小篆里面,只要知道了和確認了玉佩的來歷,天眼異能的秘密也就能不攻自破。</br> 彼時,林熙將目光向書中的小篆字看去,可是他卻發現,那些小篆字全都晦澀難懂,自己最多只能認出四五個罷了,其余的就像是看天書一般。</br> 不過說來也是,自從上古時代倉頡造字以來,經過數千余年時間的發展,字體早已經變得大不相同,或許現代人認識繁體字不算太困難,但要說認識篆體字的話,那就有些強人所難了。</br> 眾所周知,小篆又稱秦篆,自從周平王在公元前770年東遷洛邑(河南洛陽)后,華夏大地經歷了五百多年的諸侯兼并,又分為諸侯爭霸的春秋時期和七國稱雄的戰國時期,而在這漫長的歲月里,我國的語言文字出現了“言語異聲”、“文字異形”的現象。</br> 據史料記載,當時僅僅是“寶”的寫法,就有194種形態,“眉”字的寫法也有104種,甚至連“壽”字的寫法都有百種以上,使得有的字體柔婉流動、疏密夸張、有的體勢縱長、有的結構狂怪,雖然這些字體對書法藝術的發展,提供了豐富的內容,卻對思想交流帶來了不便。</br> 所以秦始皇統一中國后,大力推行“書同文,車同軌”,統一度量衡的政策,并由丞相李斯負責,在秦國原來使用大篆籀文的基礎上進行簡化,同時取消其他六國文字,創造統一文字的小篆書寫形式,直到西漢末年才逐漸被隸書取代。</br> 看著羊皮書上如同天書般的數十個小篆字,林熙心中不由感嘆萬千,這還真是好事多磨,眼看著就要解開玉佩的來歷秘密了,卻因為不識字給耽擱了。</br> 好在他等了這么久,也不差多等這一兩天時間,反正羊皮書已經在自己手上,只要抽時間去圖書館,或者找古文字方面的行家請教,那些文字的內容就可以真相大白,根本犯不著急于一時。</br> 想到這里,林熙的心情又忽然放松下來,絲毫沒有先前的激動和急迫,他百無聊奈的繼續把羊皮書往后翻去,看到羊皮書后面的內容,全都是各種古玉器的圖形解說,只是那些解說的文字,也全都是晦澀難懂的小篆字。</br> 不一會的功夫,林熙就把羊皮書翻到最后一頁,看完最后一件龍形玉器后,他正準備將羊皮書合上,卻在不經意間看到了什么,頓時忍不住目光一凝。</br> 在羊皮書最后一頁的書縫處,林熙明顯看到有書頁被撕扯的痕跡,盡管被撕扯的痕跡近乎整齊,甚至有些地方已經脫落,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根本很難看出來,但卻是真實存在的。</br> 但自從林熙獲得天眼異能后,目光就變得明亮無比,視力更是前所未有的好,所以他能看出被撕扯的痕跡并不算意外。</br> 而那被撕扯的痕跡代表什么?代表這本羊皮書還有最后一頁,但卻被人給撕掉了!</br> 林熙記得很清楚,他在玉天王那里曾將羊皮古書從頭到尾翻閱過,盡管對書中的內容只是一掃而過,但他卻可以打包票,玉天王那本羊皮古書的最后一頁,跟這本羊皮書的最后一頁是一模一樣的,但卻沒有被撕扯過的痕跡。</br> 也就是說,這本羊皮書在原本內容的基礎上,現在又多出了一頁新的內容,那頁新的內容甚至連玉天王那本羊皮古書都沒有,卻不知道因為什么,這本羊皮書的最后一頁被人給撕掉了。</br> 最奇怪的事,是誰撕走了這本羊皮書的最后一頁呢,里面的內容又是什么呢?</br> 就在林熙心中好奇的時候,洗漱好的周哲從洗手間出來,他用干毛巾擦了擦帶著水珠子的頭發,卻忽然看到林熙手中的羊皮書,頓時露出驚奇之色:“咦,林子,這本羊皮古書好像是玉天王的啊,怎么在你這兒呢,難道是玉天王送你的?”</br> 很顯然,周哲把這本羊皮書認成了玉天王的那本羊皮古書,他的聲音也成功將林熙的思緒打斷。</br> 回過神以后,林熙將手中的羊皮書合好,并放進禮品袋中,他轉過頭來看了眼正在擦頭發的周哲,不置可否的笑道;“是啊,反正沒事我就翻出來看看,怎么樣,今天撿了個大漏總該高興吧,等你把那件青花瓷轉出去,起碼能有二三十萬塊錢,能把你的小金庫撐起來了吧?就沖這點來說,你是不是應該請客吃飯?”</br> 倒不是說林熙有意瞞著周哲這本羊皮書的來歷,只是因為玉佩和天眼異能事關重大,現在遠不到讓別人知道的地步,如果周哲知道這件事情以后,哪天不把門說了出去,肯定會帶來大麻煩。</br> 所以在這個時候,林熙只有先瞞著他,而且周哲也在玉天王舊宅見過羊皮古書,既然他認為這本羊皮書就是玉天王送的,那就干脆順水推舟。</br> 沒發現林熙話中的顧左右而言其他,一說起那件王步的青花瓷,周哲頓時變得得意洋洋,頗為得意的嘚瑟道:“你也不看看是誰出馬,就我這運氣,就是去路邊撿塊石頭都是寶貝。”</br> 頓了頓,周哲又繼續說道:“不就是請客吃飯嘛,明天的早飯我全包了,湯包加糖藕粥,絕對給你管飽管夠,現在周大爺有錢了,請客還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省得你老說我小氣。”</br> 看到周哲那副得意忘形的樣子,林熙真恨不得上去給他臉打歪,但看在請客吃飯的份上,林熙只好強忍住心中的沖動:“就吃這個?虧你也拿得出手,也不覺得寒磣,不行,我要再加兩個蒸兒糕才行。”</br> 周哲現在財大氣粗,兩個蒸兒糕根本不眼里,他揮了揮手指點江山,頗為爽快的豪氣道:“加兩個就加兩個,兩個不夠加四個,反正給你管飽······”</br> 就在林熙和周哲兩個吃貨,商量明早吃什么的時候,金陵秦淮河畔夫子廟古玩市場的那條長街上,還是祝可進的那間古玩鋪子里,祝可進正跟陳會長敘舊正酣,只不過他們喝的不是茶,而是端起酒杯小酌,那酒也是金陵的特色白酒——金陵春酒,喝起來很是有滋有味。</br> 而就在他們對酌正酣的時候,古玩鋪子的大門再次被人推開,并從門口伸進一個女孩的腦袋,那個女孩在古玩鋪子里張望,當她看到正在對酌的祝可進和陳會長后,頓時眼前一亮,高興的叫道:“爺爺!”</br> 女孩跑進屋子來到陳會長身邊,抱著陳會長的手臂撒嬌道:“爺爺,您又喝酒,不是說不喝了嘛?”</br> 如果林熙和周哲在這里,肯定能認出這個女孩就是下午在秦淮河畔,幫助劉老扎針的那個女孩,而且現在的女孩跟下午有了很大不同,倒不是說女孩的容貌發生了變化,相反她的容貌還是普普通神,甚至因為燈光的原因,又或許是疲累的原因,她的容貌比下午還要稍遜一籌。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