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仵作前兩冊的稿總算修好交上了,出門訂年會機票回來的路上在飯店一條街上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走路踩到老鼠,結果一看是只刺猬!OTZ,多年沒見到野生刺猬了,撿回家里先養著,養好再放回山上。不知道這貨吃什么,結果發現挺喜歡喝元寶的奶粉…… 昨晚卡結尾,沒更出來,這是昨天的。------題外話------ “會的,但還不到時候。”暮青走了過去,把一沓銀票拿出來放去桌上,道,“今晚才來了十幾人,我要看看京中有多少子弟會把衣袍輸光,那場面一定很壯觀。” 暮青懷里揣著鼓鼓的銀票上了樓,一進屋,便聽步惜歡笑道:“還以為你會把他們的衣裳都贏回來。” 曹子安眼中含毒,狠狠瞪了暮青一眼,拂袖而去。 “曹公子。”暮青喚了曹子安一聲,“你的銀票真的不夠贏的,明晚多帶些,不然不盡興。” “那就說定了!”既是輸光了,再留在玉春樓也沒意思,季延把解了的衣裳穿好,一群公子哥兒便跟著他走了。 “好!”暮青這回答應的痛快。 暮青的行事作風,季延在奉縣是見識過的,知道她說不要衣袍就是不要,可他身上又沒銀票了,于是只能道:“好!那明晚你可敢再來玉春樓?小爺帶足了銀票,和你好好賭一場!” 季延沒聽過二手衣,但也猜得到意思,大抵就是嫌棄這衣袍他穿過。他頓時氣得又想跟眼前這小子決斗,他堂堂鎮國公府的小公爺,別說他穿過的衣袍,就是他一條褻褲賞個人,那領賞的都得樂開花,今晚居然有人嫌棄他! “不要。”暮青冷著臉拒絕,“我只對銀票感興趣,不賭二手衣。” 季延一聽,抬手就脫衣袍,“賭小爺這身衣袍!” “你拿什么賭?”暮青問。 “接著來!”賭徒心性,季延沒錢了還想賭。 曹子安臉色黑如鍋底,季延也青了臉。 季延不是第一個輸光的,在他著了魔似的一局接一局時,早有人輸光了,沒錢后就只能退出,默默觀賭。季延輸光了時,連曹子安身上都沒錢了,他今晚原本就輸了一陣兒了,帶著的銀票都輸給了季延等人,而此時,季延等人的銀票竟都進了暮青的口袋! 季延手摸進懷里,呃了一聲,憋紅了臉,不好意思說小爺沒錢了。 “爺……” “小爺……” “小爺不信!” “小爺就不信了!” 季延卻越輸越不服,銀票一張張如紙片般往桌上放,賭桌拍得啪啪響。 這場賭局如暮青所料,越往后越容易,她贏的越多,荷官越著急,越希望她輸,他這種心情越濃,神情就會暴露得越明顯,她判斷的速度就越快。 再來幾局,結果也還是一樣,季延以為沒了那些公子的吵嚷,他自己憑聽色的本事能贏暮青,但是每回她都比他快! 但是,顯然不信不行。 季延拿出張銀票往桌上拍,道:“再來!小爺就不信了!” 于是,不想的,不敢的,總之沒人撤賭。 一是好勝心起,二是季延是鎮國公府的小公爺,身份尊貴,敢得罪他的人甚少,如今他惱了,雖然放了話可以不跟著他賭,但是沒人敢真不跟著他,連曹子安都不想得罪他。季延紈绔,但在京中子弟里非常吃得開,得罪了他的人,少有在這圈子里還混得起來的。 這時,贏不贏那一文錢已不重要,眾人的好勝心都被激了起來。 “小爺就不信了,這事兒還能邪了?”季延挽了袖子,端了小公爺的架子,“都給小爺聽好了,下局起,小爺說了算,不得吵嚷!不然別跟著小爺摻和,待會兒自己跟這小子玩兒!” 最讓季延頭疼的是,這群公子里有些人也對聽色有些心得,下注時這個覺得該大,那個覺得該小,都覺得自己是行家里手,半分都不肯讓,每回都是他們一群人吵吵鬧鬧的時候,這小子就買定離手了。 他們這些貴族子弟最好玩樂,騎射是花把勢,詩畫是虛底子,唯獨對玩兒愿意用心,什么斗蛐蛐斗骰子,要玩兒就要玩得精,有不少人專門學過怎么玩兒,比如他,他就學過聽色。但這得有天賦,且需常年練習,他練了幾年也不敢保證回回都聽對,怎么這小子就能回回都贏? 季延狐疑地打量暮青,心道這小子會聽色子不成?不然怎么回回下手都比他們早? 運氣這玩意兒,一局兩局叫運氣,三局四局叫運氣,一連七八局回回都贏,誰信是運氣? 運氣好像總在暮青一邊,骰盅開一局,京中子弟的眼就瞪大一圈兒,起初人人訝異,心道這小子的運氣還真好!但骰盅一連開了七八局后,氣氛終于漸漸凝重了起來。 但是再開局,事情就漸漸不好玩了。 刺激,矛盾,迷了京中子弟們的心,除了曹子安想看暮青出丑,其余人反倒更加興奮,催促著快快開局。 可另一方面,他又想要尋求刺激,想看看這小子的好運能到什么時候,希望她多贏幾局,覺得游戲這么快就結束了不好玩。 一方面,他想要那一文錢,想著明兒拿紅繩提著那銅錢碎兒滿盛京城溜達的場面就覺得有趣,因此他盼著趕緊贏。 季延等得都沒耐性了,輸了兩局,他現在心里跟被貓撓了似的,癢得難耐,迫不及待地想開下一局,但是他又說不清楚下一局自己想贏還是想輸。 暮青才不管季延說什么,她堅持數清銀票,一張不少后才揣進了懷里。 他們這些人都是面子比命重的,賭了不要緊,輸不起偷偷摸摸藏銀票,才會成為盛京城的笑柄。 “數什么?還怕誰少你一張不成?”季延笑道,一副你財迷也不看看贏的是誰的銀子的表情,“咱們這些人就算輸的只剩下褻褲,也不會藏你一張銀票的!” 這場賭局,開頭難,越往后越容易。 這才開了兩局,待會兒他們再輸下去,從覺得有趣到覺得惱怒的時候,吵鬧爭執會更甚,留給她的判斷時間會更多。 再者是這些京中子弟的心理,她讓他們一組,商量著一起押大小,本來就是個陷阱。這些貴族子弟驕傲自我慣了,尋常時候他們是主子,說一不二,何時跟人商量行事過?一旦讓他們商量,他們必定堅持自我,想買大的不肯讓,想買小的也不肯讓,吵吵鬧鬧爭執不下,而這段時間給她觀察荷官的表情,做出正確的選擇足夠了! 而這一局,荷官的心理發生了變化,她已經贏過一局了,懷里的銀子足夠付給玉春樓,而如果她再贏,京中子弟們許會不高興,所以這一局她輸了才會皆大歡喜。當她看起來要買大時,荷官面無表情,豈不知這面無表情對她來說就是最大的提示——如果她會贏,荷官定會震驚、緊張、焦慮,哪怕他掩飾也逃不過她的眼。但是他沒有,說明她如果買大會輸,所以她毫不猶豫地買了小! 首先是荷官的心理,第一局對她來說贏錢最險,因為荷官的心理很矛盾,既怕她贏了季延等人不高興,又怕她輸了玉春樓沒錢拿,所以她需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判斷出荷官的微表情。她在買小前,手在往小處移時就看見荷官的眼微微睜大,這是吃驚的表情,表明他沒想到她會猜對。雖然他對該讓她輸還是贏上很矛盾,但是看見她可能會選對的那一瞬間,他還是會忍不住吃驚,所以她抓住了那一瞬間的表情,毫不猶豫地買了小。 自然不是運氣,心理戰術罷了。 暮青面無表情,低頭數著銀票,眸底卻隱有慧光。 “嘿!”季延一笑,瞧著暮青,“你小子還真有些運氣!” 賭桌前半天沒聲音,人人盯著那盅下的點數,直到暮青開始收拾銀票,才傳來嘶嘶的吸氣聲。 一群公子催促著荷官,荷官一腦門的汗,瞥了眼暮青,見她把小刀放在袖甲上磨,刀光來來去去的晃著眼,他只好眼一閉,把盅一開。 “快開快開!” “快開盅!” “嘿!說的好像你能贏似的,你剛剛不也是猶猶豫豫不知道買哪邊?運氣好贏了一回,還真以為能贏咱們這么多人一晚上?”季延笑了,把銀票一劃拉,全押去大處,滿不在乎道,“倒要看看你這回能不能贏!” “你們太慢了。”暮青淡道,“我說了,我缺銀子,你們還是快些商量,多開幾局,我多贏些銀子。” 他們都還沒商量好! 荷官瞪大眼,一口氣吸到嗓子眼兒,京中子弟們被這一聲脆響驚住,紛紛轉頭。 買定,離手! 啪! 暮青眉頭一挑,手忽然一晃,往小處一放! 荷官拿眼角瞄著她的手,面無表情。 暮青拿起那枚銅板兒放在手里把玩,一副猶豫不定的模樣,不知該買大還是買小,她拿著一文錢來來回回在大小間游走,荷官的眼神跟著那枚銅錢飄來飄去,飄了幾回,暮青的手一頓,停在大處,似下定了決心這回要買大。 啪的一聲,賭局再開! 荷官慣會瞧人臉色,見這些紈绔子弟大多心情好興致高,便松了口氣繼續搖起了骰盅,他花式耍得賣力,引得一群公子哥兒連聲叫好,眾人看得眼花繚亂之際,他將骰盅往賭桌上一放! 季延領著眾人紛紛放票,放好后等著荷官再開局。 暮青不跟他啰嗦,銀票收好后桌面上干干凈凈,還是放著她那枚銅板兒。 唯獨曹子安面色不佳,他今晚本就輸了幾回,又跟暮青冤家路窄,見她贏了自然不高興,不過他也覺得只是運氣,從袖口抽出張銀票施舍般的往賭桌上一拍,道:“有本事就再拿!” 京中子弟們哄笑,都覺得暮青是以前沒見過銀票。 見暮青將銀票數好塞進懷中,誰都沒放在心上,常來玉春樓,誰沒輸過銀子?這點兒銀子對這些紈绔子弟來說根本不值得緊張,眾人嘻嘻哈哈渾不在意,季延甚至笑話暮青道:“藏什么藏?贏了就是你的,還能搶你的不成!” “蒙的!蒙的!”京中子弟們笑道,荷官剛放盅便買定了大小,不是蒙的是什么?“運氣!運氣!”季延第一個反應過來,指著賭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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