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城里的老房子,那種拆遷不劃算,被包在街道里面的老宅,獨家獨院,房屋破舊,不過非常安靜。</br> 邱邪人住得這個房子很大,家里除了床,再也找不出幾件像樣的家居。</br> 看到尸干后,我被震驚到了。</br> 我真是不敢相信,世人居然有人能做出這么殘忍的事情。</br> 拿出銅镲,碰了一下尸干。</br> 公孫道長立刻出現,他也是一臉的震驚,“可惡,這種邪人,真該讓他身死道消,將他的靈魂徹底驅散,永世不得超生。”</br> 看到公孫道長,大秤砣驚呆了。</br> 我拿起煉魂術,“道長,這書是邪書,你為什么說它或許對我有用?”</br>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你不了解這門學問,又怎么知道它的弱點?”公孫道長嘆了口氣,咂嘴道:“這兩個可憐的孩子,算了,我都收了他們做童子好了。”</br> 說著話,公孫道長掐動指決,朝著兩個尸干分別指了一下。</br> 然后,就有兩個孩子的靈魂從尸干里面竄了出來,跪在公孫道長的面前。</br> 公孫道長大手一招,兩個孩子的靈魂飛進了他的袖口,公孫道長轉而對我說道,“小友,我要帶著他們離開一下,把他們安頓好后,我自會過來找你。你放心,我已經在你的銅镲陣法中留下了自己的一絲神念,你如果有危險,我會感應得到。”</br> 說完這話,公孫道長直接轉身準備離開。</br> 我忙問,“道長,這尸干和書,我該怎么處置。”</br> “這是你的事,何必問我?”</br> 公孫道長消失了,聲音卻傳進了我的耳朵。</br> 大秤砣連忙走到我身邊,“哥,他就是你之前說到過的……”</br> “噓,這件事從此以后不許再提及半句,否則他會生氣,后果很嚴重。”我打斷了大秤砣后,又看了看別處:“算了,我們還是走吧,警察遲早會找到這里,我們可別留下什么指紋。”</br> 大秤砣忙道,“哥,他包里有現金和銀行卡,咱們要不要?”</br> “要,為什么不要?”</br> 我立刻拿出包里夾層放著的三萬塊錢,至于銀行卡我也拿上,回頭等我看完煉魂術一并燒了,省得這個老家伙萬一出來還能立刻找到錢花。</br> 隨即,我和大秤砣離開。</br> 但凡碰到的地方都擦了擦,省得留下指紋,招來不必要的麻煩。</br> 我們在旅社開了個房間,洗澡之后,我看起了煉魂術。</br> 天亮的時候,外面下起了雨。</br> 我和大秤砣又多住了一天一夜。</br> 煉魂術的內容并不復雜,看完之后,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把書和銀行卡燒了。</br> 第三天上午,天空放晴,我和大秤砣去買了兩套衣服,把和尚的衣服給換了下來。</br> 這些天總是冒充和尚,感覺有點厭了。</br> 所以我們決定做回自己,中午吃完飯,我們步行離開。</br> 一連走了三十多里,除了修修路面,別的什么好事也沒找到。</br> 這一路上山變少了,房子變多了,可大白天的,家家戶戶都關門,我們想做好事也找不著。</br> 看到天色又有些陰沉,我們索性乘車趕到了巨野縣,在一家酒店住了下來。這家酒店坐東向西,就在路邊,總共三層樓高,下面一層是飯店,上面兩層是住宿房間。酒店外面停著一些過往車輛,不難看出,主要是做過往司機的生意。</br> 我們進入二樓最南邊一間房間。</br> 這房間因為多一面窗戶,格外明亮,我也非常喜歡。</br> 可住進房間后才半個多小時,我就聽到隔壁嘎吱嘎吱的聲音,已經女人嗯嗯啊啊的聲音。</br> 大秤砣把耳朵貼在墻上聽。</br> 我聽了兩聲就明白了,這店里有妓女,不由蹙眉郁悶道,“這店怎么做這種生意?”</br> 大秤砣還在聽……</br> 我拿起脫鞋砸向大秤砣,“我說,要不,我也給你叫一個?”</br> 大秤砣一咂嘴,坐回來對我笑道:“哥,看你這話說的,我這閱歷能好這一口么?我是在聽這女人是情愿,還是不情愿,是被逼的,還是自愿的。”</br> “我勒了個去!”</br> “這你也能聽出來?”</br> “那你說說,你都聽出了一些什么來了?”</br> 我忽然發現這大秤砣很有料,懂得多,觀察也細致,只是處理事情的能力不怎么靈活。</br> 大秤砣微微一笑,很是認真的說道:“她的嬌喘聲感覺很興奮,可我覺得,她應該是很有經驗的老雞,她的叫聲很干澀,絕對是裝出來的,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我能聽出她的勉強,甚至還能聽出她的無所謂。”</br> 這個時候,隔壁突然靜了下來。</br> 大秤砣一笑,“應該是完事了。剛剛從聲音來聽,她快高潮了的樣子,高潮的時候還假叫,可見這男人的功夫真心不行,家伙也太小。再聽男人的聲音,那個氣喘吁吁,顯然是個胖子,但凡胖子家伙都小,這也正好符合我的判斷。”</br> 聽到這,我覺得大秤砣應該講完了。</br> 可大秤砣卻接著說道:“哥啊,男女之事是陰陽調和,互相補氣,天經地義,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也是人之常情,放松發泄調劑心情僅此而已。你的性格太過剛直,感情也太過認真,這樣其實是沒有必要的。我跟你講,陰陽交合這種事,其實就和人際交往的握手差不多,只不過隱秘一些罷了。”</br> “呃……”</br> 大秤砣的理解,讓我很是顛覆。</br> 我完全不敢茍同這樣的思路,不過讓我郁悶的是,我又覺得大秤砣說得有些道理。</br> 這時候,樓上又傳來了開門,和男女說話的聲音。</br> 這樓房是樓板的,很不隔音。</br> 樓上的腳步聲和說話聲,我聽得清清楚楚。</br> “小美女,你幾歲了?”</br> “十六……”</br> “這么小,那你該不會是第一次吧?”</br> “是的,我是第一次,老板,你能不能多給我一千塊,我欠了同學的錢,要不是這樣,我也不會來做這個……”</br> “我已經給了五百,還給一千,你這不合適吧?”</br> “老板,只要你給我一千,你想對我做什么都行……”</br> “真的,真的做什么都行?”</br> “嗯!”</br> 聽到這,我實在聽不下去了,我立刻沖出房間朝著樓上沖去……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