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被壓頭的一瞬間,我心里忽然產生了非常強烈的疑惑感,因為我也是練氣的,剛才只是疾風而已,我并沒有感受到強大的氣場,也沒有感受到絲毫的精神壓力。</br> 爺爺和我說過,厲害的神靈,精神意念超級強大,像現在這種情況,按理說我應該感受到巨大的精神壓力才對,可現實是,我除非感覺到他的眼睛恐怖惡心,別的就再也沒有感受到什么了。</br> 所以我非常懷疑,這附在二桂子身上的東西到底是什么?</br> 再者就是,神龍不是正在吸水,正在行云布雨嗎?</br> 它老人家怎么會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和我說這些廢話呢?</br> 不行!</br> 我心中一凜,就覺得我應該試試它,再怎么說我也是個修道之人,可不能被一個小妖精什么的給蒙騙了。</br> 想到這,我連忙抬頭,無意中我看到二桂子大叔的嘴角掛著陰惻惻的笑意。</br> 看到我抬頭,他一下子愣住了,轉而滿臉的怒意。</br> 我連忙說道:“龍神,我不是有意用東西砸您眼睛的,您的眼睛現在沒事吧?”</br> “混蛋,你敢砸我眼睛,你說我有沒有事?”</br> 二桂子突然抬腳就踹我。</br> 我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腳,猛地一拖一拽,“啪”的一聲二桂子大叔被我拽得砸在了地上,我立刻上前用膝蓋壓住他的胸口,一把掐住他的虎口,另一只手解開背包,拿出善一放在里面的太極玉符死死按在了二桂子大叔的命門處。</br> 二桂子大叔的身體一陣顫抖,七竅往外直冒黑氣。</br> 見狀,楊大叔急道,“哎呀呀,罪過啊罪過啊,孩子快住手,你這是干什么呀,你怎么敢動手打龍神啊!龍神一旦責罰,我們這里的人都會倒大霉的啊!”</br> 我死死按住二桂子大叔,冷冷道:“他根本不是真的龍神,我也沒有砸龍神的眼睛,他充其量就是一個附在龍神身上的妖怪,而且真正的龍神身份顯貴,根本不可能附到一個凡人的身上,更不可能一點氣場也沒有,還被我輕松制服。”</br> “所以,二桂子大叔這些年一直都被冒牌的妖精給附身了。”</br> 我正說著,房門打開了,二桂子的媳婦啊呀一聲,連忙朝著我撲了過來。</br> 我大叫:“楊大叔,快幫我攔住她,我不能讓這妖精跑掉,如果跑掉后患無窮,到那時可就真的連累村里人了。”</br> 為了快速懾服這個妖邪,我又沉聲喝念道家真言和佛家真言。</br> 楊大叔攔住了二桂子大叔的媳婦。</br> 二桂子大叔的血目,隨著七竅處的黑氣不斷彌漫而出,漸漸變得清澈了起來。</br> 過了足足四五分鐘,二桂子大叔這才徹底停止顫抖,他的眼睛也恢復了清澈。</br> 我拿下太極玉符,二桂子大叔忽然啊的一聲,興奮不已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激動的連連說道:“我看見了,我又能看到東西了,這是真的,老婆,我能看到了……”</br> 我站起身,楊大叔問我,“孩子,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br> 我搖頭一笑:“二桂子大叔肯定是在海里受到了驚嚇,回來以后神不守舍,讓魑魅鬼祟發現,然后附身作怪,假借龍神之名在他身上行騙賺去香火,事實上龍神身份尊貴,根本不會在乎這種小事,更不會附在這么一個人的身上通靈。”</br> “也就是說,他身上的妖邪現在被我滅了,所以他恢復了正常。從此以后,他不用在被妖邪困擾了。”</br> 我現在一分錢也沒有,正好賺點錢,于是我對二桂子大叔道:“大叔,您被妖邪困擾了好幾十年,現在眼睛復明,都是我耗靈力動用法寶幫了你。現在,正好我缺錢,你不用多給,給一萬塊就行了。”</br> “給給給,這錢必須給!”</br> 二桂子大叔連忙起身,“媳婦,快去拿錢,把家里沒存的錢都拿來!”</br> 二桂子大叔興奮壞了,又握住了我得手,“小兄弟,您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再生父母啊!這些年我受盡了折磨,我也猜到他不是龍神了,正二八經的龍神怎么會一天到晚附在我身上糾纏呢,我這也是敢怒不敢言啊!現在好了,小兄弟你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教教我,到底怎么做,才能讓我不再被這些魑魅鬼祟騷擾?”</br> 看這二桂子大叔的模樣,是心神不定,惶惶不安。</br> 這種人,需要信仰,需要外界因素來幫他安定心神。</br> 人家痛痛快快給我錢了,這個忙必須幫。</br> 于是我問,“大叔,您屬什么?”</br> “我屬雞!”大叔快速回答。</br> 我點頭,“屬雞之人的本命佛是不動尊菩薩,你去寺廟請一尊開光的不動尊菩薩像戴在身上,再在家里掛一副青龍圖,鎮煞避邪,然后把這靈臺上的東西扔到海里去,它們被妖邪玷污過,再拿來祭拜,這是對神靈的不敬。還有,如果城里有房,就住到城里去。如果城里沒房,那就信佛吧。”</br> 二桂子大叔連連點頭:“好,好好好,我一定照辦。聽得出來,小兄弟說得都是行家話,請問,小兄弟你是何門何派?回頭我去廟里感恩上香。”</br> 我把太極玉符亮給二桂子大叔看,其它啥話也沒說。</br> 他媳婦拿來三萬多塊錢,我只收了一萬,說一萬就一萬,這是我的原則。</br> 二桂子夫妻千恩萬謝送我離開。</br> 回到楊大叔家里,楊大叔感慨萬千。</br> 大家得知情況后,都是一陣興奮,不過我還是拿出了五千塊給楊大叔,讓他幫我辦祭拜龍神的事宜。至于那三十萬,天亮后我就去銀行取錢。</br> 外面的風雨依舊,我們紛紛洗簌睡覺。</br> 我和楊大叔睡在一起,大媽陪著三個小白她們睡。</br> 和楊大叔聊天聊了一會兒之后,累了一天的我,也是身心疲憊,難得的困倦讓我很快便進入了夢鄉。</br> 睡著睡著,忽然一陣涼意襲來,我被凍醒了。</br> 我睜眼一看,我勒了個去,門窗全都打開了,呼呼的涼風直往屋子里面竄……</br> 大叔睡得正香,我連忙起來關窗戶。</br> 關好窗戶后,我又去關門。</br> 關門的時候,我朝著外面一看,就看到一群人抬著幾個女人跑了……</br> 臥槽!</br> 我猛地一激靈,難道有人綁架走了小白她們?</br> 媽的,這還行?</br> 我操起屋子里面的一把鐵鍬,猛追了出去。</br> 可追著追著我就發現不對勁,我得身子怎么那么輕呢?</br> 我停下來朝著自己的身體一打量,虛虛實實,這尼瑪是魂魄啊!</br> 我這是做夢嗎?</br> 不對啊!做夢的情況下,怎么會靈魂出竅呢?</br> 難道,我被勾了魂?</br> 就在我疑惑之際,在我前面跑的那幫人忽然又都折返了回來,一個個人身獸面,赤目獠牙,猙獰恐怖,張牙舞爪,嘶吼怪叫著朝著我沖了過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