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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2 章 番外:姚修遠X應年(終章下)

    番外:姚修遠X應年(終章下)</br>  應年看著他,他很少看到唐煜哭的,唐煜這個人,生性驕傲,僅有的幾次落淚,都是為了他。他看著自己面前西裝筆挺,打扮的很正式的唐煜,他確實是和以前不一樣了,可是,也確實是再也走不進他的心里了。</br>  他愛唐煜的時候,從來見不得唐煜委屈,可現在,他看著唐煜,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心疼。</br>  他是真的,已經不愛這個人了。</br>  應年覺得他或許確實是一個很絕情的人,所以分手三年,唐煜還留在原地,他卻已經走向了前方。唐煜或許是真的愛他的,可是,他們也已經錯過了。</br>  “唐煜,”應年溫聲道,“你還記得我高中的時候給你說過的我舅舅舅媽嗎?”</br>  唐煜停止了哭泣,從回憶中翻找出了這段記憶,匆忙點了點頭。</br>  應年沖他笑了笑,“那你一定不知道,在我后來回村后,他們兩個其實挺多次想和我修復關系的,但我沒答應。”</br>  他沉聲道,“唐煜,我是一個很要強的人。所以拋棄過我、背棄過我的人,我都不會回頭的。你是唯一一個我回過頭的,因為我舍不得,可是你再次背棄了我,所以,我永遠都不回再次回頭了。”</br>  “別再喜歡我了,三年了,你該走出來了。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是很長,可是未來更長,我已經走到了別人的身邊了,你也該往前走了。”</br>  “當然,”應年低聲道,“即使你不往前走,我也不會再回頭了。你說的對,從這點上來說,我確實是一個很絕情的人。”</br>  他說完,轉身走向樓梯間的門,推開走了出去。</br>  只留下唐煜看著他的背影,自嘲的問自己,他還能走得哪里呢?他的心早就被應年帶走了,現在應年拒絕回到他身邊,他自己能走到哪里呢?</br>  應年在約定的時間內到達了王綺的辦公室,和她談了自己的通告安排,然后回了家。</br>  吃飯的時候,他和姚修遠說了這件事,姚修遠鎮定道,“我早就猜到會有這么一天了,從他那天來找我開始,我就猜到他會去找你,只是沒想到,他還挺能忍的。”</br>  “不過今天過后他應該不會再來找我了。”</br>  姚修遠給他夾了一塊肉,“希望吧。”</br>  然而應年怎么也沒想到,唐煜確實是再也沒有來找他了,但是唐煜的母親給他打了電話。</br>  “你來看看他吧,”唐母低聲道,“他現在不吃也不喝的,本身就受了傷,傷還沒好呢,哪能經得住這么折騰啊。小年,你就看在我們家對你有資助之恩的份上,來看看他吧。”</br>  “他受傷了?”</br>  電話那頭傳來了唐母的嗚咽聲,“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這孩子這一年都好好的,突然前幾天回來,就班也不上了,人也不回家了,天天混在酒吧里,前天他開車回來的路上,和人撞了,還好沒什么生命危險,不然我可怎么辦啊。”</br>  應年聞言,差不多明白了,歸根到底,還和自己有關。</br>  他想了想,和唐母道,“我會去的。”</br>  “那你要快點啊。”唐母催促道。</br>  應年說了句“我盡量”,掛了電話。</br>  他沒有著急給姚修遠打電話,依舊有條不紊的忙著自己的事情。還是姚修遠晚上回來的時候,和他說起了唐煜好像受傷住院了。</br>  應年才淡定的表示,“我知道,等會兒吃完飯,我們去看他吧。”</br>  姚修遠筷子不覺停了,問道,“看他?”</br>  “唐煜的母親給我打電話了,她難得和我開口,所以我答應了她。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去嗎?”</br>  “我不是不愿意和你一起去,我是不愿意去看他。他這算什么,知道你拉黑了他,所以讓他媽當說客啊,有意思嗎?你又不欠他媽的,他媽就是開口,你也可以拒絕。”姚修遠說完,又覺得自己語氣似乎過于生硬,連忙補救道,“我的意思是他們唐家做事不厚道,不是說你不該去看他。我陪你去,我們一起去,氣死唐煜。”</br>  應年笑了一下,給他加了一塊魚肉,“快吃吧,吃完才能氣死他。”</br>  姚修遠見他順著自己,瞬間對去看唐煜這事沒那么排斥了,甚至開始期待唐煜看到他后的表情。</br>  “你和他媽說,你會和我一起去了嗎?”</br>  “沒有。不過這也不需要特意強調吧,我難道還能背著我現男友去見我前男友?”</br>  “那是。”姚修遠點頭,“我們年年不是這種人。”</br>  “所以,我覺得這不需要特別說明。”</br>  “對,正好給唐煜一個驚喜。”姚修遠看熱鬧不嫌事大。</br>  他很快吃完了飯,開車載著應年去了唐煜住院的醫院。唐母見到應年旁邊的姚修遠著實有些驚訝,她是看不上應年的,因此才會背著唐煜,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訴應年他們不合適。</br>  她本以為應年離開了唐煜,大抵會過得不如以前自在。現在看到他和姚修遠一起出現,再聯系到應年的性向,只覺得有些不滿與微微的憤怒。</br>  “小年你來就是了,怎么還帶別人來呢,小煜最要面子了,你又不是不知道。”</br>  “唐煜這么要面子,那還要年年來做什么?看他現在受苦受難的慘樣嗎?”姚修遠聽著她話里的責備,直接嘲諷道。</br>  唐母不滿道,“修遠,你怎么這么說話啊。”</br>  “我這不是實話嘛。”姚修遠笑瞇瞇的,“再說了,我也不算別人啊。自我介紹一下,阿姨你好,我是年年的男朋友。所以,不是年年帶我來的,而是我聽說他要來看他的前男友,所以不放心,自己跟上來的。”</br>  唐母沒想到他會承認的這么干脆,一時竟不知道說什么。還是應年主動道,“唐煜是在這里面嗎?”</br>  “對,你們進來吧。”</br>  唐母帶著姚修遠和應年走了進去,唐煜正躺在病床上,閉著眼睛,手和腿還有腦袋都纏著紗布,看起來傷的不算輕。</br>  唐母走近他,搖了搖他的肩膀,哄道,“小煜,你看誰來了。”</br>  唐煜懶得搭理她,閉著眼睛不說話。</br>  應年上前了一步,“唐煜,是我。”</br>  唐煜唰的睜開了眼睛,還沒來得及感動,就看到姚修遠走到他面前,攬住了應年,和他打招呼道,“我也來了,我來探望你。”</br>  唐煜:……</br>  唐煜憤怒道,“你給我滾出去。”</br>  他拿起床上的水果就朝姚修遠砸去,姚修遠輕松的躲避開來,還接住了一個橘子,問應年道,“年年吃橘子嗎?我幫你剝皮。”</br>  應年點頭,“吃。”</br>  姚修遠就開始專心剝起橘子來。</br>  唐母:……</br>  唐煜:……</br>  唐煜還想再次發火,應年卻先他一步開口道,“唐煜,我來是有話和你說的,說完我就走。如果姚修遠出去了,我現在就走。”</br>  姚修遠聞言,從剝橘子的間隙抬頭看了唐煜一眼,得意的笑了一下。</br>  唐煜咬牙,恨不得把他也剝一層皮。</br>  應年則沒有在意這些,只是開口道:“唐煜,不管你這次受傷是無意還是故意,我都不在乎。如果你覺得我會因為這些而感到內疚,那你就真的太不了解我了。”</br>  “我沒有。”唐煜爭辯道。</br>  “那最好。”應年平靜道,“我討厭自甘墮落的人,也討厭輕視生命的人,因為我自己活的很努力,我很珍惜我的生命,所以,我討厭那些不好好生活的人。我知道,人生來就是不平等的,有些人,生來就已經站在了終點,他甚至不用起跑,躺著就可以贏,所以你什么也不做,吃喝玩樂,肆意人生,我覺得沒有問題,因為你有這個資格。”</br>  “但是,如果你因為我輕視自己的生命,我會很討厭你。”</br>  “沒有什么比活著更重要,我來,就只是想和你說這句話。”</br>  “可我連你都沒了,活著還有什么意思呢?”唐煜苦笑道。</br>  “你還有責任,你父母養你養這么大,不是為了讓你只為愛情而活的。唐煜,你的愛情沒你想的那么偉大,不然你當時就不會出軌。你只是接受不了失去我,可時間久了,你會慢慢習慣的。”</br>  “你就已經習慣了是嗎?”</br>  “是。”應年坦誠道,“有一件事,我可以向你保證,日后我和姚修遠結婚,婚禮不會邀請你的,你放心。”</br>  唐煜聞言,震驚而又心痛的看著他。</br>  應年沒有回應他的目光,他轉頭看向姚修遠,溫聲道,“我說完了,可以走了。”</br>  姚修遠這才從他剛剛那句話中反應過來,連忙“哦”了一聲,把剝好的橘子遞給他,看向唐煜,“那我們走了啊,你放心,過一陣兒,我就會帶年年回我家,結婚這事,我會盡早安排上日程的。”</br>  他說完,攬著應年就往出走。</br>  唐煜看著應年越走越遠,忍不住喊道,“小年。”</br>  可是應年沒有回頭,一如他和唐煜說過的,他不會再回頭了。</br>  這世上,總有些愛情,兜兜轉轉,原來還是你;可也有愛情,緣分到了,再也沒有以后。</br>  應年和唐煜就是如此。</br>  他們少時愛過,青年時分手,也曾恨過,但到最后,也只不過如云煙一般淹沒在了過去。</br>  人是向前走的,至少,應年是這樣。</br>  姚修遠攬著應年走進了電梯,才問他道,“為什么我們結婚不邀請他啊,我還想給他一張過去的cd,讓他聽聽我們的愛情呢。”</br>  “算了吧,萬一他婚禮上鬧起來,那煩的還是我們。”</br>  “這倒是,就他對你的這固執程度,說不定,真的到我們結婚那天,他都對你念念不忘呢。”</br>  “你就不能想點好的,放過我,也放過你嗎?”應年失笑道。</br>  姚修遠笑了一下,沒有說話。</br>  他覺得唐煜應該是真的喜歡應年的,不然,也不會為了應年改變那么多,分開這么長時間了,卻還想要復合。只是,人的機會都只有一次,唐煜其實很幸運,他先一步認識了應年,比自己更早擁有了這個機會,然而,卻白白浪費了。</br>  他伸手牽住了應年的手,握著他的手,出了電梯。</br>  “你是不是覺得,唐煜這次受傷是故意的?”姚修遠問道。</br>  應年聞言,頓住了腳步,姚修遠也停了下來,看著他。</br>  然后,他看到應年向前一步,抱住了自己,一只手緊緊的握著自己,另一只手緊緊的抱著自己。</br>  他聽到應年說,“姚修遠,你一定要好好的,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好好的。”</br>  姚修遠知道他是觸景生情,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發,“放心,我不會有事的。”</br>  應年點頭,卻沒有松開他,而是緊緊的抱著。</br>  姚修遠見此,也抱住了他,和他道,“那你也要好好的,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好好的。”</br>  “只要你沒事,我就不會有事的。”</br>  “那只要你沒事,我也不會有事的。”</br>  應年聞言,抬頭沖他笑了一下,踮起腳親了親他的嘴唇,眼懷愛意的看著他。</br>  姚修遠哪能抵抗住他這樣的眼神,當即又把人擁進了懷里。</br>  兩個人在停車場膩歪了一會兒,才終于上了車。</br>  車開出停車場的時候,天還沒有黑,一片光照了進來,明亮耀眼。</br>  就像他們的未來。</br>  應年想起了很小的時候,他父母還健在,那個時候,他很怕吃藥,總覺得藥很苦,吃不下去。他的爸爸就會在他吃完藥后,給他一塊糖。水果味的硬糖在口腔慢慢融化,絲絲的香甜纏繞在舌苔上,也滲進了他的心里。</br>  “這就是先苦后甜。”他的爸爸摸著他的頭和他說。</br>  那時候起,應年就不怕吃藥了,因為吃完藥就可以吃糖,最后嘴巴里,只會留下甜甜的味道。</br>  對他而言,只要最后是甜的,那么,就可以了。哪怕之前吃了很多苦,只要最后是甜的,應年就不覺得那些苦苦了。</br>  就像現在。</br>  “姚修遠,我喜歡你。”應年突然道。</br>  姚修遠愣了一下,當場踩了剎車。</br>  應年看著他,笑盈盈道,“我愛你。”</br>  姚修遠看著他,許久,才微笑道,“我的榮幸。”</br>  他湊近應年,溫柔而珍惜的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低聲道,“我也愛你,我的小王子。”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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