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可見,這塊石碑也是當(dāng)年那個部族留下的,可他們?yōu)槭裁匆粝逻@塊石碑呢?</br> 最關(guān)鍵的是,這塊石碑上的《伏羲女媧圖》,與森林里的那副《伏羲女媧圖》,雖然有著異曲同工之妙,卻也有著很多不同。</br> 比如伏羲和女媧手里,原本應(yīng)該拿著象征天地方圓的規(guī)和矩,可是這塊石碑上,卻并沒有規(guī)和矩,而是換成了別的東西。</br> 那兩件東西,一個是一株怪異的花草,另一個是難以辨認(rèn)的異獸,都被伏羲和女媧捧在手里,高高的舉過頭頂,好像在膜拜似得。</br> 最關(guān)鍵的是,復(fù)習(xí)和女媧的面容,竟讓林熙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好像在哪里見過似得,可是在哪里見過呢?</br> “林熙,你覺不覺得這兩張臉,有點(diǎn)像是你和我啊······”</br> 經(jīng)張芷言提醒,林熙猛然驚醒,再去看石碑上的面容時,竟真的很像他和張芷言,而且是越看越像。</br> 這讓林熙心中警覺,他和張芷言的面容,怎么會出現(xiàn)在石碑上?難道當(dāng)年那個部族,早在三千年前就算到了今天,故意留下這座石碑?</br> 想到這里,林熙忽然不寒而栗,感到背后陰風(fēng)陣陣,被驚出了一身冷汗,世上怎會有如此怪異的事情。</br> “不,不對,芷言你仔細(xì)看看,這兩張臉不是像你和我,而是可以像任何人,包括你和我······”</br> 雖然林熙感到后怕,但是冷靜下來后,又覺得不太真實(shí),并重新向石碑看去,終于看出了些許端倪。</br> 只見石碑上面,伏羲和女媧的兩張面容,全都五官清晰明確,卻又毫無特征可言,如同人海里的普羅大眾,他們可以像任何人,任何人也可以像他們。</br> 也不得不說,這兩張面容的確古怪,竟能讓人不自覺的,把自己代入進(jìn)去,可謂是神乎其技。</br> 也不知為什么,林熙再看那兩張面容時,忽然覺得有種陰森感,雖然它們只是石碑上的石刻,卻總覺得他們表情怪異,仿佛在詭異的微笑。</br> 這種詭異難以形容,卻又讓人難以忘記,尤其是在碧綠螢光的照映下,更顯得詭異莫名,仿佛在嗤笑什么。</br> 艱難挪動目光,林熙避開了那兩張面容,又看向伏羲和女媧手里的東西,目光中閃爍著疑惑,似乎想起了什么東西,又難以置信的不敢相信。</br> 尤其是,看見女媧手里的那頭異獸,更讓他下意識的握緊了青霜劍,心中暗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怎么會有這種怪獸存在的······”</br> “林熙,這塊石碑沒什么特別的,我們繼續(xù)走吧······”</br> 就在林熙愣神的時候,張芷言又重新打量石碑,發(fā)現(xiàn)確如林熙所說,便沒再想那么多,并招呼林熙繼續(xù)前進(jìn)。</br> 林熙回過神來,什么話也沒說,只是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拉著張芷言繼續(xù)前進(jìn)。</br> 不過臨走之前,他又重新打量了那塊石碑,并在伏羲手中那株奇異花草上,多停留了幾秒鐘,而且疑惑更加明顯。</br> 難道這世上,真有那種東西存在不成!</br> 隨著繼續(xù)前進(jìn),在接下來前進(jìn)的道路上,每隔一段路程,都會出現(xiàn)同樣的石碑,而且是同樣的石刻,足足出現(xiàn)了九次之多。</br> 以至于林熙猜測,出現(xiàn)這些石碑的作用,僅僅是為了丈量路程,又或是某種神秘的儀式,否則毫無意義。</br> “嗯?芷言,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好像是流水聲······”</br> 走過第九面石碑不久,林熙忽然耳朵動了下,似乎聽見前面深處,傳來異樣的響動聲,雖然那聲音很輕微,卻還是被他捕捉到了。</br> 又或者說,在這深不可知,寂靜無聲的山洞中,任何響動都清晰無比。</br> 可怪就怪在,那聲音詭異無比,時而像潺潺的流水聲,時而像沸騰的咕嚕聲,時而像野獸的低吼聲,當(dāng)真是怪異無比。</br> 最關(guān)鍵是,在這山洞深處,怎么會有如此奇怪的聲響?</br> “我也聽見了,好像是地下河的聲音吧······”</br> 張芷言認(rèn)真聽了下,果然聽見了同樣的聲音,可她除了能想到這是地下河的聲音,實(shí)在想不出別的理由。</br> “不管是什么聲音,過去看看就知道了······”</br> 誠如林熙所說,不管這聲音來自何處,又是否隱藏著危險(xiǎn),他們都必須前進(jìn),因?yàn)檫@是唯一的出路,否則只會困死在這里。</br> 對于林熙的建議,張芷言沒有反駁,兩人攜手并肩,繼續(xù)往前面走去,并在走過很長路程后,忽然看見前面大放光明,傳來刺眼的光亮,似乎走到了山洞的盡頭。</br> “這、這里是······”</br> 看見那團(tuán)光亮,林熙和張芷言頓時大喜,以為前面就是出路,不由得加快腳步,奮力跑了過去。</br> 可當(dāng)他們走出山洞,融入那團(tuán)光亮后,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br> 因?yàn)槌霈F(xiàn)在他們眼前的,可以說是出路,也可以說是絕路,只不過危險(xiǎn)重重,險(xiǎn)中求生罷了。</br> 只見他們眼前,是一處占地?cái)?shù)千平米的溶洞,溶洞中布滿了碩大螢石,將整個溶洞照的通亮,也就是他們剛才在山洞中看見的光亮。</br> 溶洞里面,還別有一番天地,中間以一道高深懸崖阻隔,懸崖下面是滾滾巖漿,發(fā)出咕嚕嚕聲響,升騰熱浪滾滾而來,撲打在臉上宛如炙烤。</br> “啊,小心······”</br> 林熙和張芷言從山洞出來,正好站在懸崖邊上,不小心踢落了幾顆碎石,掉落懸崖落入巖漿,轉(zhuǎn)眼便沒了聲息。</br> 后怕的后退幾步,直到站穩(wěn)了身形,林熙才往懸崖上面看去,卻再次被眼前景象震撼,以及深深的難以置信。</br> 可以看見,懸崖上面是一座寬闊的祭壇,從遺留的人工痕跡來看,應(yīng)該是當(dāng)年那個部族留下的。</br> 只見那座祭壇共有九層高,每層都石刻有很多圖騰,圖騰內(nèi)容不得而知,卻全都不約而同的向祭臺頂層膜拜。</br> 而且每層祭壇上,都環(huán)繞著一圈泉池,池中有泉眼汨汨流淌,泉水卻不涸不溢,始終保持著剛剛好。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nèi)斷壁殘?jiān)f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jīng)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yuǎn),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fēng)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yuǎn)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yuǎn)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jī)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xiǎn)的廢墟中,半點(diǎn)風(fēng)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jī)會。</p>
良久之后,機(jī)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nèi)。</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