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間,螞蝗不見了,地上剩下的只有血跡。</br> 我連忙跑進醫院包扎傷口止血,完事之后,我回到車里,就在車里琢磨了一下。</br> 看來,我是不能再指望任何人了。</br> 所有的高手都不值得信任,他們對我好,都是有目地的,我只有靠自己。</br> 善一人品不錯,但他可能也被蒙在鼓里。</br> 我先不驚動善一,先自己練習真靈氣,強大自身。</br> 就在車里,我繼續練氣。</br> 這一次,又恢復了以前的平靜,沒有絲毫的不適。</br> 我練了大概兩三個小時,手機忽然響了。</br> 是葛海兒打來的電話。</br> “喂,海兒姐,什么事?”</br> “大雷,我們需要你的車,那禍害周村長的貪官,他的行蹤已經被我們查到了,你快點過來城南香港路,我們在路邊等你。”</br> “好,這就來。”</br> 我立刻開車趕了過去。</br> 遠遠的,我看到路口有幾個女生,過去一看,正是她們。</br> 上車后,葛海兒直接說道,“去城東的夜來香會所,那個貪官就在會所里面。”</br> “好!”</br> 我沒有多問,不過她們多了一個同伴。</br> 這個同伴是女生,看起來二十五歲左右,模樣非常清秀,手里還拿著一個正方形,有天線的儀器。當我把車子快要開到夜來香會所的時候,拿著儀器的女生忽然說道,“他上車了,正在朝著東北方向開,速度六十碼。”</br> “好!”</br> 我立刻加速,很快便發現了一輛奧迪轎車。</br> 轎車順著路開上了一條鄉間岔道,然后停在了漆黑的路邊。</br> 女生換了一個儀器,對著轎車,“兩個人,應該是一男一女,正抱在一起,看樣子要車震。”</br> 葛海兒呵呵一笑,“狗日的東西,這下看你還不死。”</br> “大雷,你在車上等著。”葛海兒立刻招呼幾個女生下車,躡手躡腳的摸了過去。</br> 她們摸到車子的側面,紛紛彎腰,然后一起用力,居然把轎車給掀翻了……</br> 我連忙下車,就看到路旁有一條灌溉渠,車子差一點就下水了。</br> 四個女生向前,把車子推下了水,車頂朝下。</br> 車里一陣尖叫聲,葛海兒她們拔腿就跑。</br> 上車后,我把車子開出了一段距離,停在了路邊。</br> 那拿著儀器的女生又開始觀察了起來,“媽的,水太淺,男的逃出來了,女的也沒什么問題。葛姐,下一步怎么辦?”</br> “別急,跟著他回去,到他家慢慢收拾他。”葛海兒拿出一大方便袋零食,分給大家,還分給我一根粗大的火腿腸。</br> 我沒有食欲,看了看大家,就問:“你們打算怎么搞,到他家里弄死他嗎?”</br> 葛海兒一笑,“沒那么簡單,他不是喜歡害人嘛,我們就讓他嘗嘗什么叫厄運連連,讓他知道什么叫人倒霉,喝涼水都塞牙。”</br> 文靜的女生立刻拿著紅外線攝影機下車,摸了過去。</br> 我看向河邊,那貪官已經上岸了,赤身**,狼狽不堪,正在打電話。</br> “你個狗官,到底得罪了什么人?開房錢都舍不得,還車震,震你媽逼啊!差點把老娘我給淹死了,泥馬勒戈壁的,賠錢!快給老娘賠錢!”</br> 跟著從水里爬上來的光身子女人,她氣得一邊穿衣服,一邊對著貪官一陣大罵。</br> 貪官裸著上身,穿著大褲衩,和女人說了幾句話,女人就氣呼呼,罵罵咧咧的走了。</br> “哈哈,視頻搞定。”</br> 文靜的女生借著夜色的掩護,悄悄的跑了回來。</br> 幾個女生立刻湊上去看視頻,拍的非常好,聲音也清澈。</br> 葛海兒讓她把視頻傳上網,引起轟動。</br> 不一會兒,警察來了,交警也來了。</br> 來得人很多,足以證明這貨關系網夠硬。</br> 我們偷偷離開,把車開到貪官家不遠的地方。</br> 葛海兒她們的偵查能力超級強,停車和經過的地方,幾乎都沒有監控。</br> 過了一個多小時,警車把貪官送了過來。</br> 見貪官直往家里跑,葛海兒拿出一個按鈕按了下去。</br> “轟”的一聲巨響,貪官家的別墅爆炸了,玻璃震碎,火焰沖天。</br> 爆炸氣浪震碎玻璃滿天飛,貪官被扎到,發出了殺豬似得嚎叫。</br> 路邊準備離開的警察,連忙回來救貪官。</br> 葛海兒一陣興奮,“搞定了,現在去醫院,咱們守株待兔,慢慢折磨他。”</br> “海兒姐,這別墅里面沒人吧?”我有點兒嗅到了戰場上的氣息。</br> 葛海兒一笑,“當然沒有,我們偵查過,這貪官沒有老婆,也無兒無女,有好幾棟別墅呢。”</br> 臥槽,這是精心策劃啊!</br> 我有點被驚訝到了,她們這整人的方法,還真是讓人防不勝防。</br> 太可怕了!</br> 我意識到,心思細膩,膽子大,還有真本事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存在。</br> 車子開到醫院,我們都扮作看望周村長的家屬。</br> 隨后時間不長,警察就把貪官送到了醫院。</br> 貪官住在了隔壁病房,一人一間的病房。</br> 我看著葛海兒她們。</br> 她們鬼鬼祟祟,找護士問問題,把護士用的針管給掉了包。</br> 護士進去病房,給貪官打吊針。</br> 我把葛海兒拉到一旁,小聲問道:“那針管是不是被動了手腳?”</br> 葛海兒咧嘴一笑,輕聲回應:“那里面有一種特殊的藥物,一般人被注射了藥物之后,就會大腦不受控制,把自己做過的違心事都說出來。”</br> “這么神奇的藥,你們也能弄到?”我有點被嚇到了。</br> “你不知道的東西多著呢。”葛海兒挑眉一笑,“待會兒,等著看好戲吧。”</br> 不一會兒,貪官的許多朋友,父母,全都趕來了,隔壁房間聚集了很多人。</br> 但很快,貪官便開始自言自語,說起了大實話。</br> “肯定是你們之中的人想要害我,我不就是收了你們一點錢嘛,可我也替你們辦事了啊!”</br> “王八蛋,一群想要害我的混蛋,我干爹是部長,我每年給他送去幾千萬,我回頭把你們全部給弄死,敢整我,敢暗算我,你們一個個的全都跑不了。”</br> “你,還有你,你你你,你們全都不是好人,都想我死,我偏偏死不掉,我會報復你們的,你們給我等著……”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